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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竹马的金丝雀(花仟树)


翌日,温砚早早起床和季知远一起晨跑,准确的来说,是晨走,他的身体还没好全,季知远说不能太剧烈运动。
于是,二人便沿着秦江走了两圈,又在早市上买了早餐。
秦镇人的口味偏重,早餐也是重油重辣的,温砚是喜欢这些重口的,但是因为肠胃功能也比较弱的原因,饮食习惯也就不得不变得清淡。
再者,文纾不喜欢他吃重口味的东西,她说吃个东西流鼻涕流汗的,太没教养。
所以,温砚很少有机会吃到辣口的菜肴。
这次在秦镇,可算是被他抓到机会了。
他学着当地人的样子,往胡辣汤里加了两大勺红彤彤的油泼辣子,每每的往嘴里舀进一勺后被辣的泪流满面。
在店前付钱拿包子和粥的季知远,一扭头,就见着辣的流鼻涕的温砚,蹙起眉走过去:“你不能吃这么辣的,等会胃该不舒服了。”
他将温砚眼前那碗泛着一层红油的胡辣汤推向自己,将自己点的玉米粥推给了温砚:“你吃这个。”
温砚小幅度的嘟了嘟唇,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反抗,乖乖搅起眼前这碗清淡的玉米粥。
坐在对面的男人则直接舀了一口胡辣汤,浅尝起来。
季知远没有换勺子,用着他刚刚舀过的铁勺。
他低下眸,脸上一烫,辣后的痛感在这一刻被止住,继而被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代替,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甜滋滋的。
“我可能得赶回去参加一个竞拍会,所以等会我们可能要提早回去。”季知远给他夹起一块白面馒头。
“好。”温砚啃了一口馒头,馒头软乎乎,口感却很扎实。
季知远把温砚安全送回止园后,再匆匆赶去论坛。
他一回止园,最激动的是云胡。
小猫像是闻到了他的气味,不知从哪个草丛钻出来,撞上温砚的裤脚。
他俯身,将小黑猫抱进怀里,亲昵的贴着。
他抱着云胡去了茶室,两天没喝茶,想的不行。
在茶香四溢的室内,温砚正静静的翻着之前自己没看完的古籍。
忽地,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茶室的门被敲响:“小砚。”
是季知远的声线。
温砚将摊在膝上的书合上:“请进。”
茶室的门被推开,季知远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张周正的脸黑的快成炭。
“怎么了?”温砚能看出不对劲。
“今天的竞拍会我看到沈焉了。”男人的语气冷静,微顿几秒,“他搂着别人,我告诉他,我会和你说,但他依然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彼时,温砚的手机刚好弹出好几条沈焉发来的信息。
大致意思就是他和助理一起去竞拍会,季知远无理取闹。
总之和季知远所言简直是两个故事。
温砚看着手机里的文字,当然知道谁真谁假。
“是他给你发信息了?”
“嗯,”温砚点头,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抬眸望向季知远:“他说,是你误会了。”
男人闭了闭眼,咬紧后槽牙的同时,额上的青筋暴起,极力让自己的语气不显锋利:“你信他还是信我?”

温砚看得出来季知远很生气,即使他已经尽力在克制。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见过季知远真正发脾气的样子。
即使旁人总说他脾气差,性子古怪,不近人情。
但在温砚面前,他连大声说话都很少。
“我……”温砚有些懵,捏着手机。
“我明白了。”季知远却开口阻断了他,那双星眼蓦地沉下去,蒙上一层阴霾,“小砚,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和他的关系,抛开私人恩怨,他的人品,我依然不敢恭维。”
话毕,他便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靠在红木椅上的温砚猛地直起背,攥着扶手想起身唤住季知远,但直到脚步声远去,他也没能唤出口。
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像是在盘算什么。
几分钟后,他滑开手机,回复:我相信你。
彼时的沈焉正在沈明河给自己新买的大平层里开派对。
看着温砚给自己回的消息,得意的就差站到天台上去嘚瑟了。
这不比甩季知远两拳来的更爽?
他洋洋得意的往沙发上靠,一手搂住身边两个小帅哥,开口和对面的朋友道:“那个工程我投了。”
“你不是没钱吗?怎么又投了?”
“我没钱,可温大书法家有钱啊。”温砚随随便便写一副字,他大半个工程的钱就都有了。
他相信,以温砚现在对自己的放任和顺从,只要他开口,钱就会打在自己账户上。
“啧啧,人家温老师要钱有钱,要脸蛋有脸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朋友开着眼前左拥右抱的沈焉,不禁调侃。
“一块木头,呆板无趣,早就腻了。”沈焉向来喜欢装x吹牛,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当然不会放过。
温砚这样非俗人可得的仙品,他越是一副玩腻了的样子,就越是能显出优越感来。
“你这么说,现在是人家温老师缠着你?”
“不然呢,我现在让他往东他就不可能往西,我沈焉出手了,有什么拿不下的……”
“……”
渐渐的,这场派对也就开成了沈焉个人追捧大会。
他打着温砚,打着温家的旗号干了不少事。
已经惊动了温重华和文纾。
夜里,吃完晚饭,温砚一直在想着季知远。
晚饭季知远也没来吃,他不免有些心忧。
“小砚,爸妈有事要问你。”文纾严肃的语气将他的思绪拉回,“你和沈焉的事情,你不是说你有分寸么?”
“你这个年纪要谈恋爱我们是允许的,但决不能和这样的人谈。”温重华也冷着声,“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和你,和温家攀上关系呢?”
“我知道,爸妈,我这几天就会处理好他的。”温砚低着眉,“是不是只要不是沈焉这样的,你们都能接受一些?”
“当然,只要你带回来的是个品行端正的君子,我们都不会摇头。”温重华强调着君子这个概念。
在他的恋爱问题上,二老并不是没有□□过,温砚大学毕业后就被安排着去过几次联谊,但他完全没有开窍,不要说是有火花了,对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来听书法课的,渐渐的,二老也就不再勉强他以及无辜的相亲对象了,甚至隐隐担心着,会不会是他们管教的太严格,矫枉过正了。
所以,这次温砚主动有恋爱的动向,他们也不敢处理的太尖锐。
坐在沙发上的温砚点点头,不动声色眨巴眨巴眼:“我明白了。”
季知远各方各面都符合这个概念吧。
岚京的雪停了好几天,在今天夜里忽然又下了起来,从餐厅回明静轩的时候,温砚顶着风雪站在竹青居与明静轩前的岔路上。
竹青居里的灯还亮着,他缓缓抬步朝着大门走去,鞋底与地上的积雪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门边悬在围墙上的灯晕出昏黄的光,映照在门前温砚的脸上,他伸手,握住铜环。
指尖触到冰冷的门环,许久,肩上的落雪都快化成水,他也还是没勇气叩响门环。
他丧气的垂下眸,转身回到明静轩。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挨这么一下冻就会受不住,于是急忙回屋用热水泡脚驱寒,又喝下好几碗的中药,睡前将门窗都关的严实,不敢留太大的缝。
这段日子,他不能病倒。
早晨,他按时起床去吃早餐,似乎是下了一整晚的雪,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平时负责打理止园的晋爷爷还有其余帮手一大早就起来扫雪开路。
这场雪,也算是岚京真正迈入隆冬的标志。
他将自己裹得严实,在月洞和廊前穿梭,疾步往饭厅去。
想着能见到季知远,他便忍不住加快步伐。
但,等他抵达饭厅,发现厅里还是只有文纾和温重华二人,压不住的失落:“爸,季大哥不来用早饭吗?”
他问着已经吃完饭正在看报纸的温重华。
“他今早就搬东西回去了,说是课题研究完了。”温重华将手中摊开的报纸一抖,推着鼻梁上的老花镜。
“走了?”温砚瞳孔猛地一缩,不免意外。
他想,季知远大概是真的气极了。
午后,他主动约起沈焉。
自从他病后,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再见。
温砚能感受到沈焉的变化,比起一开始的讨好,现在则多了几分敷衍。
“沈大哥,那幅字你送出去了么?”吃饭的时候,他主动问起这件事。
毕竟这幅字,他也是花了“心思”写的。
“我刚给景总呢,他挺满意的,谢谢宝贝还这么挂心。”男人这才放下手机,给他夹着菜。
“那就好。”温砚看着碗里沈焉夹得那片藕,瞬间食欲全无。
很快,男人又拿起了手机,聚精会神的看着。
是朋友给他选的几个玩伴,他正在挑今晚要哪个。
温砚玩心忽然起了,含情脉脉的开口:“我有点想结婚了,沈大哥。”
此话一出,沈焉被吓得手机差点掉了,表情尴尬:“别……别闹了,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嘛。”
能和温砚结婚,他确实能捞到更多的好处,没准沈明河都会高兴的直接把公司交给他,可是……结婚以后,他还怎么玩这么欢。
即使温砚长得再好看,身材再好,可他这么保守,在床上肯定很无趣。
他可不想做和尚。
温砚托腮,那双狐狸眼深邃又清澈:“可我觉得……这样还不够好。”
“别……别闹了,快吃完,我送你回去了。”沈焉反复的说着“别闹了”,眼神也一再躲闪,足以见得他的心虚。
温砚笑,眉眼间多带讽意,语气依然温柔:“好。”
饭后,男人匆匆将他送回止园门口。
温砚下车前,忽而偏过脸来看他,意味深长的对着他勾唇:“沈大哥,我想你会记得今天的,而且一定印象深刻。”
沈焉当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着急赶着去“选妃”,于是敷衍的哄着他:“当然记得,和宝贝的每一次见面我都印象深刻。”
温砚下车,在关上门前的一秒,悠悠道:“不,今天一定会是印象最深的。”
他知道沈焉听不懂,不过,很快,沈焉就能听懂了。
的确,几个小时后,沈焉就收到景氏拒绝合作的消息,意外的同时,他急忙给景总发去消息问为什么。
景总只发来一张照片和一句话:沈总既然是这样的意思,那我们的合作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照片里是一副毛笔字,应该是他帮忙让温砚写的那副。
上头赫然写着六个大字:
何不以溺自照。
沈焉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上网一搜才恍然大悟。
他想不通温砚怎么会写这样的话送人,于是拼命发消息质问着。
温砚听着他的几段语音,男人显然已经急得跳脚,不由觉得心情甚好。
他并不回复,默默设置了免打扰,随即换上一身厚衣服出了门。
现在,他要去走最关键也是最后一步棋。
坐上车,他让司机何叔送自己到了季家。
已经是夜里快八点的时间,天空黑沉沉的开始下小雨。
雨声淅淅沥沥的,是催眠舒心的白噪音,可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得到半点放松,依旧很是忐忑。
车子在季家大门外停下,他下车,撑着伞跨进大门。
他来的突然,季家没人知道,他走进洋楼正厅,只见季盼山正在打太极,见到他很是惊喜:“小砚,你怎么来了,快进来爷爷教你打太极。”
“爷爷好。”温砚微微欠身,顿了顿,咬唇问着:“季大哥在嘛?”
“他在阁楼呢,待在里面待一天了。”
“我有点事先去找他,等会过来和您打太极。”他勾唇礼貌的回着。
“好,去吧。”
温砚重新打起伞,下了正厅门前的大理石台阶,往后院的阁楼去。
落雨不息,冷风也不止,吹的他眼尾也泛起红。
他站在阁楼门前,鼓足所有勇气,叩响楼门。
十几秒后,门被打开。
门里的季知远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鼻头和眼睛都红红的温砚。
“季大哥。”温砚低低唤着他,语气可怜巴巴。

但是见到眼前可怜兮兮的温砚,实在是有点生不下去这个气。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跑出来?”季知远侧过身子,示意他进屋。
温砚垂眸,跨进门。
他许久没有来过季家,阁楼也就更久没来过了。
可以说,自从季知远去上大学后,他就没有再踏进过这里。
阁楼的内设和从前并无两样,一层依然是满墙的书,已经越堆越多,快要摆不下。
季知远领着他上二楼,在原木桌前坐下。
桌上摆着一套茶具,龙旦壶的顶盖上冒着一层热气。
“刚泡的,尝尝。”季知远将澄清的茶水从壶口倒出。
温砚接过茶盏,冰凉的指尖碰着温热的杯壁取暖,鼻子忽的一痒,打了一个喷嚏。
“是不是又冻着了?这么冷,你不该跑出来的。”季知远蹙起那双剑眉,正欲起身,“我去把暖气打高。”
“等等。”温砚捏着茶盏,声音显得有些急迫,眸光也紧紧追随着对面的季知远。
“怎么了?”季知远有些不解,但还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你想不想让沈焉丢面子。”温砚小声的问着,一双眼凝成秋水。
听到“沈焉”这两个字的时候,季知远的眸色不由一暗,淡淡吐出两个字:“当然。”
“那你娶我。”
温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总之就是在心里一直默念着不论季知远回答什么,他都要把这四个字说出来。
必须说出来。
季知远手中的茶盏坠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盏中的清茶随即溢出,顺着桌纹爬至桌沿,一滴一滴落下地板。
低着脑袋的温砚,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瓣,已经做好被拒绝和尴尬的准备。
甚至想憋几滴眼泪出来,博博同情。
几秒后,耳边钻进男人清晰无比的回答:“好。”
温砚挤眼泪挤到一半,猛地抬起头,望向季知远:“我说的是让季大哥你娶我。”
“我听懂了。”对面的男人伸手将桌上倾倒的茶盏扶起。
“是结婚的意思。”他再次强调。
桌沿的清茶还在往下坠,拍下地板,“滴答”作响。
“我知道。”季知远目光坚定的对上他那双狐狸眼,那双星眸总是有魔力让温砚一秒便陷进去,“只要小砚你想清楚了,我没问题。”
没问题?
这样就没问题了?
“季大哥…完全没问题嘛?”他害怕季知远拒绝,甚至绞尽脑汁的列出了几项和他结婚后知远能得到的好处,例如不用再被赶着去相亲,结果好像……没用上?
“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要做些什么。”
“嗯……我们可以先订婚,之后再好好协议一下,季大哥你放心,不是真的要让你牺牲婚姻的。”温砚的眼神真诚,阁楼暖色的灯打在他那张白皙透嫩的脸上,映着他的轮廓都变得透明。
桌边的茶水终于流尽,安静的阁楼里,只能听见室外的雨声。
季知远的神情复杂,蒙上一层淡淡的雾霭,胡乱的心跳在这一刻渐渐拨回正常。
温砚说的是协议。
也是,温砚怎么会是真的想和自己结婚呢。
他越想,眼前的雾霭越深。
良久之后,他才张口回答:“好,我们先订婚。”
罢了,协议也好,只要对方是温砚,他都能接受。
温砚听着他的回答,悬在心上的那颗大石终于滚下,搭在膝上的那双手快把腿上的布料捏成梅干菜:“那我们……先和季爷爷说嘛?”
“好。”
刚刚打完一套太极的季盼山刚刚放松下来,举着大茶缸灌着热水。
正好此时,温砚和季知远从门外走进来。
“小砚,你来晚喽,爷爷都打完了。”季盼山举着茶缸,笑的乐呵。
“爷爷,我们做了一个决定,想和您商量一下。”温砚站在原处,抿着唇,忽而有种紧张感。
季盼山见两人规矩的站在一起,神情又这么严肃,以为是出什么事了,不由也正经起来:“怎么了?有什么爷爷能帮的,爷爷都尽量帮忙。”
“我和季大哥决定订婚,您同意吗?”温砚睁着水灵灵的眼,小心翼翼地征询着意见。
“哐当”。
茶缸从季盼山手中脱落,发出锐利的响声,刺进众人的耳膜。
热水洒了一地。
季盼山已经顾不得去捡地上他年轻时候作为出色警察嘉奖的古董茶缸,嘴都变得不利索:“什……什么?订婚?和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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