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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鱼日常(卜喵)


“既然聂兄去意已决,我也不好一直强留,只能祝聂兄一路顺风。”
“多谢。”等两人客气话说完,也就各自归队,聂家庄一行人浩浩荡荡下山离开。
路上,聂若趁萧卿知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到聂夫人马车上,询问他娘关于那日的情况,聂夫人没有多言,只是暗示一般的说道:“以后那个人不会在纠缠你师兄了。”
“那是谁让他来的呢?”这个应该查清了吧!
“你不是早知道了?”聂夫人道。
糜兴发?没有审出其他人的名字了?聂若有些失望。“那,糜兴发呢?”
聂夫人摸了摸聂若的头,“他躲的倒是很快,一时间没找出他来。”
“若叶飞白是幕后之人,他知道是咱们捉了裘什,还审过了他,会不会对咱们……”
“这个不该是咱们担忧叶飞白知道了会不会报复,而是该叶飞白去担忧咱们是不是查到了他,不过既然糜兴发藏得好好的,只露出来一个裘什,他也没什么可担忧的,裘什确实是只知道一个糜兴发。”
“万一是他咬死了不肯说,咱们没审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若儿,世人都是肉.体凡胎,都能感受到切肤之痛,特别是这种为恶之人,更是没那个毅力经得住的。”
聂若被这话里的意味弄得一愣,聂家庄刑讯如此厉害吗?他怎么不知道,平时看刑堂也都跟小打小闹一样,也就是萧卿知去了之后才略有些威慑力。
不过既然能审出糜兴发来,他们的刑讯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吧!娘既然说审清楚了,裘什只知道这么多,那么,他便相信。
也许,爹娘并不是不懂那些酷烈刑罚,而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愿将这些手段用在自家人身上,所以之前的刑堂才如此散漫,因为是自家人啊!
聂若问过之后就出来骑马了,溜达着到了裴凌蒋苍几人身边,那一晚这些师兄是都不在的,可见是跟着爹一同出门了,而刑讯的人必然也在他们之中,聂若没记错的话,刑堂曾经的掌事蒋苍,便是这几位师兄之一。
“聂师弟?”蒋苍疑惑回头看了看聂若,他觉得聂若偷偷看他好几回了,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蒋苍茫然的抬手摸了摸。
聂若看着蒋苍老好人一般的憨厚脸庞,想到当初刑堂在他的管理下毫无威慑的散漫状态,抿唇笑了笑。
前世他死之后,聂家庄之所以覆灭,不是聂家庄不够强大被人吞并,也不是蒋苍等弟子无能散漫,也许只是因为他去了,爹娘伤心过度,已不在意聂家庄还存不存在了,这才给了那些恶仆可乘之机,甚至最后,聂家庄被烧,也不是不能靠弟子门人重建,毕竟失去的只是钱财房屋罢了,只是他爹娘心如死灰,已经不愿再建聂家庄了,这才遣散众弟子,自己退隐江湖。
聂若想明白这一点,眼眶有些酸涩。
也许,前世聂家庄覆灭,归根到底的缘由不在那些恶仆火烧聂家庄,而在于他没有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
“师弟?”蒋苍抬手拍了拍聂若的肩膀,憨厚的笑了。“发呆的话别骑马,小心摔了。”
“哦,谢谢师兄提醒。”聂若拉住马儿,笑了笑。

第43章
时光飞逝, 一转眼数年过去,聂若与谢亭这些小一辈也都长大成人,大约是托了谢亭时常拉着聂若一同喝羊乳的福, 这一世的聂若比前世还高那么一丢丢, 身体更是完全康健了,虽然武功比前世, 确实还是差了些,不过人无完人嘛!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花园内, 聂若身着锦衣, 站在池边, 提笔绘制,虽年岁渐长,但聂若却没褪去娇养小公子的气质,也越发不像个江湖中人了。
旁边凉亭中,谢亭瘫在一个硕大又奇怪的软凳上, 腿上放着小桌子, 这桌子极小巧,刚好可以卡在谢亭腿上, 支在软凳之上也不摇晃,而小桌上,则放了纸笔, 谢亭经过许久鼓弄, 终于弄出一种不需要蘸墨水的笔, 可以直接书写, 他命名为‘铅笔’, 而此刻, 他正仰躺在他称之为‘沙发’的软凳上, 用‘铅笔’写话本。
这些年,聂家庄的人已经对让两人成为优秀的江湖侠士,并练就一身武艺这件事失望了,便是聂洪,也不再逼迫聂若跟谢亭,毕竟这么多年,他该想的法子都想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这两人就是既没天赋也不肯努力,这些年,他的成果也仅限于让两人练了些武功,有自保之力罢了。
“阿嚏。”谢亭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将桌子放在一旁,从软凳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聂若回头,“写的如何了?”
谢亭瞬间捂住脑袋哀嚎,“催催催,就知道催我,你催死我吧!你以为编故事那么容易吗?”
如今的谢亭,虽然没当成什么江湖少侠,但也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写书人,他写的故事,风靡大江南北,据说连当朝宰相都曾夸赞,说他的故事布局精妙,俗中见雅,而且谢亭最擅长写江湖,所以,他在江湖上的名气更大,孤陋寡闻些的江湖人也许弄不明白那些大门派的掌门是谁,但一定听过谢亭的故事跟大名。
正因此,聂洪催促谢亭练武的心思才渐渐熄了,不再看他不顺眼,觉得他有辱师门了,聂洪甚至有种诡异的成就感,以后谁还敢说他聂洪大老粗一个?这不,他的嫡传弟子就成了江湖中最有名望的读书人,名声之大,几乎到了江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这也算是另类的成就吧!
至于聂若……
不提也罢,提起来便满是辛酸泪。
在聂洪的拼命阻拦下,聂若已经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商人了。
并且,连带着聂家庄不少弟子,都爱上了经商,要不是聂洪一力弹压,这些弟子只怕连武学都要丢到脑后了。
让聂洪略觉欣慰的是,还好,这些经商的弟子们,武功也没有拉下太多,参加个武林大会什么的,也不至于上不了台比不了武,出去丢人现眼,至于穿绸衣带玉冠,连佩剑上都要镶美玉这种小事,虽然不符合他认为的练武之人就得吃得苦中苦,但也不是不能忍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至少还有多年来艰苦朴素,未曾被铜臭熏坏的大徒弟值得期待。
聂洪这些年已经看开了,论武学,萧卿知足以向旁人证明,他聂洪后继有人且青出于蓝,论财力,聂若也算能一力支撑聂家庄的所有开销且绰绰有余,论文采,还有个谢亭,足以给他争面子。仔细想想,虽略有遗憾,但也挺好的吧!
聂若轻笑一声,停笔满目深情的望着园中池塘,没再回答谢亭。
池中锦鲤若隐若现,远处竹影婆娑。
谢亭迈步走近,想看看这一中午聂若都画了什么。
下一刻,谢亭:……
就知道是这样!
案台上,聂若绘制了一中午的不是园中风景,而是一穿粗布青衫的冷面男子,画中男子狭长眼眸里似侵染着化不去的冰寒,但仔细看去,却又能看出潜藏其中的温柔,似冬去春来,乍寒还暖。
谢亭抿紧了唇抬头望着聂若,说真的,他嗑大师兄和二师兄的cp挺久的了,久到激情耗尽,最后他自己都聊无趣味,连同人文都写不出来了,但这俩人还是懵懵懂懂,依旧好兄弟一般……
你家好兄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走个三天以上必然深情思念,还绘画写诗以寄相思啊!
他怎么没见他出门办事的时候,二师兄给他画过画,写过一言半语的信啊!
谢亭无奈抚额。
换做小时候的他,也许会忍不住提醒一下二师兄,让他早日明白自己的心意,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直了,早点给这段懵懂的感情来一个结果,但现在,他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久之后,他倒有点不敢了。
聂若的感情不只是他自己的事情,聂若自身要承担的责任,师父师娘对儿子的期待,世人对此事的看法,都会让两人的路走的极为艰难。
而萧卿知,聂家收养教导他,师父师娘对他有再造之恩,他难道就能毫无心理压力的跟聂若走在一起?让聂家庄断绝传承吗?如此,又如何对得起把他养大的师父师娘,对得起聂家庄?
无论怎么看,这两人若是捅破了窗户纸,都是悲剧收场的可能性更大啊!谢亭怎敢做这个提醒他们的人,他只能装作什么也不明白,在两人中间插科打诨,日常跟聂若几乎是形影不离,来含糊某些聪明人的判断,让旁人只以为他们师兄弟三个关系极好才会如此。
他跟聂若关系极好,聂若跟萧卿知关系也极好,这种三人关系一看就是感天动地的钢铁兄弟情啊!
至于未来两个人是不是能意识到自己的感情,那他就管不了了,若两人最终真的还是会走在一起,那他也只能说一句,舍命陪君子了,总归,纵然世人不赞同,亲友不认可,他也肯定会支持大师兄跟二师兄的,也不枉他们师兄弟多年情谊。
“画的如何?”聂若笑眯眯的问道。
谢亭正心酸的想着那极可能的悲惨未来,就被聂若的声音打断了,愣神了一下,只能点点头,“画的好,越发形神具备了,说起来,二师兄什么时候也帮我画一幅?”
“你天天在我跟前,看的都腻了,画不出来。”聂若调笑道。
谢亭一口老血涌上喉咙,谁稀罕你帮我画画了!我画的比你好好不好!这要不是为了掩盖你只给大师兄画画这件事,他何至于此!
谢亭挤出笑容,“求你了二师兄,帮我也画一幅嘛!我特别想要,你都只画大师兄不画我的……”谢亭这两年的脸皮越发厚了,抓住聂若的胳膊就开始恶心人。
对!他就是故意的!其实他自己也恶心的不得了!但没有办法,为了掩护!
他对着聂若恶心巴拉的,聂若对着萧卿知恶心巴拉的,这种三人关系一看就是纯真质朴的真挚兄弟情啊!
聂若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甩开谢亭的手,道:“行行行,给你画,给你画还不行,画可以,好好把书稿交了知道吗?”
聂若之所以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与谢亭是分不开的。谢亭的书稿,和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做出来的东西,每一样都让聂若叹为观止,并因此想出了很多经商的点子,当然,他也没有亏待谢亭,每样东西都按比例跟他分成了,若说整个聂家庄最富裕的人是谁,除去聂若,便是谢亭。
谢亭抹了把脸,重重点头,“成!”
又是为两位师兄打掩护而牺牲自己的一天!
身后,突然传来轻咳,聂若跟谢亭同时回头,龙康低着头正咳着,神色带了些尴尬,似乎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一样。
谢亭眼睛一亮,“龙师兄,你回来啦!”
龙康跟萧卿知一样,也是聂家庄少数穷人之一,穿着依旧是简朴的布衣,偶尔还见缝补的痕迹。
谢亭最欣赏这位为人正派,长相合他眼缘,性格又温和少言的师兄,作为聂家庄第二富的人,他曾试图送给龙康一些礼物,想让他生活不那么艰苦,但龙康转头又送了他几乎同样贵重的东西,还为此省吃俭用了许久,搞得谢亭再也不敢起这样的心思。
“龙师兄。”聂若冲着龙康颔首,态度不冷不热的,龙康也习惯了,只觉得聂若对他是外冷心热,毕竟,聂若帮他时候从不含糊。
谢亭心里也是服气的,就因为龙师兄是整个聂家庄跟大师兄关系第二好的人,二师兄就日常看人不顺眼,关键是二师兄自己还不觉得,他觉得自己只是跟龙康气场不和。
这世上还有人能没理由的跟龙师兄气场不和吗?!
整个聂家庄,除了二师兄,谁不喜欢龙师兄呢?人品也好,长相也好,武功也好,甚至这艰苦朴素的精神,都让人敬佩喜欢的好么?不然在江湖上能那么大名望?!
爱情果然使人眼瞎,谢亭在心里吐槽一番聂若,继续对着龙康笑的灿烂。
聂若道:“大师兄是不是也回来了?”
前些日子顺义盟召集各门派,要大家派人一同去围剿乌头山。
据说乌头山上有一伙以女子为炉鼎练功的歪门邪道,聂家庄就派了龙康跟萧卿知带队去,一个是聂家庄最能打的年轻一代,一个是聂洪的嫡传大弟子,也是唯一能拿出手参加江湖事宜的弟子,两人在江湖上名气都不低,这阵仗还是可以的。
如今,龙康既然返回,那大师兄也该回来了啊!聂若有些振奋,甚至有点想去找人了,这都多久没见了,想念。
“他说有些事情,晚些回来。”龙康回答,他来找聂若就是为此,是萧卿知让他来传话的。
“有事?”聂若有些失望,“他能有什么事情啊!”衣食住行都在聂家庄,外面连朋友都没几个,能有什么事啊?还不回家。

第44章
聂若沉默了片刻, 转而道:“龙师兄,走之前我拜托你查的糜兴发,可有消息了?”自当年在顺义盟抓了裘什, 却丢了糜兴发的踪迹之后, 糜兴发便越发行踪诡秘,渐渐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萧卿知成年后, 被聂洪告知当年真相,知晓了自己的仇人是谁, 因此他们又开始查探糜兴发的下落, 这次, 却是直接查无此人了。
前世,这个时候的糜兴发已经是顺义盟的三大长老之一,如今,却不知躲在哪里逃避聂家庄的追踪。
至于萧卿知的身份,聂家庄也没再刻意隐瞒, 萧卿知如今武功大成, 正满江湖的查自己的灭门仇人,既然调查仇人, 身份自然在对方那里自然瞒不住了,并且隐瞒身份只能徒惹不相干的人猜疑,还不如光明正大行事。
龙康摇头, “还是没能查到。”
“大师兄他该不会是……”聂若拧眉头, 他怕萧卿知是查到了什么, 自己去找糜兴发了。
“应当不会, 若是真查到什么, 他为何不跟我说呢?”龙康道, 这些年, 他与萧卿知已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如果萧卿知真有事情,他定然会出手相助,萧卿知也不会跟他客气的,既然不愿意告诉他,应当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才对。
聂若只得点头,不过,还是微微叹了口气,不知师兄何时回来,想他。
龙康话已带到,拱手一礼就要离开,聂若回礼之后,谢亭却追了上去,“龙师兄,我最近新写了个本子,你可要看看?我在书中写了一个龙姓大侠,我是按照你写的,你要不要看一下提提意见,我也好再修改修改……”
“你……”聂若有心叫住谢亭,你书稿还差许多没写呢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又想跑出去偷懒!但到底觉得没什么趣儿,萧卿知不回来,什么书稿什么赚钱都不香了。
聂若一脸惆怅。
不远处,园中拐角,纵然已过去多年,聂夫人依旧风姿不减,越发沉淀出成熟温和的韵味,与聂若站在一起,不认识的人说是姐弟也未可知。
聂夫人一脸淡淡忧愁,望着聂若的方向许久未语。
“夫人,可要过去?”新来的小丫鬟不懂聂夫人为何止步不前,前面明明是少庄主,也没听说夫人母子之间有什么矛盾,为何夫人要一脸愁容的望着少庄主呢?
“唉,罢了。不去看都知道他在干嘛!”聂夫人哀怨的道。
若连谢亭这个外人都能看出聂若的心思,那视儿如命的聂夫人如何会看不出来呢?谢亭都能发现聂若笔下几乎只画萧卿知,还为此插科打诨试图混淆旁人视线,聂夫人只能比谢亭觉察的更早。
她年轻的时候也是闯荡过江湖的,而且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一代女侠,而那时候聂家庄远不如现在,只是个江湖上数不上号的小庄子罢了,是她与聂洪相知相守之后,共同打拼,才闯下这家业。
聂夫人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后来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要过安生富足的小日子,才生了聂若,安稳的居于后宅,但她的眼界,经历的事情,却是永远刻在她脑海中的,聂若的种种表现,其实她比谢亭起疑心更早。
早些年,也不是没尝试分隔开两人,但是,无论她借故把萧卿知调出去办事多少次,聂若都这样一幅快要相思成疾的死样子,一点没有因分开而减淡这份不该有的情谊,让她恨不能揍儿子一顿,但是她不能,因为她一打,聂若定然起疑为何自己要挨打,若是被他发觉自己的本意,只怕他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懵懂模样了。
她与谢亭一样,可不希望聂若明白自己的心意。
反观萧卿知,聂夫人也仔细观察过的,这孩子倒是真的冤枉,他对聂若似乎并没有起过这个心思,而是一心把聂若当弟弟看待,这让她连把心里挤压的火气朝他发的理由都没有。毕竟,萧卿知一个做大师兄的,对自己师弟掏心掏肺的好,一心一意的把聂若当亲弟弟照顾,还有错了?便是聂夫人偏心,也做不来这样不讲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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