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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换一具新身体(不间不界)


戊寅无辜地眨了眨眼,又重新看向卡玛,用眼神催促她赶紧开门。
卡玛插钥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手指一动,推开了牢门。
戊寅站在门口向内望去,一头如同黑色小山一般的巨大身影安静地匍匐在牢房中央。

第25章
地狱犬狗如其名,肩部上方长着两颗硕大的脑袋,伏在爪子上方。他的身长足有三米,还有一条半米多长的黑色尾巴。
听到门开的动静,其中一颗脑袋立刻警觉地立起,另一颗则继续无声无息地趴在地上休憩。
戊寅往门内迈进一步,警觉的脑袋垂在两侧的耳朵瞬间后压,认为被侵犯了领地一般愤怒地朝他汪汪直吠,气势很强,但叫声很虚,动作间可以看到它只剩皮骨的脖颈和身躯,照片中油光水亮的毛发此刻也斑驳干枯,身上遍布被剃秃又重新长出来的短毛。
持续不断的吠叫声吵到了闭着眼睛的那颗脑袋,它不满地掀开一边眼皮,口中咕噜一声,像是在喝止另一颗脑袋,关键旁边的脑袋也听话,呜呜两声之后,还真的安静下来。
接着沉默的脑袋非常人性化地往门口瞥去一眼,琥珀色的眼珠随意地扫过戊寅、解临渊还有卡玛的脸,然后重新阖上眼皮,有气无力地继续睡觉。
“黑骑士。”戊寅握着个矿泉水瓶走进牢房内,“是公主叫我来的。”
两个关键词抛出来,趴在地上的黑色金毛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像狗的那颗脑袋好歹恐吓性地龇了下牙,像人的那颗脑袋甚至连耳朵都没动一下。
“他为什么没反应?”戊寅问解临渊,“他们跟我说说只要提到‘公主’两个字,黑骑士就会无意识地快速摇尾巴,超级可爱……虽然我不明白这头熊一样的狗到底能怎么可爱。”
解临渊讽刺地挑了挑唇角:“你猜为了让它配合实验,核心站都做了哪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戊寅没有回答,解临渊也打算听他的答案,催促道:“别废话了,赶紧对接。”
“我刚刚就是在对接,可是它不理我。”
“……”解临渊恨不得把他脑子拧下来,“你之前不是说,雇你来偷狗的人教了你一个手势,用来确认身份,黑骑士看了就会配合你。一开始你还忘了,冥思苦想大半年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
最后这句废话他刻意提及没别的意思,纯属为了嘲笑戊寅的蠢笨,但他实在没想到,一语成谶,说完他就看见戊寅再一次绞眉冥思苦想,关键时间过去一分多钟,这人没有任何快要想起来的意思。
解临渊都快气不动了,只有深深的无力:“你又忘了?”
“手势是真的很复杂。”戊寅为自己申辩。
解临渊怒:“那还不赶紧想!没有手势暗号狗才会跟你走。不对,狗都不会跟你走。”
戊寅:“……”
三分钟后,戊寅仍旧在竭力思索,小美人好奇地用荷叶轻抚他的下巴,被嫌弃碍事地一把拍开。解临渊断定这人是不会想起来了。
他慢条斯理地退后几步,往门外觑一眼,卡玛正在HI004身边徘徊,地下三层最外面的大门进来的时候就被他们逼迫卡玛用管理员权限从内部反锁了,突破还要些时间。其他监狱里的实验体大概是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都有些骚动,不是叫嚷就是砸墙。
解临渊用舌尖舔了舔唇角,又重新站回戊寅身边,倾过身子,将唇凑到他耳畔。
明明目前情况危急、时间紧迫,但看着这个不靠谱的黑发男人不紧不慢地托着下巴思索的模样,就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紧张。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安心和亲昵的气息,之前他寄生在帕尔默体内的时候解临渊就感觉到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
或许这就是变异污染种偏爱他的原因。
解临渊不知道这种气息的来源,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但无法否认,他非常喜欢,喜欢到不想再去思考那么多。渐渐的,解临渊浮躁焦虑的情绪褪去,甚至有心情用一种非常不符合他们处境的,悠哉游哉的口吻问:“戊寅,卡玛和她的弟弟,你到底是恰好碰上了,还是早就算到了?”
戊寅被打断思绪,抬眸瞥他一眼:“上次我来监狱找你的时候就觉得了,她格外无法容忍4怪叫挑衅她的行为。”编号太长,戊寅就记得一个4,“这很奇怪,我就想着他们两个人之间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她说4是她弟弟这件事我相信是真的。”
说完戊寅就停下了,垂眸继续回忆。解临渊等了三秒没听到后续,忍不住问:“姐弟是真的,然后呢?”
HI004是卡玛的弟弟,和卡玛愿意为了弟弟无条件配合他们,这中间还差了一些判断他们之间关系好坏的依据。
“什么然后?是真的,那姐姐一定会保护弟弟?我们就拿弟弟威胁她说密码就好了。”戊寅理所当然地说,“哪有哥哥姐姐不在乎弟弟妹妹的?”
解临渊无法理解戊寅哪里来的逻辑:“当然有。”
“不可能。”戊寅反驳,“你看杨蓦,那么软弱的一个人,但为了姐姐杀人他都敢;卡玛,凶神恶煞,但在弟弟面前却完全变了个性格,你再看……”
再看……再看什么?
话语临到嘴边突然消失,像池底在指缝中穿梭的游鱼,一不注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戊寅不虞地闭了闭眼。
解临渊也为戊寅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话感到疑惑,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站直,继续套话:“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不是有关系很好的兄弟姐妹?”
“可能吧。”戊寅的情绪不高。
“什么叫可能吧?”
“我不记得了。”戊寅没有隐瞒的意思,“我是被强行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出来的,醒来之后就损失了一部分的记忆。”
剥离?失忆?猝不及防接收到如此庞大信息量,这让解临渊越发看不清眼前这人的身份与来历,只感觉扑朔迷离,犹如雾里探花,他简直恨不得单独在大脑里开辟一个D盘,专门用来储存和分析戊寅的相关情报。
想了想,他竟然犹有闲情开个玩笑:“你肯定有,说不定还有59个兄弟姐妹,凑成一整套的天干地支。”
“很有可能。”戊寅赞同了他的猜测。
倏的,解临渊很想感慨世事无常,他这些年过得一直很辛苦,每天都如履薄冰,几乎没有一分一秒放松过绷在心底的那根弦,竭尽全力地为自由谋划着、伪装着,可谓是费尽心机。他没有一天睡过一次完整的囫囵觉,即使是做梦也永远是噩梦,让他满身冷汗的在床上惊醒。
反而是现在,他被迫暴露祸心,又遭到戊寅胁迫,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在监狱里乱转,来逮捕他们的警力马上就会包围这里,不靠谱的队友忘记了接头手势,逃离失败会受到难以想象的虐待惩罚,就算逃离成功……也没有自由,得给一个煞笔做生活助理,陪/睡的那种。
可解临渊却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松弛与安宁。
到底是戊寅气息的镇定效果太强烈,还是是死到临头,破罐破摔,大脑都懒得挣扎了?
反正左右都是黑暗的未来,解临渊决定做一个明白鬼:“戊寅,你的异能怎么来的?你到底有多少种能力?变异种为什么会偏爱你?还有,为什么靠近你会让我——”
“闭嘴,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
戊寅怎么都想不起来手势,徘徊两圈,见黑骑士仍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突然直接上前几步走到它面前:“黑骑士,公主教我的手势我忘了,但她跟我说她为你生了三个宝宝,还没取好名字,她想要我带你回去,让你为你的孩子们命名。”
打感情牌?大概率没什么用。解临渊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戊寅吃瘪。
“你要是不信我,不肯跟我走也行,反正带你这么大一只狗也不方便我们逃跑,那你现在就把三个孩子的名字想好告诉我,我再回去告诉公主,这样委托也算是完成了一半,我应该也能领到一半的委托费。”
解临渊:“……”
这人就不该长嘴。
戊寅的话音落下,牢房中忽然传出一声哧笑,这声音并非来自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来自一只狗的其中一颗脑袋。
是的,狗听完都发出了一声嗤笑。
始终将他视作空气的黑骑士终于掀起了半边眼皮,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杨蓦的脸,它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张嘴低吠两声,在见到戊寅露出疑惑的神情后,再次嘲讽地龇了下嘴角,阖目睡觉。
这下意思就很明显了:你又听不懂我说话,我就算给孩子们取了名字,你又怎么转述给公主?
戊寅:“……”
戊寅直接用手扒开了黑骑士的眼皮,怒道:“跟你好声好气说人话听不懂是吧?”
“什么叫你听得懂人话我听不懂狗话?”
“别跟我废话,快点给你三个孩子取名,老二是母狗,其他两只都是公狗。”
“长相随你还是随它们妈妈?我怎么知道,一个二个长得跟发霉的粉色肉瘤一样,丑死了。”
“丑,你也是条丑狗。”
戊寅没说一句话,黑骑士其中智商类人的那颗脑袋眼神就恐怖一分,类狗的那颗脑袋就怒叫一声汪。
一人一狗三张嘴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在监狱里吵了起来。自打戊寅在解临渊面前主动坦诚了真实身份之后,做事越来越无所顾忌,不着调的本性也展露无遗。
而黑骑士估计也是因为稀奇古怪的药打得太多,把智商高的那边脑子也给打迟钝了,竟然这么来来回回用思维吵了七八句之后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劲。
它一下子支身站起来,两颗脑袋四只狗眼全部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一个能和变异动物沟通的人稀缺性和重要性远超一百个黑骑士,庇护所不可能专门找这么个人过来,就为了继续骗它这个被放弃了的变异犬。
那剩下的唯一可能就只有……
黑骑士摇了摇尾巴,顺从地俯下脑袋,蹭了蹭戊寅的掌心。
见目的达成,戊寅好笑地收回手:“这就同意跟我走了,不怀疑我是狗贩子了?”
说罢,他还得意地回头瞥一眼解临渊,意思是:瞧,就算没有手势,狗还不是乖乖地跟我走的?
解临渊斜倚着牢房墙壁,叹为观止地鼓了两下掌。
黑骑士来回甩了甩脑袋和尾巴,瘦骨嶙峋的身躯可以清晰看到骨骼的形状,它快步走到牢房门口,回头却见来接它的两个人眉来眼去,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它还不习惯戊寅的行为方式,迫切地吠叫了好几声,奇怪既然是劫狱,为什么不赶紧逃跑,还在这里不紧不慢地做些什么?
相较而言,解临渊就懂事多了,直接开口问:“庇护所回了,丑狗接到了,下面就轮到走人了。所以,尊敬的戊寅先生,我已经听到负三层大门打开,大约二十名荷枪实弹的狱警闯进来的脚步声了,监狱外边少说还包围着若干把重狙和炮弹,您现在打算怎么带我们走呢?”
他已经做好准备看到戊寅眨着他清澈愚蠢的双眼,无辜地说他也不知道,毕竟这人做事从来没什么章法,更没有计划,想一出是一出,仗着那点异能为所欲为。
可出乎意料的是,面对他不怀好意的提问,戊寅把变异荷花往口袋里一揣,从身后抽出手/枪,利落上膛,随后成竹在胸地勾唇朝他笑了笑:“有什么好急着走的?你的最高指令还没送来呢,再拖延一会,不着急。”
解临渊从不是会为了耍脾气耽误正事的人,他骤然收回嘴角揶揄的笑意,严肃地问:“什么意思?”
戊寅笑意更深:“我初来乍到,不知道你的最高指令藏在哪,又不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子。就只好让什么都清楚的人主动把东西取出来,再专程送到我面前。”
说完他还要故意反问一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见解临渊沉默不语,戊寅朝门口歪了下脑袋,持枪率先走在最前面,“跟着我,再把动静闹得大一些,一个你要是不够格让首领到场,就再加一个能操纵变异种的我,我一定要首领按捺不住亲自过来谈判。”
解临渊双目追随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脏莫名漏了一拍。
这个来历成谜的男人一举一动总是在他预料之外。以为这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透,但其实他不懂的东西有很多。可当轻视他的时候,他的敏锐和观察力又远远超出想象。
——这人好像永远走在解临渊揣摩不到的那一步上。
就比如看着戊寅又酷又拽地端着手/枪出了门,实则五颗子弹全部人体描边,打死了冲进来的狱警身边的空气,想要敌人们失去空气窒息而亡。
解临渊:“……”
他算是发现了,这家伙除了和狗吵架能赢,其他一概不行。

第26章
在心底骂了句煞笔之后,解临渊果断一个箭步冲过去用手化盾挡住了射向戊寅的子弹,随即敏捷地带着人躲回牢门内。
“往后面退一点,捂住耳朵。”他左手五指在虚空一抓,外面充当捆绑HI004的钢丝绳索的机械部分收到召唤,迅速飞回,它们在半空中便改变形状,准确无误地卡回解临渊臂膀缺口处,再随着他的意念操纵分解整合重铸,变换成一把榴弹发射器。
没了束缚的HI004瞬间开始尖笑发疯,试图与全世界为敌,卡玛警官急忙下令活捉禁止伤人,趁狱警们的注意力被眼前的乱象搅成一滩浑水,解临渊探头一发榴弹干翻了大半的人,附近那间牢房的墙壁都受牵连炸开一个漆黑的深洞。
打头阵的敌人确实是团灭了个干净,但卡玛也被爆炸冲击掀开大几米远,撞在墙上一脸的血满身的伤,爬都爬不起来。HI004也在混乱中被炸断了双腿,躺在地上一边呕血一边抽搐,可即使是这样,他仍在嘻嘻哈哈地怪笑,好似没有一点痛觉。
解临渊并不是忘记了这两个人还在外面,但应当开枪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
他没什么队友意识,报复心也重。卡玛警官在亲人面前流露出的良善和柔软并没有让解临渊对这个人改观,更没有让他产生一丝怜悯。相反,解临渊清楚记得自己曾经因为正当防卫被这个三观扭曲的女人嫉恨,因此在边陲监狱遭受到将近两个月的排挤和虐待。
他不在乎这人有什么苦衷,也不会选择原谅。能报复的时候,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爆炸声过后,戊寅隐约听到了一声猫叫,还有呜噜呜噜的声音。他好奇地从门后探出头,就见被榴弹炸出个洞的地方倏然钻出来个长满棕毛的人脸,眼睛特别大,像是古早的少女漫画,占了三分之一的脸,还是一双收缩成针状的竖瞳。
小美人悠悠地把一颗花蕾探了出来,在戊寅的脑袋后方摇曳。黑骑士的其中一颗脑袋也噌地拱出来,张嘴就要叫唤,然后就被另一颗脑袋张大嘴巴一口咬住了长吻,物理静音。
毛脸大眼人警惕地观望了一阵,终于缓缓地从洞里爬了出来,它的身上都是棕黄加黑色条纹状的毛,还有十分畸形的……六条腿。
戊寅和解临渊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观察着这只虎纹人形蜈蚣站在一堆尸体上给自己舔毛。它咽喉部位的肌肉应该有一些问题,从始至终一直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过了一会,它总算把自己打理干净,轻轻一跃穿过满地的残垣断壁和尸首,六条腿踏着小猫步,优雅地朝门外走去。
剩下的二人一狗一花对视一眼,随即选择跟上。
一时之间,走廊里只回荡着呜噜呜噜和极轻的脚步声。凡是戊寅经过的地方,两侧牢房中的实验品就会变得异常躁动,这些家伙几乎没有还会说人话的,除了咆哮就是嘶吼,愤怒地表达着他们想要出去的渴望。
戊寅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跟随在前方开路的六腿猫身后,走过空无一人的昏暗楼道,竟然就这么平平安安地出现在一楼。监狱高耸的铁门此刻向外大敞,再往前走就是明亮炫目的阳光。
六腿猫兴奋地咪了一声,欢快地朝外跑。
解临渊警觉地抬手,制止身后的人再往前走,他的左臂急速重筑,变成了一把漆黑的狙击枪。其实不用指示,戊寅和黑骑士就已经停下了步伐,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前面必然陷阱重重,处处危险。
一个红点突然出现在六腿猫的眉心,这当然不是什么逗猫用的玩具,而是一道恐怖的死亡预兆。戊寅和解临渊都没有动,只有黑骑士忍不住吠了一声,下一秒,呜噜呜噜的声音戛然而止,畸形的生物脑袋整个炸开,瘫倒在监狱的大门前,它的身体下方涌出大量的鲜血,形成了一汪深红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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