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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花瓶失忆后,渣攻!火葬场!(笑点酥)


当天晚上闹了一夜。
黎明将近的时候,苏燃狼狈的靠在池海霖怀里和他耳鬓厮磨,在窗前听他坦诚相贴叙说最近的烦心事。暖气熏热,这气氛让人昏昏欲睡。
鹅毛般的雪花从窗前飘落。
苏燃眼睫忽闪忽闪的,注意到窗外,“雪。”
“嗯,下雪了。”池海霖对下雪没什么惊喜,仍旧下巴抵着他,嗓音低沉的说着话。
苏燃贴着他的皮肤,有种难以言喻的暖意从心底蔓延上来,忽然不想计较最近的烦心事了。人生能有这样静谧温馨甜蜜的片刻,绝对无悔。
池海霖不知道他的想法,话题一转问道:“我生日,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苏燃轻轻笑了笑:“这是秘密,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好,不说。”
池海霖微笑着说:“我等着你的惊喜。”
落雪纷飞,苏燃静悄悄的期待着生日会的到来。
度假的日子一转眼就过去了,池海霖回去继续上班。苏燃也不得不忙碌一些新接洽的投资,光是手续方面的问题就得到处走关系去疏通。
他一天天数着日子,为池海霖的生日做准备。
池海霖这天下班刚回家,苏燃正帮他脱下外套挂起来。
商欣亚女士的电话打进来,说要和池海霖谈谈。
池海霖拿着手机看了苏燃一眼,苏燃领会他的意思,退开了一段距离。
商欣亚和池海霖通话的时候劝了一些话:“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把重心全部放在工作上啊,你姑姑家的孩子和你一样大的时候都订婚了,今年你姑姑都抱孙女了。你看你,到现在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一点都不稳重。”
池海霖听她这番话不是一次两次,再次听见简直就是听唐僧念经,他皱着眉轻轻捏了捏眉心。
池海霖打断她继续絮叨,无奈的劝阻对方过分的热心:“妈,这是我的私事。你能不能不插手?而且我自认为还年轻,等我做出一番事业……”
“快给我打住。以咱们家的家底,你就是做不出事业,无功无过吃分红也能养得起老婆。交个女朋友绰绰有余,不要把追求事业当做借口。”商欣亚女士就很奇怪,他儿子到底是事业心太重还是太直男,从小到大居然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走得近的不是合作伙伴就是兄弟朋友。
热心的商女士为了儿子的幸福操碎了心:“儿子,要不等你这次生日会之后我给你安排几个漂亮女孩,你试试挑个有眼缘的发展一下。”
商女士的大嗓门,苏燃就是搁着一段距离,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霎时间失了血色,手指不自觉的扣紧了池海霖的外套。
他尽可能避免自己乱想,虽然池海霖不对外公开他的存在,但他一向是洁身自好,从不去相亲拈花惹草的。
已经习惯了被藏起来,所以潜意识里,苏燃也很少去想池海霖什么时候能带着他对外公开。
但是这一次,池海霖对着商欣亚说出实话:“别给我安排那些人,我已经有恋爱对象了。”
“嘭!嘭!嘭!”
苏燃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池海霖神色淡淡的,对着电话另一边继续说着:“不用知道他是谁,只是恋爱关系而已。”
“真的假的,带来我看看。”商女士还是不太信。
“真的,没必要见他。先这样吧,挂了。”
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在头顶,苏燃感觉血液也冰了,呼吸不畅。
他艰难的走到一边,心里对自己嘲笑着,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到了晚餐时间,苏燃坐在餐桌上垂眸看着眼前的鱼汤发呆。
池海霖见不得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微微皱眉问他:“怎么不吃,饭菜口味不对?”
苏然摇了摇头,勉强的提出一个虚浮的笑容说:“菜的味道不错,但我不是很饿,暂时没有胃口。”
虽然感觉略有不对劲,但听他这么一说,池海霖就没有探究。他理所当然的说:“既然没有胃口,那你去书房帮我把请柬写了。”
他生日会的请柬还没有写完,实在是件麻烦事。
苏燃听他说这话一怔,但没说什么,只是顺从的点点头,放下筷子,朝着书房走去。
而池海霖吃完饭后则是转身去外面散步,把书房的一摞请柬完全抛给了苏燃。
这次池海霖的生日宴比较正式,请柬上面的字大部分都印出来了,只有姓名的位置是空着的。
苏燃坐在书桌上认认真真的书写着请柬上的名字。
少年时期处于仰慕,苏燃跟池海霖拜了同一个书法老师。他们俩在一起后,池海霖也曾经教他练过书法,所以纸面上苏燃的字迹写得非常漂亮。
不仅如此,苏燃还非常用心的仿写池海霖的字迹。除了欠缺一些力道,苏燃写的字和池海霖的字出奇的相似,不是很熟的人几乎不能分得出两者的差别。
过了两小时之后,他写完了大部分的请帖,甩了甩手松口气,然后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桌面上剩下的最后一个没写的空白请柬。
苏燃盯着这张空白请柬,迟迟没有落笔。
其实,只要写上“尤君柏”这三个字,他就完成池海霖交代的任务了,可是……他不想写这个名字。
不只是名字,哪怕只是想到这个人的声音,都会引起不适。写,还是不写?
苏燃正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书房外一阵穿透力很强的狗叫。家里没有养狗,哪里来的狗叫声?
苏燃很奇怪的走出去。
循声望去,池海霖双手架着一只黑色的哈士奇幼犬腋下,皱眉看着它。
池海霖是个对宠物没兴趣的人,现在居然会抱一只狗?
苏燃诧异的看着他。
这男人和狗试图讲道理,“闭嘴,安静点。”
“嗷呜嗷呜~嗷嗷嗷~”小哈士奇无所畏惧。
苏燃好奇的看着这只狗,询问池海霖:“你不是讨厌狗吗,怎么买了一只狗?”
池海霖看了一眼这只傻了吧唧的嗷呜嗷呜乱叫的狗子,捏了捏它短小的前肢说:“不是买的。我去湖边散步,这狗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它一路跟着我到了这里。”
苏燃看它脖子还有挂着的半截狗绳,“应该是谁家的狗走丢了,待会和物业保安说一声,应该有人来找。”
池海霖目光凌厉的看着这只狗,对着管家吩咐道:“听说这种狗特别能捣乱,把它洗干净,看好了。”
管家接过这只狗,点头答应:“先生放心,我待会找个空房间让它呆着,关起来它应该就老实了。”
池海霖盯着这只狗,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冷笑恐吓它:“要是不听话,就炖狗肉汤。”
被威胁的小哈士奇缩着脖子,叫声小了一些。
苏燃忽然陷入回忆,想起自己曾经养过的狗。
那是一只叫做“呆呆”的柴犬,跟了他两年,可是最后走丢了。
那一阵苏燃生病住院,没时间遛狗喂狗,拜托池海霖帮忙。池海霖答应了,可等到他出院,却见不到呆呆。
池海霖解释说遛狗的时候遇到突发事件,他路上遇到个朋友,聊了几句天突然间站着的朋友低血糖难受犯晕,他只能先顾人再管狗,慌乱之间,狗就不见了。
看着一脸歉意的少年池海霖,苏燃只是难过的流泪,说不出抱怨他的话。
这是他长久以来追求的人,曾经为他遮挡过风雨的人,苏燃无法怪他,只能自责自己没用。
那是苏燃最自闭的日子,和池海霖疏远了半个月。
那一阵池海霖拼命的贴寻狗启示找呆呆。
可找了几个月,一点线索都没有。
池海霖为自己的失责三番五次对着苏燃道歉,他出差在外给苏燃买礼物,名车名表都送了,最后找手工大师定做了呆呆的雕刻像。
就连他那时没出国的朋友都劝苏燃想开点说,狗还可以再养一只新的,人冷久了就疏远了。等真的疏远了,他会后悔的。
苏燃本就无法责怪池海霖,时间一长心里的疼痛淡了,他们又和好了。
只是从此以后,苏燃再没养过狗。
现在忽然想起当初的事,看着眼前的小哈士奇,苏燃有点心情低落。
苏燃看着管家说:“也不知道它的主人什么时候找来,别忘了买点狗粮。”
“好的,少爷。”
看着小哈士奇被管家抱走了,池海霖蹙着眉头去洗手。
他前前后后把手洗了三遍,又盯着西装上的狗毛冷冷的看着,片刻后,西装扔到地上,池海霖换了一套衣服。
他做这些的时候,苏燃就在他身边,无意识的跟着。
池海霖看着他:“你很闲,请柬都写完了吗?”
苏燃想起仅剩的一张空白请柬,回答道:“还没写完。”
池海霖看了他一眼,神色漠然:“就这一点事你都办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
苏燃怔愣一下,沉默不语。
池海霖却已经走向书房,去检查请柬了。
苏燃看着他的背影,如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个独立的人,还是依附池海霖的玩偶宠物。
确定关系到现在才几年?为什么池海霖对他的态度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晚上,苏燃翻来覆去睡不着。
池海霖转身揽住他的腰,轻轻拍了拍:“你要是睡不着,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苏燃混含的说着:“我马上睡。”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池海霖闭上眼放过他了。
第二天一早苏燃出门,去取自己托人在瑞士定做的手表。他朋友去出差,回来的时候帮苏燃取了送来。
朋友帮了这么一个忙,苏燃想请他吃饭。
赫连一蒙推脱到:“下次吧,我女朋友催我回去,说做了菜犒劳我。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能失信于人吧?
咱们兄弟什么时候聚都行,对吧。”
苏燃羡慕地看着他:“听说你们好事将近了。”
“明年国庆节结婚,我们最近忙着订饭店,看婚纱,向各家亲戚说一声时间,提醒路远的人早点定机票,这酒店还得提前包一个。”
赫连一蒙一一数着自己要忙的事情,笑了笑:“以前感觉结婚就象是做梦一样,现在特别有真实感,因为要忙的事太多了。”
苏燃听他这么说,随口建议:“要是饭店还没选好,可以问问乌九明。他最近也在搞餐饮,你要是开口,他一定给你面子。”
“乌九明在做餐饮,那可太好了。”赫连一蒙笑了笑,“待会打电话问问他。”
“对了,我觉得伴郎团到时候得有至少八个人,你到时候也来帮我吧。你是单身,做伴郎刚好,我朋友里还单身得太少了……”
苏燃清了清嗓子,很抱歉的看着他:“我现在不是单身了。”
“真的假的,你别蒙我?”赫连一蒙很诧异。
“真的。”苏燃指着桌子上的礼盒说,“这里面的手表,就是给我爱人定制的。”
那手表的背面上面还刻着池海霖的名字字母缩写,正是苏燃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赫连一蒙难以置信,“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脱单了?”
“什么时候,是哪家姑娘?”
苏燃笑了笑,坦诚地告诉他:“不是姑娘。”
赫连一蒙有些惊讶,转瞬却又想到青春期的时候,当时的的几个伙伴里,大部分人都会讨论学校里的漂亮姑娘,只有苏燃从不参与这个话题。
当时他以为苏燃是没开窍的小屁孩,天天就知道跟在池家少爷的后面。
现在看来……这,这池家眼高于顶的继承人,不会还是苏燃的性取向启蒙对象吧?
赫连一蒙咽了咽喉咙,莫名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你这对象,他的尊姓大名是?”
苏燃苦笑着:“他目前不想公开。我尊重他的决定,暂时不能说。”
他这么一说,赫连更好奇是哪位。
“是我认识的人吗?”
苏燃迟疑的看着他。
这一迟疑,反而让赫连一蒙确定了:“看来这个人我认识。”
既然是认识的人,那范围就缩小很多了。
可是赫连一蒙想了一圈,也理不出头绪,毕竟他认识的人也不少。
“真不能说吗?”
苏燃歉意的摇摇头,“不能。”
赫连猜测:“难道你对象不想出柜?”
苏燃说:“别问了。”
“这么神神秘秘的。”赫连一蒙看着他,正想继续追问什么,他女朋友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怎么还没到家?”
“这就走,马上就到。”
赫连一蒙再三保证马上赶到,匆匆忙忙和苏燃告别:“咱们改天再聚,我先走了。”
苏燃指了指他拉在桌子上的口罩,“别忘了这个。”
看他离开的背影,苏燃松了口气,又有些心生怅惘。
朋友要结婚了,可自己连恋爱关系都得遮遮掩掩。
有时候苏燃也很难过,对于这段关系,池海霖到底是怎末想的呢?
回程的路上,苏燃很沉默。
过了市中心,他忽然想到家里的小哈士奇还没人来领。
家里有狗粮了狗笼狗厕所了,但是狗狗的玩具好像没几个。
苏燃让司机开到附近的宠物店,给它添几件玩具。
天气不好,不只是冷,灰蒙蒙的天空压着云层,远处还起了一层薄雾。虽然苏燃出门之前看了天气预报知道不下雨,但是见这天气,有点怀疑天气预报的真实性。
他进了宠物店挑了几个小玩具还有牵引绳,看见一套特别可爱的狗碗也添进去。正在他微笑着结账的时候,从宠物店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尤君柏沉着一张脸走进来,看到苏燃目光一闪,忽然在脸上挂起笑容。
“真巧啊,苏燃,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怎么,来买宠物吗?”
苏燃和他不熟,并不想虚伪的客套,点点头说:“我走了。”
“先等一下,别急着走。”尤君柏拦住他,“有件事拜托你。”
苏燃实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熟的互相讨厌的人,没必要装的这么熟。
苏燃冷眼看他,“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拜托我。”
“不,我说的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尤君柏的脸颊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仿佛说出来的不是很过分的话:“能拜托你离池先生远一点吗?
你在他身边,实在太碍眼了。”

听到尤君柏说的话,苏燃驻几秒,转身看着对方。
早就见识过这个人有两张不同的面孔,人前对他友好和善,人后恶意满满。尤其当着池海霖的面,尤君柏更是一个谦和有礼的君子。
可是以前他还会在脸上带着假面具,这是第一次当着苏燃的面撕破脸。
苏燃神色漠然的看着他:“不能,觉得碍眼就不要盯着别人看。”
尤君柏笑了笑,笃定的说:“苏燃,池先生身边的位置最后只能是我的。劝你想开一点,别不识时务。”
他压低声音,像是劝说又像威胁:“总是缠着池先生不放手,你会再次受伤的。”
苏燃不知道他以什么立场,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
“介入别人的感情关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不只是他对这番话感觉冒犯,尤君柏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连站在附近不小心听清楚现场的店员也一脸尴尬。
本来在收银台坐着耳朵她压低帽子,拿块抹布回头仔细地擦着柜子上不存在的污迹。
苏燃目光凌厉的看着尤君柏。
尤君柏并不在意自己的行为对别人的影响,高傲的嗤笑:“主角提醒炮灰退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应该感谢我的好意。”
苏燃简直要被他这番好意气笑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的拳头紧了紧,很想扯住尤君柏的衣领给把他的头打爆。
但想起池海霖之前的态度和对尤君柏的重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尤君柏在外一副温和体贴好面孔,为什么今天走到他面前,说这么过分故意挑衅的话?
他在故意激怒自己。
至于为什么要激怒自己,苏燃想到了池海霖那张惹祸的脸。
冷静,不能跟着对方的思路走,
苏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
“你今天的话,我会转达给霖哥的。”
尤君柏轻蔑地笑看他:“我敢当着你的面说,就不怕你转达。”
苏燃恍惚走上车关好车门的时候,耳边还浮现着那无耻之人的最后一句恶意的提醒。
“不如猜猜看,在池先生的心里,我们两个人谁的分量更重一点?如果你把我的话说出去,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冬天的浓雾像是冰冷的丝绒,不知不觉中把前路笼罩了。路上的车子拥堵成河,半天也走不完一段路,这种路况,走走停停快两小时还没出中心路。
好不容易过了南山路,顺着弯道开往别墅方向,路上的车变少了。但雾气却更浓了,司机的车开的越来越慢,因为车前灯照着也难以看清前路。生怕雇主不满意,于是他回头看着车后座的苏燃解释道:“苏先生,现在的路况不太好,可能会晚点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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