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城打排球(一口酸)

全力以赴，秋月潮汐在这场训练赛上只能全力以赴的挣下自己的首发名额。
教练还有些未说出口的话，目前的北川第一是由影山飞雄带领着的，靠着他出色的个人实力支配起了整支队伍，队员紧跟他的步调，乍一看是一支整齐的队伍，但在团队协作方面，北川第一并不是很优秀。
所以只要跟上影山飞雄的步调，那么秋月潮汐首发的名额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秋月潮汐像是猛兽一般，整个赛场都是他的狩猎场，牢牢展现出自己惊人的压迫感。
不同方式进攻下技术动作也没有变形，动作纯熟又华丽，起跳依旧维持着惊人的高度。
“简直就像不停的在喊看我看我一样啊……”最终教练发出这么一句似感慨的话语。
所以，你也感受到了吧。在彰显自己强大实力的时候，在面对同一位置的强大竞争对手面前，你感受到了吗？
那家伙可是不停的在叫嚣要自己上场呢，天海春和。
网对面的金田一擦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看着展现着令人惊叹的强大存在感的秋月潮汐，有些恼怒地说：“可恶啊这家伙，打比赛和平时差距这么大吗？”
跳发，跳飘球，秋月潮汐混合着来，在连得六分之后发球精准度下降，失误地撞在了网上：“啊……抱歉。”
虽然这样说很没志气，但当秋月潮汐离开发球位的时候绿队都松了口气。
秋月潮汐发球带来的不止是比分上的差距，自由人藤原宛若惊弓之鸟，哪怕秋月潮汐离开发球位他依旧浑身僵硬。
天海春和注意到了他僵直的动作，拍了拍安慰起来：“没关系的，藤原。”
“嗯……”藤原勉强笑了笑，他是替补的自由人，才国一，比起已经训练两年的今井北经验还是要少很多，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进攻毫无反手之力。
整个绿队散发出萎靡的气势。
就在这时，金田一面露坚定，喊起话来：“怎么能让新来的大出风头呢，传球给我，我来得分！”
天海愣了下，随后笑开了打趣：“耍什么帅啊，金田一。”
“就是就是，耍帅也该带上我一起啊！”
网对面的国见英抽了抽嘴角，一脸想吐槽的模样。
轻松的玩笑话一扫之前萎靡的气息，教练看到这一幕欣慰的赞赏，顾问老师也称赞道：“在后辈面前，金田一还是挺有前辈的样子的嘛！”
“哈哈。不过光靠说可不行啊，下一分很关键哦！如果再让对面得分，对面就撑不下去了吧。”
发球权轮到绿队，下一球轮到天海发球。
一个中规中矩的上手发球，轻易的被今井接了起来。
“影山。”
影山飞雄扫了眼对面的站位，天海在后排，前排只有两个人，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秋月潮汐身上。
秋月潮汐和影山在那一瞬对视了一眼，双方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想法，秋月立刻向右两个垫步，两人下意识的也跟着秋月移动，随即秋月潮汐一个跳跃，两人宛若鱼咬勾一样也跟跳起。
不用思考，影山就将球抛向由秋月走位撕开的中央拦网空处。
“国见！”
国见英轻松上前，轻而易举的将这无人拦网的球扣向对面。
一声哨响，这代表绿队重振旗鼓的一球仅一回合就被蓝队拿下。
“看来这局已经结束了啊。”教练如此评价，身为教练他看的长远，“气势对于球队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啊，信心崩溃的球队那一点点的犹豫在比赛中都是至关重要的。”
“那不用叫暂停吗？”
“哈哈用不上啦，本来就只是练习赛，更重要的是看秋月的能力啊，就这局而言，个人的出色实力，和影山的配合都无可挑剔啊。”
顾问老师瞬间明白过来：“那你是决定让他首发了？”
“那是当然啦！”教练对秋月的实力有所了解，也在视频里看过他的发球，本身是在让他成为关键发球员还是首发队员中间犹豫。
不过和最后影山那个默契十足的走位和传球，让教练最终决定下来，他目色深邃地望向天海春和，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如同教练预想的一般，气势低迷的绿队在面对蓝队的进攻时频频出现犹豫，特别是身为自由人的藤原，当遇到影山和秋月发球的轮次，身体僵硬了厉害，轻微的动作都让他仿佛听到关节吱呀碰撞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在心底一遍遍的不停地重复着：接不住的，那样的发球。
藤原的脸色如土，别说接住了，就连动起来都显得无比艰难。
哪怕队长天海一遍遍的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但在这种实力的差距面前藤原还是控制不住的自馁。
三年级的还好，在各种比赛中坚持了下来，面对强力的进攻还能坚持下来，而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低年级已经技术动作变形，反应迟钝了。
这局就在那球后没任何意外的赢了下来。
13比25，记分板上赫然显示着巨大的分差。天海凝视着记分板，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教练喊了声集合。
“大家的承受能力还是不太行啊。”教练一说，藤原和一年级的二传手相继羞愧的低下头，脱离了比赛时紧张的氛围，在回头去复盘这局比赛，后期的迟钝和失误也就显得更加明显。
“不过藤原和柴田也不用太自责，毕竟还没上过几场正式比赛，多锻炼一下毕竟强大的对手还有很多。还有你，国见英！”教练声音陡然增大，一记眼刀飞了出去，国见英被吼的一激灵：“又偷懒了吧！特别是后半场拦网都没跳起来！一会加练！”
“是……”国见英生无可恋的耸了耸肩。
“之后这段时间，影山你和秋月多练练，多配合磨合一下，最近的3v3就由你和秋月以及金田一组队吧。”
“是。”
教练说了一圈，并没有提及天海。
他垂着眼，默不作声地盯着地板。看到比分出来后他就多少有点做好准备了，哪怕这场分组并不能直观比较出他和秋月潮汐的强弱，但是俩人技术之间的差距是相当明显的，如今的分组又将他和两个正选放在一起……
很明显了，教练打算换下他……
天海长长的呼了口气，站在一旁的影山看了他一眼，但没什么细腻的心思看出此刻天海的想法，只是看了一眼又心思注意到教练的训话。
金田一揶揄地看着国见英，显然是在嘲笑他加练的事。国见英目光一凝，冷笑了一声，故意拉高声线：“传球给我，我来得分。”
“喂！”听到国见英模仿自己说过的话，金田一羞恼的后耳根都跟着红了起来。
教练又说了两句鼓励的话就让众人散开去松松筋骨。
天海默不作声的拿了瓶水，仰头灌了几口，藤原拿着水杯犹豫了很久，面色纠结，踌躇着来到天海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天海学长，这都怪我，完全没接住秋月学长的发球，非常抱歉，如果不是我……”
“不用抱歉。”天海打断了他不断重复的道歉，温和细语地说：“秋月的实力我们都能看到，你也尽力了，而且距离预选赛还有一个月，我还有机会的，不用这样的藤原。”
“天海前辈……”藤原捧着水杯，眼睛弯曲成蛋花眼，一副恨不得土下座的模样。
“好啦好啦，快去拉伸了，不然明天会酸痛的，我也会努力的！”天海笑着推了推他的肩膀。
然而一转头，他的笑容就再也支撑不起来了。这是他国中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了，只剩最后一个月，真的还有机会吗？

秋月潮汐笑着挥着手和大家告别，轻轻哼了个旋律往家走。
训练结束前老师突然来了，影山飞雄被对方叫走了。因此今天走到最后就只有他一个。
秋月松松垮垮地穿着北川第一的训练服，背着个白色的单肩包，背包上挂着个单眼灰蓝色的玩偶，随着他走动晃悠。
“啊嘞，好像是队长啊？”
天海春和正站在售卖机前好像在犹豫要买什么，秋月潮汐见状凑过去打了声招呼：“队长！好巧啊。”
天海听到动静回头看了过去，也伸手打了声招呼：“秋月。”
秋月没什么事，就来到售卖机前，有些好奇地询问：“昨天好像看见队长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昨天是上补习的啦，今天补习老师生病了，我家是在这边。”天海解释到。
“喔——原来如此。”天海买完瓶酸奶，秋月也跟着买了一瓶，随着饮料哐当的掉落，俩人就默契的并肩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初秋天气还有些微寒，天海看着他大敞的外套，善意地提醒到：“不拉上吗？这个天气还有些凉吧。”
“还好啦～我没那么容易生病的啦。”
天海微微颔首，一手拿着酸奶一手揣兜，有些好奇地问，
“秋月你练排球多久了？”
“一年级的时候就开始练啦，到今年已经是第九年了！”
“诶——那还真厉害。”
天海春和难得有些别扭，咬了咬嘴边的吸管，单手踹在兜里紧握又放松，身体僵直的像个机器人。
对方大概率会把他从首发队员里挤下去，而且刚刚不久还被对方打的毫无反手之力……
嘛……真的是，为这种事尴尬别扭也太小气了吧。天海春和在心底默默吐槽起自己。
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四处寂静无声，只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天海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鞋面，忍不住的赞叹：真厉害呢。是因为就能从小就开始坚持，所以打的才厉害啊。
和自己完全就是两类人的感觉。
“哈哈哈，这有什么厉害的，我见过不少人都是从小打排球的！”秋月爽朗地笑着，清越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自傲。
听到他的回答，天海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对我来说，很厉害啊。”
“诶？那天海呢？应该也练挺久了吧？”
“国中才开始学的。”
“诶？看不出来诶！天海很厉害啊我还以为也学很久了！”
天海吃惊地看向秋月，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白色的卷发被风吹的飘动，似乎是感觉视线，也回望过来，浅绿色的眼睛满满的真挚，如同刚刚的夸奖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他就真是这么想的。
果然和自己完全就是两类人啊。
对于天海来说，打排球是因为当时身高很适合，一直打下去是因为学校的排球部很有名，热爱什么的，或许有吧，不过远没有就此决定自己一生道路的程度。
适合，擅长，是他选择排球社团的主要理由。
这么一想和对方就不止是技术上的差距啊。
天海有些泄气。
但面对秋月真诚的眼神，一些难以启齿的事很顺畅的说了出来：“国中入学的时候我就和现在差不多高了，当时就一米七七，当时还能傲视群雄呢。结果三年来就只长了两厘米，估计以后很难在长高了吧。”
天海语气平和地仿佛再说一件小事：“所以升学以后我应该就不会打排球了。”
“诶？？？”秋月震惊地停下脚步，睁大了眼睛。
虽然那一局中天海的得分并不多，但是能在种子队当王牌，那也是拥有不俗的实力的。秋月很难相信对方竟然已经准备以后都不打排球了。
“是因为身高吗？”秋月一时只能根据他的话猜测到这个。
“大部分是因为这个，主要还是没有优势啦，升学以后遇到的选手会越高大，越努力，越聪明吧……在接着打下去肯定要更加努力才能赶得上别人吧。”
天海眼神微转，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紧贴着头皮的头发：“总感觉在你和影山这种在排球上特别努力的人面前说什么放弃排球的，还真是有点负罪感啊。 ”
秋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声音显得有些空洞：“还好啦，每个人选择想法不同啦。又不是所有人早早的就能确定自己未来一定会干什么。”他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不过天海你就这么放弃排球还真的让我很意外诶～”
虽然是这么说，但秋月还是想劝劝：“身高什么的…天海也没有很矮啊，也不是一定要很高才能成为主攻啦，我这个身高升学以后在高中也是很常见的吧，不在考虑考虑吗？”
“身高只是主要原因…”天海仰头看着天空轻轻叹了口气，自己是个普通人，也不太对，应该是懦弱一点的普通人。
因为有优势就去打排球，没了优势就需要加倍努力才能赶上那些远远跑在前方的选手，加倍努力之后也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说不定三年只能在替补席上度过。
只要这样想想，他就会畏惧这样的结果。
“这样啊……”关于天海没说出口的原因，秋月也没接着追问。他轻轻敛了下眼皮，银白的睫毛上下翻动，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秋月你会一直打排球的吧？”
“是的哦～”秋月弯唇双眼一眯，回答的毫不犹豫，“升学以后不打排球的话，就来看我们比赛吧！我会一直一直一直打下去的！”
落日的余晖给他银白色的卷发镀了一层光辉，笑起来是比夏日更灼热的炽阳，整个人都像是在闪闪发光。
“哈哈，真有活力呢！不过我不打排球是升学以后的事！”天海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所以好好听我说啊笨蛋。国中这三年我可是练的很认真的很认真的！所以给我好好练习啊，我最后这段时间可是会加倍努力的！小心我给你顶下去啊笨蛋！”
“诶？？？什么嘛……我还以为接下来是谈心环节，原来是放狠话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先礼后兵吗？哇——！很阴险啊天海！！！”秋月大声嘟囔着，在原地气的跳脚。
搞错重点了吧……天海半垂着眼睛，抽了抽嘴角，一副生无可恋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还在跳脚的秋月又碎碎叨着些：“想不到啊，天海你浓眉大眼的竟然这么黑……果然果然啊，就是那句，人不可貌相……”
天海额间跳出井字，忍了又忍，没忍住一拳锤到了他脑袋上：“够了啊！你这只笨蛋羚羊能不能抓重点啊！”
“哈？羚羊是什么鬼啊！天海你是嫉妒我这浓密的头发吧？！再怎么也该是绵羊吧？！听着就比羚羊好看啊！！！”
“我觉得山羊更适合你！”
“哇呜好过分啊？！我是不会输给你的天海！等着吧看我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我也不会输的，给我尊重前辈啦小鬼！！”
天海和秋月在宽敞的马路上相挤起来，半边脸的肉都堆在一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脸都被挤的面目狰狞。
“诶？天海？？”凑巧从路口冒出的国见英和金田一，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俩，手里拿着的牛奶都摔落在地，国见英天天没什么干劲垂着的眼睛都瞪大了。
而天海已经一副石化的模样了。
“哇真的是队长？！没想到他平常看起来那么正经私底下竟然这么幼稚的吗？”
“闭嘴了金田一，你再说下去会被天海暗杀的。”
“啊……他看起来现在就想杀了我们。”
“噗哈哈哈哈哈……”
“可恶啊！不许再笑了你们！”

第6章 光仙
“都停一下——”教练拉长声音说道：“今天下午和光仙有场训练赛，大家准备一下。我宣布一下名单，
影山，国见，金田一，秋月，斋藤，今井，平野。大家接着训练吧。”
到了真正宣布出场人员，天海春和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心安，国见英从他旁边走过拍了拍肩膀，天海仰起脸无声的朝国见英笑了笑。
金田一拿起水杯灌了两口水，脖子上挂着的毛巾胡乱擦了擦额头后颈处的汗珠，瞥了眼坐在凳子上的国见英，又看着还在和影山配合练习扣球的秋月：“他俩还在练啊……”
“啊…是啊，一中午了都没停过……”
秋月潮汐听到下午是自己上场时非常兴奋，影山一提议多和他练习配合一下好准备下午的训练赛，他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他一次又一次助跑起跳，脚底蹭在地板上的声音吱呀作响，影山也在一次又一次屈指完美的将球托给他，给他们抛球的替补队员都已经换了两轮，但训练场上排球砰然砸地的声音没停止过。
俩人强大的训练量给其他队员带来了紧迫感，那种自己在场下休息看着队里实力最强的两个人还在练习的罪恶感如影随形。
看着影山又一次将球高高传出，直奔着标志杆的位置，高度，速度，位置依旧稳定漂亮，传球的动作是在场外仍旧能感受到的流畅丝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