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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被pua的主角受(雪上川)


他在门口默默地站了很久,天色也一点点褪去了明亮的光,穆山显呼了口气,把那根烟折成两半,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串风铃响,他下意识回头,那道和墙壁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大门从里面推开,与他应面向对。
“说好了,周末你请客,吃什么我来挑……”
谢景脖子上围了一条薄薄的黑色围巾,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察觉到一旁的阴影时,他还下意识地说,“抱歉——”
话说到一半,看到眼前的人,又卡住了。
穆山显就站在他眼前,扔烟的动作刚刚收回,这个距离来不及避让,只差两步就要迎头撞上。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
仿佛天地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谢景的头发有些长了,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很乱,发丝挡在眼睛上。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忘记拨开,只顾着看着眼前的人。
这一幕大约是很傻的,但他忘记了。
一旁,谢景的好友目光在两人身上兜兜转转,带着些许疑惑和警惕。
穆山显仿佛没有看到,只朝他点了点头,平静道:“好久不见。”
不知不觉都快半年了,的确是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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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落子无悔,愿赌服输。
穆山显没有聊多久, 结束的时候,靠在路边的那辆车的车窗已经降了下去。
他裹着一身的寒气重新上车,穆曼安扫了一眼那人,发现他还停在原地。穆山显闭目养神, 也不打个招呼再走, 穆曼安便也只能当做没看见,直接启动了车辆。
等开出一段距离, 穆曼安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向他, 轻咳了一声,“刚才那个……是谁啊?”
话里带着几分试探。
儿子的朋友她虽然不是全部认识, 但关系亲近的也都见过,再不济也知晓个名字。大概是母亲特有的直觉吧, 她总觉得穆山显绕这么远来到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廊, 站在外面吹了半天风,多半是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个人。
说同学不恰当, 说朋友又越了界限。撇开那些过去,他们之间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罢了。
穆山显沉默了片刻,“……是校友。”
概括性的名词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一时间,竟然只有这个不尴不尬的称呼最为合适。
穆曼安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穆山显病的这两年,起初还有些同学什么的来看望, 后来渐渐地也没了踪迹, 大多人只是过来发散一下自己的怜悯和同情,此后也没了后续。大约也是觉得他不会再醒来了, 再探病也没有什么必要, 太勤快了也会有攀附之嫌。
这其实也没有可指摘的, 都是人之常情,各家各户的谁没有点糟心事?虽然难熬,但他们也只有这关要熬。别人说不定过得更艰难,人家愿意来探望已经是一番心意,这也很好了。
但也因此,穆曼安才发觉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特意绕道过来等候了这么久,就为了不到五分钟的寒暄,想来两人关系匪浅。可要说他们感情深厚,又不见得,要真那么亲厚,住院这么久也不见他过来探一探病?穆山显话里话外,也只用校友这两个字来描述两人之间的关系。
穆曼安仔细想了想,心里便有了答案。
“总不会……”她说着,瞥了眼穆山显的神色,有些忐忑,“是前男友吧?”
穆山显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却不是被噎住后的无言或无语,半晌后,他才摇了摇头。
穆曼安心下了然。
看这反应,大约连前男友都还不算。
穆山显从前也接触过几个女孩子,都是经朋友或长辈介绍的,但他的态度都不热烈,穆曼安也没有多想,只当他年纪还轻,不用太着急。
没想到是性别不对。
穆曼安无奈地笑了一声,也怕戳到他的痛处,便不再多说,一路平安地开回了家。
祝彰从妻子那里听说了这件事,颇有些焦虑,一方面是他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终究不是个事,虽然八字还没一撇呢,但他已经在幻想该如何跟父亲交代了;另一方面也是发愁谢恒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舍得。
相较于他,穆曼安倒是很支持,有时候穆山显连着几个周末都待在家里,她还会替他发愁,心想是不是进展得不顺利。
不是不顺利,是不能太顺利。
加过好友后,穆山显一直没有联系他,谢景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两个人默契地互不打扰。
这次突然的见面,两个人都在意料之外,穆山显没有和他聊太久,却隐隐释放了一个破冰的信号——第二天,谢景就发来了问候的消息。
穆山显看到后就回了,两人聊得不多,很快就各自去忙手头上的事。都是成年人了,工作时有多忙都知道,也不必特意说一声,等空下来了,谢景就自然而然地发来了新消息。
他挑的都是一些很日常的话题,穆山显有时回,也有时不回,谢景也从不生气或失落。
穆山显控制着联系的频率,就像放风筝,松了就紧一紧,但也不会让他靠得太近。
空闲的时候,他们也会相约着出来吃饭、看电影看展览,压马路,谈天说地。更多的时候,都是他说,穆山显听。
好在对方从来不表现出厌烦。
谢景能感觉到,穆山显大病初愈后性格变了许多,以前再谦和,但还有着一股年轻人的朝气。可惜现在都褪去了,身上多了一丝忧郁阴冷的气质,还有几分成熟男人的沉稳。
他和人群之间好像永远有着一层淡淡的隔阂,别人融不进去,他也远远地站着,不走近。他不主动跨出那条界限,谢景就安安静静地在对岸等着,反正,等待是他最擅长的事。
嘀、嘀嘀——
穆山显躺在诊疗床上,耳边响起两三道消息提示音,他摸索着按下了静音。咨询师给他按摩穴道放松,无意中扫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不想回吗?”他问。
“不是。”穆山显闭眼,“再等等。”
对方点点头,没有追问。过了一会儿,穆山显突然道:“……不想那么快地回复。”
“很矛盾?”说完,咨询师一抬眼就看到他的表情,打趣道,“看来很在意啊。”
穆山显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再度出院后,穆曼安本有心请回原来的那位心理医生,但人家听说是她,立马找了借口推辞掉了。穆曼安无奈下,费了了一番功夫,最终又请了一位口碑很不错的心理咨询师。
穆山显第一次上门咨询时,咨询师在正式开始前,先给他做了一次头皮上的穴位按摩。
起初,穆山显很不能适应,在不同的任务世界厮杀了这么多年,他完全无法习惯有一个陌生人这么近地触碰他的身体。场按摩下来,穆山显肩颈的肌肉紧绷得像石头一样硬。
现在虽然还没能习惯,但已经好了许多。
诊疗室里飘着淡淡的香气,空调调在一个适宜的温度,躺久了,甚至萌生出些许睡意。墙上挂着几幅高雅的挂画,办公桌后还有一把宽大舒适的老板椅,就连诊疗椅也不是纯白色,像是某种沙发椅改造过的,也可能是定制。
总之,这里舒服得完完全全不像是一间诊疗室,更像是办公室里的私人套间。
环境最先影响一个人的判断,脱离了病房限定的纯白色,这里更贴近生活,病人进门第一眼,起码不会生出对咨询师的抵触情绪。
按摩本质上也是一个放松的过程,通过一种外力的作用转移掉患者的注意力,再聊心理问题时就会轻松很多。
“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穆山显忽然道,“我希望他是,又怕他真的是。”
“为什么怕?”咨询师问。
“因为无法接受。”他说,“假如你是一名带兵作战的将军,手里握着三个锦囊,白色的能解决一般事件,黑色的能解决中度的难题,但红色锦囊却可以重置一切,甚至救你的命。那么,你会在一开始就用掉红色锦囊么?”
咨询师缓缓摇头,“不会。”
这是小孩儿都能做对的选择题。
穆山显继续道:“假如你已经用掉了前两个,但眼下遇到了不致命但你无法处理的难题,那么你会用红色锦囊么?”
咨询师张了张唇,有些迟疑。
如果抛开其他因素,只谈论这个问题本身,他觉得自己是不会使用的。毕竟眼前的麻烦虽然棘手,但总归也不会要他的命。
穆山显知道他已经有了答案,“如果你遇到的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会用吗?”
“这个自然。”
穆山显闻言,笑了笑,那笑里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他轻声道:“那锦囊里并没有起死回生的办法,只写了一句话,一切皆在梦中。”
咨询师:“……”
他脸上风云变幻,颇有种被猴子戏弄后的凝噎感,过了半晌,他才问:“真的是梦?”
就只是这样??
“真的。”他轻轻笑了笑,“你看,你也觉得荒唐,不是吗?”
他在谢景身上没有察觉出一丝异样,每个细微的动作、习惯、口味和表情,说的每一句话,穆山显都找不出一点端倪。
他一遍遍地说服自己,这不是谢景,或许他还在主神空间里,这是主神设下的圈套。他无法接受这样荒谬的结局,却发现不得不接受。
就这样了?就这么潦草地结束了?
他和咨询师一样,不、应该说任何人面对这个局面都会发出质疑,这怎么可能?耍我呢?
唯一的差别只在于,在他的假设里咨询师没有选择,不管他打不打开,不管锦囊有没有说谎,他就只剩下这一条路走,生死天注定。
但穆山显没办法交给老天,他只能自己决定。
谢景和别人、和任何人都不同,他是穆山显最熟悉的枕边人,是坐标,是最后的防线,也是他手中最后一把检验世界的钥匙。
苏醒后,他刻意和谢景保持距离,不想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直到现在,最后一把钥匙也开始严丝合缝,动摇了穆山显的假设。
……或许,谢景自始至终都没有穿到主神空间,这里就是真实。谢景也不是什么快穿者,017没有骗他,那只是一段数据。
主神空间里的那个谢景只是他意识的投射,和穆曼安、穆远川没有一丝区别。
他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这叫人怎么接受?
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再冷静理智也割舍不掉七情六欲。他也会喜悦、会痛苦、会犹豫,会怀疑,而不是无所不能。
诊疗室安静了几秒,穆山显看了眼时间,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墙上挂钟显示着五点,结束了。
就在他穿上大衣,朝门口走去时,咨询师喊住了他,“穆先生。”
穆山显回过头。
“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已经做了回答。现在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咨询师温和道,“假如你已经验证了前两个锦囊的正确性,那么打开最后一个锦囊看到字条时,撇开最初那些情绪化的念头,你会选择相信、还是质疑?”
穆山显忽地一顿。
这句话,问得太一针见血了。
“穆先生,你太看重结果了。”他道,“您无法接受失败,也无法承担失败的后果。但选错了又怎么样呢?这世界上总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没有人会永远正确,也没有人永远会赢。你把自己架得太高了,这样会很难受的。”
并不是锦囊动摇了他的决定,而是他从一开始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太怕输。他认为他输不起,错了这次就再无翻盘的可能。
可真的败了,又怎样呢?
说到底最后都是一抔土,有人早有人晚而已。
穆山显沉默良久。
咨询师的话点醒了他,他在主神空间里漂泊了多年,早就养成了以利益分断价值的习惯。
他拥有的太少,失去的却又太多,他的身体要和系统共享,就连记忆也并不完全属于他。所以越是接近目的,就越是谨慎小心,唯恐一步塌错。
可是他忘了,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孑然一身,走到这一步,又有什么不能割舍、放弃的呢?
落子无悔,愿赌服输。
他心里松动了些许,微微颔首,“多谢。”
外面下起了微微的小雨,天色微暗,穆山显撑起来时带的一把伞,挡住冷风,迈步走入了雨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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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在宽大的透明窗上,雨滴滑下去,留下一道道明显的倾斜的水痕。
穆山显穿着一件灰色羊绒大衣,里面是一件冷咖色半高领毛衣, 面料和剪裁都颇有质感。
他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正看着窗外出神。玻璃窗外, 时不时地有路人经过, 用余光或是正大光明地打量着他。
然而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扣在桌面的手机发出震动声, 穆山显才回过神,翻过来看了一眼。
咖啡厅里人不多, 音响里放着柔和的音乐, 眼下没什么客人,咖啡师在柜台后面擦杯子擦了快有10分钟, 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你好……”
她话刚说了个开头,穆山显的目光扫过来, “你好,我在等朋友。”
一开口,咖啡师的耳朵先酥了半边。
这声音低沉中带了一些磁性,却不刻意, 反而有一种吸引人的忧郁感, 像是一杯放久的乌龙茶。
“外面一直在下雨,他可能要晚些过来。”穆山显道, “我再点一杯咖啡可以吗? ”
他以为这里有时间限制, 不能坐太久。
“……”
帅哥, 我没想赶你走啊。
咖啡师这一憋,只好把原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哈哈了两声,“没事没事,我就是想来问问,我们家的这个味道怎么样?豆子还喜欢吗——”
话没说完,门口的风铃忽然一响。
她下意识抬头,一个年轻的男人推开玻璃门、匆匆走了进来,他身上都是雾蒙蒙的水汽,他手里拢着一把伞,还没有来得及甩干收起来,伞面垂着,雨滴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咖啡师下意识看向他的脸,一双颜色偏淡的眉毛,温润的鼻梁与眉眼,嘴唇因为冷雨而发白。
他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向她所在的方向,眼睛微微一亮,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穆山显没有回应他,而是道:“一杯手冲的瑰夏。”
“好……好的,稍等。”
咖啡师似乎明白了什么,识趣地离开了。
说话间,谢景把雨伞上的水甩干后放在门口,随后快步走了过来,唇间吐出白色的雾。
“我来晚了。”他抱歉地解释,“我的车半路抛锚,我看时间来不及,就坐了公交车过来。”
到公交站台还有一些距离,他撑了伞,但大衣还是被打湿了,米白色的布料上深一块浅一块的。
穆山显看他身上都是水珠,抽了纸巾递给他,“下次不用这么着急。”
谢景接过来,简单地擦了擦,很轻地说了一句,“但我想早点见到你嘛。”
穆山显顿了顿,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谢景撒娇,在之前的那个世界,比现在更亲密的都有。然而此刻的他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不是天天见么?”
谢景嘀咕:“哪有天天……”
他们最近见的确实算是频繁,但这个频繁是和他们之前相比较的,实际上一周也就两三次,其中还大多是周末。穆山显很难约,这一点谢景已经逐渐有了清晰的认知。
其实穆山显约他出来的时候,谢景未必都有空。他这段时间很忙,既要办展览还要准备画集,每晚上11点多才能洗漱睡觉。但穆山显打电话来问他有没有空,他又什么都忘了,只顾着点头。
谈话间,谢景的那杯咖啡端了上来。
咖啡的香气里裹挟着浓烈的水果香,黑莓的酸甜,盛夏的橙子味,甜味经久不散,越回越甘。
谢景握着咖啡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品尝时,穆山显微垂着眼,一刻不错地注视着他。
这一瞬间,他的目光可以说是很柔和、温情。
谢景抬起头,穆山显眼底的情感依旧没有散去,那样的眼神出现在一张冷淡的脸上,心脏很难不触动。他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就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穆山显又敛去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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