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炎本来想说,他要是不来,都看不到这么香艳的一幕,又怕这话得罪人,于是改口道:“下午没戏份,刘导放我们休息一天半,后天要转到Q市拍摄,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冷冷睨一眼占池牧烟便宜的男人,段炎想,他离开这半个月可得找人把池牧烟看好了,不能让别人趁虚而入,把他辛辛苦苦守着不敢动的白菜摘走了。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池牧烟旁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问:“你自己办公室呢?”
“还在装修。”池牧烟实话实话,低头吃饭。
段炎“哦”一声,拿出股东的做派来,冰冷的双眸瞟一眼那人,命令道:“出去吃。”
秦屿一愣,一时间不知所措。
“瞎指挥什么?一楼有餐厅,你去餐厅吃吧,我跟段总聊会天。”
段炎是他工作室的股东,对工作室里的员工称呼段炎时,池牧烟都习惯叫他段总。
“嗯,好。”秦屿听话地端起饭盒往餐厅走,路过段炎的时候,脚步停一下,斜斜看他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段炎火气上来了,额角动了动。
挑衅是吧?
秦屿走进餐厅把门关上,一楼办公区内只剩下池牧烟和段炎两个人。
段炎没好气道:“他谁啊?”
池牧烟淡定解释道:“秦屿,我新招的助理,很能干,知道怎么跟外面沟通、签合同,还会做动画,做剪辑,甚至还学过两年声乐,《海雾仙山》的动画mv就是他做的,那两句渔民号子也是他唱的。”
段炎缓缓磨了下牙齿,皮笑肉不笑:“再能干的人,心怀不轨,也是白搭。”
“别胡说,”池牧烟轻斥道,“我这工作室刚起步,有什么值得他心怀不轨的?”
“没说对钱,要是对人呢?”一向深情的桃花眼此刻冷漠得不像话,眼底满是寒意,段炎缓缓道,“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有人正惦记你吗?”
拿筷子的手一顿,池牧烟抬头看一眼段炎,目光略有些慌张地赶紧避开,许久才轻轻回道:“知道。”
一听这话,段炎万分激动:“对啊,你都看出来秦屿对你有那个意思了,你怎么还留他做助理啊?”
池牧烟一愣:“秦屿?”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谁?”段炎立即反问,心想自己真是个大聪明!
第41章
大聪明还在喋喋不休, 十分诚心地劝告:“出门在外就得小心谨慎,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好, 惦记你的人肯定不少,怎么能不防备?万一人家起了坏心,你哭都没地方哭去。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好心,你就得小心点——”
声音突然停住, 段炎张着嘴巴, 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他终于后知后觉, 缓过劲来。
瞳孔逐渐放大。
池牧烟刚才说的知道, 不会……就是他吧?
池牧烟低头吃饭,根本没搭理段炎, 脸色却越来越冷。
段炎闭上嘴巴, 心跳越来越快, 知道把人惹生气了, 伸手想去拉住池牧烟的胳膊,手指却始终没有碰到对方:“牧烟,我……”
池牧烟终于把饭吃完, 眉眼冷极了, 说:“我说过的, 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不要跟我说。”
段炎面露苦笑。
他不是不确定,而是不敢啊, 真说出口了, 恐怕以后再想见个面都难。
于是他岔开话题:“晚上我得回家住。”
“哦, 不关我的事。”池牧烟站起身, 把饭盒整理好放进手提袋里, 下班后带回去洗。
把桌面清理干净后,池牧烟继续低头写歌。
他正眼都没瞧段炎一下,完全把对方当空气。
段炎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这么安静坐着,脑子里乱成一团。
不由地想,对方知道他的心思,却没有赶他走,是不是也意味着,对他……
段炎摇头,不敢在这种事上胡思乱想,牧烟的性子太决绝了,万一他想错了,两人就没有以后了。
他就这么歪着身子看池牧烟工作,半小时后办公区内响起轻微的鼾声。
池牧烟顿住,转头往旁边一看,段炎居然闭上眼睛睡着了。
估计是拍戏太累了。
对方一向无忧无虑轻佻散漫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哀愁,眉峰轻轻拧着,即使在睡梦中也并不心安。
有什么好愁的?
池牧烟面无表情地想,起身从更衣室拿起一件毛毯给他盖上。
在娱乐圈待了这么久,段炎防备心很重,几乎立刻就醒了,迷迷糊糊推开毛毯,表示拒绝:“我不要别人的……”
他困得眼睛都没睁开,只是下意识拒绝。
池牧烟停顿两秒,用毛毯把人裹得严实,轻声道:“我平常用的,也不要吗?”
段炎睡着不动了:“……要。”
两人晚上各开各的车,一起回家。
段炎不急不缓地开车跟在他身后,池牧烟前脚到家,段炎后脚就跟上了,两人一起站在家门口。
一进门煤煤就冲段炎扑了上来。
三个月不见,煤煤已经彻底瘦成了一只身手矫健的猫咪,摸起来甚至还有点硬邦邦的肌肉。
段炎笑呵呵地伸手去抱,胳膊却差点被煤煤挠一下。
池牧烟淡定解释道:“猫咪不记事,它已经不认识你了,你小心点,别被挠了。”
段炎这才呲着牙瞪一眼煤煤,合着它刚才不是在迎接自己,而是对陌生人进行进攻!
煤煤也不甘示弱,弓起背恶狠狠地冲段炎啊啊叫。
黑猫背部却被一只纤瘦的手轻轻抚摸,池牧烟蹲下身安抚道:“别害怕,你爸爸回来了。”
“喵……”煤煤委屈地往池牧烟怀里钻,摇晃的尾巴似乎在说你才是我爸爸。
把猫咪抱起来放到猫房里,池牧烟这才抬头看段炎,问道:“晚上吃点什么?”
段炎眼睛一亮:“一起吗?”
池牧烟淡淡嗯一声:“厨房里还有好些菜。”都是他每天买的新鲜菜。
段炎赶紧点头:“吃。随便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不挑。”
池牧烟不再回话,提着手提袋进厨房,得先把中午的饭盒刷了。
段炎跟在后面要帮忙:“我来帮你。”
池牧烟低头洗饭盒,头都没抬:“随便。”
反正这厨房家具都是段炎买的,摔碎了他不心疼。
两人一起在厨房忙碌,段炎有模有样地帮他打下手,这次倒没添乱。
段炎得意洋洋道:“你看,我也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做这些家务活,多练练就好。”
池牧烟却走过来,把他手里擦碗边水渍的抹布拿下来,搭在架子上:“这是擦桌台的,不是擦碗的,别弄混了。”
段炎悻悻哦一声,心想自己还得多熟悉熟悉。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满了饭菜香味。
段炎忙不迭把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饭香味吸引得猫房里的猫咪挠门乱叫。
池牧烟把猫房房门打开,煤煤一溜烟跳到椅子上,扒着桌边伸长了脑袋往里闻。
它不吃,就是好奇。
段炎一巴掌拍在煤煤脑门上,严肃道:“下去,别把猫毛弄到饭菜里!”
池牧烟不高兴道:“你别吓着它。煤煤!”
随着池牧烟一声呼喊,煤煤赶忙跳下椅子,委屈地蹭着池牧烟的腿喵喵叫。
池牧烟心疼地把煤煤抱在怀里,把猫放在自己的腿上吃饭,没好气地教育段炎:“别老凶猫,它能听懂什么?你看它现在不就很乖吗?趴在我腿上一动不动。你刚回家,它本来就怕你,你还老凶它。”
煤煤跟能听懂似的,头往池牧烟肚子上拱,拱得池牧烟外衣起了褶皱,肚子轻微往里缩了下,看起来很软的样子。
段炎目光幽怨地看着毫无顾忌趴在池牧烟腿上跟他亲近的猫咪,顿时感到十分苍凉,心想真是人活得不如猫啊。
我也想摸烟烟肚子。段炎委屈地撇了下嘴,羡慕死煤煤了。
两人吃完饭,收拾完碗筷,直到池牧烟趿拉着拖鞋,抱着睡衣去卫生间洗澡,段炎这才意识到一个让人想起来就心里痒痒的事情:他跟池牧烟同居了!
虽然是以房东房客的身份。
他家别墅每一层都有一个大卫生间,他的卧室还有一个小的,但池牧烟住的客房没有,池牧烟平时洗澡都是到二楼卫生间去——路过段炎的主卧门口。
很快,楼上卫生间传来洗澡的声音。
坐在楼下看电视的段炎心痒难耐,不自觉调低电视音量,嗓子有点干。
他家卫生间做的干湿分离,洗澡的地方在最里面,关上房门后外面的人连里面人影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水声。
几分钟后,水停了,段炎眯着眼睛想,这是在倒洗发水。
不一会儿,卫生间再次响起水声,但没多久,水声再次停了。
段炎嗓子干极了,心想这是在打沐浴露。
白色的泡沫慢慢涂满全身……
段炎赶紧摇头,不敢再想了。
但是这一次,水声好久都没响起。
段炎抬起手表看一眼,脑子有些发懵:涂沐浴露需要十几分钟吗?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段炎顿时愣住,呼吸瞬间急促。
他紧紧咬住牙关,牙齿都在颤抖:这人不会在他卫生间里,做那种事吧?
与此同时,池牧烟也在想:这有什么?
冷淡的眉眼紧紧盯着地板,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视线有些模糊。他手下动作不停,水润的嘴唇微微开启,轻轻地喘……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有欲望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在洗澡的时候弄一下,难道要弄完了,再来洗一次吗?
那多麻烦。
池牧烟理所当然地想,小声地哼一声,完全没意识到外面那个变态居然会计算他的洗澡时间!
又过了二十分钟,池牧烟洗完出来,连头发都吹干了。
水盆里放着他刚用手洗好的内裤和袜子,其他衣服正在洗衣机里转。
他穿着睡衣,想把内裤和袜子端到自己客房阳台上晾晒,没走几步,就跟斜靠在主卧门边上的段炎碰个正着。
池牧烟微微冲他点下头,算是跟这位房东打个招呼。
段炎嘴唇干燥,紧紧盯着池牧烟的脖子,低声道:“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
池牧烟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睡袍非常合身,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眼尾仍有些红润,池牧烟冷漠地扫他一眼,心想这人又作什么妖?
被对方潮湿红润的眼睛扫一眼,段炎只觉得气血上涌,嗓子更干了,他舔舔嘴唇,胡言乱语道:“什么破衣服,脖子都露出来了!”
池牧烟都气笑了:“你家衣服不露脖子啊!”
温柔的笑容如春光烂漫,拂走段炎心里所有旖旎。
段炎终于回过神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全部消散,他傻了吧唧地冲着池牧烟背影喊:“高领毛衣就不露脖子!”
意料之中的,池牧烟头都没回,径直走到最里面的客房,关上房门。
段炎躺在床上,满脑子都在幻想池牧烟做那事时会是什么模样。
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说起来,他也见过,在那个酒店……
明明在做最情动的事,神情却冷淡高贵得让人不敢沾惹。
段炎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幽幽叹口气。
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不过好在他睡眠质量不错,很少失眠,熬到后半夜的时候,终于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一个非常温馨的梦。
梦里他牵着池牧烟的手逛街,还叫他老婆。
梦境太过美好,以至于他早上醒来时,晕乎乎地还以为在梦里。
池牧烟早起洗漱,听到身后传来段炎慢悠悠的脚步声,没太在意。
直到对方突然靠近,在他脸上亲一口。
“老婆,早上好!”
池牧烟吓得手一松,牙刷掉在地上。
脸色瞬间冰冷,他回过神来,嘴里泡沫都没来得及漱,皱着眉头问:“谁是你老婆?”
段炎意识不清醒,没皮没脸地贴上来,下巴靠在他肩膀上,黏糊糊地说:“当然是你啊,我的亲亲老婆~”
段炎还以为在梦里,哼哼唧唧地靠着他的肩膀没动。
池牧烟忍无可忍,直接屈起手肘往后一捣——
“嘶——”段炎彻底醒了, 捂着胸口后退好几步,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池牧烟转过身来,看到对方有些痛苦的表情,有点发懵:他没用多大劲啊。
轻轻抿下嘴唇, 池牧烟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段炎强颜欢笑, 忍不住嘶哈两声, 眉毛微微皱起,分明正在忍痛。
情况不对。
池牧烟皱起眉头, 走上前去:“你胸口怎么了?”
段炎脸色都白了, 还强装镇定道:“没事, 我刚才睡懵了, 不是故意要冒犯你,对不起啊……”
池牧烟没跟他闲扯,直接拽着他的衣领, 把睡袍拽到臂弯处。
不光胸口, 连手臂上都有好几片青紫。
胸口那里更是紫得吓人, 整整一大片巴掌大的青紫覆在雄健有力的胸肌上,看上去格外刺眼。
池牧烟皱紧眉头,问:“怎么弄的?”
段炎毫不在意, 把睡袍拉上去, 轻飘飘道:“没事, 拍戏的时候不小心从车上摔下来, 滚了几圈, 没多大事。”
池牧烟沉默不语。
段炎剧组那卡车他见过,最矮的也得两米多高。
见池牧烟面色有些凝重,段炎赶忙安慰道:“真没事,也就两米多高,我以前拍戏还从马上摔下来过,当时就断了两根肋骨,现在不也活蹦乱跳的?这点轻伤,不值一提。”
池牧烟没搭理他,转过来把嘴巴漱干净后,又简单洗了把脸,这才转回来,拉着段炎的胳膊往他住的客房走。
垂眸看眼对方拽自己的手,段炎乐意被对方拉着,没做任何挣扎。
他的柜子里除了常用的发烧感冒药,还有一盒胃药,和一盒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都是他上次去药店顺手买回来的。
当时他只想买点感冒药,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段炎,又顺手买了盒胃药,以及治外伤的药膏,担心段炎拍戏的时候会不小心磕碰到。
就当是对房东先生的关心吧。
现在这盒药膏果然用上了。
池牧烟把新买的药盒拆开,拿出药膏,简单看了下说明书,然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说:“把衣服脱了。”
段炎坐在床上,表情微怔:“什么?”
池牧烟淡定道:“我帮你上药。”
段炎:“……”
这种时候,他居然怂了,扭捏道:“这不太好吧,我自己来吧。”
“有些地方你够不到,赶紧脱吧,脱完好上药,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池牧烟顿一下,问,“你里面穿内裤了吧?”
“肯定啊,”段炎梗着脖子,紧紧攥着自己的衣领,跟良家妇女一样宁死不屈,“不脱!”
池牧烟没跟他废话,把药膏放在桌上,直接动手扯。
“哎,你别,嘶——”
拉扯中,池牧烟的手不小心摁到对方特殊部位。
下意识垂眸看一眼,尺寸挺大。
段炎闷哼一声,脸色有些怪异,见池牧烟没反应过来,盯着他那里看,随即不怀好意地笑道:“宝贝儿,你再不松开,我就要被你摁废了。”
池牧烟赶紧撒手,冷冷瞟他一眼,命令道:“脱。”
“好好好,我脱。”段炎不再拒绝,大方地脱掉睡袍,露出健硕饱满的胸肌腹肌。
段炎流氓地吹了个口哨:“怎么样,哥身材不错吧!”
池牧烟没搭理他,只觉得段炎身上的淤青十分刺眼。
全身上下,胳膊上、胸上、肚子上、腿上,几乎都有青紫,背部的青紫颜色更是深的可怕,甚至还有一道五六厘米的血口子,已经结痂了。
池牧烟深吸一口气,拿起药膏,吩咐道:“躺好。”
半小时后,段炎无比后悔让池牧烟帮自己上药。
对方微凉的指尖裹带冰冷的药膏,轻轻在他伤处滑过,然后稍微用了点力,绕着圈子在淤青上涂药。
池牧烟力度不重,跟羽毛似的帮他擦药,挠得他身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终于,跟受酷刑似的,段炎身上所有患处都上好药膏,轻轻吐出一口气,额头沁出一点冷汗,段炎有气无力道:“帮我把衣服递过来。”
池牧烟心疼地把睡袍递给他:“疼成这样?”
段炎呵呵直笑,心想烟烟傻起来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吃饭的时候,段炎再次道歉:“对不起啊,我早上真是睡懵了,真不是故意的。”
池牧烟淡淡嗯一声,这事就算翻篇了。
吃完早饭,段炎靠在沙发边上,突然提议:“今天周六,等下我们去看电影吧。”
池牧烟诧异地抬头看他。
段炎坦然一笑:“别误会,是我一个外国朋友拍的外国电影,给我发了几张电影票,让我支持一下。不光你有,艳姐桃子俞辩年他们也都有,那是我自己买的,给他们也送了几张电影票。走吧,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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