晓风潮在一片昏暗中揪住了对方的肩膀,这是一种很难以言明的情感,心脏此时此刻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为之跳跃,在一片黑暗中,自己居然会第一时间选择靠到商逐潮的怀抱里的这件事情让晓风潮自己都不可置信。
圆润的脚趾在椅子上微微抠了一下,他伸出手,想要捂住商逐潮的眼睛,因为知道对方在变成了蛇类以后的夜视能力得到了极大的增长。
可另一方面,他却也想要看清楚商逐潮的模样,于是在一片漆黑中慢慢地将自己的脑袋抵到了对方的眼前。
隐约有暧昧的氛围正在两个人之间增长。
呼吸变得炽热,喷洒在彼此身上的鼻息微微加重。
不解风情的蓝星小助手忽然发出了机械性的提示音:“检测到您的心率为80。”
原来是晓风潮在抓住商逐潮的时候,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而他本人的心脏跳动得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了不少。
晓风潮本人还没反应过来,可目睹了这一切小动作的商逐潮俨然是一副按捺不住的意思。
他拿捏住晓风潮的手,带着后者探索起自己的实验体的身体构造。
A03-001号实验体的体脂率相当完美,黄金分割的身材比例可以成为风靡全星际的男模,却在此时此刻用一种似乎比自己还要低上一级的姿态面对着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晓风潮说话的时候努力地按捺住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有些古怪,总会在不该停顿的地方突然停顿一下,但是总比发出一些更加奇怪的声音好些。
一通胡乱地发泄结束以后,晓风潮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不少,心率也成功地往下回跌,没有引起任何的系统的警报。
他冲着商逐潮勾起一个看上去很开心的笑容,可商逐潮也已经从晓风潮刚刚的话语里意识到了不对,他下意识地抚摸过晓风潮的颈侧,看着对方似乎有些自我厌弃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又对着自己说道:“我知道这样不好。你似乎太迁就我了一些。”
他对着商逐潮认真地剖析着,大概是自己已经发泄完毕,就已经完全忘记了对方此时此刻还跃跃欲试的某处。
可商逐潮却也没有着急,他的一只手按压在晓风潮的头顶上,像是在帮他整理头发一样,却将头发也蹭到了不少的白色。
将原本还在正经说话的某个人的脸捣鼓得一塌糊涂。
充满了不可言说的色彩。
“可我很乐意这样。”
嘴角还挂着些许“牛奶渍”的商逐潮却这样说道:“我不在乎是不是迁就,我只在乎你的感受,你可以问一问自己,刚刚那种情况下有没有比先前稍微开心上一些。”
晓风潮其实并不是喜欢大庭广众之下炫耀自己新多了一条小狗的人。
他只是很没有安全感。
在导师的死去以后,又迅速地投入到了无限游戏世界里,原本想要像过去进入副本的时候一样,刻意地扮演副本给出的角色身份,结果这个身份却也没有自己的父母,就像是在另一个时代的自己一样。
在了解人设的背景故事的时候,晓风潮下意识地攥住了商逐潮的手指。
很难以说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依赖谁。
晓风潮扪心自问,自己如果离开商逐潮的话,打开也会发生一定程度上的戒断反应。
因为对方在这一段时间带给自己的感官刺激实际是太……
很难以想象这些如果换一个人来完成。
他伸出手,抚摸着商逐潮的脸,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描摹着对方的五官。
有些硬挺的鼻子,还有眉毛……晓风潮的手往下挪动,却忽然感受到了对方的舌头触碰到了自己的掌心。
是早有图谋地讨好。
“还是有开心上一些的。”晓风潮本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商逐潮的讨好并不是简单地说两句好话或者是做什么小事情讨好人,而是陪伴在他的身边,用一种长久并且静谧的陪伴让晓风潮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对方并不会轻易地离开自己。
“我拥有的东西很少。”
他冷不丁地说道。
虽然视线飘忽着不敢直视对方,但他却依旧努力地将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人因为晓风潮的皮囊而喜欢他,会有很多人因为他的聪明而喜欢他,无数的优点被堆砌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所以从来不缺喜欢晓风潮的人。
晓风潮甚至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好看,只是他从来都懒得去在乎这类评价。
恰恰相反,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就读的时候,他甚至懒得利用自己长得好看的这个优势去和学工办的人套近乎,只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优秀说话。
这一点在旁人的眼里恐怕是难以想象的古怪。
商逐潮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晓风潮的自述,但是昂扬的兴致也在对话的过程中又一次抬头。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从小到大,陪伴过我最久的人应该就是小导,在晓风潮刚刚进入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时候,小导才刚刚毕业,成为了密大最年轻的一位教师,晓风潮一入学就被分配给小导带领。”
两个同样年轻的人凑在一起也不会缺少什么话题,甚至因为小导在就读密大之前也曾经在高中阶段跳过一段时间的学业,和他本人也很有共同话题。
“晓晓,我现在还不舒服着,你和我在这里说其他的男人不合适吧。”商逐潮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和先前一样冷静,晓风潮却听出了几分醋味,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泛红,用力掐了商逐潮的手臂一大把。
对方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小导当初在晓风潮远赴重洋入学的时候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尽管十六岁的晓风潮并不会惧怕自己必须一个人睡的困境,语言上也和其他人没有沟通障碍,但很多时候就是会被外国人认为是十岁出头的小孩子,上课的时候也经常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欺负。
密大说到底也是一个老牌院校,学校里多少也会存在一些不良的风气——尤其是对于那些并不清楚这个学校的性质的其他专业的学生而言,他们许多甚至习惯了类似于伊顿公学入学时需要被学长羞辱的入学惯例,在密大里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晓风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盯上的。
当时的他年少意气,直接把围着自己的三个人揍到了学工办和医学院的老师集体赶过来,把人从地里面挖走,对方的家长闹到学校里面,要去要和晓风潮的家长进行对话。
但很显然——
他没有父母,更不可能凭空多出一对父母赶到学校为自己主持公道。
在这种情况下,是小导亲自站出来,声称中国人讲究长师如父,十分自作主张地成为了晓风潮的父亲替他主持公道,最后甚至把那对无理取闹的夫妇一起骂道羞愧地离开。
这件事情对于晓风潮的影响最大的地方大概就是从那以后自己多出了一个不算着调的“父亲”。
当对方突然离开的时候,自己那种难以接受的情绪也达到了顶峰。
晓风潮撇过头,在商逐潮试图伸手确认他有没有流泪的时候,忽然主动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技很青涩,过去几乎没有过多少锻炼这方面技巧的机会,晓风潮在商逐潮的互帮互助下努力地学习着新的知识。
不是单纯用嘴唇和嘴唇互相碰一碰,也不是蜻蜓点水一样的吻。
而是嘴唇与牙齿互相碰撞,两个人都微微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依旧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吻住了对方。
心脏处正在快速地跳动着,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拥有了心上人的喜悦。
他捏住商逐潮的手指,进行了一番浅层的比对。
对方的手掌很大,可以将自己的两只手都包裹在其中。
“商逐潮,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他在含糊不清的时候努力地发出音节,“唔、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击溃死亡带来的恐惧的,只有爱。”
或者做//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过对方会有的表现,可商逐潮却在领悟了晓风潮的言下之意以后,迅速地纠缠了上来。
对方的身体就像是尸体一样冰冷,却被缓慢地染上了人类的体温。
商逐潮按住晓晓的后脑勺,如果说此前尚且不能够理解晓风潮会对一位导师的离去表现出那样的悲痛情绪的话,在这个寂寥无人的夜里,他忽然环抱住了自己的爱人。
被挑起的欲/望像是被对方蓄意燃起的战火。
在一片混乱当中,被点燃的也不只有战火。
有时候人类很难以将爱意倾泻出口,像是抱着羞赧的情绪,也可能是认为谁先说出爱这个字谁就输了,将它赋予出了妖魔化的含义,谁先爱上谁就是输家?
可在这一个夜晚当中,在一个无限游戏世界最普通不过的副本以内,绕开了主系统的监视,绕开了副本内监管系统,商逐潮和晓风潮两个人的手指相扣着,领悟到了对方的心意以后,爱这个字就变成了最短的咒语。
在纠缠的时候,有时候会是晓风潮先对商逐潮说“我爱你”,有的时候会是反过来由商逐潮开口。
这并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我爱你”。
喜欢是不具备排他性的,爱是具有唯一性的。
两个人像是认定了彼此的小兽一样靠在一起。
商逐潮轻轻地抚摸着晓风潮的头发,在晓风潮本人愿意的情况下,实现彼此之间的圆满。
下一秒,晓风潮后悔了。
他右手抓住了商逐潮的脖子,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羞恼,晓风潮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声音震撼地发问道:“你分配到的这个身份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仿生人器官移植和改造啊!”
蛇信子微微往前。
在深夜将自己的大脑熬煮成一团浆糊,像衣服一样被揉皱丢在了地面上的晓风潮浑然忘记了一件事情。
蛇类动物的可怕具体并不只是局限在他们的皮囊。
次日一早。
当晓风潮艰难地从自己的卧室里苏醒的时候,看着自己几乎破碎的衣物还有满脖子的吻痕,他甚至开始庆幸自己穿着的白大褂可以遮掩住大部分的痕迹,高级研究员所乘坐的电梯又刚好可以防止其他同行的人看见自己身上的其他印记。
商逐潮果然是一条狗,甚至可以说是一条犯了狂犬病的狗。
可惜在星际时代并没有狂犬病疫苗可以让自己打。
不然的话必须得给商逐潮扎上五针。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不耐烦,漱口的时候看着镜子都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从办公室里回来的?
身穿白大褂的高级研究员夹着不可告人的液体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一点一点地往电梯迈步,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有他本人的脚步声,商逐潮变回了小蛇的体型,却并没有和之前一样,乖巧地挂在他的手臂上,反而是非常邪恶地绕到了其他的地方。
在晓风潮等待电梯发呆的时候,蛇信子就这么蹭到了他的后腰处。
一点一点下滑的蛇身让晓风潮感觉浑身战栗。
他咬住了自己的门牙,用气音对商逐潮发出抱怨的声音。
可对方却只是发出了“嘶嘶”的两声,假装自己没有听懂,等晓风潮从电梯里出来走到寝室的路上也完全不安生。
这边都是高级研究员的宿舍,隔音效果极佳,就算是趴在大门上也不会听见任何稀奇古怪的声音,晓风潮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迅速地往前走,结果脚步一大,原本夹住的东西就隐约有了滴落的迹象。
幸亏是某条好心的小蛇替他抵挡住了滑落的液体。
明明第二天是工作日,两个人却搞得格外出格,甚至走到镜子前面想要自己清理的时候还被对方阻止。
这里并不比在系统的别墅内,安全系数不高,可两个人大概也是在这种危险的刺激下才能够变成这么兴奋。
总之第二天一早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都怪你,昨天忽然亲过来。”
商逐潮叹了口气,知道晓风潮这么说就是要把黑锅全部推到自己的头上,但他依旧点了点头,甘之如饴地接受了这个黑锅。
他伸出手,从小助手的指示中得到了晓风潮的新衣服,幸运的是,研究员穿的衣服都可以由小助手这边定制和换洗,并不需要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的问题。
照了照镜子,也看不出有黑眼圈之类的阴影,只是微微破皮的嘴角还是稍微暴露了一些不为外人道的信息。
“都怪我。”
商逐潮认可地说着,他的手指往下滑动,按在了晓风潮的腰椎处。
那里依旧残留着相当明显的不适感。
“今天少坐在办公室里面。”他好心地对晓风潮进行着嘱咐,“如果腰实在是不舒服可以在实验室里靠着我。”
再怎么说商逐潮的蛇类身体过去也都是被用于武器方面的研究的,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负责软垫的供应。
抵达办公室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晓风潮踩着点打的卡也不会有人提问,三位低级研究员严格地按照晓风潮昨天发布的要求继续今天的工作。
他们昨天晚上在回去宿舍以后,一致认为这位又可以驱动楼上的餐厅送外卖,又可以让实验体跪在自己的面前的高级研究员身上的能量不知道还有多少,对方肯定也还有这不少的小秘密没让他们这些新来的研究员知道。
想到这里,蒙脱迅速让自己遗忘了上一位高级研究员的橄榄枝,面对对方的提问,依旧用着和前两天一样的说辞打着太极。
他还想过来讨好这位新的领导,却没想到晓风潮的办公室门紧闭,大半个早上都没有打开。
晓风潮在经历过半个早上的久坐批改文件以后,身体的不舒服已经达到了顶峰。
将昨天晚上被推到地上的文件都批改完毕以后,他终从办公室离开,来到了负一百二十七层的实验室内。
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心痒。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那上面的异常数据也被昨天晚上的商逐潮刻意地删除了。
晓风潮还记得自己当时想起了提问的有关于对方的另一个灵魂碎片在哪里的问题,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甚至于商逐潮还会在自己旁敲侧击的时候,故意地加大力道,让晓风潮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想要发问的内容。
对方在这个世界的灵魂碎片难道是出了某种问题?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处。
而在不远处,一个红色的摄像头忽然闪烁了一下。
监管人员看不出摄像头里存在什么异样,又放心地靠在了椅子上,享用今天的晚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早上的时候晓晓出门好像腿都在打颤。】
【为什么直播间会强制息屏啊,昨天看上去也没干什么吧】
【难道是有什么新的特殊机制?】
【这个副本里唯一一个强制花屏的我记得只有一个吧。】
【嘿嘿嘿昨天晓晓到底干了什么,怎么现在走路的时候看上去两条腿都下意识地夹在一起。】
看到这行弹幕的时候, 晓风潮的双腿正在他的无意识间并拢在一起, 整个人脸色微冷。
如果不是商逐潮那个家伙昨天晚上的时候非要测试夹着的情况下能不能走回自己的休息室的话, 自己今天也不会有这样的无意之举。
他扫过了附近的一个监控,周围的监控实际上都对准了晓风潮的所在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种被窥伺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这位新来的高级研究员在系统中枢的监视等级里排行极高,整个监管区域里将近有四分之一的屏幕上都展示着晓风潮的动静。
哪怕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大多数监管人员都已经选择了入眠之时,整个蓝星研究院的系统中枢依旧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商逐潮篡改过的监控视频里没有出现任何属于晓风潮的影子,可那个监控摄像头却依旧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晃动。
昨天晚上做完以后还得将办公室重新收拾一遍, 找布料将那些脏污都擦干净。
银白色的桌子又一次恢复了整洁。
后者在变回原型之前,还贴着他的身侧轻声保证这个点回到休息室里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 晓风潮依旧疲惫地打起了哈欠。
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肯靠在桌子上睡一觉,在屋子里走了两步以后就打开了自己的蓝星小助手,要求后勤部门送一张稍微大一些的沙发过来。
空旷的办公室里此时此刻也终于多了一些色彩。
有过昨天的吩咐,今天中午的时候,楼上的餐厅又十分迅速地将餐食送到了晓风潮的办公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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