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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眉眼(贰两肉)


等商昀秀点头,她才礼貌转身往里去,没几分钟小跑回来,“不好意思商老板,二爷有客,今晚没空,让您回去。”
商昀秀失落一瞬,这话佣人大概润色过,傅荣卿说的可能比这儿气人。他坚持说:“你和他说,我等他忙完。”
佣人上去,又下来。傅荣卿的态度还是不见人,商昀秀没辙,又道:“说我病了,站不住,久一点说不定会倒在门口,传出去不好听。”
“是。”
又过几分钟,佣人下来,手里多了件厚披风,“爷说病了去医院,杨林别墅治不了您的病……”
佣人说得温和,商昀秀却把傅荣卿说这话时的语气表情想出来了。这闭门羹吃得心痛又委屈,这份委屈也很是霸道,还有脸委屈,都是他自找的。
商昀秀半分不恼,将衣裳接着,“麻烦你跑这几趟。”
他掏钱道谢,佣人接着了,连声谢谢他,“商老板,您早些回去吧,夜里风凉。”
在门口站这么久,商昀秀吃不消,怕真倒在这儿,转身回车里。
他趴在后座,默了一会儿缓解胸口涌上来的吐意。车里暖和,周身的疼意格外明显,他一呼一吸都要小心翼翼,额头没多久又布满了汗水。
“商老板,要回去吗?”老金等不来他的吩咐,主动问道。
“把车开到那边的树下,别亮灯,我再待一会儿,晚些时候走。”商昀秀偏头,伸手在前排靠背的兜里拿塑料药瓶,里面是止痛的药。他拧开盖子倒,手抖洒了几片落在座垫上。
商昀秀满腹心事,一一捡进瓶中,最后将手心捏的苦药片含在嘴里,没水咽不下,只能靠药片自己在嘴里熔化。
“商老板,洪锦文这次下手我觉得别有深意。”老金熄了火,借月亮淡淡光从后视镜里看他,“您难道不觉得吗?”
“嗯。我能有机会参加聚会是科林先生的功劳,洪锦文本就没打算让我去,并且铁了心不让,又不能驳科林先生的面,这一打,他就有理由不让我去了。”
老金蹙眉:“您要去不成,这份苦真是白挨了。”
“哪能,洪齐柏不是回来了,他总要去的。”商昀秀仍旧趴着,弯手臂将额头枕在上边,合眼吩咐:“等别墅的灯熄了再走吧。”

二楼书房,唐轶正交代事儿,把照片和一沓文件一一摆在办公桌上。
傅荣卿手上的烟一支接一支没停过,回到杨林别墅起就心不在焉。特别是刚才回禀的佣人说商昀秀病了,就这个‘病’字搅得他更加烦躁,恨不能把人直接抱进来好好看看是哪里不好。
可二爷心里又气,总觉得该给商昀秀一点难受尝尝,这段感情里把他惯得恃宠而骄了。
倒也不是贬义词,他乐意无条件惯着人,但气了总要有个强硬点的态度,不然多没面子。
这面子……要不要……
“爷?”唐轶提醒他一声,“您看看?”
傅荣卿回神,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大腿,视线往照片上落了一眼。
黑白色有些模糊,上边穿旗袍的女人特意打扮过,和林婉君只有七分相似,正跟一个洋人面对面坐着聊天。
“昨天拍的?”他问。
“是昨天。”唐轶说:“林小姐昨天早上和老爷说要出门,什么缘由我没听清,反正就是要出门几天,老爷还给她准备了路上用的盘缠,我估计她说的是回老家探亲。”
出门行啊,又不是把人锁在三景园,去哪是她的自由,傅荣卿这会儿没功夫多琢磨她。
唐轶说:“但其实我发现她去见了这个洋商,两人还很熟络的模样,想来以前就熟悉了。”
“他们说了什么有没有听到?”傅荣卿拿烟的手搁在桌上,烟雾缥缈一层比一层颜色淡,另一只手捏着其中一张照片,上边的两人相谈甚欢,林婉君微微抬手捂着唇笑。
傅荣卿把照片重新扔回桌上,“我就说她奇奇怪怪,继续盯着,看她想搞什么鬼。”
“好嘞。”唐轶将照片通通捡回信封里。
佣人这时敲门进来,傅荣卿问:“他走了?”
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二爷自己起身去窗边,二楼往下看大门口漆黑一片,没汽车的踪影,刚才也没听到离开的动静。
“嗯,我看着上车的。”佣人把商昀秀给她的赏钱放桌上,退后几步,规规矩矩站着等吩咐。
傅荣卿不信,他一直听着动静,这么一辆车,离开又只有一条路,能凭空消失?
“爷,商老板接了披风,就是回去路上也不会冻着,您别担心。”
傅荣卿转身下楼,门口前院有个喷水池,哗啦啦的水声吵成一片。他皱眉睨了一眼,开铁门出去,打开门口的暗灯,真什么都没有。
二爷轻哼一声,这一扭头,突然望见树下的车影,他又哼一声,比刚才大声。
老金注意到时,二爷已经过来了,他扭头喊人,商昀秀没回应,刚才吃了颗药,估计药性上来困迷糊了。
老金摇下车窗打招呼,傅荣卿往车里看了一眼,商昀秀好像特别喜欢这么在车里睡觉,和他的披风竟然是垫在身子底下的。
“商昀秀,你什么毛病,说了让你回去,赖在这里做什么?”傅荣卿敲一敲后排车窗,“别他妈在这儿睡,病严重了我赔不是?”
“傅少爷…您…”老金有些听不下去,奈何身份摆在这儿,他还没资格说,要出口的话重新咽回肚里,眼睁睁望着睡着的人身子一颤,吓醒了。
“开车,把你们商老板送回去。”傅荣卿冷淡吩咐,不容拒绝。
商昀秀迷茫一瞬,撑起身,着急道:“不,不准开。”睡了一会儿将声音睡哑了,说话时喉咙带着疼,他打开车门要下车,刚开一条缝隙被傅荣卿推了回去。
“我怎么说的, 开车。”
“不开,我有话和二爷说。”商昀秀没料到他这么狠心,即使这样也要开门下车,脚先伸出去,这样一来想门关也关不上。
凉风一灌,他趔趄没站稳,二爷条件反射伸手去扶,发现他自己站稳了,在对方没抬头前快速收手回来。
从秀秀方向吹来的风有一股清淡的药味儿,从味道上判断,像是消炎药膏,抹了有一段时间,味道都淡了。
感冒发烧怎么要用这种药?傅荣卿上上下下看他一遍,分明没怎样,却觉得商昀秀委屈可怜,他的心也酸溜溜的。
二爷嫌外边冷,催促道“什么话,说吧。”
“进去说……”
商昀秀关上车门,回头让老金自己回去不用等自己。老金听话得很,托傅荣卿好好照顾商老板,别的什么没说。
傅荣卿啧了一声,“怎么,你还想留下来?我准了吗?”
车开远了,商昀秀孤零零站着,一时没说话,抬眼只瞧他一眼,不疾不徐道:“二爷不愿的话,就在外面说。”他咳嗽几声,额头冒了汗,月光下晶莹剔透的。
“今天我有不对,不该用一张纸条哄骗你,我没出城,哪儿也没去,”商昀秀说:“是病了,白天在医院,晚些时候才回来……”
“因为病了所以避开我?”傅荣卿笑了两声,“商昀秀,你自己听听,这个理由比那纸条强了多少?”
“二爷…”商昀秀上前几步,伸手抱着傅荣卿,头抵在他的肩头轻轻蹭,“荣卿,我知道错了,你别气……”
“我告诉你,就算你把老金喊走了,我这儿也有车有司机把你送回去。”傅荣卿不抱他,低头看一眼又立刻别开视线:“爷不留你,你想去哪去哪。”
“你在说气话。”商昀秀收紧手臂,“傅荣卿你真小气。”
“我小气?”几个字把傅荣卿气笑了,“我怎么小气?就因为我气你?你自己说,你哪一点不值得我这么生气?明明不是大事儿,可你和我好好说了吗,我下午那么问你,你呢,你怎么说的?”
“我真是混账!”商昀秀骂自己,“我一根筋,脑子不清醒,糊涂愚笨,不可理喻,我糟糕透顶,你不骂的我自己骂,二爷抱抱我……”
“不抱。”傅荣卿偏头不理,但也始终没把主动抱上来的人推开。
“你刚才一再不见我……”商昀秀松了手,看样子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后退小半步,“因为楼上有别人,所以……不许我上去?”
二爷这回险些两眼一黑,捏着他脸颊上的肉没好气说:“是,有人,有的是人,怎么样?”
“嗯,”商昀秀不卑不亢拂下他的手,“既然不方便,二爷上去吧,我自己走。”
二爷不信他真走,顺着说:“也好,我喊司机送你。”
“不用了,不麻烦…傅少爷。”他眸光黯淡,转身往夜色里去。
“商昀秀!”
傅荣卿几步迈过来,把人直接扛上了楼,“行,商昀秀,你有本事,吃准我犟不过你是吧?”
一路进了卧室,二爷放下人转身走出去,真是一刻也多待不得。
商昀秀这时候也顾不了别的,背上的鞭痕估计裂开了,好几处刺痛,并在一起绞着疼。他手扶着床慢慢坐下,小口小口喘气。
想起止疼药落在车上,在身上摸的手也放下了。直到这一刻,商昀秀还是不愿告诉傅荣卿,不过挨了一顿鞭子罢了,不值得拿出来说。
傅荣卿似乎还在等他主动开口说实话,要听不估计已经不是内容了,他要商昀秀一个态度,这些商昀秀都清楚。
他缓和好找去书房找人,没开灯,傅荣卿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手里有烟但没点燃,月色透窗洒在傅荣卿的身上,勾勒得身形轮廓挺拔健硕。他这样站着不说话,显得格外孤傲和遥不可及。
商昀秀走进去,停在他身后半米的位置,深深呼吸,因为疼,声音不算太稳,他说:“租赁合同拿回去,洪锦文不相信是真的,所以当天晚上他罚了我……”
商昀秀轻描淡写讲述那晚发生一切,讲述自己如何被冷嘲热讽,那属于商家的九节鞭抽打在脊背上,自己是怎样的疼和痛苦。
商昀秀:“就是这样。”
一室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比刚才更压抑的情绪,傅荣卿的背影没动,在月光下静得仿佛夜的一份子,没有丝毫动静。
商昀秀的心悬了起来,不知他此刻什么心思。傅荣卿终于缓缓转过身,面容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复杂难解。
他的眼神在商昀秀的面上逗留许久,既有怒气,也有不舍,更多的是深藏的关切。洪锦文这个狗东西,竟然动手打人!
“我怕二爷担心,想伤好一点再见,可那是昏迷前的想法,醒来我就知道自己错了,纸条已经送出去……”
商昀秀握着他的手,“二爷,我说不出口,说不出口我又伤了,我好疼,我不想在你面前总是这样,我讨厌我这种手无缚鸡的软弱……”
商昀秀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带着一种凄凉和坚定。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傅荣卿微微点头,目光瞬间柔和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商昀秀的肩,这一动作虽轻,却像是打破了沉默的屏障,带着温暖。
“伤了怎么不能说?不说我就不担心了?”傅荣卿的手找不到地方落,轻轻摩挲秀秀的脸:“我说怎么莫名其妙要把我推开,没道理啊。”
“对不起…”商昀秀感到一丝说不出的释然,紧绷的那根弦松开了。好像说出口也不会怎么样,他凑上去拥着二爷,“我想你抱我。”
傅荣卿心里复杂,想起刚才他带商昀秀上来那动作,简直太粗鲁了。再看现在商昀秀额头上的湿汗,以及淡淡的药味儿,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反而不敢抱,捧着脸吻他的唇,“疼不疼?”
“不疼。”商昀秀把他抱得很紧,“荣卿,”商昀秀呼出一口气,“荣卿,我爱你。”
傅荣卿回应他,重新贴着他的唇,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仿佛怀里是个易碎的瓷娃娃,生怕太用力就碎了,于是主动低头,和他十指相扣着。
浓情蜜意时,耳畔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人依偎,心照不宣扭头,只见福祥大步迈到门口,脸上慌张,却识趣地在书房门口停住步子,“商老板,急事儿,洪齐柏说今晚就出城,正找您呢。”

第54章 我才要叫你好好哭一哭
商昀秀思量片刻决定跟福祥去,腰上却爬上来一只手,轻搂着他往身边带。
二爷似有似无地叹气,吩咐道:“福祥,你下楼等着,我给他先看看背后的伤。”
“劳烦傅少爷。”福祥应声先下去。
书房又只剩下他二人。身上还留有彼此的余温,气氛却变得丝丝凝重,窗外风吹树叶的声响一片哗然。商昀秀偏头望一眼楼下,福祥开来的车没熄火,背后还停着一辆,兴许是半道遇着老金,两人一起折回来的。
商昀秀扭头回来,傅荣卿抬手正要解他的衣裳。
“荣卿,”商昀秀抬手捏着领口,不让二爷解,“来时换过药,没事了。”
他又松开手,握着傅荣卿垂在身侧那只,掌心贴着搓了搓,一股温热在两人的掌心散开,“荣卿,洪齐柏这次从汴城回来专程接我,他爹有意提前去不带我去,但他肯。”
那天晚上被九节鞭抽完,洪齐柏来商昀秀房里看他,说了好些宽慰的话,商昀秀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反而从他嘴里得知夜里要和洪锦文一道出城。
商昀秀便旁敲侧击从他这里探情况,洪齐柏心里有自己的如意算盘,那话几番和自己的爹对比后,好心说找机会来接商昀秀。
二爷听了这番话,心里复杂一片,有话在嘴边,几番忍耐又都咽回去。吞吞吐吐不是他的作风,要是平常,他是捆也要把商昀秀留在身边。
可其中牵扯复杂,商昀秀有自己的考量,杀亲之仇不是小事,他过多插手说不过去……
“你告诉我,洪齐柏想了什么你知道吗?”傅荣卿面无表情抽出手,牵着人去卧室,将窗帘带上后,捏着他领口的纽扣轻轻剥开。
“知道。”商昀秀低头看着他的动作,衣裳褪到肩头二爷的手突然顿住,想是看见了带血的绷带。秀秀忙打破安静,继续说:“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也有应对的法子,二爷难道不信我?”
“你让我怎么信?”傅荣卿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脱,“你一身伤,我怎么信?”
“他不敢真对我怎么样,上次他去名楼玩儿,被洪锦文抓到狠狠教训了一顿,近段时间都得收敛着行事。”
“你可别把他想得这么规矩。”傅荣卿深看他一眼,“他那花花肠子向来是露在外边的。”
“肠子露在外边啊,好吓人。”
“认真点,我和你说正经的。”傅荣卿扶着肩膀把人转了个面。
后背的鞭伤没有直接暴露,可这带血的纱布比直接望见伤口还要触目惊心。傅荣卿折身出去,没几分钟又回来,将手里的药箱放在桌上:“换纱布重新上药。”
“二爷。”商昀秀顺着他的意思坐下,瞧着他那张紧绷着的脸从福祥来了就没放松过。商昀秀抬手捧着,“怎么苦兮兮的,我都认不得你了。”
“再摸我哭给你看。”
商昀秀笑一声,“没见过,想看看。”
“商昀秀,你是没被我教训过?”傅荣卿在药箱里挑挑拣拣,把要用的搁在桌上,又看他一眼:“我才要叫你好好哭一哭。”
“等我好了,二爷想叫我怎么哭我就怎么哭。”商昀秀一心想哄他,手臂圈着他的腰身,后知后觉才想着粘着他撒娇,“我想了你一下午,想你到底怎么气,会不会以后都不见我了,越想越怕。”
“你气我的时候可一点不含糊。”
商昀秀说:“你就当我好心当做驴肝肺,怎么罚我都不吱声。”
傅荣卿让他逗得唇边一抹笑,“先别动,待会儿蹭疼了。”
二爷移到他身后,抬手开始揭纱布,几乎屏住了呼吸,贴肤的几片与渗出来的血黏在了一起,动作稍不注意,会连结痂一块儿撕下来。傅荣卿一点一点的揭,在心里把洪锦文骂了百遍,千刀万剐了。
他呼出一口气,额头都紧张出了汗,问道:“这一趟你自己去还是有别人陪着?”
“自己去,本身是洪齐柏悄悄带,人多不行。”
傅荣卿冷哼一声,真亏洪齐柏那个猪脑子想得出来,“你什么体格,他什么体格?商昀秀,这事儿我不同意。”二爷瞬间反悔了,这破事儿就不该让商昀秀摊上一点儿。
“荣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即使没认识你,没和你在一起,这些事我都会按部就班地做。你不要把我想得多伟大,我不会因为你,因为傅家就随便让自己置身水火,”商昀秀说得心虚,偏头让开视线,不和傅荣卿对视,他说:“我要平平安安替爹娘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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