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烟瞥他一眼,想拿个靠枕给他垫着,又当着会议室这么多人面不太好动,他沉思两秒,在秦屿拿文件的时候,突然开口:“段总。”
段炎瞬间惊醒。
池牧烟头都没抬,语气严肃:“有个文件你去拿一下,对方指明要你,我把地址发你了。”
“哦,好。”段炎拿起手机一看,微信只有一句话:到别地睡去。
段炎拼命憋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这地方有点偏啊,我得好好找找。”
秦屿心知肚明看着他俩,继续讲解。
半小时后,会议顺利结束,一行人起身去酒店。
池牧烟给段炎打去电话:“你在哪,快过来吧,要去吃饭。”
“我开车过去,马上到。”在停车场拿了半天“文件”的段炎,在车上睡了半个小时,此时正好开车过来。
一行人分散着走,段炎的车上也多载了两个人。
吃饭时,口罩就必须得拿下来了。
两人唇上的伤疤很明显,池牧烟给秦屿使个眼色,对方立刻配合,表示关心地问道:“池哥,z市的天气这么干燥啊,你看你和炎哥的嘴唇都干裂开了。”
秦屿这么问着,心里却在狂躁呐喊: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他来解围啊!!!
池牧烟面不改色:“是的,挺干的,过两天就好了。”
桌子底下,段炎正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生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
吃完饭,段炎直接开车带他回家,路过情趣用品店时,特意停车下去买装备。
池牧烟打开手机导航看一眼。
哦,还不是路过,是特意绕了一圈。
几分钟后,段炎拎着一大包东西上车,看来早有准备。
池牧烟低头瞟一眼,居然有十几种套,顿时额角青筋直跳:“你怎么买这么多?”
段炎神色淡然:“不知道你喜欢哪款,喜欢哪种口味,每一样都买一个,一个个试。”
“疯了吗,一个个试?”池牧烟紧紧握住车门把手,突然有种想跳车的冲动。
到家之后,段炎安排得井井有条:“先睡午觉,养精蓄锐,然后洗澡,最后再做。”
段炎把生命大和谐的时间安排在下午,理由是知道他要早睡,晚上弄的话,怕控制不住,拖到太晚。
池牧烟也不是扭捏的性格,当即去睡午觉,睡醒之后甚至主动问段炎要装备。
洗澡的时候他想自己先弄一下,方便段炎弄的时候好进去。
段炎简直惊呆了,愈发觉得自己在床上可能真的制不住池牧烟。
他看眼自己手里的润滑,最终拿上套,目光深沉地跟在池牧烟身后,进入浴室。
几个小时后。
“段炎,你个王八蛋!”
池牧烟从没想过,段炎在床上能粗暴成这样,一会儿摁住他的后脑,一会儿又把他翻过来,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在床上。
“狗东西!”池牧烟呼吸困难,从没这么狼狈过,最终崩溃到大哭。
“王八蛋,你放开我,放唔……”双手骤然抓紧床单,池牧烟意识模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次日,清晨。
池牧烟浑身酸痛,艰难地动下手指。
立刻有人讨好地凑上前来,问:“要什么?”
池牧烟缓缓睁开肿胀的眼睛,抬手给段炎一个巴掌。
那巴掌的力道近乎于无,跟羽毛似的,轻飘飘的,动作又慢又缓,很像是调情。
段炎喉咙一紧,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秃噜出来:“奖励我?”
果然,他话音未落,池牧烟气得颤巍巍地抬起手,又想来打他。
“没力气就别动了,我帮你倒杯水。”段炎把他伸出被窝的那只手又塞回去,帮他倒了杯水,然后把人扶起来喝水。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池牧烟只在中途吃过一颗巧克力,那颗巧克力还是两人弄到中途,段炎怕他体力不支,硬塞到他嘴里的。
就这,还差点把人呛着。
最后段炎没办法,只好把巧克力咬碎了,嘴对嘴地……
段炎轻咳一声,不敢再回想。
除此之外,中间倒是喝过几次水。
“饿了吧,我把粥给你端过来。”段炎把早就烧好的粥热一下,给池牧烟端过来。
池牧烟低头吃了几口粥,胃里这才舒服点,他抬头看段炎,哑着嗓子,声音小到几乎要听不见:“我从来没想过,你在床事上,居然也要扮猪吃老虎,畜生!”
畜生段炎一句都不敢吭,任由他骂。
谁能想到,昨天在浴室,段炎一开始居然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哄他给自己那个,来做引导,可结果呢?结果就是这畜生情到浓时,只顾自己爽。
哦,也不算只顾自己爽,池牧烟一脸麻木地回想,这狗东西还知道分心折磨他,不让他去。
“草。”池牧烟良好的修养在昨天下午全部消散殆尽,今天也忍不住骂起脏话,抬手又给段炎一巴掌,只是这力道依旧轻飘飘的。
段炎这次憋住了,没把那句“又奖励我”给说出来。
池牧烟低头把粥喝完,看向段炎的脖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段炎脖子上纵横交错全是抓痕,没十天半个月根本好不了。
池牧烟皱起眉头:“不是说了把我手绑起来吗?”
昨天情动时,池牧烟心里还记挂着段炎周末要上综艺,不能在脸上脖子上留痕迹。
他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攀住段炎的胳膊,让他把自己的双手绑在床上,不能让他挠到他脸上脖子上。
段炎满口答应,却一点行动都没有,最后还是他强撑着那点理智,摸索着扯过床头怀表,用表链把自己的双手缠住。
他缠得很紧,到现在手腕上都有一圈淡淡的勒痕。
结果就是,昨天段炎沉着脸,把他压在床上这样那样,表链也被他强硬摘下来。
现在想起来,昨天段炎那样折腾他,好像也是因为有这层怒火在。
池牧烟垂下眼眸,突然有点心虚。
“综艺那边的事我来解决,你好好睡一觉,不用操这么多的心。”
池牧烟抿下嘴唇,突然有种自己是祸国妖妃的感觉,魅惑得自家君王都不能上早朝了——工作等同于上早朝。
池牧烟一自责,眉心就会动一下。
看出他心里所想,段炎甚至开起玩笑:“没办法,谁让你跟毒药一样,我啊,算是彻底被你蛊住了,戒不掉了。”
池牧烟眉头拧得更深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电视台解释吧。”
段炎眨下眼睛,故作玄虚:“放心,我有高科技。”
段炎所说的高科技, 就是华国令人闻风丧胆、所向披靡的化妆技术。
两人吃完饭,坐在床边,段炎给卢艳打电话:“喂, 艳姐,我跟你说个事。我家煤煤,昨天犯病了,一个劲儿地挠我, 把我脖子都挠破了。”
段炎说着瞟一眼池牧烟, 见人脸上没什么反应, 唇角含笑继续道:“我脖子上全是猫挠的伤痕, 周末没法录节目了。”
“哦,是吗?”卢艳见惯了大风大浪, 当即问道, “你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我看看严不严重。”
段炎赶紧拒绝:“那不行, 太难看了,不能给你看。”
他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响起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卢艳低声怒斥:“你都被挠到见不得人了!你当我傻吗?”
段炎闭上嘴巴, 没敢吭声。
卢艳都气笑了:“你是死人?它挠你你不知道躲, 能让它挠这么多下?挠到见不得人?骗鬼呢!”
卢艳气到站起来踱步:“段炎, 你是真有本事啊,为了一时贪欢,连央台的邀请都敢拒!”
知道卢艳已经猜出来了, 段炎立刻讨好哄道:“所以才来找你嘛, 你看看, 能不能化妆遮一下?我看网上博主分享的视频, 连新娘脸上的大红胎记都能遮, 我脖子上的伤痕应该也能遮吧。”
听到这,池牧烟偏过头去,已经预料到结局。
果然,电话里传来卢艳气笑了的声音:“是,是能遮,得打厚厚的粉底才能遮住。你上节目扮演李白,要把自己画得油头粉面,一脸厚粉底吗?如果只是脖子涂上厚厚的粉底遮挡伤痕,脸上不涂,到时候你脖子白得跟死人一样,脸却黢黑,这好看是吧?”
段炎立刻笑出声:“我虽然没有烟烟那么白,但也不至于到黢黑的程度吧?”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气音,眼看卢艳又要骂他,段炎赶紧提出解决方案。
再闲扯下去,卢艳怕是要亲自提刀过来砍他了。
段炎:“我跟你说正经的,周末那节目我去不了,不过我之前就盘算好了,我给你推荐一个人,演技特别好,央台肯定满意。”
卢艳问:“谁?”
段炎吐出简单两个字:“萧越。”
池牧烟骤然抬起头,眼神诧异。
萧越,就是他之前跟瞻星娱乐提解约时,对方拿来威胁他、告诉他解约没好下场的典型。
他解约的事段炎都知道,云九就跟他事无巨细地说过,这其中就包括萧越的事。
没想到,段炎还记得。
“我往回翻看过萧越的网剧,说实话,那网剧,粗制滥造,画面极其粗糙,从导演到演员到后期,没一个认真的,全在划水——除了萧越。就这么一个快餐式圈钱烂网剧,就他萧越一个人格外认真,明显跟整个剧组格格不入。我觉得这人演技相当不错,正好他现在没签经纪公司,把他签到扶竹娱乐吧。”
卢艳压根没听说过这个人,但看段炎洋洋洒洒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就为了推荐萧越,看来这个人真的很有才华。
于是卢艳问道:“这人在哪呢,我怎么联系他?”
“在洗脚城。”段炎淡定报出一家足浴中心的名字,他早就打听清楚了。
卢艳表情立刻皲裂,重音放在洗脚城这三个字上:“洗脚城?你确定?”
“我确定,”段炎语气坚定,让卢艳找人去问一下。
“好吧,”卢艳勉强同意,接着又警告他,“我可告诉你,这计划要是行不通……”
“行得通,”段炎轻松一笑,“真当我恋爱脑呢,我要提前没有准备,怎么敢……”
舌尖抵了下脸颊,段炎眯起眼睛笑,没有把话说完。
接着段炎又柔声哄几句,挂掉电话后,凑到池牧烟面前要奖励:“怎么样,我厉害吧?”
池牧烟打心眼里佩服他,哑着嗓子说:“原来,萧越才是你的‘高科技’。”
既帮到人了,自己也能享乐,一举两得。
段炎嘿嘿笑两声,没有否认。
“哦对了,那你还去b市吗?”段炎突然问。
“去啊,都答应人家了,不能反悔。”池牧烟撇下嘴,都怪自己意志不坚定,怎么就忍不住呢?怎么能这么想要段炎?
段炎问:“怎么,后悔了?”
池牧烟摇头:“没有后悔跟你做,只是时机不对。”
段炎停顿两秒,问:“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池牧烟瞬间微怔,答不上来。
段炎替他解释:“再往后拖,你要上节目,给纪录片写配乐。以你现在的热度,以后只会接到不断的邀约,还有各种品牌代言,拍广告。再往后,就是给电影写配乐。再再往后,就是我要为电影跑路演,然后进组拍戏。我不可能拖着一两年不动,后面我要接新本子拍戏,我这一进组,没有小半年根本出不来。”
“以后我们俩只会越来越忙,聚少离多,这也是娱乐圈情侣的常态。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只要把事情处理好,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段炎叽里咕噜又说了一大串,池牧烟没有丝毫不耐烦,而是耐心听他说完,弯起唇角:“知道了。”
段炎歪头看向他的脖子,稍微放下心来:“还好,我控制住了,没留下太深的痕迹。”
池牧烟的脖子上只有两三个浅浅的牙印,周末前肯定能好。
除此之外,就是一圈淡淡的掐痕。
池牧烟白他一眼:“你不会是因为不能咬,不能留下痕迹,所以才掐我脖子吧?”
段炎笑而不语,池牧烟立刻低声又骂了句:“畜生。”
池牧烟吃完饭又躺回被窝休息。
他实在太累了,手指都累得懒得动。
段炎温暖的大手搭在他腰上,动作轻柔地帮他按摩。看到他睡熟了,才把手拿开,让他放心睡。
窗外阳光正好。段炎站起身,把窗帘拉上。
回头一看,池牧烟在昏暗的房间里,睡得更香了。
这人是我的。
段炎走过去,在池牧烟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你要跟我一起去b市吗?”池牧烟刚订完机票,转头问段炎。
段炎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估计不太行,我刚把萧越推荐给他们,如果自己又跑过去,不太合适。”
说完段炎叹了口气:“唉,又得分开了。”
“我只待两天就回来了,沟通下配乐的事,国风音乐会在下下周呢。”池牧烟收拾行李箱,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
段炎黏糊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蹭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热恋期的情侣就是这么腻歪,你得习惯。”
池牧烟嗯一声,直接把段炎当空气,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他把行李箱收拾好放在墙边,把桌上的怀表拿起来戴在脖子上。
段炎立刻脸色一沉:“别让我看见这玩意。”
一想起那天下午池牧烟为了他,拿表链缠自己的手腕,他就生气。
池牧烟笑出声:“就许你掐我脖子,不许我缠自己手腕?”
“那能一样吗?你缠自己缠得多紧啊,我都差点扯不下来。”
那天下午取下池牧烟缠在手腕上的表链时,段炎动作轻柔,生怕把人再勒着了。
池牧烟沉默不语,突然把脖子上的怀表取下来,套在段炎脖子上,用力一拉,把人拉向自己。
“烟烟……”段炎被表链禁锢着,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池牧烟抬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声音轻飘飘的:“跟东西置什么气,反正我很喜欢。喜欢怀表,也喜欢你。”
段炎把人送到机场,立起衣领遮住自己的脖子,身边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
大家都很有素质, 离他们远远的,在远处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偶尔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拍摄,然后一脸兴奋地把手机藏好。
段炎不由拧眉:“我现在伪装技术这么差吗?怎么走哪都被他们认出来?”
池牧烟脚步一顿, 缓缓道:“可能, 是因为我吧。”
段炎看他一眼, 顿时明白过来:“整个华国, 就你这么穿衣服,找到你就找到我了。”
自从上次两人在桃源村劫后相拥,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异常亲密。池牧烟又是出了名的性格冷淡, 哪怕在真人秀上也不爱说话, 那么他身边站着的这个身材高大、戴着口罩、眼神慵懒的男人是谁, 也就很好猜了。
段炎笑出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定位器啊,找到你就能找到我。”
“你小点声。”池牧烟转过身, 帮他把衣服领子又往上拽拽, “太危险了, 你赶紧去超市买个丝巾,万一露馅可就完了。”
段炎眼皮抬一下:“没事,我心里有数。”
池牧烟眉心微皱, 仍旧不放心, 最后强硬把段炎拉进机场超市。
“把这个围上。”池牧烟拿起一条青色围巾要给他系上, 段炎赶紧拒绝:“这个天气, 戴围巾合适吗?”
说完段炎瞟一眼前台的店主, 不满地撇下嘴,小声跟他嘀咕:“机场的东西死老命贵了,谁买谁冤种。”
“……那你说怎么办?”池牧烟拿他没办法。
段炎抬起手表看眼时间,问:“你行李箱里装的什么,我看看有没有能用得到的?”
池牧烟:“我的行李箱里就几身衣服,一台电脑,还有,你送我的粉丝骆驼。”
“你怎么还拿着它?”段炎简直无语了,“我都在你身边呢,你怎么还要抱着它睡觉?”
池牧烟淡淡道:“习惯了,慢慢改吧。”
段炎把他手边的行李箱提过来,直接打开看,最后拿起一件湖蓝色长衫,叠成长条绕在脖子上。
池牧烟:……
“这好看吗?”他问。
“你不懂,这叫新时尚。”段炎特意把一只袖子搭在肩膀后面,湖蓝的袖子搭在黑色大衣上,有种胡乱拼搭的美感。
“好看吗?”段炎问。
这下池牧烟无话可说了,最后只能承认:“好看的人,果然披麻袋都好看。”
段炎被他逗笑了,想低头亲他一下,却碍于在外面只能忍住了。
“时间不早了,去登机吧。”段炎蹲下身,帮他把行李箱重新收拾好。
段炎送他去检票,在检票口对池牧烟说:“到了给我打电话。”
“放心。”池牧烟立刻答应,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段炎打电话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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