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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花瓶失忆后,渣攻!火葬场!(笑点酥)


“你在说什么,苏燃?”池海霖似笑非笑,“你应该知道,我不习惯右手戴东西。”
“是,我知道。”苏燃一字一顿。
他当然知道男友的习惯,池海霖从不把手表戴右手。
所以,当池海霖的左手唯一的位置被占据,就没有别的地方能够容得下苏燃送的手表了。
苏燃盯着他的手腕上的佛珠,就像看着一颗嚣张霸占男友的钉子。
半晌,他对着池海霖要求道:“哥,你可以不带这手串吗?”
池海霖皱着眉:“不行。这手串是君柏特意去庙里三跪九叩,烧香拜佛求来的。”
虽然提到烧香拜佛这种话,语气及其不赞成,但是他眸中夹杂些许感动:“虽然君柏过于迷信,但这份礼物代表的情义实在深重。不好辜负。”
苏燃迷惘的看着池海霖,
尤君柏的礼物代表友情深重,不能辜负。
那他的情谊,就可以随意辜负了?
******
“哥,我的手表呢?”苏燃浑身发冷看着池海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答案。
池海霖神色淡淡的说:“在口袋里。”
面对苏燃摇摇欲坠的注视,池海霖轻描淡写,要求道:“我最近应该用不上这块手表,等回家的时候这手表还有今天收到的礼物,你帮我归类收起来。”
苏燃看着他理所当然的目光,一种带着烦闷的窒息感觉压上心头,心里的那颗钉子,又被砸深了一些,把旧时的伤疤重新戳烂。
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苏燃无法自欺欺人了。
他不由得问道:“哥,你不觉得你和尤君柏的距离太近了,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对他——”
“怀疑什么?”池海霖的表情难以置信。
情侣多年,默契还是有些的。看池海霖的表情,显然已经领会了他的想法。苏燃毫无闪躲,直接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池海霖的目光愠怒:“我们是兄弟,朋友,你怎么会有这么恶意的揣测!”
苏燃眼眶微红:“哥,我觉得他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他现在一点一点的,往我们中间入侵,不管是他隔三差五的电话,你们的合作,我的手表和他的手串,我刚给你定做没穿几次的衣服他隔几天就有同款……你难道没感觉吗,我们中间就像多了一个人。我没办法容忍这种事!”
苏燃抓住池海霖的衣袖,情绪有些紊乱,不知道如何精准表达自己的感受。
“哥,求你……别和他……”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都是有凭有据的。”
“先闭嘴!”池海霖听到脚步声,看着身后要经过的人,目光冰冷略带烦闷。
他抓住苏燃的手臂,揽着他上楼一直走,走到走廊尽头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停下。
池海霖反手一关。
苏燃还没回过神,就感觉肩膀一痛,被池海霖抬手按到门板上。
池海霖回想方才苏燃的怀疑,目光含着暴躁,眼睛锐利的注视着苏燃,“你在怀疑我?”
“你居然敢怀疑我?”
苏燃惶恐的看着他,习惯性的想要道歉,又咬牙忍住了。
他别过头,不去看池海霖高高在上的审视,心里兵荒马乱,面上故作镇定又说一遍。“哥,讲讲道理,你们现在这样,不管是谁都会怀疑。”
池海霖盯着他慌乱的表情,就这么站一会,松开了按住苏燃肩膀的手。
他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苏燃,只有你在怀疑。”
“别人都当尤君柏是我兄弟,只有你,每天疑神疑鬼,捕风捉影,拈酸吃醋!我看你是在家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脑补多了有被害妄想症吧?”
“我……胡思乱想?”
苏燃眼眶微湿,眼尾赤红,理智上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根本绷不住了。
他声音颤抖,“哥,讲讲道理。我会这么想,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太没有分寸了?”
是池海霖的行为让他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哥,你和他距离远一点行不行?”苏燃的眼睫落下去,看到池海霖手腕上的佛珠,心里一酸。
“他是你朋友,可我是你的男朋友。难道我还不如你这个朋友重要吗?”
“他的佛珠你戴着,我的手表就只能被抢占位置,这是什么道理?”
池海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把手腕上的佛珠摘下来,在苏燃眼前晃了晃。
“只是一串佛珠而已,你就这么耿耿于怀。”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昔日听过乖巧的恋人,眼中很是失望和不解。
他嗓音低沉:“苏燃,你闹脾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是我生日?”
苏燃嘴唇颤了颤:“哥,我——”
池海霖冷冷的看着他:“苏燃,你最近变了很多,我真的很失望。”
苏燃撑不住情绪,大颗大颗的泪滴从眼角砸落下去。
他怔怔的看着池海霖,“你说失望?”
“是,我对你很失望。”池海霖把苏燃推开,径直往前走,他拧开门把手准备出去。
苏燃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哥,我们还没说清楚。”
池海霖的话毫不留情:“让开路,我现在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开住。你自己好好清醒清醒,实在不行就去看心理医生。什么时候你脑子彻底清醒了,我们再联系。”
“哥,别这样,你别走。”
池海霖动作粗暴的扯开苏燃的手,把他再次推到一边。
“我没空陪你闹脾气,自己早点回去。”
苏燃听他说的话,简直比被刀子割心还疼。
真的没有力气继续挡在池海霖面前了,也无法再说出挽留的话。
苏燃让开路。
咸到发苦的泪珠滴滴哒哒顺着嘴角滑下去,听着池海霖脚步声远去,他的内心更加痛苦。
苏燃啊苏燃,你又把事情搞砸了。
你看看你,混成了什么样子。
为了池海霖患得患失,要死要活,把池海霖的喜怒哀乐,当做赖以呼吸的空气和生存必须的水源,虔诚的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豪赌进去。最后怎样呢?
池海霖说走就走,只有他困在原地半死不活,满盘皆输。
是他苏燃,太自以为是。
他在意的东西,在池海霖眼中不值一提。
什么爱情,折磨人的玩意,让人犯贱的东西。
还看心理医生,哪个心理医生能把他的痛苦医治痊愈?到底有没有药能治!
他快无药可救了。

苏燃伸着僵硬的手臂在衣服口袋摸了摸,找出钥匙开了门。
当他走进去的时候,整个院子里一片漆黑。
苏燃这才想起来,今天出发前池海霖给家里的佣人放了假,现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现在这失魂落魄的鬼样子,没有人看得到了。
不会看到任何面孔,也不用打起精神来应付任何人。
苏燃已经精疲力尽。
他走进客厅,把灯打开。
这时一阵“啪嗒啪嗒”的轻盈脚步声响着靠近,小哈士倏然窜过来,尾巴摇成了风火轮,贴着苏燃的小腿转来转去。
苏燃蹲下去,曲起腿蜷缩起来,背靠在玄关墙边坐下。
他双手往前一伸,把凑过来的小哈士奇搂抱住,冰冷的手被小哈的体温烘暖。
狗总是比人更热情,抱住也不会闪躲,反而往苏燃怀里凑的更紧密一些。
他心里无限酸涩,脸贴在毛茸茸的脊背上,悄无声息的泪水扑簌簌滚下来,沾湿了狗毛。
小哈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嗷呜,汪呜—”的叫着,前肢搭在苏燃肩膀上,陪他拥抱良久。
好像过去了几分钟,又好像过去了漫长的千年万年,苏燃把头抬起来。
对着哈士奇好奇的眼睛,忽然自责自己没出息。
好好一个大活人,还得狗来安慰。
他擦了擦泪,刚刚嗡嗡乱想的脑子终于安静下来,努力不去想那个令他心如刀绞的名字。
苏燃真的很乱。
碰上池海霖就很乱。
他站起来,迈着有些麻木的腿上楼,抱着小哈走到卧室门前,忽然想起池海霖排斥狗进卧室,低头看了老实趴在他怀里的小哈一眼,松开了手。
哈士奇能安静一会已经是在压抑天性了,主人一松开手,它就四处撒欢狂奔。
看着小哈跑得远了,苏燃又有些后悔。
他自嘲的低语,“我在干嘛。”
人都不在,还下意识为他着想,贱不贱呐。
他进去,打开卧室的灯。
只有一个人在的卧室,空气都透着一股落寞冷清气。
窗帘的颜色是另一个人喜欢的颜色,桌子上的香水是另一个人常用的清香气息,花瓶里的玫瑰时常被另一个人伸手抚慰……林林总总,全都有池海霖的影子在。
明明是两人相伴依偎的私密空间,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住。
苏燃耳畔还回响着池海霖的斥责——“实在不行就去看心理医生。什么时候你脑子彻底清醒了,我们再联系”
他眼神空洞,身上的礼服没脱,呆呆的在床边上坐着。
霖哥说等他脑子清醒再联系。可是,到底什么才是清醒?
难道眼睁睁看着尤君柏插到他们感情中间,装聋作哑?
做不到,苏燃真的做不到。
尤君柏刚冒出一点苗头,他还可以骗骗自己是想多了,可是这苗头就要烧成一把火,危及到苏燃和池海霖的感情了,他无法坐视不管。
说他嫉妒心旺盛,连关系好的朋友都容不下也行,说他想多了,被害妄想症也罢。
他爱池海霖,爱到快失去自我。
不夸张的说,为了池海霖苏燃做什么都行。
但这一切有个前提,那就是池海霖只是他一个人的池海霖。
任何别的东西,都不能加入他们中间。在苏燃的认知里,池海霖是他的,是独属于他的光。只要在池海霖身边一天,苏燃决不允许别人染指他的位置。
今天的事,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是苏燃也不想和池海霖闹掰。
明明不想把事情搞砸,可为什么,又是这样?
苏燃急促的呼吸着,瘫倒在床上,侧过脸鼻尖嗅着被子上熟悉的气息。
那味道已经很淡很淡了,就像是落在手心里的一捧沙子,无论怎么想抓紧都在不停的流失,这让苏燃有些绝望。
他握紧拳头,对着被子硬砸几下。
床垫软被反弹,“砰—砰——砰——”的闷响。
没骨气,真的没骨气。
池海霖可以一走了之,他苏燃为什么不能走?
说到底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喜欢,所以把他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苏燃大脑里胡乱冲击着,一会儿悲伤绝望,一会又压抑不住的后悔。
他深吸一口气,坐起来。
走进衣帽间,拉开衣柜看了一眼,才想起家里没有行李箱。
自从和池海霖同居后,他总是待在他身边,很少出门,池海霖每次出差之前都去老宅收拾东西,和亲人告别,所以导致这边的别墅,连一个大的行李箱都没有。
苏燃意识到这一点,心里自嘲的挖苦自己。
真是荒唐!
折断翅膀的金丝雀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
苏燃把衣柜的门合上,走出衣帽间。
落在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看样子有一会了。
苏燃拿过来,发现是周秘书的电话。
他划开通话键:“喂。”
“苏少,”周秘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忐忑,他试探问着:“池先生在您身边吗?”
苏燃沉默片刻,说:“不在。”
“是这样,生日宴散了,池先生这些礼物有时候送到别墅,由您帮忙整理,有时候是送到老宅,那现在……”
“你去问池先生。”
周秘书很少听到苏燃这么冷淡的声音,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如实相告:“池先生早走了,他走的匆忙脸色不太好,现在联系不上,电话也不接。我猜想出了问题,这才给你打电话。您看现在怎么办?”
苏燃听他说池海霖脸色不好,口中酸涩。
原来池海霖还在生气啊。
之前他说对我失望。
可是现在,失望的不只他一个人。
苏燃告诉周秘书:“把这些东西全部送到老宅吧,有什么事,给他发短信,他应该不会不理你。”
作为枕边人,苏燃很了解池海霖的想法。在他心里亲人是第一位的,工作是第二位,为他工作的员工是第三位。
即使一时气恼关机,但是只要开机看到员工发消息询问,池先生也会立刻回复。
想到这里,苏燃又想起死水一眼的微信聊天框,暗自悲哀。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再次低沉,哑声说:“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先这样吧。”
周秘书客套的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苏燃疲倦的闭上眼睛,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在沙发上休息。
可只要一闭上眼睛,池海霖不久前对他疾言厉色的冷峻面容就浮现在眼前,苏燃讨厌这样的池海霖,却又忍不住思绪——周秘书说他关机了,他会去哪里?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池海霖,苏燃睁开眼睛,放空自己的大脑,天马行空的发呆。
他心里想告诉自己,不要想到池海霖、不要想这个名字。
可根本没用,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他反而想到池海霖的次数越来越多,到最后,满脑子都是这个人。
苏燃只好盯着桌子发呆,眼睛只看摆放的小物件,什么都不去想。
过了一会儿,他的视线无意识落在桌面上的六面纸壳魔方上。
苏燃拿起那个魔方,把颜色整齐的方块顺序随意打乱,因为是纸做的,他小心翼翼的慢慢拧转。
他做这些的时候,什么也没想,尽量专注,但过了几十几分钟,仍然没有把魔方拼回去。
一点长进都没有。
十几岁的时候,不会拼魔方,二十几岁还这样。
苏燃干脆把小的魔方拿下来,里面有磁铁组合,可以重新拼接。他把打乱的小方块依次拆开,同一个颜色对准,重新安装上去。
磁铁紧密吸附到一起,转眼又是一个颜色整齐的六面魔方。
做完这一些,已经过去了好大一会,苏燃嘴角无意识浮出笑容,多了一些平静感。
可他拿着魔方,忽然又意识到这是池海霖亲手制作的,笑容逐渐消失。
喜怒哀乐,总是离不开这个人。
池海霖就像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影子,无论在哪里,都有他在。
苏燃悲哀的意识到,他真的很需要这个人。如果命运是上天安排的,那他的命运估计已经和池海霖紧密缠绕起来,难以分开。
说句难听的,他从小母亲走得早,成长路上算是上有爹生没爹养,浑浑噩噩被欺负着得过且过,改变他命运的就是池海霖。是这个人燃起了他的希望,苏燃迷茫的时候,总是能在他身上汲取到能量。
苏燃落在黑暗里,池海霖就是最先靠拢他的光明。
有时候他在苏燃面前扮演哥哥的角色,有时候又比父亲可靠,他向往光明,可在光明处得到温暖的人,从没想过也会被灼烈的光明刺痛。
但即使刺痛难耐,也难以狠得下心决断。
只有池海霖存在他生命里,才会觉得生活美好。
一但池海霖不在,他呼吸的空气氧气都被抽干了。
苏燃的眼神有些黯淡,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他觉得自己走进死胡同,前面没路了。唯一的退路,就是池海霖回心转意,早点回来。
一转眼,天上落着鹅毛大雪,寒冬过了一半。
过圣诞节的时候,苏燃等的人还没有回来,他闭着眼对夜晚的星星许愿,希望他爱的人回来。
漫长的充满期盼和忐忑等待的日子又过了一周,已经元旦了。
别墅的员工提前放了假,只剩苏燃一个人在的时候,他意识到圣诞节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他等的人依然没有只言片语传过来。
静寂的夜里,苏燃模糊的想着,也许是外国的圣诞老人听不懂种花人的愿望。
元旦过去不久后,又下了几场小雪,转瞬间到了腊八节。
这天清晨,苏燃早早地煮好了腊八粥,按照池海霖的口味,放了很多冰糖。除了甜美的粥之外,还准备了六七道菜,摆上餐桌的时候,可以称得上非常丰盛。
他拍了照片修的精美一些,发了照片和一条微信问池海霖【腊八节到了,我煮了你爱喝的粥,回来过节吧!】
然而忐忑的从早等到晚,菜冷粥凉,没有任何回应。
苏燃甚至不确定,池海霖有没有看到这条消息。
晚上十点,吃了狗粮仍然馋嘴的小哈溜达到餐桌底下呜呜乱叫。
苏燃起身,给家里唯一活跃的小哈煮了份肉沫特别多的清淡肉沫粥,说了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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