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城打排球(一口酸)

可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却展现出最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基础能力差的问题。
果然，他就看见影山一个箭步上前，抓着阻隔着两人之前的拦网，质问道：“你这三年都在干些什么了？！”
看着对方日向的好友黑着脸想冲上来理论的模样，秋月连忙上前制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嗨嗨——飞雄，别那么严肃嘛。”秋月插进来插诨打趣，生怕自家的二传还没站在决赛的赛场上就因为这性格被暗杀掉了。
看着日向晦暗的脸和身侧紧握的拳头，秋月收敛了脸色轻佻的笑容，拦着影山，转身看向日向翔阳：“你很强哦！日向翔阳。”
日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秋月，就连影山都一副你脑子坏掉了吧的神情，嘴唇微动，秋月潮汐眼疾手快地捂住影山的嘴巴，生怕他在说出一些不能活着走出赛场的话。
双手紧紧扒着影山的嘴巴，顽强地和影山飞雄作斗争，一边还扭头对日向说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浪费掉自己的天赋，但我高中还会继续打排球的。日向，我很期待高中能和你再比一场。”
秋月说的坚定，日向也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对面那个人并不是安慰，是真真正正的期望下一场比赛。
“嗯！下次我打赢你俩的！”日向翔阳立刻恢复了生机，橙色的眼睛明亮无比，里面是满满的斗志，在此刻就立下了自己的目标。
“嗨嗨——我很期待你的进步，不过赢得只会是我们哦！”但在排球输赢上秋月并不忍让任何人。
“再见啦～希望能在明年IH预选赛上在比一场啊！”秋月挥挥手，拦着影山背对着日向往队伍走。
随意观望了下四周就注意到看台上的三个人。整齐划一的黑色校服，撑着扶手看完了他们的比赛。
秋月仅仅扫视了一眼就回过头去，哄笑着这个因为对手浪费天赋就兀自生气的幼稚的王者。
“刚刚他好像看过来了，北川第一的主攻。”
“很强诶！那个球场上的王者和那个主攻。”
“啊，升入高中后恐怕都是难缠的对手。”
“我倒觉得那个小个子也很有前途哦。”
今天空闲，也算是慕名来看球场上的王者的比赛的乌野三人看完了整场比赛发出感慨，随着比赛结束他们也静静离开看台。
“那家伙的技术明明就不强啊。”影山还在别扭拧巴，仿佛天性和日向翔阳不和一般。
“你这家伙一点也不坦诚啊？明明最后一球在心里都称赞了无数遍人家的天赋了吧？”
“哈？？？我才没有！”影山飞雄别过脸，拒绝承认。
中午吃了些饭稍微休息了下，就到了和仙国的比赛。
秋月潮汐斜挎着白色的背包，毛绒挂件随着步伐左右摇晃，有序跟着大部队进入赛场。
上午来的晚，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下午时才发现北川第一究竟有多么引人注意。
“加油！加油！北川第一！”拉拉队依旧响亮，配合着手上的助威的道具节奏感十足。
在一群黑发中间，秋月的白发格外醒目。一路而来他迎来了不少探照灯一样打量的眼光，照常的热身结束后，比赛正式开始。
和与雪之丘比赛时不同，这次直接将秋月放在发球位上。
在和仙国的训练赛中他们并没有有效接住秋月发球的方法，教练希望秋月潮汐能在开场多得几分，为北川开局打下优势。
运气很好，北川第一拿到了发球权。
秋月抱着球走到发球区，轻轻拍打几下找到手感，目光坚韧地望向对面。
仙国众人只觉得像是被什么大型食肉动物锁定了一般，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该死，怎么开始就是这家伙发球！”自由人叫苦不迭，早在训练赛就感受到了这家伙的恐怖。
然而接球这项技术没法速成，他至今还没稳稳接住过秋月的发球，所以一开场就面临巨大的压力。
压着哨声，秋月将球抛向空中。
高度不错，手感不错，状态很好。
望着球滞空的那一瞬，秋月心里划过这些琐碎的想法，迈开大步，身体重心上提，肩膀甩动手臂悍然将球发到对面！
这球会得分！在跳跃前秋月潮汐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球以接近110km/h的时速划向球场，仙国自由人眨眼间球就已经向自己逼近，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下意识挥动双臂接球，而球已经落到了他的脚边。
“哔——”
秋月不负众望，拿下了开门红！
“好球！”
“再来一球！”
“……抱歉。”仙国的自由人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下一球下一球。”
今天的状态很好，秋月自己也感觉到了。是什么原因呢？
午饭不错，休息的也不错，身体也没有疲劳，精神状态也很好。
秋月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思绪突然转到那双明亮的仿佛燃烧着火焰的橙色眼睛。
秋月的思绪定住了，是因为他啊……
秋月潮汐轻松一笑，顺着高高抛起的排球又一次起跳。
今天的状态好是因为日向翔阳啊。
那种不服输的奋斗和坚韧，只要看到就会被鼓舞到啊。
秋月潮汐很开心，这是回国这些天来拥有过的最好的心情。正式的比赛，和飞雄关系拉近，今天又看到那样一个和自己相似又不同的太阳。
真的是，太好了！

第12章 仙国
球又一次以上球同样的时速滑过赛场，如同飞机轰鸣一样响彻球场，一球，一球又一球。
秋月以惊人的发球狂砍6分，在队友体力还没消耗时，比分就已经来到了6比0。
第七球迎面而来，仙国自由人在球来到面前的时候停滞的思绪才转动过来，一个撤步，快速做出判断：“出界。”
秋月潮汐的发球得分这才停止。
“今天秋月的状态很好啊。”顾问老师如此说到。
“哈哈，希望能保持这一整局啊。”
仙国教练的手紧紧握拳放在膝盖上，他有好几次都试图叫暂停打断秋月发球的手感。
但仙国的接球并不出色，哪怕打断了手感秋月潮汐普通的发球也难以接起。不过还好他的发球轮次结束了，而且目前秋月潮汐还在后排。
“哔——”
仙国的发球被斋藤接起传给影山，旋转着的球被影山抛给金田一，仙国前排的三人反应迅速组织起拦网，球回弹到北川的场地上，斋藤一个鱼跃双手救起了快落地的排球。
“接的漂亮！斋藤。”
影山接过这个救起的球，轻微跳起，背部拱起优越的线条弧度，将球背传至近网的标志杆那，而此时秋月早已准备就绪。
被比赛牢牢绷紧的神经使得对面拦网的理智抛开，跟随着肌肉记忆起跳到空中才发现对方根本还没跳起。
糟糕了！
重力带着他下坠，拦网员只能满脸不甘的望着此刻跳跃，超过他的秋月以高出他一个手掌的击球点，悍然扣球，排球越过他的手掌砸在了地面上。
来自秋月潮汐的个人时间差。
“哔——”
“啧。”拦网员不甘地看向秋月潮汐，砸了下嘴，暗暗发誓下球一定要拦住他。
随着又一声哨响，北川在得一分，仙国教练忍不住叫了个暂停。
“别被对方影响了，打起精神来！”
教练安慰了几句，却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实质性战术。
如果派出一名拦网员死盯秋月，对面的影山飞雄就会积极组织其他球员进攻，中间还穿插着利用漏洞让秋月接着进攻。
这样的局面比起现在也不会好很多，在训练赛时仙国就已经尝试过了。
仙国的强项在进攻上，既然如此，此刻除了进攻也别无他法了！
轮到北川发球，对面自由人接起来后由二传和主攻手来了个快攻拿下一分。
由这一分开始，双方的节奏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快，进攻，进攻，在进攻。
紧绷的气氛像缰绳一样套在在场的球员脖颈上，每一次跳跃之后就是不停歇的奔跑，然后在起跳。
排球一般一局在半个小时左右，可这局仅仅在15分钟比分就来到了21v15。
“呼——呼——”秋月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喘着粗气。
开局的发球和后面频繁的起跳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教练适时叫了个暂停。
秋月坐在凳子上脖子上挂着条毛巾，接过后勤人员递来的水杯灌上两口。
“稳住第一局还差四分就要赢了！节奏放慢点，给大家喘口气的时间，体力在这么被这样消耗下去第二局第三局对我们是不利的。影山，控制下比赛节奏，速度并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的。”影山接过教练的话茬。
下场没休息多久暂停就结束了，但比赛的节奏依旧没有好转，球不停的在双方场地间轮转，接球，拦网，扣球的速度竟然还在逐渐加快。
在比分来到23v17时，秋月潮汐跃起的身影伴随着排球，“嘭——”的一声，球在场地上回弹。
教练蹭的站起，秋月潮汐的扣球，被拦下来了！
“耶！”嘶喊一般的叫声，从开局起笼罩在仙国的阴影被狠狠撕碎了下来。
“漂亮啊！”
“拦的漂亮！”
球网对面仙国众人紧紧围成一团，嘶吼着庆祝。
这还是秋月正式比赛中第一次被正面拦网，俩人构建成一座高墙，严密的封住了秋月的球路。
秋月瞪大了眼睛，有些恍然的望着地板上的排球。
“哔——”教练赶忙又叫了个暂停。
“抱歉……”
“没事没事。”
队友还在安慰他，教练皱紧了眉头，严肃地看着其他人：“不要在打这么快了！不要被对面牵着走！”
秋月还有些回想刚刚那球，如今在回望，刚刚在空中应该有更漂亮的处理方式，反弹球也好，小斜线也可以试试，但刚刚，他脑子一片空白的就直线打了出去。
空中战本就是那一瞬的事，决策该用那种技巧更好得分的时间十分短暂，快节奏的比赛更是无限压缩了他思考的时间。
他刚刚已经是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打出的那发直线球，不，不仅是他，大家都基本放弃思考，全是在凭本能行动了。
仙国的教练得意地望着他们笑了笑，看来这种进攻方式十分奏效。
不停的进攻，进攻，仙国的主要目的并不在于消耗对面的体力，第一次的训练赛时就已经能看出北川的王牌并不是重炮型攻手。因此仙国的目的就是削弱北川王牌的技巧，将北川第一进攻的水平拉至同一起跑线。
北川强于仙国的地方主要在攻手的技术和二传的精准，而刚刚的进攻已经将北川第一的主攻手的优势大幅度削弱，相当于折了一翼！
“球尽量传高点，特别是一传。”哨声响起，暂停时间结束。
23v20，还差三球。
这局再拿一分即将轮转到影山发球，教练对第一局的胜利还是很有信心的，但还是这样打下去，后两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斋藤和今井有意抬高球的高度，放缓比赛的节奏，效果依旧不是很理想，一球一球逐渐加快，在场的人很难感应到，观看的人在得分之间才有所察觉。
第一局如同教练所想，仙国再拿一分后金田一扣球得分，最后由影山发球以25v21，结束了第一局。
结束后教练坐在椅子上苦恼，加快都是在一球一球逐渐累积起来的，斋藤一传还会放慢点速度，而今井完全被对面牵着走，队伍里接球比较优秀的就是这两人，其他人代替未必有他俩的效果好。
烦躁的抓了抓浓密的头发，仙国的教练还在笑着说战术十分有用，让他们不要灰心。
秋月浅绿色的瞳孔反射着体育馆的灯光，眼睛照耀的几乎透明。
他盯着对面说笑的场面，目色沉静。
仙国队员突然缩了下脖子：“哇，我怎么感觉突然有凉风吹过的感觉——”
“啊，我也有这种感觉……”
“靠别说了！怎么有种进入恐怖片的感觉。”
秋月收回视线，站起来走到教练面前：“教练，放轻松。下一局会赢的是我们！”
教练略显呆滞的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第一次从小自己近二十岁的孩子身上感受到可靠。
他又转头看了下比分板，心态一下平和起来：“哈哈，是我太庸人自扰了。”
说完站起来拍了拍和他近乎平齐的少年，“加油啊！我很相信你们啊！”
“哇！这话说的好帅气。”金田一目光闪亮的看着放话的秋月。
国见英灌了口水：“下局赢下来吧。”
“诶原来你也会说这种话！”
“……这种节奏的比赛拖到第三局你就要跳不起来了吧。”
胜利的天平还是朝向北川第一的。
即使双方在全凭本能的情况下，北川第一的综合实力还是高于仙国的，更何况还有秋月影山的发球。
相同的战术北川第一局能领先四球，那么第二局依旧是北川占优。
教练被秋月潮汐第一次被正面拦网得分影响，差点忘记了秋月没来之前，北川第一也是冠军候选队的热门！
而秋月如此有自信的原因是对面和他们消耗同等的体力，但秋月的耐力足够他坚持以同等状态打完三场，对面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他们这队，可还有个节能选手啊！

比起双方球员都已经气喘吁吁，还站在那气定神闲喝水的国见英就显得突出了很多。
“国见，这局靠你了哦～”上场前秋月眯了眯眼笑得如同招财猫一样，但面对他这种笑脸国见只觉得一阵恶寒。
“你干嘛突然这么说。”国见英差点觉得对方是上局打的缺氧导致脑子出现了问题。
秋月揽过国见英的肩膀，头对头说着悄悄话，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这局国见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起跳奔跑哦～相信我，这一局直接赢下来！”
国见英想抽回自己的肩膀，试探了几下没效果就停下来，依旧是那副有点丧丧的模样：“我知道了知道了……”
“嘿嘿，你要是不尽力下次训练偷懒我就告诉教练哦～”
“……嗨…”
“国见秋月，你们在聊啥啊？”金田一一副呆头鹅的模样插了进来，不太明白的地着俩人关系似乎突飞猛进的模样。
秋月保持着招财猫的笑容，笑眯眯冲金田一挥舞着毛茸茸的大爪子：“激励激励国见嘛，我想看国见Jump热血男主的模样～”
“…Jump…热血……”金田一呢喃着重复，脑子里幻想出国见英头上系着红色布条一脸孤勇的对自己说：“金田一不要放弃！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慌忙摇头驱散这个可怕的想法，这怎么看都和国见英不挨边吧？！
“……你脑子里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吧…”
金田一连忙否认。
“嗨嗨，”秋月提醒道：“要开始了哦～不需要想着保存体力想着打第三局了，就打这一局！”
“哔——”
比赛开始。
由仙国率先发球。今井接起这个球，再由影山托出金田一进攻，球被对面接起，迅速组织起快攻。
国见英站在球网前移动到攻手面前，抓准时机，猛然跳跃。
“一次触球。”
“我来——”今井大喊着，“机会球！”
这一球的高度速度位置都适佳，对方严阵以待，仙国拦网员眼睛不断扫视着，大脑判断着。
这球会传给谁呢？后排攻击力极强的15号，还是那个高个子5号？
呼吸急促，他紧紧盯着影山传球的动作，期望能在传球前就能做出判断。右侧的秋月已经开始助跑，前排的金田一也后退了几步助跑，来不及了！
被对面动作牵动着，拦网员在传球之前来到金田一面前，另一位则紧盯着秋月，四人跃起，然而第二局开局的一球，左侧影山飞雄手腕轻扣，被他轻松的二次得分！
影山阴恻恻的微笑，如同大魔王降世一样着看着对面。
秋月手肘捅了捅金田一，有些不解：“飞雄一直都这样笑得吧…”
“啊？”金田一有些不懂秋月观察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点，“好像…是吧？”
“哇，那可真厉害！”秋月夸赞的真心实意。
“嗯？？？”
秋月没回答金田一的满腔疑惑，金田一也不懂秋月潮汐的脑回路，他是在真心赞美影山飞雄是如此具有做反派大BOSS的潜力。
双方得分有来有回，但北川第一始终以两三分的差距领先。
北川最近几年更出名的是他的二传，已经毕业的及川彻和三年级的影山飞雄都是实力强劲的二传，拥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实力。
这段时间忙着观察秋月和队伍的磨合，考察他的实力，导致教练很大一部分心思都花在了秋月潮汐身上，在秋月被拦下后才会自乱阵脚，差点忘了，北川第一的天才可不止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