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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类大学(柴帽双全)


江阳确实能感觉到,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对着男人却有种莫名的亲近和信任,以致于对方先前拉着他的手往前走时,他下意识地跟上了,但就是这种感觉,让他心中的疑惑更重。
他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见过我?”
“唔,也算是见过吧。”男人说,“我一直在关注你。”
这话听着仿佛什么陪他自小一起长大的亲人一般,可江阳很确信他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为防有遗漏,他还努力在记忆中回忆了一遍。
在他回忆时,男人又开口道:“你幼时的养父并不负责,基本没教过你什么,你很多常识都不懂,五岁时有一次去邻居家吃饭时,才发现别人吃螃蟹是要扒壳的,而不是像你那样连壳一起嚼。”
江阳一怔,他记得这件事,他闹了个笑话,邻居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吃螃蟹的时候,他不好意思说实话,就说是自己喜欢这种吃法。
“还有你六岁那年,跟着姑姑去城里住,才第一次发现原来过生日是要吃生日蛋糕的,姑姑给你的表弟买了,所以快到你生日的时候,你从前一周就开始期待,但一直到生日那天结束,十二点过了,家里都没有任何人想起那天是你生日,没有蛋糕,连句祝福都没有,你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夜。”
“没、没有!”江阳红着脸否认,“我没有哭一夜!”
“嗯。”男人眉眼弯弯,“你哭了几个小时,然后累得睡着了,确实不能算哭了一夜。”
“还有八岁那年……”
预感到男人又要继续说自己的糗事,江阳连忙上前捂住对方的嘴,羞恼道:“够了!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这些事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讲过,陆时鸣都没有。
“你听过那种鬼魅志怪故事吗?”男人移开江阳的手,眨了眨眼道,“也许我就是呢?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一直在陪着你,看着你成长,从那么点大,长到这么大。”
他用手比了比,从小豆丁的大小,比到江阳现在的身高。
江阳不信这个说辞,但他又想不通,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男人凭什么对他的过去知道得那么详细呢?
“好了。”男人揉了下江阳的脑袋,对神情愈发迷惑和不解的江阳说,“我的身份不重要,你现在最该做的其实是找到龙宫的出口,离开这里跟你的老师汇合,不是吗?”
他怎么知道?江阳没问,因为男人连他小时候的那些事都知道,知道眼下发生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他只问道:“你知道怎么出去?”
“当然。”男人笑道,“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便是离开这里的出口。”
“跟我来。”他向江阳伸出手。
江阳犹豫了一下,他知道男人隐瞒了很多事,但他同时也知道,对方确实对自己没有恶意,因而踌躇一番后,最终他还是选择伸手握住了对方。
他跟着男人继续在地道行进时,在龙宫外侧,法术形成的隔水屏障中,突然有人穿过水幕,来到避水结界笼罩的龙宫大殿前。
在陆时鸣离开水体的同一刻,他身上一切湿漉的水汽都在瞬间被高温蒸发,连带着周遭的环境,都变得有些干燥灼热,但很快,周围巨量的湖水,以及那维持着龙宫结界的水属性法术,将缺失的水汽补全,此处重新变得湿润凉爽。
这样的环境让陆时鸣感到些许不适,同时也大大干扰了他的感知力,他费了一番周折终于进入这龙宫结界中,却只能隐隐约约地透过那枚凤翎挂坠感觉到江阳就在这宫殿里,辨不清具体的方位。
在原地观察一阵后,陆时鸣往北方的宫殿走,这是龙宫中最大最醒目的一座宫殿,他准备从这里开始寻找。
穿过高大的房檐立柱,进入殿中,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大殿中央,那摆放于最高的台阶之上,金玉为主体,珊瑚珍珠为装饰,由一切奢贵华丽之物装点制成的龙椅,而在龙椅下方,也摆放着几排玉制的桌案,就有点像是人族议政的皇宫。
想来这里也是昔年水族议事理政之地,陆时鸣对此倒是并不陌生,曾经他也有过类似的宫殿,他在此观察了一圈,没找到外人来过的踪迹后,又往偏殿走。
偏殿比主殿稍小一些,内里的装饰也简单许多,只摆着一张书案,一方休息用的软榻,几排贴墙摆放的书柜,陆时鸣走到书案前翻了翻垒在上方的几卷文书,只是一些水族内部的琐事。
他又走到书柜前,这偏殿明显是敖宸的书房,书柜上的书籍自然也是他私人的藏书,但却不是什么正经的经史子集,而多是些话本杂谈,而且有相当一部分话本杂谈的主角,正是敖宸自己,这位人族口中闻名遐迩,却又神秘难寻的镜湖龙君。
敖宸似乎很喜欢看这些凡人胡编的有关于自己的故事,每本书都有翻动过的痕迹,有些他甚至会写上批注,例如在一则说他娶了三千房侍妾,有貌美如花的蚌精,风情万千的珊瑚精,甚至有些是在岸上风流时招惹上的人族女子的逸闻旁批注:“胡说八道。”
又例如一则描写龙宫的奇丽幽深的光景的短文,敖宸在“雕琉璃于翠楣,饰琥珀于虹栋”这句旁批注:“可以一试。”
大抵是被人类描写的装饰风格说动,想要把自己的宫殿重新装修一番,还有许多类似的批注,从这些或长或短的批注中可以看出,敖宸是一条相当随性且爱玩的龙,这一点跟江阳很像,不同的是,江阳更腼腆一些,或许是因为二人成长经历的不同,又或许是因为江阳的年龄还太小,不够成熟。
陆时鸣大致翻看一阵,便将话本放下,正准备离开去下一处寻找时,突然又注意到,书架的某一处格口中,摆放的一个珊瑚摆件。
珊瑚摆件不稀奇,这龙宫中几乎遍地都是,毫无特色,可这平平无奇的摆件摆在这充满了强烈的敖宸个人风格喜好的书架上,便显得有些突兀。
陆时鸣因而驻足停留,拿起珊瑚摆件端详片刻后,发现其底部刻着隐秘细小的阵纹,他思索了一会儿将其破解启动后,面前的书架便突然向两侧移开,露出隐藏于其后的,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道。
陆时鸣走进暗道中,甬道狭长,却并不黑暗,隔上几步墙壁上便镶嵌有一颗夜明珠,淡蓝的荧光照亮了道路,他延着通道一路前行,走到尽头处时,却只有光秃秃的一堵墙壁。
陆时鸣稍微观察片刻,很快找出了墙壁上暗藏的机关阵法,像之前一样将其破解后,石墙便开始翻转,露出一道容人通过的暗门。
穿过暗门,眼前出现一间极为宽阔的房间,规模甚至不输于先前所见的水族议事用的大殿,而在这犹如宫殿般宽阔的房间中,四野俱是空无一物,只除了正中的石台上,摆放着一面如冰似玉般的宝镜。
陆时鸣一怔,他自然认得这面宝镜,这正是他来此的其中一个目的,传说中能知晓过去未来,洞彻因果天机,却于一千年前被敖宸从玄龟一族中借走,最后也随其一起失踪了的先天至宝——天机镜。
未曾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寻到这面宝镜,陆时鸣在微一怔然后,便立即迈步向前,在他要接近天机镜察看时,房间的另一侧,却又传来熟悉的动静。
同样是石墙翻转,有人穿过暗门进入室内,注意到这面宝镜的同一刻,他跟陆时鸣一样,有个立即向前,想要察看的动作,但走上几步后,他又突然停下来,因为他注意到了宝镜不远处的陆时鸣。
空寂的地下暗室内,洛景与陆时鸣四目相对。

这是始料未及的碰面,双方显然都没想到会在这里,在此刻,与对方遇见。
短暂的怔然后,陆时鸣突然意识到什么,眉头微蹙着说:“江阳呢?”
“你果然很在意他。”洛景抬起自己沾了些微血迹的右手,语气玩味,“等你看到他的尸体时,陆时鸣,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陆时鸣周身的气势蓦然一变,骤然升腾起的灼烫高温下,右手的念珠符文大亮,但下一刻,这恐怖的杀意忽的又平抑下来。
“你没杀他。”陆时鸣的语气笃定。
他注意到那血迹并非来自于旁人,而是洛景自己,而且依洛景的性格,真要报复的话,一定不会选择这样干脆利落直接杀死的方式。
江阳应该没事,洛景不过是故意在激自己。
“不错。”洛景笑意盈盈,却不觉温和,反倒像带毒的蛇在吐信,“我当然没有杀他,毕竟观众还未入席,而且这场地也未免太过简陋。”
“我会为你准备好盛大的舞台,你该坐在首位,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被处刑,就像当年的我一样!”洛景语气森冷,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咆哮着冲出唇瓣。
这短短的词句中藏着让人心惊的怨恨,陆时鸣眉头紧蹙,他突然说:“我没有杀敖晟。”
所有人都觉得他杀了敖晟,陆时鸣也一直都是沉默以对,从不跟任何人解释辩驳,仿佛他默认了这件事,但此刻,二十八年来头一次,他开口否认。
“陆时鸣,我却是未曾想到,你竟连承认都不敢。”洛景讥讽说,“还是你觉得无心为之就不算是过错?不需要为此负责?笑话!”
“我的小珍珠才那么点大,他那时候甚至还没度过第一次成年期,你没听到他恐慌无助的叫声吗?”洛景踏前一步,面容因愤恨而扭曲,“你听到了,然后你杀害了他!用凤火,用那样残忍的方式,杀死了我的小珍珠,一头还未成年的小龙!”
陆时鸣神色微变,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继续否认,犹如在顾忌犹豫着什么,在他想再次开口时,突然有一道潜藏多时的水箭从后方射出,陆时鸣立即察觉,闪身躲过,可水箭又在空中爆散,形成无数细小如牛毛的水针,从四面八方向他射来。
他抬手一挡,周身蓦然爆发出一股金红的火焰,灼烫的气浪向周遭席卷,水针瞬间蒸发汽化,化作茫茫的水雾,弥散在陆时鸣眼前。
意识到些许不对,陆时鸣用灵力震开水雾,去拿那面摆在中央石台上的天机镜,却与借着水雾遮掩同样来拿宝镜的洛景撞了个正着。
两人对视一眼,火焰与水浪同时爆发,法术对冲的威势下,两人各自退开几步,但下一刻,又再次上前,去争抢那面石台上的宝镜。
若是公平较量,洛景不是陆时鸣的对手,可这里是水下,是龙宫结界,无论是水体还是维持结界的龙力都在压制陆时鸣的力量,他同时还有无垢菩提的限制,不好贸然动用全力,可这些弊端都是洛景的优势,因而两人此刻为争抢天机镜而交手时,却是陷入了势均力敌的僵局。
但洛景却不满足于此,他突然吟唱起悠远的歌谣,龙宫外被避水法阵隔开的水流随着曲调的起伏开始激荡,越过屏障,朝着殿中蔓延。
陆时鸣抬起头,他听到了哗啦的水流声,洛景恐怕是要唤动外围的水流将此处淹没,届时自己的力量将进一步削弱,而洛景的法术将再次加强,在他正欲打断洛景前,突然,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震荡。
这震荡比之前先前更加明显,几乎让人有些站立不稳,龙宫大殿也不断往下落着碎石泥沙,透着股摇摇欲坠的危机感。
洛景立即中断法术,先前那次震荡他便大致意识到,这千年未曾维护加固的龙宫结界已经有些不稳,而此刻使用力量过大的法术,无疑加剧了这种不稳,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导致结界彻底毁坏,龙宫中的一切都毁灭殆尽。
他不希望龙宫被毁,陆时鸣同样不希望,江阳还在这里,但他们也不可能不争斗,因为两人来此的目的,显然都是天机镜。
不过他们再次出手时,却也都有意控制了法术的威力,如此,龙宫的震荡倒是渐渐停止了,但他们再次陷入了难分胜负的僵局。
这两人在地宫中大打出手,僵持不下时,在地宫另一处的江阳,抬头看了看落下些许砂石的殿顶。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他问身旁的男人。
“唔,也许是有人在打架吧。”男人笑了笑,待震动停下来后,他又督促江阳说,“专心看书,不要走神。”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江阳愁苦地看着眼前的书本,他明明是跟着男人来找结界出口的,结果男人把他带到了一间地下的像是冥想修炼用的静室,丢给他一本书,让他学会上面的法术,说是只有学会了法术才能打开结界出口。
“没有,龙宫结界本来就已经封闭了,它是不存在直接的出入口的,你先前捡到的海螺是一把预留的钥匙,但出去却是没有这样的钥匙的,你必须学会这些法术,用你的力量,重新打开龙宫的出口。”男人说。
“你连我是捡到海螺进来的都知道?”江阳狐疑地看着男人,真是越想越可疑,不止是这个对他所有事情都很清楚的男人,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埋在那里的海螺,封闭的龙宫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把预留的钥匙,且正好做成了会引起他兴趣的海螺的模样呢?
如果不是江阳很确定自己前十九年的人生里,没有对海螺表现过特别的喜好,都要怀疑那海螺是不是特地扔在那里钓他的饵了。
男人笑笑,没回答,只说:“抓紧时间学习,你越早学会,就越早可以离开。”
“可这本书写得好深奥啊,我完全看不懂作者想说什么。”江阳烦恼道,“而且这些都是水系法术,我从来没接触过水系法术。”
因为五行相冲,也因为凤火纯粹霸道的特性,陆时鸣不会用任何水系法术,之前修习过凤火的江阳同样不会,甚至从来没有过了解和接触,此刻突然开始学起,无异于重新入门,他从零学巽风剑派的剑道和风法用了两个月,当然,这是因为重新入道比较难,但学水系法术即便没有那么难,却也绝不是短时间就能学会的。
“没接触过也不要紧,也许你天赋异禀一下就学会了呢?”男人先鼓励了一下江阳,随即又为作者辩驳说,“这写得不是很简单吗?这本就是给幼崽编的入门教材,生僻的词汇他根本就没用。”
“你不会就是这个作者吧?”江阳突然说。
“嗯?”男人眨眨眼,装傻道,“我像吗?”
未等江阳回答,他又说:“好了,你哪里不懂?”
他坐到江阳身旁,指着书页上的字句说:“这里吗?这句‘灵净归一,气协魄消’的意思是……”
他耐心地为江阳讲解,江阳一开始有些走神,因为男人凑得太近,陆时鸣教学时时而也会有这样过近的举动,而他每每这样接近,江阳就会有些不自在,可他对男人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一切都是这样自然,就好像家长在带着孩子读书。
江阳脑海里闪过些纷乱的猜测,却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男人只会糊弄他,不会告诉他答案。
胡思乱想一阵后,他也渐渐静下心神,专心去听男人的讲解,毕竟只有学会了这本书上的法术,才能离开这里,跟陆时鸣汇合。
江阳由男人带着将书中的内容大致过了一遍,这回他倒是基本弄懂了书中的意思,但他依然不会。
这本书根本不是如男人说的那样,为幼崽编的入门教材,上面的法术不是简简单单的召出个水球之类的低阶法术,这些法术非常之精深玄妙,威力也相当巨大,除了可以呼风唤雨,改变气候,有些法术使用时甚至可以调御四海之水,掀起足以淹没大陆的滔天海啸。
除却作为先天法术的凤火,江阳从来没掌握过这样强大的法术,尤其这还是从未接触过的水系法术,他同时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禀的天赋,他从来都不是天才,无论是学习凤火,还是学习剑道,他的进度都是偏慢的。
因而,在男人叫他试着用法术召出水流时,他果不其然的,连滴小水珠都没召出来。
“真的真的没有其他出去的办法了吗?”江阳垂头丧气,感觉等他学会这些法术,可能自己都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头了,甚至变成老头了都未必能学会。
“没有,江阳,这些法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你只是需要一个契机。”男人说。
“什么契机?”江阳问道。
“实践的契机。”男人笑意盈盈,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刻,龙宫突然传来一阵震荡。
江阳被震得踉跄一下,扶着男人站稳后四处张望说:“这回又怎么了?又有人打架?”
他随即意识到不对,这回的震动跟之前两次都不同,震源并非来自于地底,而是……江阳猛地抬头,就见到地宫的殿顶突然破开一个破洞,一头腐龙将半腐烂的头颅探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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