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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岛里天下)


纪扬宗私底下听了一嘴那些被换下的官吏说,府衙班子里能知府调动的吏员,多换做了知府自己的人,而那些原本的人总因各般考绩不过而换下。
据闻只要带着有价值的东西前去拜见这位知府,受了知府的青睐,也便能混上些可见的好处。
纪扬宗不敢擅自言评,不知究竟确有其事,还是那些考绩不过的官吏被换下后说的酸话。
只是直到纪扬宗前去州府衙门班子办事的时候,碰见了尤凌霄,知府待其礼遇有加,纪扬宗方才信了那些传言。
尤凌霄这般“怀才不遇”的读书人,既得新任知府的秉性,自是铆足了劲儿投其所好。
“也不晓得他就是使了何种手段,总之知府是将他纳入了门中,说天妒英才,让他残了右手,可他意志坚韧,习得左手做字,是难得之才云云……听闻还要让他做检校。”
检校虽不入流,但至少也是在州府衙门中做事,同州这般州府,少不得多少好处。
“孙鸢娘见他儿子又得了脸,自是又能抖起来了。尤家几房叔伯也是明里暗里的想要再重修旧好,只是孙鸢娘是铁了心,几个月里没少又骂架。骂得实在毫无遮掩,尤家几房人实在没脸面再过去了。”
要不然今天也还在帮着孙鸢娘,尤家几房的嘴脸也当真是各有各的难看法。
桃榆也是意外,不想尤凌霄还能有此机缘。
“他既是讨得了知府的欢喜,手底下又有商户供奉,作何不去城里置办家业宅子,还留在村里扩建房舍?”
“谁晓得他打的什么主意。”
纪扬宗叹了口气,说起这些事心头便是烦闷。
不光是烦恼尤家,而是忧心知府官员,若是同州为官者是此秉性,这几年同州的老百姓不知得要吃多少苦头了。
眼看着今年天时不好,朝廷的赋税也不低,真当是叫人看不到什么好日子过。
霍戍神色也有些凝重,一直未出声,似在盘算计划着什么。
回到家,黄蔓菁还在烧饭,家里多了好几口人,烧饭的工程量都比以前大了不少。
桃榆洗了个手就去帮忙了。
霍戍回了一趟屋子,转去了范伯几人住的屋里。
今天下了大半日的雨,也没什么事情可忙的,几人都关在屋子里,没出去晃荡。
霍戍进屋便见着几个人正盘腿坐在榻子边,地板上散着些麻绳和竹片。
“哥,你回来了!”
霍守从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
霍戍捡起地上的竹片看了一眼:“做弓箭?”
范伯道:“闲着无事,也就搓了麻绳打发时间。”
“近来还未到庄稼收割的时候,活儿也就那么多,咱这人手多,几下也就干完了,闲散着屋里也怪是不好意的。”
霍戍放下削尖的竹片,他自也知道范伯所说。
原本是今天打算安排下几人去城里的铺子收拾,只是桃榆离家出了点茬子给耽搁了。
方才从尤家回来,他临时改变了一些铺子的想法。
北域来的几个老乡皆擅骑射,也都是做弓的好手,其实铺子未必就那么空闲着,倒是可以利用起来开间弓坊。
他谋算了一下,从南边至北走商一趟,怎么也得三四个月的时间,一年最多走两趟。
冬季几个月路况太差,风险最高,怎么也得规避过去。
就算从二月出发,六月回同州,回来尚且不可休整太长,七月就得再走,如此十一月里赶着能回来过上年。
但还是有些赶了,七月里正是农忙的时节,家里支应不开,农户当是很难抽出身去走商。
而上半年出去,下半年都在村里,一年一趟最是合适。
可如此一来空闲的时间便很长,与他们下了投名状的农户也就罢了,自回自家不必管。
范伯几人闲散的时间多了无事可干,但要是开了工坊,那也就没了这层烦忧,铺子也不必空置着只拿来住人和囤放货物了。
“好啊!”
几个人听了霍戍的打算,都很有兴致:“旁的不说,做点弓箭还不是容易事。”
“北域的男儿,谁人不能做出两把弓。范伯的手艺当初在十里八乡都是数一数二的,干这个可再好不过了!”
说起这个范伯的脸上也起了些笑容:“在北域多数人都会这门手艺,我们也讨不得什么好。在同州的话,倒是能起些用处。”
霍守也高兴的附和道:“我同阿良在同州逛的时候便发现同州的弓坊不多,若是我们开上一间,当是有生意。”
霍戍见诸人未有意义,点了点头:“如此明日便去城里把那边收拾一二,范伯和阿守去进购些弓箭材料,其余人打扫铺子。”
“哎,好。”
既是下了决定,夜饭的时候霍戍也没有瞒家里人,都通晓了一声。
纪扬宗也是满意,让上自家的私山去看木头竹子,如此也能省下不少成本钱。
夜里,桃榆洗漱以后穿着一层薄薄的亵衣翘着脚趴在床上。
他翻着本医书,心思却在霍戍那儿。
“先时怎么没想到说开个弓坊,光想着把铺子拿来囤货了。”
桃榆道:“要是早计划着,选铺子的时候也考虑一二地段了。”
“若是做旁的生意是得考虑地段,但同州弓坊不多,拢共那么几家,只要让人晓得了还有这么一家弓坊,自也就会来逛逛。”
桃榆想了想,也是。
毕竟不是茶楼酒肆,开的满大街都是,需得地段好来争客。
也有的是在当口的地段上生意照样不好的,地段是一则,要紧的还是口碑和货品的好坏。
而且他们这是自家人,不必担心人工费用,弓箭久未卖出也不会坏,开起来压力也不大。
桃榆越是琢磨越是觉得很恰当,先前一股脑儿的就想着拿个地儿来囤放货物,竟也没往这头上想去。
“欸,北域的同乡不单是能做弓箭,也擅骑射嘛。”
桃榆道:“若只做弓箭生意,好似也未曾全然发挥所长么。”
他托着脸看向霍戍:“要是也让他们教导骑射可就好了,我忽而想起先时阿盼同我说城里请学骑射师傅教导骑马射箭价格高昂,还不容易寻着,多数都是散师。”
“书院里的书生都要求六艺,骑射是紧要。若我们的弓坊能教导骑射,那学生不自就成弓箭客了么,可以赚两份钱。”
他眼前一亮:“而且我们还有马!”
霍戍眉心一动,倒是还真有些意思。
“若传授骑射,需得要场地,光是那间铺子不行。”
桃榆道:“这也便是最不恰当之处了。”
霍戍凝着眉头:“倒可前去城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能买下。”
桃榆见霍戍真起了意,连忙道:“同州骑射师傅少也是因为用骑射的地方不多,除却需得学六艺的读书人外,可能就没太多旁的客了。”
“盘买下一块地且在城里价格可不会太实惠,要想赚回成本来,只怕得要好长的时间。”
霍戍却道:“无妨。”
开办骑射场教授骑射盈利只是表面,有了骑射场,营结壮力也便不会招摇引起官府的注意。
他原本是想把铺子开起来售卖弓箭,到时候人进人出,容易结实人和探听些消息。
今日得知尤家的事和新任知府,若非是纪扬宗为里正可比村里其余人多得一二风声,只怕是与其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没什么两样。
纪扬宗虽然能得到些消息,可多数时间毕竟也是在村里,进城到府衙的时间也不过就那么几回。
很多事,很多风声也未可知。
现今这世道,可见不太平,他在北域那般屡生战事的地方待了许多年,对作乱有格外灵敏的嗅觉。
看今朝态势,同州繁荣之下,未见安宁,他不得不提前做些准备。
为此,必须得有十分灵通的消息,以备不时之需,二来得有一旦发生异变即可团集的人手。
无事自是好,一旦发生什么,届时人手就是极大的助力。
“开办骑射场是好事。”
他正盘算当以何种方式招揽人手,以骑射收弓箭为由,当能结识下有点子能耐的。
两人商量了一阵,便决定明日一早去城里。

北域的同乡在铺子里外逛看了一番,都发表了一致的意见。
虽说是这铺子地段不多好,已经靠近城边缘了,不过于北域县城的凄凉来说,几人觉着同州府边缘地段的铺子顶上北域县城的闹市也已经绰绰有余。
几人策马过来,天气尚早。
夏月的烈阳此时如同才抽芽叶子尚未浓绿的树叶,温和的像洗涤过一样。
霍戍先行领着几人,安排了铺子的清扫,外在要去请个木匠师傅,装订制作后院休憩的床铺,前院铺面的货架等。
倒是也能直接在木工坊置买成品,不过价格上就要高许多了。
纪家有足够的木材能拉到铺子使用,为此不必花费更多的装整成本钱在这上头。
他安排好后,从后院出来,见着桃榆慢悠悠的从街口走过来。
手里还拿着个咬了两口的芽菜包子。
在家早食的时候桃榆把自己的半碗面偷偷拨到了他的碗里,就为着来城里的早市吃些旁的。
霍戍看着步伐轻快乐滋滋的人,跟个小孩儿一样,有些无奈但又自发的惯着:“好吃么?”
桃榆把包子朝着霍戍嘴边凑了些:“你尝尝看。”
霍戍看着那白白软软的面皮,内里吐出剁碎的芽菜和些微的肉沫,许是才出锅,还冒着些热气。
他未置可否,却还当真倾身向前照着原本的缺口咬了一嘴。
桃榆破了个小月牙的包子,即刻变成了临近十五的满月。
“还不错。”
桃榆看着手里快散架的包子,只剩下边缘的面皮了,馅儿全都落进了某人的嘴里。
他愣楞抿了抿嘴,默默把剩下的面皮儿塞进了嘴里。
沿街的铺面陆续都在开门,桃榆过来的时候细数了一下,目前有七八间铺子开了。
和寻常的街市倒也未曾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都是些吃啊耍啊,以及日用的铺面。
倒是街口上有一家预备要开业的铺子,看着装横怪是阔气,他便问了一嘴,据说是间盐行。
如今盐业生意是官商共营,不过能拿到盐引的商人终归是凤毛麟角,必然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商。
盐作为老百姓一日三餐离不得的东西,盐行一向不愁生意,一旦是盐行开业了,到时候这边的人流也会起来不少。
以他们铺子为中,现在街市向着街口的东边是已经建设完毕的铺子。
往西边则还是在修建的铺面楼宇。
两人一道转看了一圈,发现往西一里才有空地。
若是盘买一里以外的地,那弓坊和骑射场就得分开了。
不过距离倒是也算不得远,两头生意依然能挂上钩。
于是霍戍采买了点儿酒菜吃食,通过正在建造房屋的工队得到了这片地营商的联络地址。
工队的人倒是热络。
同霍戍介绍道这片地是长隆商行的产业,他们这些人都是商行底下的人。
长隆是大商行,其下事务分派的很有条理。
商行下有专门建造房舍楼宇的匠人师傅,有专门引客买卖的房牙,各司其职。
如有何种需要,可直接到长隆商行的门铺前去,自有人接待。
只不过工队的头子未曾叫霍戍直接前去门铺上,说是如此去的被视作门外汉,拿不得好价钱。
他愿意同霍戍介绍里头的熟人。
桃榆晓得些门道,置买房舍不是笔小数目,营商下的房牙凡成功交易一桩,可从中提取些赏钱。
工队头子自晓得这些规矩,他们把人介绍到熟悉的房牙手上,生意成了,自然也能得些好处,也便乐意帮忙。
于是由着工队头子牵线,下午就来了个长隆商行的人。
“这是商行房牙的秦管事,这是想交易的霍兄弟,他的夫郎姓纪。”
工队头子把人带到以后简单做了介绍,便自去忙了,余下两方谈事。
方牙管事与人会面之时便将霍戍和桃榆打量了一遍。
见着霍戍衣着简朴,落在大街上一眼就再寻不见的,但体高修长,颇有气势,跟着的夫郎亦是娇贵之态。
他出言便也谨慎客气。
“听刘工头说二位有心交易,不知是想租赁或是盘买?我们商行手头上铺子,宅子可租可售,同州城中各式地段的都有。”
秦管事简单的做了介绍,倒是愈发显得长隆商行财大气粗,家大业大。
霍戍也不逗弯子,直言:“我们想买地,新街西边的空地。”
管事一听,心中更是发喜,买地可比房舍的生意还大。
他更为恭敬起来:“不知霍兄弟想买多少。新街这头的地价倒是比城中闹市的要实惠一二,但也得这个数了。”
管事比了个八的数字。
城外田地十多两一亩,城中这个数倒是也算不得好稀奇。
毕竟买下一处宅子所花费也是几百两了,一亩地能建起一处房舍来,转手就是几百两的数。
要想办个骑射场,即便在城中做不得多大,那也得要马能够跑起来,否则跟圈在棚里没什么差别。
他粗略盘算了一二,今一亩地四百余平方,马场少也得二十亩地才行。
这么一合计,得要一千多奔着两千两才能拿下地。
桃榆道:“我们要二十亩地,算来得一千六百两,若是能抹上一百两凑个一千五的整就好了。”
“夫郎当真是会说笑,一百两可都能另买一亩地有余了,若是按照这个价钱,不是白送您一亩地了么。”
秦管事听闻两人要的地不少,喜出望外,可再听此般削价,却也乐不上来:“我们长隆商行是有点薄产,可却也经不起如此。”
桃榆接着道:“这千余两对长隆商行来说不过是一桩小生意,可我们这般平头小百姓做的不过是一点糊口买卖。成本投入如此之大,这边新街又未有什么客,远不如闹市,如何能够营生。”
秦管事说笑一般道了一句:“闹市可便不是此般价了,即便是二位开得起价钱,闹市也未必能置买下土地,如今我们商行也没什么闹市的地了。”
又闲问道:“不知二位买下这许多的地皮是想做何买卖?”
两人未有隐瞒,计划便是要开门做生意的,无需遮遮掩掩。
“骑射场?”
秦管事倒是有些意外,城中吃喝的铺子最为多,新街这边尚且还未有这般铺子,他原本还以为这两口子要做这生意。
他模棱两可道了一句:“霍老板倒是有远见目光。”
言罢,秦管事微微思索了片刻:“要不然这样吧,二位的意思我先记下,姑且回去同我们东家请示一声。”
“事情若能成,自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也当结实个朋友。如何?”
话至此处,也便没什么好多说的。
霍戍和桃榆送走了房牙管事。
生意没谈成,太阳却已经偏西了,桃榆踩着青石板上金色一般的余晖,微微有些出神。
霍戍握了他的手一下:“在想什么。”
“自是在想秦管事是觉得咱们压价太狠了故意如此说来婉拒我们,还是自己不能全然做主,真回去请示商行东家。”
“他但凡有些眼界,便当不是婉拒。”
霍戍道。
“怎么说?”
“城里没有专门的骑射场,我们这是头一家不说,能有人有马撺起骑射当属不易。这些商户喜好结交人脉,会有所考量的。”
桃榆眨了眨眼睛,倒也有些道理。
商人利字为重,做一桩生意也盘算着往后的利益。
“那就等等看吧,左右弓坊这边也还有得忙。”
霍戍牵着桃榆回铺子的时候,霍守从村里运了两车木材来了,时下木匠师傅已经做出了两张简易木床。
铺子尚且还未定制货架,大伙儿将地板洗冲了一遍,午时太阳烈,早晾晒干。
本就才建算不得久的新铺子算不得脏,而下踏进去可见地板干净的发亮。
范伯带着人去采购了些做弓箭的原料回来,几个人都很有精神气头的做着活儿。
桃榆看着后院儿里铺了一地的木材和做工弄出来的木屑,有些凌乱。
等到时候弄好时搬两口缸进来能养点荷花,外在移植些树木进来,像是桂花竹子一类的,能装饰一二,添添贵气。
“诶,买了褥子么?”
桃榆见对着院子的房屋里堆放着些被褥,不免多看了一眼。
范伯道:“木工师傅说一会儿就能把床做好,待会儿抬进去我们便将床铺了,今晚就在这边歇下,如此也省得折腾,能多些时间出来做弓箭。”
“这光有褥子睡木板床上也膈人啊,灶房也都还没拾腾好,一应东西都不齐备,会不会太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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