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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墨森里)


一直维持到上车,鹿嘉渺的眉眼间都多了那么点儿属于成年人的忧愁。
也许是天生爱情文的设定,导致他对有关爱情的桥段十分敏感,并且影响深刻。
比如,现在鹿嘉渺困困的脑袋里,就认定了藏矜白是他即将与十三万人竞争的女主角,而他就是最开始有纠缠戏份然后被始乱终弃的男一二三四五。
在车上犯困睡着前还意味深长看了藏矜白一眼。
藏矜白特意放慢了车速,车开得平稳。
等到到达车库时,鹿嘉渺还睡得香甜。
他睡着就是很乖,脑袋歪歪靠着藏矜白给垫的软枕,手还一直握着安全带。
藏矜白替他解开,他却抱着不放,迷迷糊糊间还嘀咕,“我的……”
最后还是人被藏矜白抱下了车,才懵懵的醒来。
他揉了揉眼,只觉呼吸间是很近的草木香,才抬眼就看到了藏矜白瘦削漂亮的下颚线,吓得他立马抱紧刚才睡迷糊了不放的玩偶抱枕,继续往藏矜白肩上一歪,接着装睡。
睡到家了,藏矜白才把他放下床关门出去,他就一下坐了起来。
他真是个不成器的,睡着前明明还要构思如何与十三万人竞争女主角,睡着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个公主抱,等他再锻炼锻炼,得找机会还回来。
睡了一路,现在睡不着了,鹿嘉渺目光一侧,忽然看到自己之前写的【留住Z先生planABC】
久不回顾,第一条就炸了他个外酥里嫩。
他一直以为,这份外酥里嫩只会维持在他的本子和已经死亡的搜索记录中。
直到第二天,他面色寻常和藏矜白吃了早餐,一如往常送先生到门口进行日常告别。
他说,“先生再见!”
先生说,“这是你的快递。”
“?”难道是我偷偷买的薯片到啦?
鹿嘉渺在藏矜白走后悄悄躲在房间拆开——!!!
天哪!他究竟什么时候买的兔の女郎啊啊啊啊!
要不是隐私发货,他能当场卒于十八!!
鹿嘉渺拿到兔女郎装的第一个小时是十分排斥的,一直在房间踱步思考一个完美的毫无痕迹的销毁方案。
第二个小时,出于那对可爱的小耳朵对他这种出身的受实在很具有吸引力,他安慰自己在毁尸灭迹之前悄悄看一眼也没什么。
第三个小时,他一边把毛茸茸的小耳朵拿在手上扒拉,一边中场休息看新闻。
第四个小时,在鹿嘉渺再次在娱乐热词条上看到藏矜白的名字的时候,他将罪孽的目光投向了怀里的兔耳朵。
第五个小时,鹿嘉渺从江律彦那里得知先生今晚要去参加一个人很多的晚宴,会很晚回来,让他早点睡觉。
都这样了男十三还能睡着吗?那不可能。
那样的晚宴鹿嘉渺和藏矜白去过,每个人身边都有位佳人。
藏女主这样的,说不定有好几位。
他知道藏矜白是怎样把自己带回家的,所以晚宴对他危急感的挑衅力达到了峰值。
鹿嘉渺坐在床头,捏捏膝上的小耳朵,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好像从“云禾”这个人物出现开始,他就莫名很在意有关藏矜白人气的一切。
毕竟他自定的身份是金丝雀,非但无实,还连名都没得到当事人认定。
鹿嘉渺想起来,兔耳朵就是投票那天晚上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买的。
那时候一半是害怕没了藏矜白自己会惨死的结局,一般是因为夜晚一些莫名其妙的荷尔蒙情绪。
他是不是应该……再试一试?
先生说得对,总胡思乱想是不对的,有想法就试一试,反正又不吃亏——说不定会吃亏呢QAQ
虽然已经推了无用应酬,但藏矜白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客厅漆黑没有人,但鹿嘉渺的鞋还在,也许是听了江律彦的话早睡了。
他脱下外套就进了书房。
善后的工作他留到了回家。
鹿嘉渺没在的时候他一次没回来过,鹿嘉渺回来了,虽然很晚但他还是莫名觉得自己应该回来。
他最近才开始看的心理医生说,他这是对某个人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情绪接受。
藏矜白随手扯松领带,解开领口,一个人放松下来的时候,褪去楚楚的外表,浑身透着冷漠懒散。
他目光落在一眼就可以看出问题却仍旧要重复处理得事情上,觉得有些乏味机械。
原来他只觉得这是操控一个完美局面所必须的。
但他最近时间有限,兴趣乏然。
藏矜白随手叉掉一份明显错漏百出的报表,这是明面上的数据都不愿意做了。
自从上次他与霍媛敏聊过之后,霍家旗下的子公司好像总喜欢用这种状态起伏很大的东西来糊弄他。
他发了砍掉项目的邮件,没几分钟霍媛敏的电话便打来了,“你知道这个项目霍家投了多少钱吗?!就因为一点小错误就说砍就砍?”
自从亲手把人送进去后,霍媛敏的精神状态比她手下公司做出来的报表还不稳定,一点刺激就能歇斯底里。
她在藏家压抑了二十多年,不可能能接受自己一点点积攒的东西被一刀一刀砍掉,“这可是老太太看过的项目,你不会真以为藏家现在是你说了算吧?”
“你的看法对这个项目来说,并不是很重要。”藏矜白指尖轻点桌面,“你只需要把后续回流的资金报上来,当然,希望可以更认真一点。”
“藏矜白,你这是……”霍媛敏冷讽道,“想爬老太太头上去了啊?”
藏矜白停住指尖,淡淡道,“如果呢。”
电话那头是顿然哑住的声音。
这个放在原来不可思议的答案,此刻竟然霍媛敏骤然一愣。
几十年来,藏老太太仿佛是整个藏家的令牌,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枚至上的令牌的效用开始慢慢变弱。
那些原来只独属于当家人的特权在一点一点过度,不知何时,藏矜白好像才是那个抬抬指就能决定一切的人。
直到现在霍媛敏才幡然醒来——利益至上才是藏家啊。
她失神挂断电话。
藏矜白挂断电话没多久,书房就被推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就够露出一点点毛茸茸的东西。
鹿嘉渺从听到藏矜白的开门声就已经开始酝酿了。
但还是纠结了好久好久,耳垂都给揉红了,才在隐约听到先生好像不太愉快的通话声中决定开门。
藏矜白的余光扫到微微动起的门口,又移到屏幕上——12:30,鹿嘉渺应该在睡觉。
每次扯上藏家的事,总会让他的耐心和温和减少许多,他正在想待会儿纠正鹿嘉渺贪玩的措辞,就见门缝大了一点点。
白软的绒毛被书房的暗光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鹿嘉渺和他的兔耳朵,同时出现在了那条窄小的缝隙里,“先生……”
鹿嘉渺买的是含蓄风,还好他就算困到头脑发蒙也没有太失去理智。
耳朵是很小很小那种,一个黑色的发卡上面凸出了两个毛茸茸的小尖。
一只立起,一只半折。
鹿嘉渺露出的是半折那个小尖和自己的一只眼睛,扒拉在门框上的细白手腕上还戴着黑色蕾丝手带。
他很紧张,声音感觉都颤颤的,“先生……在忙吗?”
藏矜白遥遥看着他,书房灯光很暗,他就像个不知危险还要闯入的小动物。
“不忙。”
“那、那……”鹿嘉渺心理建设了一下,“我可以进来吗?”
藏矜白把劝他早睡的说辞掩下,换成了另一种期待,“当然。”
鹿嘉渺手扯着过短的裙摆,动作十分不自然地缓慢推开了书房的门。
明明裙子后面的兔尾巴不是真的,他却莫名觉得已经羞耻到蜷缩起来了。
但刚刚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再加上十二点又是困到意识迟钝的时间,鹿嘉渺踏入房门后,反而像放开了一样。
这套服装大腿处绑了根蕾丝带,勒出细白腿上的肉感,但走路摩擦间会让那块皮肤感觉很奇怪。
所以鹿嘉渺走得很慢,等走到藏矜白面前,看到莫名懒散的先生时,才觉得氛围像是忽然搭上了线。
藏矜白只看着他,眼神寻常,但左手食指下意识一下一下轻轻敲着椅子扶手。
这种节奏很轻,像在把时间拉长,也像把时间催快。
沉默不会平复情绪,只会催生紧张和不安。
鹿嘉渺都这么出现在这里了,打不了退堂鼓,他用力捏了一把蓬蓬裙摆,然后轻轻抬腿,跨坐在了藏矜白腿上。
他怕压到藏矜白,膝盖跪在椅子上,重量不敢往下落。
藏矜白坐得离桌子不算近,但中间多了个人,即便瘦小,鹿嘉渺还是感觉自己的腰抵在了桌面的边棱上。
但他不敢挪动半分,刚才那个动作几乎已经用光了他积攒一晚上的勇气和羞耻心。
藏矜白垂眼看着他,看他羞得揪住自己的衣侧,垂着脑袋平复过快的呼吸。
他的小耳朵抵在藏矜白下巴,温热的呼吸洒在肩头,酥酥痒痒。
腿上的重量很轻,但突然覆上的暖热触感明晰,他喉头微动,“鹿嘉渺——”
“我、我……”鹿嘉渺一下抬起头,小耳朵毛茸茸扫过藏矜白的下巴。
抬起的脸颊眼尾都是薄薄的红晕,连眼皮和锁骨上的小痣都染上了几分红,他声音又怯又轻,“我……在勾引你。”
因为紧张,鹿嘉渺看向人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睫分明颤得厉害,但目光半分不移。
昏暗的光从他身后晕染开,莫名在典雅的书房染上旖旎暧昧。
“嗯……”藏矜白静默看着他,像在思考这句话。
片刻后,循循善诱开口,“勾引的话,应该再主动一点。”

鹿嘉渺手心泛出浅浅的红痕,又热又疼……眼泪不自控地一颗一颗砸在手背上。
一半是羞的,一半是因为藏矜白循循递进的指导。
平时儒雅温和的声音说出那些字眼,引诱着鹿嘉渺一步步往下……他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被热意烧懵了。
等藏矜白托起他的手替他擦一擦的时候,他还把脑袋抵靠在藏矜白的肩头小声呜咽着。
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鹿嘉渺还是哭得很可怜,像被欺负得厉害的小动物。
他觉得藏矜白很恶劣,可是又找不出证据,他的言辞动作还是细致温柔,看不出欲念。
兔耳朵也歪了,斜斜卡在柔软的发间,抵在藏矜白肩头的额头泛着又热又潮的气息。
藏矜白擦净他的手,一手托住他绵软的后腰,手侧之下就是柔软的小尾巴。
一手抚过潮热的额头,让哭了大半天的鹿嘉渺抬起脸。
整张脸都哭得湿漉漉的,眼尾尤其红,抿紧的嘴压出一道向下的线条。
藏矜白的动作撩起了他额前一些碎发,依稀露出光洁的额头,但他的眼还垂着,长睫上挂着泪珠,只自己啜泣,也不理人,一副随你摆布的可怜样子。
“鹿嘉渺。”藏矜白又在叫他了,声音还是温润轻柔,但鹿嘉渺总觉得这像天神的面具,其实骨子里很坏很坏。
藏矜白用指腹擦掉鹿嘉渺挂在眼下的泪珠,温和问道,“哭什么?”
鹿嘉渺拧紧的嘴唇动了动,但最后也没有出声。
他现在觉得藏矜白的每个行为都可能是故意的。
自己没有他聪明,所以他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他不说话,只又拉着藏矜白的衣摆把脸埋了回去。
熨烫平整的衬衫被揉得很皱。
藏矜白也不逼他回答,轻轻抚了两下他的后背,就抱起他去洗澡了。
没想到才托着人抱了起来,刚才还温温软软的小兔子就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泄恨一般。
“……”
鹿嘉渺睡着以后眼皮还泛着薄薄的红晕,像是哭狠了。
藏矜白坐在床头,用指尖轻轻捋开挡在鹿嘉渺眉眼让他睡得不舒服的头发,就这么借着月色看了好一会儿。
鹿嘉渺上次的不辞而别让他觉得进度可以再快一点。
他愿意耐心为鹿嘉渺打造一个舒适的温床,但前提是,鹿嘉渺要是他的。
他决定把鹿嘉渺纳入生命,询问只是礼仪,他更像是在告知结果。
鹿嘉渺带给他温度,也让他一些深藏的恶劣慢慢暴露。
温柔只是诱饵,藏矜白用温柔伪饰,循序渐进让鹿嘉渺接受他的恶劣。
昨晚其实没什么干柴烈火,反而像潮湿的夏季,黏黏糊糊,漫长旖旎。
但鹿嘉渺还是掉眼泪,或许在这种事情上,他的天然属性被激发了出来,碰一碰就湿漉漉的。
哭得累了,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疲惫地眨了两下眼睛,盯着头顶的灯激活大脑。
好半天才浅浅打了个哈欠。
他抬手揉揉眼正准备坐起来,忽然缓冲结束的脑电波猛然想起这是先生房间的天花板——果然余光一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看书的藏矜白。
阳光和煦,他又换上了那身温润儒雅的皮囊,棉质的浅色上衣不单把他的年龄遮掩了,还把他十分恶劣的内心藏住了。
记忆最先与昨晚的心境接通,鹿嘉渺心里嘀嘀咕咕,但在看到人的三秒钟后,一下拉起被子把自己躲了起来继续装睡。
啊啊啊啊他死了。
书上说得没错,人在大半夜总是容易做出一些悔不当初的事情。
他觉得他当时脑袋肯定是困坏掉了,才会穿着小裙子去找藏矜白。
找就算了……还说出了那么羞耻的话。
毁灭吧——
“鹿嘉渺。”鹿嘉渺心里的咆哮小兽还没开始发挥,耳边就随着轻缓的脚步声传来熟悉的呼唤。
鹿嘉渺不在。
鹿嘉渺蒙着脑袋就当自己藏住了,在这个世界隐身了。
怎么叫都不应。
恢复寻常的藏矜白总是耐心非常,他又温和唤道,“鹿嘉渺,你需要吃一点东西。”
“……”事不过三的道理鹿嘉渺懂。
“我不饿……”他藏在被子里弱弱道。
分明只是隔着被子回了一句话,连脸都没对上呢,但鹿嘉渺还是觉得脸颊一下烫了起来。
藏矜白坚持,“起床吃一点东西再睡。”
昨晚他把鹿嘉渺整个人托抱起来的时候,轻瘦得不像话。
鹿嘉渺一定不知道昨晚的勾引计划给他带来的第一点改变就是他藏起在客厅各个柜子里的小零食都被销毁了。
鹿嘉渺只知道埋着脑袋装鹌鹑。
隔着被子摇摇脑袋,被子随着他摇动脑袋的动作起伏出两个小波浪,他硬气得很,“我没脸了,我不出来。”
“……”藏矜白站在一旁莞尔笑了下,随后出去了。
听到人离开的脚步声,鹿嘉渺立马扒拉下被子坐起来。
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脸被捂得泛红。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计划呢,门就被再次打开了,他一把拉起被子又打算藏回去,却自觉来不及了,只攒着被子呆呆坐着。
藏矜白把早餐端到他床头放好,是他最喜欢那家的小馄饨。
藏矜白把东西放好,垂目看着坐在床头瘦小一个的鹿嘉渺道,“你可以再把自己藏起来,等我离开再下床吃东西。”
“!”他在嘲讽我吗?是吧是吧?
鹿嘉渺现在知道了,藏矜白根本没有他表现出来那么好。
他的温润都是伪装,骨子里蔫坏。
面对恶势力,胆儿被养肥的鹿嘉渺也会露尖牙了。
他垂着炸毛的脑袋兀自掀开被子下床,下床的时候还故意悄悄踩了藏矜白一脚,然后迅速溜之大吉。
“……”藏矜白看着总是赤着脚乱跑的鹿嘉渺,在思考怎么才能把他教育好。
或者应不应该从源头解决把家里全部铺上软毯。
鹿嘉渺洗漱完吃了可口的小馄饨,就把自己躲在房间继续装小鹌鹑。
他觉得挺奇怪的,初见藏矜白,分明两人丝毫交集还没有,他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喜欢他。
反倒现在熟络了,自己倒害羞起来了。
鹿嘉渺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昨晚的事情灼伤了,他选择放弃思考,抱着从藏矜白车上拿回家的小抱枕盯着窗外发呆,没一会儿就安静睡着了。
“老板,霍家的代表都来了,会议还是取消?”江律彦今早起床就看到了藏矜白发的取消今早会议的消息。
这个项目虽然他们没怎么跟,但好歹是藏家旗下的。
江律彦跟了藏矜白那么多年,知道他的手段。
他喜欢慢条斯理地把病患养大,最后连根拔起。
但这次……做法有点儿不一样了。
所以他特地打电话来确认了一遍。
“嗯。”藏矜白垂目看着阳台鹿嘉渺不知道哪儿买回的小仙人掌,浇水的时候顺道往小仙人掌脑袋上也浇了点,语调和他浇水的动作一样漫不经心与江律彦交流着,“项目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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