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城打排球(一口酸)

花卷贵大立刻睁眼，向他发送死亡射线, 秋月潮汐赶忙轻咳了下, 压制住脸上的笑意, 但及川彻一席话又让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贵大应该是那种吧？头小小的安在硕大的肱二头肌上，一拳一个高楼吧。”
“噗哈哈，那国见呢？”
“嗯……”及川彻手指撑着下巴，见有人搭腔他刻意把动作做大，右手划了一圈敲了敲摊开的手掌：“当然是反过来啦～”
“嗷～”秋月潮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霸王龙吗？”
花卷贵大身上的黑气都快凝结成实物，在他俩身后他露出的眼睛闪烁着猩红的火光。
“嘭———嘭———”
“啊！”
“……日常嘴欠，日常挨打。”
无辜被拉入话题的国见英如此评价。
枭谷和狢坂的比赛排在井闼山后面，在收拾完来到赛场时，及川彻并不怎么想看复仇对象是如何在赛场上大显神威的。
虽然说进入八强的球队就没有一支弱队，但对比起来还是井闼山的阵容更加豪华。
完整保留高三球员的井闼山依旧有着IH时问鼎冠军的实力，这场比赛井闼山的啦啦队顶了半边天。
“井闼山———！！加油！！”
秋月潮汐刚踏入场馆，就被着庞大的呐喊队伍震住脚步，抬手揉了揉木住僵硬的脸：“啊呀，还真是人气爆棚啊，像井闼山主场一样……”
“啧。下次就让我们在他们主场复仇吧。”
及川彻嘴角向下撇，满脸的不情愿被岩泉一拽着，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看在走在他前方的队友面色突变突然噤声，他陡然升起兴趣。
也不用岩泉一拉了，反客为主地跑到前面，撑着栏杆嘴角笑意浮现，幸灾乐祸地说道：“哈哈哈，他们是落后了吧……”
从电子比分板的数字移到场上的球员，及川彻上扬的语调变平，尾音泯灭在呐喊声里，紧抿着嘴唇不在吭声。
饭纲掌不在场上。
音驹那局他也经历了类似的事，瞬间就明白了，他负伤下场了。
“还真是，多灾多难的春高啊……”秋月潮汐定定看着，琉璃般剔透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神色。
替补球员撑着脚上裹着纱布的饭纲掌回到赛场，死死咬住的嘴唇依旧挡不住眼睛里涌出的泪水，汗水和眼泪交织在一起。
全场静静目视着，这个冠军球队以这样的结果结束了本次春高之旅。
“啊……”
言语在此刻苍白无力，可惜的唏嘘在场馆里蔓延。
“要去看看吗？”
松川一静伸指指了指井闼山的方向。
“不用。”及川彻趴在栏杆上的腮帮微鼓，紧皱着眉毛瓮声瓮气地回答：“他们哪需要怜惜啊，再说了……”
他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调嘟嘟囔囔无声地说了两句，心中的烦闷愈发放大。
就刚刚饭纲掌哭得如此狼狈，代换成自己，肯定也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看下一场吧。”
在井闼山后面比赛的木兔光太郎，和同样全国级别的攻手，贡献了一场十足精彩的比赛。
“Hey hey hey！！”
充满活力的语调和打法，将观众因为井闼山受伤失利的晦暗心情一扫而空，朝气满满的木兔光太郎奔跑在这片场地。
在这热情和朝气的比赛氛围中，随着枭谷二传手赤苇京治状态不好被换下场后，场上的局面跌宕起伏，胜负难料。
背部肌肉发达的，穿着四号球服的木兔光太郎，也在枭谷落后时担当大任。
他享受着全场的呐喊，化为自己的动力，充分调动全场球员的情绪，打出了稳健的一球。
“不是说……这家伙状态很不稳定吗？”
木兔光太郎打法凶狠，和他一样出名的，是他那时而消极时而积极的打法，但在这一局他完全火力全开，完全没有展示过一点情绪上的萎靡。
“春高前成长了？”松川一静带着不确定的语调询问，木兔的打法堪称是脱胎换骨的改变。
“不是吧……前天我还听到有观众说他又消极了来着……”
“啊……真好啊……”秋月潮汐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球场上的身影，不禁感慨。
木兔光太郎完全就是个热烈燃烧的太阳，但比起传言中偏孩子气的模样，此刻场上和桐生八同台竞技的他，已经完全成长为一副大人模样了。
“木兔选手在决胜局也表现的异常冷静！战术运用十分灵活！高吊球越过了拦网再次拿分！！”
“这发重扣！二传落点不好，桐生八依旧挥掌，重炮而下！不愧是坏球专杀！！”
“真是的……明天遇到谁都不好打啊……”
秋月潮汐难得没有搭腔，趴在栏杆上看着他们跑动有些走神，想起了一个经常站在这里看他比赛的老朋友。
“秋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好像很少打破开拦网的扣杀。”
“诶？”秋月潮汐不明所以，看着他歪了歪脑袋。
天海春和看着他不解的模样压了压下巴，又解释道：“常理来说，明明是打手出界这类更难打吧，但你基本上很多都是用这手来进攻吧？尤其是拦网就在你眼前的时候。”
虽然决定了不会去看春高，但天海春和依旧希望他能在本次比赛上走的更远。
他抬手轻挠了下下巴，面上的表情微微带了些窘迫：“就我看你比赛的这么多场，你好像很多的都是打手出界诶？明明发球的力量也不差什么，但扣杀上似乎……”
想说的话在天海春和喉咙里滚了两圈，依旧没找到合适了形容词，梗了半晌秋月潮汐有些疑惑地解答：“因为我没有牛岛前辈那样的扣杀力道啊，比较起来还是打手出界我会更加占优啦～”
“啊……是这样吗？”
思绪回到现在，发光发热的木兔光太郎让秋月潮汐想到了另一个，同样张扬的选手。
“身材矮小确实是打排球的主要不利因素，但他绝非导致人不能打排球的决定性因素！”
场上排球击打的轰鸣惹得秋月潮汐一时手痒，突然想像他们一样上场打出突破拦网，振奋人心的重炮。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秋月潮汐艰难动了动喉结，突然安静下来。
这场比赛的胜利，属于枭谷。
全国前五的主攻手，今此一天，也只剩下木兔光太郎这唯一一个独苗苗。
“我好想现在就和枭谷比一场啊。”
秋月潮汐刚感慨一句，一扭头就看见队友一脸便秘的表情盯着自己。
好歹打完一天了，国见英是真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体力还想在打一场。
“啊啦啊啦～确实是很厉害的队伍啊。”及川彻刚夸完，俊秀的眉毛再次拧紧，嘴巴瘪了瘪完全是嫌麻烦的表情：“之前设想的，对付木兔的战术完全失效了啊，这家伙现在完全不会被影响了。”
这话刚说完，其他人嫌弃的表情就对上了及川彻，还夸张的纷纷后退一步。
“哇！你们干嘛啊！”
“你这人也太阴险了吧？还没打比赛就开始算计别人的弱点了，啧啧啧。”
“哈？！我这是为了团队的胜利啊！！”
“阴险！你的心脏是马蜂窝吧？”
“啧啧啧。”秋月潮汐此刻划分到讨伐及川彻的大部队，也跟着轻啧了两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充了句：“应该分点给花卷前辈的。”
花卷贵大侧过头看向他，扬起相当和善的笑容，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对着秋月潮汐一字一顿地输出：“闭嘴吧，你俩狼狈为奸。”
秋月潮汐眨了眨清澈的双眼，单指指了指自己，面上一派做作的委屈神情：“这就是帅哥被孤立的命运吗？”
帅哥2号立刻附和：“没错，这都是嫉妒。”
“……蛇鼠一窝。”
“都是嫉妒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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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第二次穿这套衣服啊……”
秋月潮汐拽了拽领口, 比起常穿的白底绿字的球衣，这套颜色反过来的球衣仅在和伊达工业对战时穿过一次。
他有些不适地别了别脖子，明明衣服是一样的大小, 但心里作用下总感觉不像常穿的那身一样合身。
“这局跟枭谷撞颜色了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为什么是我们换球衣？”
“那当然是因为东京是枭谷的主场啊。”
虽然这个理由完全说服了秋月潮汐, 但他还是皱了皱鼻子, 神情表现得相当不情愿：“可我总觉得这个裤腰要比那套白色的要紧。”
“唔！”
从旁边走过的花卷贵大一把将手里的毛巾盖上他的头上，阻止了秋月潮汐那张嘴继续喋喋不休地输出抱怨。
秋月潮汐慌忙抓了两下, 从毛巾下拯救出了自己的发型, 心急地眉毛紧皱着，及川彻视线划过淡淡撇了一眼，默默握紧了下手里的水杯走了过去。
“小潮汐你怎么了？昨天不还兴致勃勃的, 想和枭谷来打一场的吗？”
他这赛前的状态明显不对，及川彻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他。
握着毛巾的手指悄悄紧握，又缓缓松开。
及川彻这一提醒，秋月潮汐这才发现藏在内心里的急躁，还有胸腔里还没比赛就开始狂跳的心脏, 像是装着气泡水的塑料瓶, 不知何时会咕噜咕噜地炸开。
他嘴唇抿的很紧, 又再其他人看过来的时候微微松开, 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刚想开口, 一抬眸就看见及川彻静静看着他，微一挑眉，清淡的目光像是能洞察他的内心。
刚想脱出口的没事在嘴里滚了一圈，还是没能说出, 秋月潮汐落败地垂下脑袋, 唇瓣翕动了两下嗫嚅着说了出声：“我总感觉这局……好像很难打……”
“哈哈, 原来你还信第六感的啊～”
亏他刚刚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及川彻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伸出指尖抽走了他紧握在手里的毛巾：
“那你怎么不信新年在寺庙的许愿，那不比第六感灵验？我可不信你当时没许个冠军的愿望。”
秋月潮汐站在原地一愣，心跳的频率似乎也逐渐回到正常。
眼看他心情貌似真的不佳，矢巾秀从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哈哈地像是受刑一样对着秋月潮汐竖起大拇指，不情不愿地夸赞：“你穿这一身，也很帅。”
能让一直嫉妒秋月潮汐异性缘的矢巾秀说出这话，属实有些难得。
秋月潮汐用双手撑了撑有些紧的裤腰，对着矢巾秀抿唇一笑：“这话还真是难为矢巾学长了。”
“那……上？”
“嗯，我们上。”
踩着光滑的地板，从入场走廊熟悉的景色一幕幕跳跃，嘈杂的人声随着走近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欢呼和掌声为入场的队伍响起。
“青叶城西——！制霸球场！！”
“现在是春高排球比赛的第四天，男子组半决赛的现场！”
“率先入场的青叶城西是本次比赛中最亮眼的黑马！先后击败一林，音驹，稻荷崎等强队，球队攻防能力皆是一流！不知今天是否已经能够势如破竹！再拿一局！！”
入场另一边，枭谷球员穿着整齐的黑白配色的球服，由4号木兔光太郎，也是枭谷的队长，领头走在前方。
个性欢脱的木兔光太郎一进场，现场的呐喊声就立刻拔高一筹。
“本次半决赛的对战双方，分别是来自宫城县的青叶城西高中，和来自东京的枭谷学园。”
“双方都在上局击败了同样的全国级别的攻手走到了这里！木兔光太郎选手也在昨天一战中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冷静，以往跳脱的选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
“而今天，青叶城西又将迎战完全体的枭谷，今天注定是一场恶战！”
还在拉伸的花卷贵大本来还在喜滋滋的听着每次赛前解说拉动现场气氛的赞美次，但现在脸完全拉下来，有些愤愤不平：“什么嘛，怎么每次介绍我们都好像比对方弱的样子啊！”
“也没有吧……”松川一静昂着脑袋，顶着所有人热烈期待的视线沉默了半晌。
粗笨的眉毛随着他垂头的动作一起压下，松川一静眨了眨迷茫的豆豆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哎呀，我都不记得他们以前说过什么了。”
秋月潮汐半拉着眼皮，死鱼眼般看着松川一静，这才发现隐藏在松川学长老实忠厚外表下的，也是一颗不怎么靠谱的心脏。
“算了算了。”眼见的快要比赛了，队内的气氛还歪的厉害，及川彻拍了拍手掌，集合起大家：“都做好准备了吧！”
“……没有。”渡亲治气虚地举起手，夹在一群人高马大的高中生中间，越发显得弱小无助。
“渡啊！！这都到半决赛了，你怎么回事啊！”
渡亲治垂下的双手按了按发颤的大腿，苦哈哈地说道：“你当是我想的吗？”
“pang———”
皮肉碰撞出一声巨响，渡亲治瞬间哀嚎一声，双手背后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己的脊背，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地看着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 不知悔改. 嬉皮笑脸的秋月潮汐正鼓着腮帮，吹了吹自己被渡亲治脊背硌的发痛发红的手心，又邀功地对着他挥了挥爪子：“怎么样啊渡学长！物理消除紧张，要不要再来一下啊！”
“不了不了不了不了。”
渡亲治捂着自己的后背连连后退，惊恐地看着这个眼前这个不知大脑里哪根筋搭错的小学弟。
“你昨天是打他脑袋了吗？”
“我听见了啊国见！你是也紧张吗？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呢～”
秋月潮汐笑得像招财猫一样，对着国见英举了举爪子。
他今天一反常态，猖狂得像是登上了青叶城西的食物链顶端。
“啪——！”
清脆的巴掌音响起，秋月潮汐掌心掌面一片通红，他才嚣张了一秒就被岩泉一打回原形。
“啊嗒。”被打回来的手落到胸前，秋月潮汐下压着眉眼，眼睫轻垂落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委屈地揉着自己的右手。
“真的是……在更衣室那么消极，现在又那么亢奋，小潮汐你今天真的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吗？”
秋月揉手的动作一顿，开口就保持了一贯欠揍的语调，从喉咙里蹦蹦跳跳出了几个字符：“啊嘞～我的光芒已经闪耀到都能看到了吗？”
说完他撩了撩垂到眼前的发丝，特意摆了个闪亮的pose。
和一贯不一样的，今天他的脸皮修练得更厚实了点。
“……你无敌了。”
及川彻无奈扶额，脚尖一转，转身迈向球场向前一步，走在青叶城西的前面，回头对着跟在背后的队友轻轻歪头。
“今天我也———相信你们哦。”
“‘制霸球场’，这好帅啊！赤苇！我也想要！！”
耳边是青叶城西啦啦队狂妄嚣张的加油口号，木兔光太郎竖着耳朵认真听了两声辨认，立刻转过脑袋眼睛闪亮亮期待地看向赤苇京治。
要是以往这种时候，赤苇京治总需要找些理由，哄着木兔光太郎的性子，好让他继续维持住自己的心态，上场稳定发挥出自己的水平。
但现在，面对着昨天刚蜕变的木兔光太郎，赤苇京治纠结半晌，一时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状态和语言，来应对如今的他。
见他没回答，木兔光太郎又扭头看向这个闪亮的球场，眼里的积极依旧不减，背影向着所有枭谷球员。
木叶秋纪和鹫尾辰生彼此撞了撞肩，打了些眼神官司，疯狂示意对方此刻该上前说点什么。
眼看着比赛快开场了，木叶秋纪才被撞了出去。他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努力压制下脸上的窘迫：“木兔啊，不来下昨天的那个吗？”
木兔光太郎扭头一脸疑惑，猫头鹰弯曲着脖子一点点歪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木叶秋纪只能忍住羞耻，学着昨天木兔光太郎的样子举起了右手，竖起了食指指向天花板，声音用着高昂着的木兔语调：
“‘我是一指的王牌主攻手！’”
他瞬间又被着中二又有些羞耻地称呼尬住，尤其是刚刚摄像头又对了过来。
木叶秋纪捂了捂脸，急切地催促道：“……啊啦啊啦，就是这个啊。”
“嗷～”
木兔光太郎了然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被夸奖的兴奋，又一次在这边场地上，举起了他笔直向上的手臂和指尖，壮硕肌肉的雄厚背影一如昨日。
“我是……”
木兔顿了顿，气势不减地大声宣告。
“一指的普通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