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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婚约(一个米饼)


“小言,你跟那位沈先生,你们是……”
“室友啊。”许嘉言心无旁骛,“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现在住在他家。”
田小园看着他微红的脸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餐桌上那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豆腐,沉默了许久。
晚上十一点,三个人的饭局结束。
本以为沈青釉那边还没有散场,结果三人走出大厅,沈青釉竟然已经站在大厅门口等着了。
许嘉言有一点醉,但是醉得不是特别完整,走路有点摇晃,需要乔木森在一旁扶着。
沈青釉见他们出来,自然而然地从乔木森手中把许嘉言接了过来,礼貌性地问道:“叫代驾了吗?”
乔木森忙说:“叫了叫了,您呢?是叫代驾还是跟了司机?”
沈青釉说:“我没喝酒。”
没喝酒?
这样的局竟然不用喝酒?!
乔木森顿时羡慕地无以复加,跟着沈青釉一起过来的那位姚总乔木森也见过,知道他们过来肯定是为了公事,坐在谈公事的饭局上竟然不用喝酒,简直是他混迹职场这么多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见沈青釉确实神志清醒,放心地把许嘉言交给他,又转身看了一眼田小园,准备带他一起去停车场。
田小园看起来没喝多少,目光在许嘉言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在了沈青釉的身上。
两人视线交锋,仅对视了一秒,就已经看穿了双方的想法。
本以为只有许嘉言一个人对这位会唱歌的高中同学“念念不忘”,原来这位同学对他也些不一样的感觉?
沈青釉在心里冷酷地“哼”了一声,看着田小园的眼神,也变得更凛冽了一些。
许嘉言倚在沈青釉的身上,头有些晕晕的,看到乔木森他们要走,抬手跟他们说了声“再见”,田小园似乎想要单独跟许嘉言说些什么,还没张嘴,沈青釉就揽过许嘉言的肩膀,带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的大门。
夜已经深了,云山居的庭院里越发幽静。
许嘉言原本没醉得多么厉害,结果被夜风一吹,酒气上头,竟然连步子都迈不开。
沈青釉怕他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摔倒,索性蹲下身将他背了起来。
还没走几步,就感觉许嘉言搂着他脖子在他耳边喃喃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青釉微微一怔,分辨着他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他喊他的名字,平时都是客客气气的沈先生,今天估计是喝醉了酒,把心里的称呼吐了出来。
“沈青釉……”
“嗯。”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混合着酒气的温热气息,这股气息与夜风的寒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吹得沈青釉的耳朵酥酥痒痒。
“我不想走……”
不想走?
沈青釉背着他,问道:“为什么不想走?”
许嘉言在他背上茫然四顾,“我想去看看这个院里的那盏石灯。”
“石灯?”
“嗯。”许嘉言有点委屈:“乔木森不让我看,但我想去看看。”
沈青釉问:“在哪里?”
许嘉言说:“好像就在这条路上,你陪我找找吧……”
沈青釉回应了一声,背着他在灯影摇曳的庭院里转了起来。
许嘉言喝多了,记忆不是特别清楚,沈青釉背着他在院子里转着整整三圈,才在石板路的分叉口处,发现了许嘉言说的那盏石灯。
许嘉言醉意阑珊地从沈青釉的背上下来,乖乖地蹲在石灯面前。
沈青釉原本站在他的旁边,感受到夜风吹来的方向,也缓缓地蹲下身体,帮他挡住了晚来的一丝寒意。
对于石灯,沈青釉没有了解,但许嘉言看得入神,他也就跟着看了起来。
这盏石灯高约80公分宽约50公分,典型的方座尖顶,四方形的灯罩四面镂空,灯罩的底部雕刻着花样繁琐的古典纹样,灯托上面是一幅雕琢精美的人物浮雕,浮雕上是两个神态不一的小童,其中一个手持荷花,另外一个手持宝盒。
许嘉言看了半晌,缓慢且笃定地说道:“苏大章。”
沈青釉:“嗯?”
许嘉言说:“是雕这盏石灯的人。”
光从表面看,这盏灯上并没有任何人的署名,沈青釉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许嘉言说:“因为在石雕领域,能够将人物雕得这么活灵活现,且身型脸型都雕凿的这么完美的人,只有他老人家。”
“而且他最擅长的就是雕和合二仙,这两个人物的五官鲜活,脸部饱满,非常明显是出自他手。”
沈青釉问:“和合二仙是什么?”
许嘉言说:“神话人物啊,你不知道吗?”
沈青釉摇头。
他不知道也很正常,一般像这种民俗传说里面的古代纹样,多是剪纸、雕刻或是刺绣等手工匠人接触的比较多一点。
许嘉言怕他不懂,晕乎乎地解释道:“和合,通常代表着家庭和睦,婚姻美满,你看这个小童手里拿着莲花,代表花开并蒂,这个小童手里拿着宝盒,寓意和和美美,这种祥纹用在婚庆典礼上面会比较多,在石灯上还是挺少见的,即便是有,也是放在婚房门口,寓意夫妻两人婚姻平顺,幸福美满……”
又一阵夜风袭来,将许嘉言的酒劲儿再次吹了上来,他越说越困,越说声音越小。
沈青釉见他的额头马上就要磕到石灯的飞角上面,急忙抬手帮他挡住,让他暂时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石灯的灯光不算太亮,仅能照亮他们两人一起蹲着的这片地方,他们相依在这里,像是一副背景全黑,仅有一团火光温暖了初冬夜的画。
许嘉言看清楚这盏石灯出自谁手之后,终于心满意足,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与沈青釉的接触,自然而然地在他的肩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沈青釉担心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受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
他没有急着走,而是在这盏石灯面前待了将近五分钟,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两秒钟后,电话对面接通,一道年轻的男声略有些吃惊地问道,“沈青釉?你大半夜的找我干什么?”
沈青釉没有废话,开门见山,“你院子里的石灯卖不卖?”
电话对面整整停顿了三十秒,才不太确定地尖着变调的嗓门问道:“什么东西?什么灯?”

第30章
电话对面的人叫霍白瓷,是云山居的老板,也是沈青釉为数不多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的朋友之二。和钱非凡一样,是他的发小,两家人关系很近,沈青釉的名字就是霍白瓷的妈妈帮着取的。
霍白瓷摸黑挂了电话,从床上翻起来,套上一件开衫毛衣,踩着拖鞋,从云山居后院的一道小门走出来,骑上门口停放的一辆折叠自行车,顺着院内的一条小路骑到前厅,又顺着前厅的大门去了停车场。
外面天凉,沈青釉已经背着许嘉言回到了车上,刚将许嘉言放在副驾驶,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从车窗外传来。
许嘉言睡着了,沈青釉帮他系好安全带,将他安顿好,转头看向窗外。
霍白瓷此时正趴在车窗上往里看,沈青釉瞥他一眼,落下车窗,问道:“看什么?”
霍白瓷说:“我看到副驾驶好像有个人……我艹!还真有个人?”
他抻着脖子想往里看,沈青釉抬手嫌弃地挡了一下,将他那张还挂着眼屎的大脸拦在了车窗外面。
霍白瓷不屈不挠,依旧抻着脖子往副驾驶眺望,问道:“这是谁啊?”
沈青釉说:“许嘉言。”
霍白瓷说:“许嘉言是谁?”
沈青釉刚想张嘴介绍,霍白瓷忙说:“你别说,让我猜!是不是钱非凡说的那个让你发了疯的结婚对象?”
沈青釉现场辟谣,“不要听他胡说。”
霍白瓷说:“那到底是不是他?”
沈青釉说:“确实是结婚对象。”
但没发疯。
“还真是啊?”霍白瓷还想再仔细看看沈青釉这位传说中的结婚对象长什么样,就见沈青釉突然从手里拿出了一个——灯泡?
霍白瓷看着那个跟沈青釉的身份地位适配度不太高的灯泡,呆怔了十几秒,问道:“这是什么?”
沈青釉说:“电话里说了,我要买你院子里的一盏石灯,怕你找不到,把灯泡拧下来做了个标记,你回去找找,把缺灯泡的那盏寄给我。”
什么东西?
霍白瓷听他说完,杵在原地没有说话。
沈青釉似乎不想再跟他待在这里浪费时间,将灯泡放进扶手箱里,关上车窗,转着方向盘扬长而去。
霍白瓷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冷风穿透他的鼻腔让他打了个喷嚏,他才像按了复活键一样从毛开衫的兜里摸出手机,给前不久才联系过的钱非凡打了个电话。
钱非凡似乎还没睡,接通电话问道:“干嘛啊?大半夜的?”
霍白瓷望着沈青釉渐行渐远的车尾灯,仿佛被沈青釉手里的那个灯泡抽干了智商,怔怔道:“沈青釉……好像真的疯了。”
朋友之间没有秘密,况且沈青釉的朋友一共就那么两个半人,混迹的圈子也差不多相同,大家一传二、二传三,全都知道了许嘉言这个人的存在。
但许嘉言不知道。
他此时正靠在沈青釉的车上睡得香,一路上连梦都没做,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幸好今天是个休息日,不用早起。
许嘉言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刚准备去卫生间洗漱,就发现自己又一次躺在了沈青釉的房间里。
至于昨天他是怎么回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沈青釉帮的忙。
习惯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可能对于某一件事,第一次和第二次还略显生疏,到了第三次就会形成一种潜移默化的自然。
许嘉言还记得,他小时候很怕水,后来爷爷带着他去城里的大众泳池学游泳,几个动作重复地扑腾下来,竟然就这样和泳池里的水融为了一体,他感受到了水的浮力,也克服了对于水的恐惧,他的四肢在面对水的时候有了自己的思维,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潜在水里,也可以像睡觉一样自如地仰在水面,像一尾鱼,而不是一个怕水的人。
最开始,许嘉言对于沈青釉给予的帮助还会感到压力,可自从两人说开、变熟以后,这样的帮助似乎就变成了一种自然,变成了日常相处中的一部分。记不清是哪一分,也不知道是哪一秒,好像在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里,两个人在时间的脉络里就已经悄然无声地靠近了很多很多。
许嘉言从沈青釉的床上下来,本想回二楼的房间换件衣服,结果刚迈出沈青釉的卧室,走到三楼客厅,就在三楼的沙发旁边看到了一个与三楼的装潢格格不入的东西?
与其说是与三楼的装潢格格不入,不如说那东西跟整幢房子的装修都不太搭。
许嘉言不知道一套主打现代简约风格的房子里面,蹲着一盏七八十斤的石头灯,到底是一种怎样融汇古今中外的新型搭配。
也可能是他见识短?不知道现如今的家装界已经进步到了这种地步?
而且这盏石灯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许嘉言一时忘了下楼,蹲在那盏石灯前看了看,石灯的底座下面还粘着没擦干净的泥土,灯托上面是极具苏大章个人风格的人物雕刻。
这不是……
“这不是昨天云山居院子里的那盏灯!?”
“嗯。”
许嘉言不小心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刚好沈青釉也从书房里走出来,顺便应了一声。
许嘉言听到他的声音扭过头,问道:“这盏灯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青釉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许嘉言无辜地眨了眨眼,“不会跟我有关吧?”
沈青釉依旧没有出声,表情却告诉他,确实跟他有点关系。
许嘉言隐约记得昨晚乔木森和田小园走后,他确实让沈青釉带着他去院里找了这盏石灯,他好像还跟沈青釉科普了这盏石灯背后的寓意,科普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是睡着了。
难道他没有睡着?而是断片了?
可不应该啊?他的酒量虽然不好,也不至于两杯下去就喝断片了呀。
许嘉言苦思冥想,怎么都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在云山居的庭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要问沈青釉,沈青釉却不想多作解释,只是看着那盏寓意着“婚姻平顺,幸福美满”的石灯说:“买都买了,就放在这儿吧。”
“买了?!”许嘉言诧异。
沈青釉说:“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嘉言说:“这可是苏大章先生的作品,就,就买了?”
沈青釉点了点头,“挺好看的。”
许嘉言先是觉得惊讶,此时又觉得惊喜:“你也觉得好看?”
沈青釉看着那盏灰扑扑的石灯上面雕刻的活灵活现的小人儿,挺真诚地说:“确实不错。”
既然他觉得好看,那买回来摆在什么地方,就是他的自由。
许嘉言没再多说,站起来回到二楼洗漱干净,又换上了平日打扫穿的那套卫衣。
说是在沈青釉家兼职小时工,但实际上,他做的工作并没有真正的小时工那么辛苦,大概是因为沈青釉的家里住得人不多,大家每天活动的地方也十分有限,房子即便面积很大,但整体来讲还是非常干净。
加上沈青釉家里的卫生工具大多都是电动的,许嘉言只要等扫拖机器人工作完毕以后,拿着扫把查漏补缺,将它清扫不到的犄角旮旯处理干净就可以了。
很多时候,许嘉言都觉得自己的这份工作实在太占便宜了,所以会在周末的时候尽量多找一些事情来做,多出来的一部分时间不会计算在酬劳之内。
当然,沈青釉肯定也不会跟他计较这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但是他这样做,是想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
工作日多是打扰客厅、餐厅这些利用率比较高的地方,像庭院还有楼顶上的那间阁楼,都是放在周末打扫。
说是阁楼,其实面积很大,挑高的屋顶,通透的窗户,许嘉言上周过来这间阁楼里还什么都没有,今天再次上来,竟然看到空荡荡的地板上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脚架钢琴?!
钢琴?!
许嘉言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从楼梯上跑了过来,围着那架看起来崭新崭新的钢琴转了一圈,转完又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跑到三楼的书房门口,探着脖子往里面瞅。
沈青釉正好站在书房门口的一个柜子前,见他满屋子的找自己,走过来问道:“有事?”
许嘉言没说话,只是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不用言语表述就能读懂的光,好像他是天上的星,又好像他是云里的月。
沈青釉被这双灼热的眼神看得稍稍有些不自在,掩着鼻子咳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许嘉言说:“你会弹钢琴啊?”
沈青釉斩钉截铁,“会。”
许嘉言说:“真会啊?”
沈青釉点头。
许嘉言眼里的光闪得更亮了,特别崇拜地说:“你也太厉害了!”
会弹钢琴、会唱歌这样的技能,在许嘉言的世界里简直就是自带闪光buff的好感度加成,他高中时崇拜田小园就是这个原因,如今得知沈青釉会弹钢琴以后,仿佛又觉得他帅了好几个度。
他问完又继续转头去阁楼打扫卫生。
沈青釉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抬手关上了这扇自许嘉言兼职小时工以来就没有关上过的书房的门。
他不仅把门关了,还上了锁。
锁完门在房间里面转了几圈,像是正在思考着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比如,年满28岁,仅在小学二年级有15天基础的成年人,再次学习钢琴这件事,到底难不难?

沈青釉的钢琴还没学成,田小园的歌友会就已经快要开始了。
本以为再次见到田小园,会在歌友会当天,却没想今天下午忙完手里的工作,许嘉言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拿着电话走出办公室,疑惑地接起来,刚要问对方是谁,就听一道略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小言?”
许嘉言微微辨认了一下,惊喜地说:“小园?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田小园说:“我跟乔木森要的,那天吃完饭本来想跟你要,但是你跟那位沈先生回去了。”
许嘉言印象中,他们确实没在饭桌上交换过电话号码,现在接到田小园的电话,忙把他的号码存了起来,问道:“你最近很忙吧?”
田小园说:“还好,就练练歌。你呢?”
许嘉言小声说:“我也还好,前两天刚把歌会的准备工作忙完,现在就等你亲临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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