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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法则(无边客)


……这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
江言动了动唇,声音嘶哑,只能发生急促的闷哼。
喉管犹如烈火灼烧,动一下就牵扯出剧烈的痛楚。
巨蟒注视着奇怪物种满脸扭曲的神态,尾尖贴在那柔嫩无比的脸庞扫了扫,直把小东西扫得东倒西歪,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
江言身躯僵硬,痛而无力,闭起双眼,默默等死。
他目前的处境只有两个结果,一是被巨蟒吞了,二是冷死。
随着大量的体力消耗,他浑身抽不出半分气力,生命似乎正在迅速流逝。
而且丛林浸入黑夜后温度降得太快了,他的唇齿间透出一股寒气。
江言跑了一天,争取过活命的机会,落得这样的结果并不气馁。
静静等待死亡的过程,脸颊一痒,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使得江言不得不掀开眼皮。
蛇瞳映入眼帘,如此巨大的蟒蛇近距离呈现在面前,不免令人颤抖。
“嘶。”
蛇信子往他脸颊扫了扫,没有如江言所料的那样张开血盆大口吞他,甚至……他或许出现幻觉,竟从巨蟒冷漠的眼瞳里看出戏弄的意味。
“……”
迫于巨蟒的压迫感太强烈,江言抬起软软垂在一侧的胳膊,将书包拉到身前遮挡,此举聊胜于无,却使得他莫名有了微弱的安全感。
他垂下脑袋,汗湿的发贴紧脸颊两侧,等巨蟒的回应。
蟒蛇没有吃他……
下一刻,江言腾空而起,他压抑惊呼,身子被长长的蛇尾卷起,高跃的视野使得他直观到野兽的庞大,肺腑胸腔险些被挤压破裂。
周遭以摧枯拉朽之势倒退,巨蟒如往常的一次回巢行动,于江言而言,堪比惊天动地的历险。
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于内脏破裂或窒息时,巨蟒停下,长尾一盘,江言顺势昏昏沉沉地滚了下去。
“唔……”
忍不住痛呼,江言无力眨眼,正对着头顶上空,疏浅的月色从洞顶的口子泄下,几颗零散的星子淡淡闪烁,看起来似要迎来新的一天。
江言渐渐合眼,完全顾不上自己被巨蟒带到哪里,他累极了,不剩一丝精力再去思考。
巨蟒盘在石柱边,见脆弱的小东西又昏了过去,尾端延展,直到停在江言腿侧,卷起他两只纤细的足踝,嫌裹在外层的障碍扫兴,尖端勾扯两下,江言的裤子瞬间碎成两片。
覆盖鳞片的长尾自小东西光滑的两条腿绕了绕,而后滑动,慢慢抵于一处。
蛇瞳缩了缩,收回长尾,卧在柱边假寐。
江言是被冷醒的。
虽是初秋,可丛林的气温比他待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冷。
暖融的日光从石洞顶端的口子透入,光束恰好落在趴在石块上昏睡的江言身上。
他打着哆嗦恢复神志,双眼突然触及光线,眩晕直涌,连忙重新闭目。
江言因为寒冷下意识环起膝盖,一环才发现裤子不翼而飞,腿青青红红的一片,有冻得肌肤发青发紫的,还有被虫子咬伤的。
索性石洞里气温低,否则按照身上遍布的咬痕来看,天气热的话这会儿伤口周围估计早就肿起大片,又疼又痒。
江言发现自己的书包落在石块底下,弯腰拾起,拿出里面唯一一条剩下的长裤穿好。
瓶子里的水仅剩一点,他抿了两口,唇角起皮干裂,不过一天,他就几乎没了个完整的人样。
环顾宽敞阴蔽的石洞,除了光秃秃的石头枯枝,看不见第二样东西,包括昨天要吃了自己的那条巨蟒。
江言仔细打量地面拖滑的痕迹,这里……是那条蟒蛇的巢穴么?
它为什么把他带回来扔了一晚上,而不是吃掉?
想起昨夜看到的蟒,江言艰难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迈出几步,像是听到什么,猛地抬头,又因眩晕跌了回去。
江言额头滚烫,不知几时回来的巨蟒用蛇尾卷起他,仿佛被他身上的热度吸引,缠紧了,江言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巨蟒嫌江言身上的障碍扫兴。
江言浑浑噩噩地从这条巨蟒眼瞳里看出不悦,苦涩地垂眸,哑声开口:“别再弄坏我的衣服,否则我活不过今晚,要不然你就把我吃了吧。”
没指望巨蟒能听明白,而眼前恐怖的巨物忽然停止了破坏的动作。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评论,么么哒~

活下来了
抛开一身伤的疼痛和中毒感染风险不说,江言现在很饿,吃不上一口东西续存体力,再过不久他真要死了。
没想指望巨蟒能放了他,但江言依然对着蟒蛇,指向自己,又指了指肚子,把手放在肚子上揉揉,像蟒蛇传递他的需求和意思。
“我快饿死了。”
他一副虚弱狼狈的模样,哪怕物种有别,语言不通,几番暗示,巨蟒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见眼前一花,巨大且长的蟒躯压根没动,尾端不知伸向哪里,洞里漫开浅淡的血腥味。
一头被绞死的野猪被巨蟒丢在江言面前,空气里震起零碎的尘屑。
巨蟒肯给自己食物,这就意味着或许它还没打算要了自己的性命。
江言松了口气,野猪散发的血腥味道让他有点反胃,奈何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只要给吃的,此时的他什么都能吃下去。
就是……这头野猪比他的体型庞大许多,而且手里没有刀具剖开,江言对此束手无策,不认为自己凭牙齿能生咬下一块肉。
他偏过视线,并未打算帮忙的巨蟒慵懒地盘卧在石块上,浅色透出幽光的蛇瞳正冷淡地看着他。
江言讪讪,收起求助的眼神,脸一低,埋在比自己大的野猪前张嘴就咬,脏兮兮的脸皱成一团。
除了一嘴巴血腥,尝不出别的味道。
他胃里空荡荡的,血沫顺着喉管涌进五脏六腑,味道实在刺激,他扶着石壁干呕。
江言将胃里的酸水吐了个干净,两眼直冒金星。
生咬的办法行不通,便环顾洞穴,最后搬了块看起来比较锋利尖锐的石头,打算用石头凿下猪肉。
几番煎熬,江言勉强用石头凿了块血肉模糊的猪肉下来,而他面临下一个难题。
毕竟是新时代的人,做不到像巨蟒那样生吞食物,茹毛饮血……
江言又走回石块堆翻找。
燧石容易打出火花,他翻遍洞里的石堆,没找到此类石头。最后挑了两块石子反复打磨刮擦,弄不出半点儿火。
那条巨蟒并不管他,盘起长尾兽瞳半阖。
江言喘着气靠在石壁休息,凿了猪肉的手沾染血渍,又黏又脏,想清洗一番,洞内寻不见水源。
方才折腾的那点劲一下子泄完,江言颓丧失落地坐在石块边,神情低迷。
如果不是遇到那场意外,如果没有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他现在已经订好车票返回村里跟着大伙儿干活,而不是被一条巨蟒卷回巢穴,连能不能活过第二天都是个未知数。
江言恹恹地躺下,饥饿侵蚀着他,连呼吸都放轻了,脑门的热度愈发滚烫。
迷迷糊糊中躺了很久,脸颊一疼,江言费力睁开眼睛,看见滚落在旁边的几根树枝,树枝串着黄色果实,甚至有的还冒出了浆水。
江言舔舔唇,迫不及待地抓起巴掌大的黄果往嘴边送,甫一咬下,浓甜的汁水立刻涌进口腔。
他大口吞咽,熟透饱/满的果肉几乎不用咬就能轻易咽进腹中。
甘甜淋漓的汁水浸润着五脏六腑,糖分的补充使得江言逐渐恢复体能。
不做多想,他连续吃了四五个熟透的黄色果子,腹部传来饱胀感后才停止进食。
嘴角沾了一圈湿润的果浆,江言抬手擦拭,瞥见脏兮兮的手指,又想着自己的脸应该也很脏,擦与不擦并无区别。
他垂下双臂,侧过身望着巨蟒,轻声道:“谢谢。”
结合历经的事,江言猜想自己应该闯入了这条巨蟒的地盘,虽然不知道蟒蛇是否会吃了自己,但他变相的得到了一份特殊的庇护,险境求生。
巨蟒给他肉,给他果子,就算将他当成食物,至少不会在这时候吃掉,好歹再养肥一些吧
江言盘腿而坐,迫于巨物的压力,脑袋始终微微低垂,没敢直视。
他有伤和病在身,急需休息,加之食物果腹,得到能量补充的身子很快涌起疲惫。
江言提不起精神,维持脑袋低垂的姿势就这么睡着了,浑然不觉在他失去意识后巨蟒的那双浅瞳盯了他许久,甚至用尾尖戳了戳他。
江言倒在石块,侧身蜷缩起来,形成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对巨蟒的作弄没有丝毫回应。
得不到回应的巨蟒嫌无趣,没再把小东西翻来覆去地转,也没弄破对方套在身子外的那层障碍。
江言这一觉睡得恍惚且沉,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
家里与丛林的画面交叠撕扯,直到脸颊爬起冰凉潮湿的触感,他猛地惊醒,被近在咫尺、无限放大的巨蟒脑袋吓得叫了一声。
心脏经过短暂骤停后,江言伸手擦了一把脑门的冷汗,发现自己已经退了烧热。
他喘着气,侧首避开探究的蛇瞳。
任谁被这样的巨蟒近距离打量都没法稳定,平复情绪后,江言背过身回避野/兽的打量,片刻之后被浑身黏腻汗液包裹得难受。
低头细嗅,汗水全被风干了,留下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
江言虽然还不到洁癖的地步,但眼前实在有点难以忍受自己这副模样。
他扭头巨蟒,鼓起勇气,问:“可以商量一件事情么?”
尽管他和巨蟒语言不通,可江言总觉得它似乎能领会到自己的意思。
“周围有没有水?”
江言做了几个喝水洒水的动作,目不转睛地仰头望着巨大的蟒蛇。
等了一阵,江言被巨蟒放行走出山洞。
时值午后,秋日的天光干燥,贴面袭来的风凉爽无比。
近乎昏睡了一日一夜的江言勉强打起精神,扭头朝身后观望,见巨蟒没有跟来为难自己,稍微安心,先沿洞穴四周转转。
他不敢走太远,跟着这条巨蟒来到这个地方后不受其他野/兽侵扰,毫无疑问,这一带应该就是它的地盘。
和巨蟒相处,虽然面对着未知的危险,可同样是相对安全的。
连山林野/兽都臣服巨蟒,江言不敢做挑衅它威严的举动。
所幸江言没走太远就看见了一条从山壁飞落而下汇聚成的溪涧,水波碧清,能看见底下的石头。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屈膝蹲下,捧起水往脸颊扑。
虽见日头,可秋日午后的丛林已经有些寒凉,江言被溪水冻得打了个哆嗦,并未停下动作,接二连三地用清凉的溪水让自己清醒,同时洗去灰尘与疲倦。
他坐在岸边,双手往后一撑,眯起眼望着被山谷和树丛遮蔽的天穹。
天幕透出一股纯粹深远的蓝色,溪水清爽的气息夹杂了周围枯叶的味道涌进肺腑,江言闭眼感受,又重新睁眼,眺望从没看过的天空,不知不觉有点出神。
他原本只是怀疑自己来到某个人迹罕至的丛林,此时却萌生出其他的猜想。
或许他已经不在国家地界范围内,甚至……不在那个时空了。
想法虽然荒诞,然而记起从前村里孩子们追看的穿越电视剧,离奇古怪的念头愈发加深。
斜照在岸边的秋光晒得江言浑身暖洋洋的,他左右环顾,四下无人,又想着趁暖和,应该下去把身体清洗干净。
于是江言脱/去衣服,踩入边缘的水里慢慢搓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他从身上搓出许多泥渍,手上下了不小的力气,也因此搓红好几块地方。
江言在水里泡了一会儿,风贴面吹,立刻激出冷意。
他微微哆嗦,准备上岸穿衣服。
与此同时,脚踝忽然爬上冰凉的触感,仿佛还有细鳞刮过。
他身体僵硬,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腾空而起,脚踝的那股冰凉开始蔓延,压迫力十足的爬上至身前,直接让他一口气喘不上来。
这阵冰凉的触感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巨蟒的尾。
借着日照,江言更为直观地看清楚眼前蟒蛇有多巨大。
通体漆黑,长长的蛇尾一半浸在溪水当中,卷起江言,被带起的水花高高飘落,巨蟒的黑鳞就像一片片润着光的墨玉,散发出惊心动魄的野性之美。
江言呛气挣扎。
巨蟒兽脑微微偏斜,约莫觉察到他的不适,松开尾。
江言赤如羊羔的身子被松开后滚了几圈,忙用力扶稳光滑的石壁颤抖。
闪烁微光的蛇鳞在石块上滑动,他咳得嗓子发紧,余光一直望着停在身边的蛇尾。
他撑起身,试图商量。
“假如你没决定吃掉我,下次能不能别用尾巴卷我了,再来一次,我这条小命估计就保不住了。”
人类对巨蟒而言实在太渺小,蟒的一点力气就能轻易挤破他的五脏六腑。
蛇瞳俯视他,风一吹,江言默默爬起,目不斜视地捡起衣服穿上。
他没看到身后那双蛇瞳变化莫测的目光。
穿戴好衣物,江言走回石洞,手里拎着换下的旧衣还有压扁的水瓶。
他重新回到溪边用瓶子装水,巨蟒盘在水岸,江言竟从中窥出几分慵懒的意思。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仰头喝水。
与此同时,脸颊袭上冰凉,放大的巨蟒脑袋让他不敢妄动,任由冰凉的蛇信子贴着面颊。
清洗干净的小东西对巨蟒颇有吸引,它对小东西的模样毫无审美可言,然而也就是这会儿,白而柔软的江言促使它凭借兽/性的直觉靠近。
江言捂脸小心躲了一下,迟疑开口:“很痒……”
而且还挺疼的。
作者有话说:
待修错字。
巨蟒的尾巴顺着江言的腿摸到那,才带回来养着不杀的,觉得能生崽,它现在就是这么个想法。

我的名字
江言把打满水的瓶子带回山洞,顺便把换下来的脏破衣服带去溪边洗,赶在日落之前把洗好的衣服晾在洞口前通风的一块平台上。
这个平台通风又宽敞,而且阳光可以直落下来,适合做晾晒的场地,假如他真的无法离开,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做几个木架专门在平台晒东西。
忙完一阵,江言直起腰还没站稳,蓦然眼前一黑,连忙扶住石壁,缓和状态。
他体能消耗太大,又生了病,唯有在清醒时吃了几个果子,尽管糖分得到补充,但凭着果实不能饱腹,忙不过一会儿就几乎消耗殆尽。
橘黄的一点落日从西面的山群彻底消失,无边的丛林完全被黑暗吞没。
穹顶上原本隐晦闪烁的星子愈发显得密集,江言盯着看了一阵,可以清晰地看见每一处闪耀的星芒,甚至有些眼花缭乱。
入夜后风很大,白日仅是有些凉,此刻江言在洞口的平台站不过半刻,手指和腿都隐约觉得有些冷得僵硬了。
他躲进洞穴里,两条胳膊交探,在黑暗中触摸,避免磕到石块,或者碰到不该碰的东西,譬如那条巨蟒。
石洞上方的空隙漏进少许星光,待适应黑夜的环境后,江言凭借那点依稀的光亮能在洞里慢慢走开了。
他坐在白天睡觉的地方,视线偏向另一处,巨蟒时常盘在那儿。
巨蟒不知去了哪里,洞穴周围静得让人心慌,连一丝窸窣的虫鸣都没有。
过度的死寂让江言感到些许窒闷,他屈膝紧抱着坐在石块上,隔着布料,石壁的冰凉刺着肌肤,内心挣扎几番,江言重新走出洞穴。
月色萧冷,照得山野明明暗暗。
他沿平台四周摘了几把宽厚的草叶子,甫一踏入洞口,爬上脚踝的冷意差点让他把手里的草叶子扔掉。
细密坚硬的鳞片贴在肌肤滑动的触感十分明显,江言忍耐地僵在原地,小声问:“怎么了?”
话刚出口,一股血腥的味道立刻飘进肺腑,巨蟒带了一头绞死的野兽回来。
江言意识到这应该是对方的“投喂”,莫名的,脚踝处传来的蛇鳞触感忽然减少些许让他头皮发麻的恐惧感。
他解释:“我到洞口外边摘了点叶子,石块躺下来很凉,我睡着会生病。”
说话间他依然有点气短,掩唇咳嗽几声,巨蟒似是知道他的意思,缠在脚踝的蛇尾松开,放任他自由走动。
江言松了口气,微微一笑:“谢谢。”
放下树叶子往石块铺开,触手仍有些冷,可总比没有得好。
接着他走向血腥味的源头,借着月色,从轮廓上隐约分辨出被巨蟒绞杀的应该是一头野猪。
野猪死状恐怖,内脏看起来都被挤破了,肠子和胆汁血水的从损坏的口子流出。
江言伸手按了几下,过于血腥的气息使他不得不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放在野猪上掏取,半晌后摸出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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