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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菜发芽了(步涧)


——林老师,这也是你想对我说的话,我猜的没错吧。”
此时周围有些大楼陆陆续续关了灯,城市越来越暗,可夜空中的星星却越来越亮。
林苍徹抬起头,似乎在寻找顺眼的一颗,可是无从分辨。最后他彻底放弃,望向了身边最近的一颗。
“我收回刚刚说的话,你不适合当编剧,你适合当推理小说家。”
“那是因为我了解你!”
晓免孑顺势将林苍徹一把抱住,他的头发扫过自己的脸颊,来自身体熟悉的味道,很快林苍徹便卸下力气,将头老老实实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曾经因为无法看清真实的你而难过、苦闷,直到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自己无法对你撒谎。
那一刻,我才明白,‘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隐藏不了的心情,因‘喜欢’而产生的所有行为,都是最接近于最真实的自我。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喜欢你’,你也没有,可我与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似乎都印证着这一点。
徹哥,我了解你,并不是因为我从小就崇拜你,对你多么的着迷。而是因为你让我了解,你的演技开始有了破绽,你的谎言漏洞百出,这样的你,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真实的你,才能赋予‘喜欢’这两个字真正的生命。”

林苍徹的声音在晓免孑耳边响起,软软的,绵绵的。
他像是快要睡着了,一只手却死死地拽着晓免孑的衣袖,如同睡在一张大床上,却要贴着边。
“嗯?”
“我喜欢你,我说过。”
林苍徹笑了一声,立起身子,又往后退了两步,脱开了晓免孑的怀抱。他背靠着栏杆,风依旧喜欢缠着他。
晓免孑有些诧异,掏空脑袋都没有这段记忆。这么重要的话,怎么会忘记呢?从慌乱,到愧疚,他小声问道:
“什么时候?”
“不重要。”林苍徹似是不经意道:“也许在梦里。”
“徹哥你……”
“真的,没开玩笑。”林苍徹说。
“在梦里怎么能算数呢?”晓免孑愤愤道:“那我在梦里也……”
“也,什么?”
“没什么,你不说,那我也不说。”
见他易逗的样子,林苍徹情不自禁地往前一步,当他将自己的脸贴上去的那一刻,晓免孑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全身僵硬地愣在原地。
他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刻,林苍徹会有这样的兴致。只是感觉到属于对方的气息慢慢包围着自己,贯穿着整个身体。随着气流运转,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尽情享受这久违的热烈。
在梦里也没关系,没听到也没关系。
晓免孑在心中默默地想,就如文字无法传递情绪,话语也会有无力的时候。
只用一个吻,仅此而已,便能让他们彼此无需多言,了然于心。
过了不知道多久,当周围的风都绕开他们,星光也逐一藏匿了起来,林苍徹才将怀里的人放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晓免孑觉得他的眼中亮晶晶的,但只有一瞬间,在他眨眼之后,便消失了。
“徹哥。”
“嗯?”
“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挺别扭的。”
“哦?是吗?”
“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觉得,像一个充满期许的少年,心中所愿却是一片废墟……”
“废墟……”
林苍徹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片刻之后摇着头笑了起来。
“笑什么?”
“笑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见到我?”晓免孑说:“是……在公司吗?”
“不是。”林苍徹又掏出一根烟,“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废墟。”
当年那个在狂风暴雨之中将漫天的报纸拾起,用仅有的雨伞为他人遮风挡雨的男孩子,如今就在他的眼前。
林苍徹曾用自己千疮百孔的全世界做赌注,笃定他能毁了这个男孩子的一切,让他与自己一样,沦为废墟里的沙砾。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这废墟仿佛被那天的倾盆大雨所洗涤了一般,男孩子没有被摧毁,而是毁掉了林苍徹自己的“毁”。
“你知道吗?”
烟圈融入夜色,林苍徹继续道:
“我在改《冬美》的时候,曾经想写一种感觉,我不知道该用哪个词合适,于是便在网上检索了这么一句话——形容不好的向往。你知道搜索引擎给出我什么答案吗?”
“什么?”晓免孑摇摇头。
“它说——一般没有形容不好的向往的成语或词语,向往通常用来表达对美好事物的热爱和追求,比如,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这是哪门子答案……”
“很可笑对不对,”林苍徹笑得有些无奈,“怎么会没有这样的词呢?如果没有,为什么我能有这样切实的感受呢?”
“徹哥,你是不是……”
他的眼神让晓免孑有些紧张,正准备开口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响。是天台门的声音,晓免孑警觉地转过身,将林苍徹护在身后。
“别紧张,”林苍徹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松,“我叫他来的。”
黑暗中,人影慢慢显现,他走的很快,那气势仿佛朝着晓免孑扑面而来,等幽暗的光芒擦亮他的脸庞时,晓免孑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拳。
“……你来干什么?”
是齐绎。
“与你无关。”
齐绎的目光一秒都未在晓免孑的脸上做停留,他眉头紧锁,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后的人。
“我有些话要跟齐绎说,”林苍徹再次抓起晓免孑的衣袖,面带微笑慢言道:“很重要的,关于我那些事,还有一些旧账。”
“可是他……”
晓免孑再欲张口,林苍徹缓缓地对他摇了摇头。
“占用你们五分钟的时间,”齐绎终于将眼神扫向晓免孑,“这里不是给你们小情侣谈恋爱的地方,不宜久待,你到门外等着。”
纵使晓免孑再不情愿,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加上林苍徹坚定的表情,他只能选择暂时回避。
“兔子!”
当他转身时,林苍徹却突然叫住了他。
“台词错了!”
“什么?”
“23分59秒,我要说的,不是那一句。”
“那是?”
“五分钟,怕你无聊,给你猜个谜。”
林苍徹笑了笑,对他招了招手。
与暴雪那晚不同,这一次,他终于面向他了。
这五分钟漫长得犹如几万年。门关上了,楼顶的声音完全传不进来,晓免孑坐立不安,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紧贴着门边,无所适从。
林苍徹抛给他的谜题,他根本想不进去,甚至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齐绎到底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林苍徹又究竟有什么样的事必须要交给他做?还是说,他们已经被发现了了,只能求救于齐绎将他们带出大楼?还有曲小诞,等了那么久,会不会出什么事?章文有没有报警……
越想越是烦躁,晓免孑掏出手机,这才发现,顶楼没有信号。
正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杀回楼顶问个清楚,这时身后的门响了,大门推开,黑暗中他辨认了片刻才看清是谁。
又是齐绎。
晓免孑不加避讳地哼了一声,伸手去开他身后的门。
“走了。”
一只胳膊被紧紧地拽住,晓免孑下意识地挣脱,却发现齐绎使足了力气,竟让他动弹不得。
“我说,走了。”齐绎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愈发冰冷。
“去哪?!”
“苍徹叫我把你送出去。”
“我?那他呢?!”晓免孑心中不安感倍增,他站定脚步,死活不往前挪一寸。
“他比你安全!”
为了压制他的声音,齐绎也提高了声调,抓着他的手更加用力,让晓免孑感到疼的地步。
“你别碰我!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回去!”
“你别逼我把你敲晕了拖出去!”齐绎又往前迈了几步,死死地拽着身后的人。
“你他妈试试!!!”
晓免孑一把甩开齐绎的手,反手就将他推到墙上。齐绎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他的脖子被晓免孑卡在虎口,过了两秒才艰难地冒出一句:
“你要是想要活命,就现在跟我走。”
“徹哥不走,我不会走的。”晓免孑咬着牙,狠狠说道。
“你是白痴吗?!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还要搭上苍徹一起?!我说了他没有事,你要是再不走,就难说了。”
“我不相信你,我只知道,要走,我要和他一起走。”
“……我他妈真的服了,”齐绎深吸一口气,“苍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白痴。”
“我不会弃徹哥的生死于不顾的!”晓免孑将手撤回,转身快步向门口返去。
“你懂个屁!苍徹跟你不一样,他不会有事的!”
“你懂个屁!!!”
终于,完全失控的晓免孑冲着齐绎怒吼道:
“徹哥……徹哥他可能要,要跳下去!!!”

咚、咚、咚……
晓免孑渐渐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他的心跳与脚步渐渐搅在一起,乱成一团,他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开门的手已然感觉不到把手的温度,甚至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跑回楼顶的。
门开了。
身后的黑暗仿佛找到了出口,一股脑地往外奔涌而去。它们找到了栏杆边上的人,像要马上将他推下去。
“徹哥!!!!!!!!!”
晓免孑大喊着,他疯一般地冲上去,直到他看见栏杆外的人对他笑了笑。
他的脚步停住了,或者说,他不敢再往前动一步了。
“……徹哥,你别……”
“想出答案了吗?”
林苍徹单手握着栏杆,侧坐在围墙的边沿上,一只腿抱于身前,一只腿悬在空中肆意地晃动着。
“我,我……我想到了!你,你,你先下来,你过来,我,我告,告诉你答案。”
豆大的汗珠沿着晓免孑的面颊流下来,但此时他已毫无知觉,甚至连齐绎何时赶到他身后也不知道。
“苍徹!!!”
身后的人大喊道:“你要干什么?!!!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会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警方,我答应你了啊!你下来!”
“齐绎,谢谢你。”
林苍徹平静地回应他,嘴角依旧保持微笑,“记得你答应我的事,这与我在不在无关。”
“不是,不是……苍徹!你……你,等一下,你……”
齐绎边说着,边在寻找着什么似的,向四周环视了一圈,终于,他的目光停留在晓免孑身上,拽着他往前走了两大步。
“你看看,苍徹,你看看,你跟我说的,你这辈子,最想要的,就是跟自己爱的人一起,在无人认识的地方,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你看看!他是你爱的人啊,你告诉过我,他是你最爱的人啊,你怎么能留他一个人,你怎么能……”
“闭嘴。”
晓免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很小声,却让齐绎感受到一阵恶寒,他下意识地松了手,没了声响。
“你能不能滚出去?”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齐绎。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同,与刚才在走廊里时的愤怒与焦急都不一样,那是一种穿透力,仿佛带着肩头的光想要刺穿砂砾,将整片废墟燃尽。
“我……”齐绎挣扎道。
“出去!!!”
依旧是同样的语气,晓免孑不让分毫。
僵持了几秒,齐绎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林苍徹,慢慢地往后退了出去。
直到楼顶上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时,栏杆外的人,才像没忍住似的,大笑了起来。
晓免孑慢慢地向他走去,顺势坐在地上,也靠着栏杆,学着林苍徹的样子,一手环着膝盖,一手握在林苍徹抓着栏杆的那只手上。
“为什么?”
不是晓免孑,而是林苍徹,率先抛出了疑问。
“什么为什么?”
晓免孑反问道,他语气开始显得平静,哪怕他自己依旧能听到夹杂在字里行间里抖动的声响。
“连齐绎都被我骗过了,你又怎么知道我的打算?”
“我说过,我了解你。”
晓免孑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将这解释拖得冗长,最好拖到地老天荒,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写到——‘人们总以为,想自杀的人都心如死灰,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有些想死的人,最后感到很满足,好像有个声音在耳边说,放心吧,没关系的,这没什么,我们都能体谅。’”
“什么意思?”
林苍徹突然显得十分感兴趣,头也稍微向他偏了过来。
“意思就是,人在自主选择与这个世界告别之前,往往想做一些能完成自己愿望的事情。”
“比如?”
“比如,买一对戒指。比如,再见一面爱的人。”
“是么?”林苍徹大笑着,且不合时宜的开起了玩笑,“可我也叫了齐绎。”
“我本来以为,你叫齐绎过来,是临时发生了状况,所以让他来护你安全。直到刚刚我发现楼顶上没有信号时,我才知道,齐绎是你早就计划好这个时候来这里的人。”晓免孑见他没有反驳,接着解释道:
“其实我才是计划外的人,原本,你打算将证据交给他,于是跟他约定这个时间在这里碰头。但我的偶然出现,使你改变了计划,将证据交给我。这里没有信号,你无法告知齐绎计划取消,他如约而至,你便借此让他将我带走。”
“看来,推理小说家也实属屈才,侦探怎么样?”林苍徹笑道。
“徹哥,”晓免孑认真地说:“我不管你到底想见谁,也无所谓你原本叫了谁、计划将证据交给谁,我甚至知道,你选择齐绎,是因为你笃定他一定会听你的话,就凭他对你的感情。但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现在只有我,只有我在你面前。我只在意,你要跟我一起。
我不会把证据交给任何人的,包括警方。除非,你和我一起。”
“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林苍徹幽幽地说,他看向远处,一些灯火熄灭,一些灯火亮起,闪闪烁烁的,像更迭的人群,起伏的潮汐。
“你知道我不会。”
晓免孑又握了握他的手,纵使自己的手已然如铁般冰凉,可还是想将自己的温度悉数传导至栏杆外。
林苍徹没有接他的话,依旧盯着那片霓虹。
“原来,他看到的,是这样的风景啊。”
“不,你跟他不一样!”
知道“他”指的是柯嘉棋,晓免孑随即摇了摇头,道:“你有我。”
过了很久,林苍徹才叹笑着,他看向栏杆对面的人,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足够了。”
林苍徹慢慢站了起来,他的手在栏杆上滑动,身体晃晃悠悠地像在走钢丝。晓免孑立刻也随之站了起来,他握不住那只手,便改使劲拽着他的手腕。
“徹哥,你要干什么!”
感觉到他在一点一点往外移动,晓免孑越来越紧张,他伸出双手,一边将林苍徹的手臂往自己怀中拉扯,一边飞速思考着如何转移他的注意力。
“等一下!徹哥,我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那个……那个,车祸!对,车祸!曲小诞说他找到对车做手脚的的人了!只要警方严加审问,一定能让那姓齐的罪加一等!徹哥,你难道不想看到恶人被绳之以法吗?还有,哥……你哥哥!晴阿姨打电话跟我说他醒了,正到处找你呢……对了,还有,还有……”
绞尽脑汁的模样因慌乱而无法掩饰,所有的谎言在林苍徹眼中皆一目了然,他以一个十分难形容的表情看向身边的人,仿佛他们中间的栏杆已经将其隔成两半,晓免孑在另一个世界中仓皇失措,他的声音也渐渐传不到这一头。
“晓免孑,”林苍徹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小得可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我不回答……”
晓免孑疯狂地摇着头,汗水与泪水在毫无知觉中交汇成一处。他感觉到自己手中握着的一切,已经如流沙一样,慢慢地向外散去,星落幽冥。
“23分59秒,一天中的最后一刻,对应的,是电影中的最后一句台词。”
林苍徹慢慢推开那双手,扬起嘴角。
“我爱你。”他说,“最后一句,是——‘我爱你’。”
【被风吹过的曾经】
十年前。
“死兔子,看什么呢?”
“哎,你别动!”
“让我看看……林、苍、徹……你喜欢林苍徹?!”
“关你什么事!”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班里那帮女生似的,娘们儿叽叽地追星?”
“你还给我!”
“不还,不还,我把你这杂志,从窗外扔出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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