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昌无法反驳,干脆直接挂了电话。但他也不好直接去联系傅琢祈,只能叫来花鹤瑄:“去,给你傅哥发消息,说家里买了新的海鲜,问他晚上要不要来吃饭。”
“啊?爸,非得要他们来吗?”花鹤瑄嘴巴一撇,满脸不情愿,“花重锦那小子现在真的仗着傅哥撑腰,越来越张狂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尤其是学校论坛里那些内容,花鹤瑄看了一眼,就气的直接把手机摔了。
而且,万万没想到,花重锦那小子竟然会打架!那么壮一个同学,花重锦竟然轻松背摔就把人撂倒了。
即便不太想承认,花鹤瑄还是不得不说,在那一瞬间,他怂了。
“不叫他,只叫你傅哥回来。”
“那行!”花鹤瑄还打算找机会单独跟傅琢祈聊聊,把花重锦的真面目全说给他。
就算傅琢祈目前还不能也不会跟花重锦离婚,至少也让傅琢祈对花重锦有所防备。花鹤瑄想,等到花重锦藏不住的那一天,傅琢祈就会感激自己的提前提醒了。
到时候,就算他们两个离婚,自己跟傅琢祈的兄弟关系,也能保证自己接受花家家业后,可以顺风顺水。
花鹤瑄打完这完美的算盘,立刻给傅琢祈发去了消息。
那边很快也回复了:【帮我回复伯父,今晚我有约了,回不去。日后有时间再登门。】
“爸,傅哥说他今晚有约了!”
花盛昌听着花鹤瑄远远的喊话,心里更不爽了——还真让那废物说中了。
难道,生产线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吗?花盛昌心里不服,但眼下却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
“阿昌,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周芝慧看他这样,手攀上他的肩膀,柔声细语地问。
“还不是跟琢祈合作生产线的事。”花盛昌叹了口气。
“我看最近琢祈跟重锦的关系挺好的,你没找重锦帮你说说?”
“我怎么没找!你知道那小子跟我说什么吗?!”花盛昌把花重锦那些话转述了一遍,“真是嫁出去之后翅膀硬了——但不得不说,琢祈可能还真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管,才能这么包容他。”
听完之后,周芝慧沉默片刻:“既然重锦平时都不插手那些事,他偶尔跟琢祈提一次的事,琢祈肯定会答应的吧?咱们做父母的,孩子听话了很久,突然跟你要点东西,不也都爽快答应嘛。”
“你说得也对啊。”花盛昌拉住她的手。
他喜欢周芝慧的地方就是这里。既能给自己出主意,又不会像司茹云那样用强势的态度来命令自己,周芝慧只会用这种温柔地态度,问自己可不可以。
“我看,要不叫他们俩一起回来吃饭。”周芝慧说,“你也别老是对重锦横眉竖目的,现在人家可是傅太太呢,咱们还得有求于人家。”
“可是鹤瑄不想看见他。你也知道,昨天这俩孩子又在学校闹了事。”
“你就是太惯着鹤瑄。是你的生意重要?还是他个臭小子的心情重要?只要能让重锦在琢祈那里搭上句话,鹤瑄气就气,大不了等事情解决了,给他买辆车。”
周芝慧三言两语,就直接给花鹤瑄要了辆车。
但花盛昌却被她哄得开开心心,拍着她的手,有些感动:“你还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周芝慧立刻顺势靠在他身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心道:我要是不了解你,怎么从你身上掏钱呢。
“那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得对重锦好点?”
“那当然了。”
“那鹤瑄那边,你帮我安抚安抚。”叹了口气,花盛昌也有些头大。
他喜欢周芝慧的体贴,也喜欢花鹤瑄的社交能力,但最近花鹤瑄还有他朋友闹得那些事儿,却让花盛昌有些不满。
“鹤瑄也不是不懂道理的孩子,我说几句就行了。”
花盛昌满意地把她搂进怀里,舒了口气。
再次接到花盛昌电话,花重锦已经到了家里,在那个从来没用过的厨房里,哼着小曲儿收拾海鲜。
今晚先简单做个海鲜粥跟清蒸蟹,但剩下的还是要提前处理好,方便明天烧烤。
所以电话打来的时候,花重锦两手带着手套,干脆无视了电话。
但花盛昌不死心,电话一遍又一遍。
腾不出手去按静音的花重锦只能暂时停下手里的活儿,接了电话,扔在一边。
电话那边,花盛昌好声好气地劝他今晚跟傅琢祈一起回家,然而花重锦一直不出声回答,那边很快就要耐不住性子。
“阿昌,跟孩子好好说。”
听着电话里传来周芝慧的声音,花重锦讥嘲地笑了笑。
他还想花盛昌是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肯跟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话了,搞了半天,还是周芝慧给出的主意啊。看来,这俩人肯定是想要自己做点什么。
现在这个节骨眼,能让自己做的,大概还是花盛昌之前不久刚被自己驳回去的要求了。
“小锦,算爸爸求你行不行?”
“抱歉爸爸,你刚刚说什么?我在厨房忙着收拾海鲜,没听见。”
花盛昌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气晕过去,但旁边周芝慧一直使眼色让他按捺住性子,为了公司,他也只能狠狠吸一口气,然后继续放柔声音。
“海鲜这么难收拾,你也别自己忙活了,带回来,让家里的佣人们来做吧。”花盛昌说,“正好,你跟琢祈直接来吃饭就行,也免得自己吃完还得收拾那些厨余垃圾。”
“可是……我想跟祈哥哥单独吃饭。”花重锦一边绑着螃蟹钳子,一边说,“爸爸,你也知道,琢祈哥哥最近为了公司的事情很忙,总是加班,我已经很久没有跟祈哥哥单独坐下来吃顿饭了。”
“你们还年轻,以后时间多得是。”
“我们是还年轻,可是爸爸,时间不一定就多得是。”花重锦用委屈的语气说,“弟弟昨天说漏嘴了,他说,现在只是因为你跟祈哥哥还有需要往来的业务,等到哪天不需要合作了,祈哥哥就会跟我离婚的。”
昨天这些话,花重锦并没有在学校里直接说,花鹤瑄更不敢对着他爸交代自己说漏嘴的事。
此时花盛昌第一次听到这话,顿时一股气又上来了。
周芝慧赶紧拍着他的背安抚。
“你听你弟弟瞎说!”花盛昌只能赶紧打补丁,“他懂什么?你跟琢祈的婚事,确实,有一定的利益关系在里面,但是现在琢祈不是很喜欢你吗?你还担心什么?”
“可爸爸您一直说,我什么都不会,很难被人喜欢。而祈哥哥那么优秀,我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我总觉得,祈哥哥现在对我的喜欢,也是因为爸爸你跟他有合作,如果哪天你们不需要合作了,祈哥哥一定会抛弃我的。”
花重锦一番话说得颇有那些深宫宅斗剧里怨妇的味道。
花盛昌听得火大,却完全无法反驳。面对花重锦这样的废物,就算只是安抚的谎话,花盛昌觉得自己都扯不出一两句。
但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承认,花重锦说得都对,花盛昌只能绞尽脑汁弥补:“你这孩子,也太自卑了。琢祈既然喜欢你,一定是你有很优秀,值得他喜欢的地方。”
“比如?”花重锦憋着笑问。
“比如……比如……”
周芝慧在旁边疯狂用唇语提示。
“比如你长得好看,男人都喜欢好看的。”花盛昌说。
“可是瑾城好看的不止我一个。那天跟祈哥哥闹绯闻的姜总,人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个公司老总。而我不仅大学没毕业,学的还是没什么用的中文。”
“但是你脾气好!”花盛昌一个头两个大,在周芝慧的提示下只能继续说。
“爸爸不是说我这个性子太窝囊吗?”
花盛昌一时间有点想骂自己一顿。当初干嘛非要把话都说那么直白呢?
“不是窝囊,是温柔。”
“爸爸说,太温柔就不像男人了。”
以前怎么从没发现,这个废物的口才这么好?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还有话说!
“没事,说不定琢祈就喜欢没什么男人味的呢。”
“那祈哥哥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女性,我更没法留住他了。”说着,花重锦假装抽泣起来,“那些女人不仅优秀、温柔,还会生孩子。不像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给祈哥哥传、宗、接、代——”
说到最后,花重锦差点憋不住自己的笑。
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就被里面那些“拼了命也要给老X家留个根”的台词笑得不行,没想到有一天,这台词竟然还能从自己嘴里冒出来。
还好云婷不在。花重锦都能想象得出,云婷要是听到自己这么说,脸上会是个什么表情。
听到这话,花盛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离谱的东西,赶紧说:“琢祈,哎呀,琢祈他可能就不喜欢女人呢?”
“那他也不会喜欢不像男人的我吧?”花重锦深谙辩论之道。
如果对方对某一个话题无法做出辩驳的时候,那你就完全可以抓着这一点,拼命跟他车轱辘话。
果不其然,花盛昌快要被搞崩溃了。
“啊,不说了,爸爸,祈哥哥好像回来了,我听到电梯停了。”花重锦没说谎话,他真听到了电梯停在他们楼层的声音。
他可以跟花盛昌在电话里有来有往,还说什么“不能给祈哥哥传宗接代”这种话,但当着傅琢祈的面,打死他都不会讲这些话的!
看了眼时间,花重锦有些意外,傅琢祈竟然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回来?难道,他也很爱吃海鲜吗?
“别挂!正好琢祈回来,让他来接……”
智能锁开门的提示音响起,傅琢祈推门进来:“在打电话?”
“琢祈,你回来的正好!”花盛昌隔着电话喊。
傅琢祈看着半开放式厨房里带着围裙手套,正在忙碌的花重锦,走了进去,拿起旁边放着的手机。
“怎么了,伯父?”
“啊,没什么。”花盛昌说,“就是我听说,你们两个今天在家里自己做海鲜?我想着让他别自己忙活了,你俩干脆直接带着回家来吃。”
傅琢祈瞥了一眼水池里的食材,对着电话说:“就不麻烦伯父跟家里了,我看阿锦已经快弄完了。再带回去,这一个来小时的路程,就不新鲜了。”
话都这么说了,花盛昌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只能叹了口气:“真不巧。”
“是啊。”傅琢祈看着认真收拾海鲜的花重锦,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小狐狸又要订哪家海鲜酒楼的外卖呢。没想到,竟然会真的亲自做。
“伯父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去阿锦那边帮帮忙。”
“没事了。”挂断电话的花盛昌,看起来感觉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
打了半天电话,并没有改变什么,还从花重锦那里吃了一肚子气,花盛昌真的觉得,自己今年莫名走背字。
难道真像之前周芝慧找的大师说的?花重锦八字克自己。
挂了电话,傅琢祈先去换了家居服,又进了厨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不用不用,祈哥哥你歇着就好。这些东西上面都很扎,容易扎到手。”花重锦立刻摆手,手上带起的水却落在了对方衣服上,登时更紧张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傅琢祈摆了摆手:“那我去外面等?”
“恩!”花重锦一边继续收拾,一边时不时看向外面的傅琢祈。
傅琢祈什么都没有做,就坐在餐桌那边,直直盯着自己,盯得自己后背有些发毛。
这有什么好看的?花重锦想不明白,但他觉得,今天的傅琢祈好像态度比昨天缓和了一些。
回想了一天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花重锦还是没能找出来刷到好感度的地方在哪儿。总不能是自己做饭的样子太帅吧?
一个走神,手里的螃蟹就已经扎破了橡胶手套,扎到了手指上。
“嘶——”花重锦下意识轻呼出声,赶紧扔下螃蟹,准备摘掉手套。
有人比他的动作还快。
傅琢祈飞快走到了厨房开放台那一边,拉过花重锦扎破的那只手,快速摘掉了手套。
白皙的手指上,血珠正汩汩往外冒。
“谢谢祈哥哥。”花重锦正准备收回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一下,手指却已经进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
——傅琢祈竟然低头含住了手指扎破的地方!
傅琢祈这种事业咖,平时也看偶像剧吗?花重锦表情僵住。这不是看的问题,这是没少看啊!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放到流动水源下冲洗吗?
“……祈哥哥?!”这次的花重锦不是演的,他是真的又惊又吓。
还好傅琢祈只是含了一会儿,就拉着他的手指放在水流下冲洗。
“唾液中的富组蛋白可以帮助伤口愈合。”傅琢祈面不改色。
他当然知道,但一般人都是在不方便冲洗的时候,才会选择这么做吧!花重锦一时间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情绪。
因为,傅琢祈刚刚看起来,好像比自己还要紧张。
看着流水一点点被自己的手指穿过,又在手指下汇聚一股,流入下水管道,花重锦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这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喜欢,才会这么紧张。可傅琢祈的表现,又谈不上是喜欢自己。
“好了。”傅琢祈关了水龙头,把破掉的手套扔进垃圾桶里,“下次买那种厚一点的手套吧。”
“啊……哦。”看吧,哪儿有人喜欢一个人,在这种时候只会说“下次买厚一点的手套”。
真喜欢的话,现在应该抢着把剩下的工作干完才对。花重锦想。
傅琢祈本来是想这么做的。但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刚刚反应太大,要是再把剩下的包过来自己做,那小狐狸又会退回到之前的敷衍状态。
他不想。
“贴个放水的创可贴吧。”傅琢祈回了客厅,从医药箱拿了创可贴回来,“我帮你贴?”
这还要问?花重锦再次确定,傅琢祈不喜欢自己,至少现在不喜欢。
把手指伸过去,花重锦低着头:“麻烦祈哥哥,我左手不太灵活。”
等傅琢祈给自己贴好创可贴,花重锦才重新翻了新手套出来带上,继续处理食材。
“祈哥哥,你饿了吗?”
“是有点。”
花重锦只能先蒸蟹、做海鲜饭。剩下的要处理的,只能等吃完饭再做。
还好蒸蟹跟海鲜饭都简单,没多久,花重锦就收拾好,都上了锅。
“祈哥哥吃姜的吧?”
“恩。”
果然还是很冷淡。花重锦心里更加纳闷。这样冷淡的傅琢祈,刚刚自己受伤的时候,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急切。
难道是,傅琢祈晕血?看到自己手指上的血不舒服了?但是不对啊,他冲过来之前,自己连手套都还没摘呢。
一边处理生姜,花重锦一边在心里分析傅琢祈的诡异行为。
等到蘸汁都调好了,花重锦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
这世界上要是有个恋爱参考手册就好了。花重锦想,要是跟游戏一样,能看攻略进度也行啊。
果然,恋爱是最麻烦,也最无聊的事了。
螃蟹半小时出锅,海鲜饭也焖好,花重锦摆盘之后端到了餐桌上:“家里要是有酒就好了。”
“有的。只不过不是什么太好的酒。”傅琢祈进了厨房,从花重锦从没打开过的橱子里拿了瓶葡萄酒出来。
花重锦:……
他本来以为家里没有酒,所以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傅琢祈竟然在厨房里藏了酒?!
拿了酒,傅琢祈又顺便取了两个高脚杯,给花重锦倒上后放到了他面前。
“最近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花重锦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垂着眼皮说,“毕竟公司里的事,我也帮不到祈哥哥,只能帮祈哥哥处理好家里的事,让祈哥哥每天吃顿热乎的饭菜。”
“就算是应该,也很辛苦。你还要兼顾学业。”
客套话说得好听,但一开始还不是不带阿姨来这边住?花重锦腹诽着,轻轻抿了一口酒。
傅琢祈抬眼问:“不喜欢?”
“不,没有。”花重锦赶紧摇头,心道:这时候你的观察力倒是敏锐。
花重锦不是很喜欢喝酒,比起喝酒来说,抽烟更容易让他静下心来。而他喝酒的几次经历,都不是特别好。
第一次醉酒,是在自己十八岁那年。
那时候还叫周鹤瑄的花鹤瑄伙同了一群人,打着给自己过生日的旗号,给自己硬灌了不少酒。那次醉酒,他用烟头的火,烧了花家花园里一片枯萎的花。
当然,花盛昌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自己干的,最后查出来一个在花园抽烟的帮佣,给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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