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城打排球(一口酸)

“去年我们学校也是四强, 所以今年做为种子队我们第一场比赛还是轮空了哦。”
入畑教练笑呵呵地把手里的名单交给及川彻, 大家瞬间围了起来, 探头探脑地挤出条缝欠着脚看着那张不大的白纸。
IH预选赛共3天，半决赛决赛单独占一天，此次参加大赛的队伍共52支，分成八个小组，因此这三天赛程排的相当满。
做为种子队的青叶城西第一场比赛轮空，第一天一场比赛，第二天两场，第三天两场。
秋月潮汐的目光顺着青叶城西的名字往下看，映入眼帘的就是熟悉的乌野，乌野下面的也是他熟悉的伊达工业。
秋月潮汐伸出手指指了指名单的名字，“这都分到一起了？”
A小组中有飞雄去的乌野和这两个月打了不少训练赛的伊达工业，这到底是什么孽缘让我们这么快就要决一死战啊。
更不巧的是，依照名单，伊达工业和乌野能获胜的话会率先碰上。
“哦呀，看样子伊达工业和小飞雄我们只能打一个喽～真遗憾呢。”
“咳咳。”入畑教练清了清嗓子吸引起众人的视线，略显雄厚的声音宣布道：“大家也看到我们这个分组了，相信乌野和伊达工业不需要我说大家也知道他们的实力，和久谷南和白鸟泽不出意外也只能有一个在决赛中遇到了，预选赛的时间在6月2号，距离现在还有大约半个月的时间……”
说着说着，他陡然增大声音。
“秋月潮汐！”
秋月潮汐正专心致志地听入畑教练讲话，被教练这一声吼吓的浑身发毛，一激灵赶紧举起了手。
“嗨！”
“你那个二传，别追着其他人陪你训练了，还有半个月时间大家先重点放在团队合作上吧。”
“…哦……”
“你还不满意！都一个半月了你还能排球打到队友头上！渡亲治打的都比你好！”
“哈…哈哈……意外…意外……”
“噗，哈哈哈哈哈……”
及川彻笑着笑着声音逐渐轻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名单的边角，视线慢慢凝在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白鸟泽。
秋月潮汐正垂着脑袋被教练训话，看着及川彻手指前的名字，灵光一闪赶紧转移了话题：“那个和久谷南我们也打过训练赛，那白鸟泽呢？听说是去年预选赛的胜出队伍，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和他们打过练习赛。”
这一下又提到入畑教练的痛处，他忍不住额头跳起青筋黑了脸。就像青叶城西当初不愿意和乌野打训练赛一样，白鸟泽的视线也放在了更厉害的其他队伍，他们选择的训练赛的对手基本上都是大学生球队和全国大赛的其他队伍。
和实力更厉害的队伍才能够获得更多经验的道理入畑教练也懂，但这并不妨碍入畑教练生气白鸟泽的高傲。
白鸟泽的鹫匠教练是个有些古板，脾气暴躁的小老头，和各学校教练之间的关系也一般，不选择和青叶城西打训练赛的原因也很简单明了。
虽然听起来冠军和亚军似乎只差一步，但白鸟泽已经连续四次打进全国，这就意味这一步差的甚远。青叶城西虽然单单拿出每一局的比分来说并没有差白鸟泽多少分，但青城至今没赢过白鸟泽一局。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凝重，秋月潮汐适时缓解了气氛，高高举起了右手发表起意见。
“那看样子白鸟泽就是通关大BOSS吧，BOSS的话不能提前打经验也很正常吧。决赛的时候，我们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吧！”
“哈哈哈哈哈。”及川彻大笑着揉着秋月潮汐的卷发：“我很喜欢小潮汐这句话呀！”
“是啊，今年把白鸟泽打的体无完肤吧！”
“来吧来吧！训练吧训练吧！”
排球炸响的声音又一次贯彻全场。
花卷贵大下压着身体重心接过排球，“及川。”
及川彻双手一点传给了岩泉一，迅猛扣过来的排球被渡亲治向后一个翻转接了起来。
“矢巾！”
“嗨嗨！秋月。”
矢巾秀双手轻轻一传，排球来到秋月潮汐面前，秋月自信一跃，及川彻和岩泉一迅速跳起拦网。
刚放话要暴打白鸟泽的秋月潮汐腾飞在半空中，直到双手触碰到球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像猴子摘桃一样双手举着球叉着双腿呆愣愣地落在地上。
“秋月！！！”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秋月潮汐惊的瞳孔放大，脊椎僵硬地一点一点一顿一顿转过脑袋，闪亮的眼睛变成处处透露着愚蠢的浅绿色豆豆眼，双手还没放下，心虚着张了张嘴，对着暴怒的矢巾秀说道：“矢巾学长……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我说你才是二传你信吗？”
“…信……”
“秋月潮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岩泉，教导主任喊你。”
“哦哦，来了。”岩泉一无奈地看着这一堆幼稚地嘲笑秋月潮汐的学长，随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就跟着沟口老师出去了。
因为缺少了一个人，他们这组3v3的训练就暂且搁置了下来，及川彻还在捂着肚子嘲笑挨训的秋月潮汐，渡亲治走到一旁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突然想到自己上学路上刚买的杂志，询问起来：
“话说你们有没有看这个月的月刊排球啊。”
及川彻张大耳朵，耳尖轻轻一动，火速捕捉到“月刊排球”这几个关键词，立刻昂着下巴整理表情和着装，闪亮亮地叉腰站在训练馆中央，等着大家夸他。
“没有……”
“我也还没看来苡橋着……”
“当当——我带来了哟！”渡亲治迅速从包里掏出杂志，比在胸口中央。
“我看看我看看！”秋月潮汐第一次听说有这东西，火速上前围观。
及川彻blingbling地站在球场中央发着光。
“高中排球引人注目的选手……”秋月潮汐边念着边翻开了下一页，“宫城白鸟泽学园高中三年级牛岛若利。”
及川彻当场石化裂开。
秋月潮汐又往后翻了翻，“东京都井闼山高校二年级佐久早圣臣……诶！没有及川学长诶！”
这句话在及川彻伤痕累累的内心又插一刀。
岩泉一刚从外面一回来就看见在众多练习的球员间空处一块场地，及川彻头枕在排球上侧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一副安然死亡的模样。
“……他咋了？”岩泉一询问着还在翻月刊排球的花卷贵大，伸手指了指及川彻。
“哦……他哀嚎了一句‘我竟然没上月刊排球，这也太不科学了！’之后就这样了。”
“哦哦，那就无所谓了。”
“小岩！什么叫无所谓了！！我们之间的团结友爱呢？！！！”
侧躺在地板上的及川彻猛然弹起，枕在头下的排球咕噜噜滚了好远，激烈挥舞着双手满脸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并没有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说：
快跨年了，大家元旦快乐啊！
感谢在2022-12-30 12:35:59~2022-12-31 00:28: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li 20瓶；杨开心 10瓶；咕咕鸽、昕 2瓶；铁锤妹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寂寂无名的努力
太阳的残辉在西边天空上弥漫, 红霞渐渐消退，暮色弥漫，月亮也隐隐发出淡淡的光辉。
回家路上, 秋月潮汐穿着青叶城西的运动服背着白绿配色的挎包，玩偶晃晃悠悠只身一人往家赶。
他的正前方站着一个人, 穿着他眼熟的青叶城西的校服, 白色的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放在臂弯里，浅紫色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挽到小臂, 后背背着一个梯形的白色盒子, 右边耳朵上带着单只的黑色耳环，头发微长，单看背影就是个颇有些不正经的模样。
但他背上盒子上贴的贴纸, 秋月潮汐越看越眼熟。那个熟悉的粉帽子，那身眼熟的棕色皮肤，这个熟悉的驯鹿形象！
秋月潮汐越看越心惊，就连那不正经的背景渐渐都和他熟悉的穿着球服的人影形象重合起来。
秋月潮汐右手直直指着背影，在他背后惊呼出声：“天海春和！！！”
前方的人影微微一顿, 迎着夕阳缓缓转过脑袋。
这个熟悉的眉眼, 不熟悉的通身气质, 看着天海耳朵上带着的耳环, 微长的头发三七分搭在额前, 连他有些稳重的长相都被这些装扮冲散，显得不羁起来。
秋月之前听金田一说的天海去了摇滚乐团社的形象才落到实处。
“你……你……你……你……”秋月潮汐颤抖着手指指着大变样子的天海春和，世界观受到冲击，嘴唇翕动, 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说下去。
天海到还是他印象里那副稳重实诚的表情,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怎么？你吓到了吗？差别很大吗？”
吃惊耷拉的下巴被秋月潮汐单手托起缓缓合上, 视死如归地紧闭上双眼，昧着良心地说道：“没有！”
“…你好歹说的时候表情真诚点吧……”
天海春和也没想到，距离开学后已经是一个多月没见过了，秋月潮汐还是这副样子。
秋月潮汐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向前，好奇地打量着天海在夕阳下闪亮的耳环：“你真去摇滚乐团社啦！……话说玩摇滚的是都要打个耳环吗？”
天海春和伸手把他好奇地快凑在自己耳朵上的脸推远了些，很是嫌弃地说：“你这是刻板印象了，我只是想改变形象才这样的……”
“哦哦～”
“你看起来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天海春和面无表情，浑身上下充斥着无语，看着眼前满脸都是“你继续说，我挑着信”的模样的秋月潮汐。
天海单手扶额，“…算了……你在排球社团过的怎么样？听说你们还和飞雄去的乌野比了一场？”
听到他说的话，秋月潮汐的视线才从粘着的耳环上转移下来：“啊……这你怎么知道的？输了来着，不过我没上场，最近的IH预选赛分组名单下来了，估计要那时候才能和飞雄比上了。”
“……你对你们排球社团的名气有点自信好吧。”
天海春和知道这事还是从喝彩加油的女同学那听到的，听说他曾经是北川第一排球社的，还缠着他问了不少问题。
“诶诶，那你们摇滚乐团社是不是要画烟熏妆啊！！”秋月潮汐双手伸出两只手指在双眼处上下比划，一脸期待地看向天海春和。
“……不，你这也是刻板印象……”
“诶………不是吧……我超期待你烟熏妆的。”
秋月潮汐闪烁着星星的眼睛瞬间暗淡下来，头顶迎风吹的呆毛都蔫了，突然间他灵光一闪，银白色的卷发又一次支愣了起来：“天海天海，来我家吧玩吧！”
“……这就是你说的玩？”天海春和有些无奈地又一次将手中的排球抛给了他。
秋月潮汐家的院子修整的十分平整，也没有种些花花草草，院内空旷无比，角落里摆着些运动器材，还有一个硕大的健身球。
他很无语地指了指角落的东西：“不至于吧……你每天回来还要训练吗？我记得排球社团结束的就挺晚了……”
秋月潮汐头也没回，额间带着汗水又一次将抛来的排球双手托向半空，缓缓喘着粗气拿着毛巾擦了把颈间细密的汗水才有空回答了天海的问题：“回来是会练练啦，毕竟快比赛了……”
“你很紧张吗？”天海春和边说边拿起一边的水杯递给了他。
秋月潮汐仰头灌了口白水，手心湿热地紧紧握住水杯，没擦干的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滚到脖颈。
虽然青叶城西的大家性格都比较随和，氛围也比较轻松，但只要一开始训练那种紧迫感就会紧紧压在众人头上。
他单指敲了敲杯壁，如今天海不再是排球社团的人有些话他才更轻易地说出口：“……虽然没说什么，但大家都很紧张啊……”
强豪不仅是荣誉，也是压力。秋月潮汐也有些担心自己在IH预选赛上的表现会辱没青叶城西的名号。
秋月潮汐和天海春和并排坐在台阶上，看着天边日渐暗淡的天色问了起来：“你知道牛岛若利吗？”
“我好歹以前也是打排球的，怎么会不知道他。”
天海伸直了双腿，双手撑着台阶上半身向后仰，有些懒散的模样：“怎么，对自己对战牛岛若利没信心吗？”
“是有点吧……总是听说他很强很强什么的，我到现在还没真正见识过啊……”
未知的危险树立在前方，比已经见过的怪物快攻更让他毛骨悚然。
“哈哈，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这样来着……对了，刚刚就想问你了，为什么让我来帮你练二传，明明排球社团的及川学长二传更厉害啊，怎么不在队内练习。”
一提到这，秋月潮汐就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天海无形之中再次重伤：
“……大家说我二传很烂，教练让我接下来把重心放在主攻手的练习上。”
“确实很烂。”
“喂！！！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安慰我吗？！！”
“噗——你们比赛的时候我会去看的，到时候可别丢脸啊。离比赛还有段时间吧，最近我们社团的活动也会搞到很晚，我陪你继续练二传吧。”
在社团被嫌弃的秋月潮汐此刻看到了真正的天使，眼睛弯成蛋花眼饱含热泪地双手紧紧握住天海的手，使劲地上下摇晃：“呜呜呜，我错了，天海你才是最好的！”
“够了啊！松手松手！！”天海春和十分嫌弃地使劲挣脱拯救自己被困的双手。
天空中不知名的鸟儿盘旋飞翔，天海春和深蓝色的眼眸轻轻扫过那些堆在角落的器材，光看上面显而易见的磨损也能知道主人是如何经常使用的。
每次看到有这样在这寂寂无名的世界里努力着，为着自己遥远的目标拼搏着，不需要赞美喝彩的人，他就会忍不住憧憬。
天海春和指腹带着薄茧的手指忍不住有节奏地敲了敲放在自己身边的贝斯外盒，再一次在内心反问起自己，那我呢？我又是否也已经确定好了目标呢？
在看到IH预选赛分组表下来的那一刻，同一片地区的的大岬高校排球训练馆内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哀嚎。
“啊———这个分组，岂不是努力赢了一局就会撞上青叶城西啊啊啊！”
大岬排球部的队长对着这个名单忍不住头痛，双手抓着头发紧紧挠着头皮。
“然后被杀的片甲不留。”另一位高三接话，他早已习惯每年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分组，“去年也是这样，辛苦打完一局然后遇到白鸟泽，得的分全是人家发球失误送的，比分都没过两位数。”
他夸张的笑笑，竖起两根手指比在新人面前哀嚎去年惨痛的经历。
“啊———我也好想在这组！！”
大岬队长伸手指了指A组下面的H组，“努把力说不定能进四分之一决赛，还能创造我们学校排球部的历史新高！”
“哈哈哈哈，那我们的名字是不是会被挂在荣誉墙上。”
穿着11号球衣的与古光明日睁着大大的眼睛满脸好奇的看着名单。
“唉——被这个名单搞的今天都没什么心情训练了啊……”大岬队长松开了手里的名单随手递给了还在旁边看的与古光明日，挥了挥手：“啊，要不今天就到这吧……唉，这个分组，努把力也就是二十四强……”
“…也不是吧，二十四强是不带四个种子队的排名吧……”
“啊！……那岂不是更低了！”
大岬队员们哀嚎完就收拾了场地上的排球，相互招着手道别。
“走喽走喽……”
“记得关下门啊……”
“钥匙在与古光那里吧，记得锁好门啊与古光！”
“是，学长！”
吵吵闹闹的人群散去，与古光明日站在大岬学园并不宽广的训练馆内，手里还握着名单，抿着嘴有些羡慕地看着那一个个代表种子队学校后面会带的标志，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摩挲下。
此时还挂在天上明亮的太阳经过窗户被栏杆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落在他身上，光影交错，与古光郑重地将名单贴在训练馆的宣告排上，收拾好东西，穿着属于大岬学园的紫白色的运动服背好自己白色的背包，双手磨蹭着背带又一次来到熟悉的体育馆内。
“诶，小孩，你又来了啊！”
脊背微微有些弯曲的大胡子大叔看见他来放下排球招了招手。
“我又来啦！！”
与古光明日深深鞠躬，屏住呼吸双手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裤边，向着陌生人大声介绍道：
“我的名字是与古光明日！请问缺人吗？可以带我一个吗？”
宽广的运动场内，与古光浅棕色的头发蓬松柔软的像个棉花糖，脸颊上鼻梁上点缀着浅浅的雀斑，眼睛清透的像一汪清泉，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容，八颗牙齿在灯光下白皙到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