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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法则(无边客)


“不如就叫……佩奇吧?”
“撒特德,你觉得佩奇这个名字怎么样。”
撒特德认为这只狗崽转移了太多江言的注意力,他用沉默表示出了不满。
接着低头,舔了一下江言的唇角,很快让小人儿安静下来,不再提跟狗崽相关的半个字。
江言:“……”
他正欲开口,撒特德却又照着他的唇多舔了几次,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只能反复碾着那两片柔软温暖的唇。
江言的嘴唇都快被碾变形了。
他涨红整张脸,双手用力撑着撒特德的面孔把人稍微推开,快速转了个角度,背过身。
很快,男人的舌落在他颈后,甚至要扯开兽褥往里面蔓延。
江言把自己缩成虾米状:“好了好了……”
“撒特德,你、你又舔又亲的,这样就够了,我好困。”
他忍着羞耻:“我怕屁/股疼,你……你先饶了我吧。”
撒特德一顿,用渗出汗的手臂默默抱紧他。
作者有话说:
撒特德:老婆在撒娇。
今日达成:和老婆手牵手散步(1/1)
明天见~

春日的温暖短暂过去, 迎来了雨季。
连绵不绝的雨从早下到晚,山野之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雨雾,处处潮润湿冷, 使人寸步难行。
江言洗的狼皮用火烘烤了六七日才干,但也因为架在火上用烟雾足足熏了好一段日子,他用手搓了搓, 兽皮已经足够柔软,材料准备妥当,可以准备做兽袍了。
这日一早,他在山洞周围修理羊棚,把棚内的地势都用泥堆积起来拢高了,避免积水, 又在后方挖出一条用来排水的道, 方便排水和清理污秽, 尤其是粪便, 每日都得清理。
饲养的咩咩兽很能吃草, 用来围在棚子外的一圈草几乎惨遭它们的吞食, 叶子被啃得光秃秃的,剩下树枝,用来磨牙。
为此, 江言到右边的树丛里陆续砍了不少树枝把羊圈围挡的严严实实。
期间公羊总是不太老实,总想着跃出棚子找母羊。若放任公羊毫不节/制, 假如母羊怀孕, 很容易被公羊弄到流产。
所以江言每日只放它们相处一段时间,然后分开。
等以后有了更好的条件, 他会考虑牵几只母羊回来。
修缮了羊圈, 又喂过达达兽, 江言抱起一捆竹子,溜溜达达地回了山洞。
山里漂浮着水雾,春雨朦胧。
他用蜂蜜泡了一整壶蜂蜜水,打算跟撒特德分着喝。
燃烧的火苗上,石锅里熬着浓郁的猪骨汤,都是专门从刚死掉的猪身上剔出来的排骨,趁新鲜,撒点舐水,放点葱,简单熬熟就十分美味。
不久,巡视回来的撒特德刚走到平台,就听见江言欣喜地喊:“回来的正好是时候。”
青年朝高大的男人招招手:“撒特德,又要麻烦你帮我割把这捆竹子割成两半。”
小佩奇趴在他的肩膀后,无形中感受到沉默男人释放的压力,豆豆眼闭上,短短的腿一蹬,摇晃晃地跌入底下铺开兽褥小窝。
江言失笑,弯腰摸了摸它湿漉漉的黑色小鼻子:“佩奇,你怎么还装死啦?”
佩奇微弱的发出呜呜哼哼,声音短促,蔫蔫地趴着不动。
撒特德拿起专门切割的燧石,拎起竹子,对准中心,划拉一下就把主身一分为二。
江言侧首看着男人,眼前这张沉俊的面孔和发端沾着细小的雨珠。于是起身,走到晾狼皮的木架取下一块毛巾大小的薄薄毛褥,对准撒特德的下颌擦拭。
撒特德停下动作,银灰色的眼睛里凝着幽深的光。
江言道:“你最好把雨水擦干净,虽然你们兽人身体强壮,但也不是不会生病,以防万一吧。”
他又道:“你常常外出巡视,风雪无阻的,我不急着做家具,先给你做顶斗笠和蓑衣,缺什么就先做什么。”
他从撒特德手上接过割好的竹子,拿起燧石演示。
“要把它们割成条状,就像这样。”
江言示意撒特德看,将半面竹子割成竹片,偏过脸,又不自在地移开。
“撒特德,我叫你看我割竹条,你看我、我的脸做什么?”
撒特德收回目光,接过燧石,拎起竹子模仿江言刚才的动作。
江言见他没出错,唇抿了抿,不再出声,拿起割成好的竹条开始编斗笠。
在犀角村,他们常常带斗笠干活儿,所以家家户户基本都会编。
他剥开竹条的青黄层,再把青黄篾剖成很薄竹篾,篾条用石块稍微打磨光滑,一条一条处理好,数量差不多够了,开始专注编织斗笠。
片刻后,他从陶壶倒出两碗蜂蜜水,先抿了几口,味道不错,把另外一碗递给撒特德。
“喝一点润润嗓子。”
撒特德接过碗,粗粝的指腹碰到江言手背,温凉的触感。
江言被碰到的手微微一颤,低头继续编,过程分出心神看了看锅里熬的猪骨汤,汤汁的味道在山洞里飘散,分外香浓,引人食指大动。
洞口外飘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像一张无边朦胧的灰色密网,柴火偶尔噼里啪啦地响几声,时间在静谧中渐渐流逝。
江言起身舒展手脚,扭转腰肢。
他拿起两个空碗,盛出浓郁的骨汤,捞出排骨,大的那份给撒特德,自己吃比较少量的。
“今日正午就吃排骨,”
喝完骨汤,花了半时辰左右,江言拿起编完的斗笠,胳膊一伸,放在撒特德头上。
他咧咧嘴角,评价道:“戴顶斗笠,穿身兽袍,气势却不像农夫。”
江言拍了拍身上的竹屑,拿过斗笠往自己脑门上戴,说道:“我去外头割些树皮。”
他看着要跟来的撒特德,摇头制止:“不用你跟,好好留在这儿帮我把竹子切好就行,很快回来。”
江言走之前看着使劲迈起小短腿想跟自己走的佩奇,把它拎进窝里,又叮嘱撒特德:“不要吓它了。”
撒特德:“……”
原来还是被发现了。
冒着雨,江言绕完周围的树丛转悠,没发现合适的树皮。
他望着阴雨天幽幽轻叹,站在底下喊:“撒特德,你出来。”
撒特德到他身边,江言擦去脸颊的雨水,好声商量:“你带我到部落里树丛密集的地方转一圈吧,这附近没看到合适的树皮。”
撒特德“嗯”一声,抱起他,化出蛇尾迅速前行。
从南边山谷往西北方绕的时候,江言揉了揉努力睁大的眼睛,拍拍男人的肩膀。
“停一下。”
说着指向一处“那边的树丛看着有点熟悉,带我过去。”
靠近以后,江言发现了一种树木,这种树木的树皮和棕榈树木的树皮有几分相像,却并非棕榈树。
他让撒特德剥下一块树皮,拿到眼前打量,扯了扯,神色露出肯定。
“这种树皮可以做蓑衣。”
两人分工,剥了几大捆树皮,撒特德用尾巴卷起拖走,再把江言抱回怀里。
江言缓缓眨眼:“哎?不放肩膀了?”
撒特德半个字没吭,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他带回山洞。
江言为了缓解窘迫还有杂乱的情绪,只能当了一路哑巴。
江言站在平台前整理带回的树皮,装了碗水一泼,抖了抖,再往身上包拢。
他嘴角浮笑,对撒特德说道:“这种树皮看着比棕榈树皮更薄,不过上手试了试,韧性好像不错,同样具有防水跟不透风的效果。”
将树皮抹干净后,江言绕至撒特德面前,仰头望着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
“我给你量一下尺寸。”
他笑着叹气:“你太高了,我得找块石头站稳。”
话音刚落,股后一紧,他短促惊呼,却是被撒特德用手臂箍住下/身往不远的石块上抱。
江言最软的地方触着男人结实的手臂,一下子脸就红了。
“撒、撒特德……”
撒特德曲长手指,放在他脸颊轻轻碰。
“言。”
不善言辞的强大兽人在这种时刻仅能蹦出一句简单明了的话。
“好看。”
从撒特德拥有意识起,只认为从地上生长出来的花好看,但他如今觉得江言比他在两百多年里见过的所有花都好看。
这样的情绪十分复杂,从未有过。
撒特德发现那些斑斓绽放的花时,不曾生过摘取它们的念头,而是看它们生长,盛放出美丽的样子。
可对于江言,却想把属于对方的美丽占有,不愿意让任何兽人沾染。
哪怕是兽人之间的竞争,来一个他也会打退一个,绝对不让其他兽人有争取江言的机会。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无所适从,却选择了默默消化与接受。
无声的对视中,江言被撒特德眼底深重的情绪震得忘了说话。
气氛过于安静,江言专注用藤蔓拧成的绳子给撒特德量尺寸。
蓑衣可以做得宽大些,但往后的衣物最好还是照着尺码做,江言想着还要拿狼皮给男人缝制兽袍,就趁这次机会把对方的尺寸全部量清楚。
他量取撒特德的肩宽、臂宽、胸/围、臂长、裤长、臀围/等,每量一次就用木炭在绳子和石壁上记下互相对应的标记,量到胸/围时,撒特德虚虚放在他身后的手臂拢紧了。
江言差点跟面前这具格外高大的身躯撞上,他屏着气息问:“撒特德,你干什么……”
边说,边从对方臂膀底下钻了出去,抓了抓有些长且微卷的头发:“我接下去要给你量裤长和臀/围。”
他把臀/围留在最后量,就是为了避免尴尬。
想起上次无意间差点看清撒特德的兽袍底下,江言不由汗颜。
他决定等以后有条件,一定要给撒特德做几件换洗的短裤。
这人不穿短裤,两处异于常人的玩意儿不会吊得慌么?
江言越想越窘迫。
上次他用兽皮简单的做了件围在里层的“兽裙”,但撒特德没穿,又或者,兽人根本没有往最里头再穿一件的习惯。
就这么让里面晃晃荡荡的,不会难受?
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替撒特德量好臀/围,弯下腰,甫一抬头,眼前齐平的方向恰好看见两座像要拱起的山包。
江言向后踉跄几步,讪讪一笑:“你冷静点,别激动。”
他转去另一边:“我量好了,要不你继续帮我割竹子,或者找个角落缓解缓解,男人嘛,都懂的。”
撒特德深深看了他一眼,江言始终垂着脸。
撒特德径直走回石块坐下,拿起燧石割竹。
又过一阵,沉寂的气氛让江言感到些许不适别扭。
他抱起整理干净的树皮回到刚才所坐的位置,男人就在旁边默默地割竹子,两条大长腿微微敞露,兽袍短,撑开到小腿以上的部位,看起来很有力量而且修长。
江言飘忽的目光往下一落,发现撒特德穿的草鞋磨损程度很高,鞋底和边缘坏了不少。
虽然他自己身上的衣物也有了不同程度的磨损,但看见眼前这样一位异族帅哥穿的东西破破烂烂,而且又没一件合身的,不由语塞,突然感觉比穿在自己身上还难受。
他想给对方好点的东西。
撒特德侧目,彼此对视,江言讪讪收回眼神。
他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又迟疑地补了一句:“不去缓解一下真的没问题吗?”
不用他刻意忽略,撒特德坐下后,兽褥那里就像多了两个显眼包。
正当江言想说这玩意儿憋久了可能会出毛病的时候,男人眼底涌起的波动让他像被揪住脖子的猫,打了个激灵,很快把同情心收回。
不是他心软,而是只要他一软下心,难受的就变成自己了。
江言在地上用木炭画出旧式蓑衣的图案,并且耐心开口讲解:“蓑衣配合斗笠,可以遮风挡雨,以后你再外出巡视,就不会被雨淋湿了。”
他剥出来的树皮都是已经干了裹在外层的,眼下就能直接把树皮抓成绒。找来几根磨尖的竹子后,照着树皮开始弄成绒。
直至夜色四起,等他觉察到天黑时才把忙完这份活儿。
江言扭了扭胳膊,脸色隐忍。
撒特德在洞内生起火,此时走过来,大掌放在他肩后按压。
江言“嘶”一声:“疼。”
又道:“别松手,再给我按按,胳膊都僵了。”
撒特德沉声:“言,不做。”
江言看他严肃的表情,疼得有些扭曲的脸蓦地一松,笑着反问:“我都忙了一整日,你跟我说不做,可能吗?”
又“哼”了声:“给你做蓑衣的份量其实已经够了,不过我们剥了那么多树皮回来,肯定要利用完,所以我还想做张床垫和凉鞋,等天气热了,再铺兽褥的话那得多遭罪。”
另外仓库里还有竹子,以后也能考虑编张竹席放着夏季用。
想起撒特德微凉的皮肤,江言幻想着入夏后身边能有个“降温器”,似乎不错的样子。
晚上切个大猪腿拿来炖汤,炖得软烂滑嫩,撒点蘑菇,晚饭就这样对付过去。
外头仍在下雨,黑漆漆的夜色不见五指,连虫鸣都比前阵子少了许多,丛林里的野兽并不喜欢潮湿的雨期。
江言拿起一把火柴,扭头看着已经洗完澡,发端微微湿润的男人。
“白天都在忙,忘记给佩奇准备食物了,我下去挤点羊奶。”
闻声,撒特德瞥了眼怂了吧唧趴在窝里的狗崽,接过火把,再单手将江言抱在手臂上,跃下山洞。
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瞬息的变化让江言抱紧撒特德的肩膀,他想从对方手臂跳下地,可箍在臀/部的力量十分牢固。
江言:“……”
无声而羞窘的对视,撒特德安静地把他放回地面。
江言拿起碗,打开棚子的竹门后火速钻了进去。
棚子搭建得稳固,纵使春雨绵延,雨水仍渗不进棚内,四周干燥。
咩咩兽正趴在干草旁边睡觉,见江言进来,温顺地蹭了蹭它。
江言轻轻摸它的脑袋:“继续休息吧。”
很快挤出一碗奶/水,江言再次摸了摸咩咩兽,轻手轻脚地离开。
在羊圈外对上撒特德的眉目,江言屁/股一紧,觉得刚才那股力道似乎还在,便摇摇头:“我自己爬绳梯上去就好。”
撒特德背过身:“言。”
江言站定:“……背我啊?”
弯下身躯的男人点头。
江言趴了上去,方才搂住对方脖子,膝盖弯一紧,转眼间就被带回山洞。
江言漫不经心地望着佩奇抱着小碗喝羊奶,目光却频频落在撒特德身上。
看着狗崽把碗里的奶喝干净,江言自觉躺进床褥内侧,把外侧留给撒特德。
微凉的气息覆盖在身边,江言照旧被男人拢入怀里抱紧。
他背对撒特德,男人俯下面孔,贴在他耳边蹭了蹭,因为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只能和过去一样用舌头舔。
江言右耳湿/漉./漉的,心跳得很厉害。
他没有动,濡湿的渍响就在耳旁,贴着皮肉,不知过去多久,撒特德停下,呼吸有些沉重紊乱。
“言。”
江言紧紧闭眼,嗓子压低。
其实如果撒特德这会儿非要压着他继续往下,江言也没办法阻止。
但撒特德只是喷着粗/沉的气息,大掌隔着兽褥往他身上揉了几下,便沉闷地不再动作,江言仿佛感受到了对方复杂的情绪。
他有些心软:“撒特德,要不……”
撒特德哑声道:“言,你睡。”
说完还扭头朝摆在石块上的树绒侧目,知道江言明日要做“蓑衣”,是给他做的,可能要忙一整日,撒特德不想让江言难受。
翌日,江言神清气爽地睡醒。
他舒展着腰身走到洞口前,对着灰蒙蒙的阴雨天张望,又低头看跟在脚边的狗崽,不久,眼前走来撒特德。
江言低头。
男人昨晚虽然没对他做什么,却把他的裤子蹭脏了。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关键是……量多得跟个什么似的……
他转移话题,道:“撒特德,你去割两块肉,再帮我洗些蘑菇,一会儿炒肉片,再做碗凉拌蘑菇,我下去清理羊圈,顺便挤点羊奶。”
江言笑了声,又吩咐:“最好再帮我洗几个果子。”
每日吃肉吃得腻,但除了肉,能吃的素菜很少。
江言算是发现了,蛇族部落里的兽人偏爱食肉,他们很少食素,所以也懒得去挖掘部落里有哪些能吃的野菜,连哪块地方长着什么样的树或者野菜都不知道。
从入冬起,直至今天,他基本寸步难行,等天气好了,江言想让特德带自己把部落全部逛完,应该能找出更多的野菜。
而且他认为蛇族兽人有必要多吃点素菜,总吃肉,容易火气重。
虽然蛇性本/淫,可江言觉得偶尔清心寡欲一下还是挺好的,养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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