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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神同桌总想撩我(织墨)


还用这种语调跟他说话。
时绥眼眶突然有点酸。
他跟陆淮知的结尾要变了?
在陆淮知再次目睹他打架之后,对他失望至极,觉得他性子恶劣,怎么都教不好。
于是跟他渐渐疏远,两人不再是同桌,可能陆淮知还会回到A市,回到他以前的高中。
时绥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拧巴得厉害,手不自觉拽住陆淮知的衣领。
拽得很紧。
陆淮知任由他拽,目光沉沉落在时绥脸上的肿起来的青紫上,“说话。”
声音比刚才大,还比刚才冷。
时绥现在不光是眼睛酸,鼻子也酸,不过他还是稳住语气,解释道:“今天是意外。”
“以后不会了。”
曾经的他的确喜欢打架,觉得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很刺激,让人欲罢不能。
其实刚才也是,但是在陆淮知来之后,那点由疼痛引来的刺激和战栗似乎变得微不足道。
心底难受的感觉依旧存在。
陆淮知能代替打架,打架却代替不了陆淮知。
可是,他对于陆淮知,也是无可替代的吗?
时绥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陆淮知对他很失望。
明天,可能他就听不到陆淮知锲而不舍地问要不要去他家补习了。
陆淮知看到时绥微红的眼眶,以为他身上疼的厉害,紧紧锢在时绥腰上的手一点点松开,身子也慢慢退开,皱眉问他:“哪里痛?”
时绥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定定地,仰头看着他。
陆淮知见他不说话,“时绥,你——”
话还没说完,时绥拽着他的衣领往下,力气很大,自暴自弃地,闭着眼,跟他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干涩的,带着血腥味的一个吻。
时绥想。
起码,故事的结尾,他亲到陆淮知了。
跟之前手指碰到的触感一样,陆淮知的唇偏凉,很软。
可是时绥只匆匆碰了一下就退开了,他嘴里发苦,还有浓重的铁锈味,结尾不需要这些不舒服的味道。
他松开陆淮知的衣领,直起身,很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只是补之前的,没别的——”[意思]还没说出口,又被人重重压回了墙上。
陆淮知伸手按住他的后颈,迫使他仰头,延续了这个吻。

陆淮知的吻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冷, 他吻得很重。
扶着时绥的后颈,指尖陷入他的发间,在时绥想逃开的时候, 就拽着他的头发, 强迫时绥仰头承受这个吻。
时绥感觉脑海里有无数朵烟花炸开, 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无论是头皮传来的轻微刺痛感,还是嘴里伤口被人舔舐带来的战栗,都让时绥肾上腺素飙升,浑身发麻。
明明陆淮知动作一点都称不上温柔,甚至算得上是惩罚, 可时绥还是要命地喜欢,后来, 他甚至抓着陆淮知的衣领,仰着头,学着陆淮知的动作狠狠亲回去。
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完全盖过了烟味的苦涩。
陆淮知捏着时绥后颈的软肉, 跟人分开,时绥却还是下意识垫脚去追。
陆淮知偏头,时绥的唇磕到他的下巴。
“呼吸。”陆淮知看着时绥憋得发白的脸,伸手,捏着他的下巴, 将他的嘴巴捏开, “想憋死自己吗?”
时绥后知后觉的吸了口气,刚吐出来, 唇再次堵上。
陆淮知又偏头吻了下来。
这次不同于刚刚的强势,陆淮知温柔很多, 也没有用牙齿,一点点探索他口腔的伤口,时绥甚至听到了羞人的模糊水声,脸上的温度渐渐升高,脑子却飘飘然,靠着墙都借不到力,一点点往下滑,然后顺势被陆淮知抱进怀里。
时绥不知道俩人亲了多久,他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只知道原本周围还算嘈杂的环境彻底安静下来。
唇齿分开,小小的空间里是两人不平稳的呼吸声。
以及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咕咚,很明显。
陆淮知的呼吸滞了一下。
时绥:“……”
他怎么老干这种丢脸的事。
陆淮知抬手,擦了擦时绥的嘴角,“不光打架,还抽烟了。”
吻里都是苦涩的烟味和铁锈的味道。
“你之前答应过我不打架。”
陆淮知声音带了一点哑,听起来没之前那么唬人了。
时绥抬头,想看陆淮知,陆淮知却偏过脸,将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就算你主动亲我,我还是生气。”
那种干净的味道彻底将时绥包裹住,时绥的手不自在地墙上抓了抓,只摸到了一层粗糙坚硬的水泥颗粒,他悻悻收回手,闷声道:“什么主动亲你,我只是——”
话说到一半,却卡住。
他只是想告别。
陆淮知好像不这么认为,很凶地亲了回来,一点都没有告别的意思。
“算了。”陆淮知没有深究时绥亲他的含义,“先看你身上的伤。”
他本来准备带时绥去医院,可时绥死活不去,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家里有药,没必要浪费那个钱。
两人来到时绥家里,时绥用钥匙打开门,看着身后的陆淮知,犹豫道:“你不回家?”
陆淮知的妈妈最近不是管得很严?
“不回。”陆淮知转动钥匙,推开门走了进去。
明明已经好几天没来了,陆淮知却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客厅灯的开关,摁开,然后去茶几底下的纸箱子里拿出一个袋子。
里面装着各种药,感冒药,发烧药,消毒酒精,红花油,云南白药喷雾。
全都是用过的,云南白药更是已经用了一大瓶。
时绥从袋子里把棉签和酒精拿出来,自己先给胳膊和嘴角消毒。
全程时绥都没喊疼,只是当他照着镜子,给脸上伤口消毒的时候,忽然看了陆淮知一眼。
两人坐在沙发上,陆淮知就在旁边静静看着时绥上药。
在时绥看过来的时候,两人视线短暂地碰在了一起。
不过时绥很快就别过了头,心不在焉地将棉签往嘴角送。
他照镜子才知道,自己的左脸已经肿起来了,一点都不帅气,嘴角还破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陆淮知亲他的时候,是没看清他的脸吗?
嘴唇好像也肿了,不过时绥分辨不出是打架肿的,还是被陆淮知亲的。
时绥上药上的不专心,手上也没个轻重,将棉签重重怼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很快棉签就被人伸手接过,陆淮知扶着他的下巴,给他破掉的嘴角消毒。
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时绥却觉得耳朵有点烧。
陆淮知亲他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
不过这次,他很清楚地看到了陆淮知的脸,眉骨饱满,鼻梁挺直,微垂着眼给他上药。
头顶的光落到他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陆淮知看起来很温柔。
最后陆淮知亲他的时候也很温柔。
时绥下意识用舌尖扫了扫嘴里的伤口,脸颊忽然鼓起一个小圆。
陆淮知上药的手顿了顿,抬眼,跟时绥偷看的视线对个正着。
要是平时,陆淮知肯定会得寸进尺地追问,可这次,陆淮知只是扫了一眼就挪开目光,“背上是不是也受伤了,我看看。”
时绥手搭在T恤下摆,下意识准备往上掀开,可卷到一半,他看到自己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腰腹,簌地又把衣服压了下去,“骨头没事,我等会去厕所自己喷药。”
可他还没坐起身,就被陆淮知按住了肩。
陆淮知没给他离开的机会,将时绥转了个圈,背对自己,掀开时绥的衣服。
室内灯光明亮,时绥皮肤白,显得背上那道青紫色的痕迹特别明显,已经肿起来了。
旁边更是还有一些很浅的旧伤痕迹。
时绥说的没错,这些伤,他经历过很多次了。
陆淮知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先冷敷。”
他起身走到卫生间,很轻松地找到了他之前敷胳膊时候用的毛巾,时绥将他叠得方方正正,放在了浴室架子上。
冰箱也有冰水,陆淮知湿了毛巾,将他搭在时绥的背上。
时绥被冰的瑟缩一下,背上伤口的灼烧的痛感减轻了很多。
他看不到伤势,可是基本能猜到,应该没破皮,只会肿得很难看。
在跟陆淮知刚认识那会,他也被抽过,去医务室上药的时候,陆淮知也见过他难看的样子。
那次还是被陆淮知讹到医务室的。
时绥趴在沙发靠背上,想起什么,扭头看向陆淮知,“你一直都在装是不是?你打架很厉害。”
亏他一直以为陆淮知是个需要被保护的菜鸟。
“我练了几年散打。”陆淮知将毛巾翻了个面,“我也没说自己不会打架。”
时绥没话反驳。
陆淮知是没说过,可他会装弱,时绥下意识就误会了。
他顿时有点挫败,偏头,木着脸看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之前还说他能教陆淮知打架。
敷了一阵,陆淮知给人喷上云南白药,就拉下衣服,“两个小时后再洗澡。”
要等彻底吸收药效。
陆淮知做完这些,将云南白药盖上盖子,放回原来的袋子。
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
时绥先给汪城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没事,然后退出微信又点开,再退出,点开开心消消乐,准备打发时间,可却没心思玩下去。
两个小时,也就是120分钟,7200秒,他要跟陆淮知在沙发两边干坐着吗?
这时,陆淮知的电话响了。
陆淮知看了眼,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时绥只听到陆淮知喊了一声妈。
他刚刚那点旖旎的小心思彻底散了。
那几本辅导书还在他卧室床头柜放着,像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刃,时刻提醒他认清自己的位置。
前几天,每当陆淮知跟他说晚安后,他就会拉开抽屉看看那几本书,让自己清醒。
陆淮知回来后,时绥已经点开了开心消消乐,时不时响起夸张的音效。
“要回去了吗?”时绥没抬头,眼睛一直盯着游戏,语气也漫不经心。
陆淮知看着时绥挺直的背,“背部放松,绷太紧不利于药的吸收。”
时绥:“……”
刚蓄起来的气势一下垮掉。
他抬头,看着陆淮知,又问了一遍:“要走了吗?”
“你想我走吗?”陆淮知反问。
时绥一时没答。
他不想陆淮知走,可他开不了口。
不过陆淮知却会错了意。
前几天,他每次问时绥要不要补习,时绥都会拒绝,问多了,就是沉默。
他从沉默中读懂了时绥的意思。
陆淮知将茶几上的小袋子收好放进底下的纸箱,“云南白药快用完了,记得买新的。”
他蹲下身,将纸箱推进茶几底下,又顺手将时绥沙发上的垫子放正,才缓缓站起身。
时绥以为他要走了,紧紧抿着唇,指尖搭在手机屏幕上,却一直没按下去。
不过陆淮知却站到他的身前,抬手,将时绥卷边的T恤拉平,盯着时绥脸上的伤,开口道:“其实今晚我很生气,时绥。”
生气时绥答应过他不打架却还食言,生气时绥一如既往的冲动不顾忌自身,生气跟时绥相处这么久,每次碰到这种事,时绥都没有想过自己。
要不是汪城给他打电话,他都不知道时绥又陷入了危险。
上次是李璐璐,这次是汪城。
他就没有从听时绥主动朝他开口过。
陆淮知心里清楚,这次时绥打架是事出有因,可是时绥也没准备跟他解释,一笔带过。
他好像走进了时绥的生活,又好像没有。
时绥手紧紧抠在沙发那个破洞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在今晚看到陆淮知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陆淮知的怒气。
很严重。
可他不会哄,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立场去哄。
两人之间似乎又沉默了下来。
眼前的阴影动了,时绥以为陆淮知这次真的要走了,看了下一刻,沙发微陷,陆淮知坐到了他旁边,扣沙发的手被人轻轻覆住。
“可我现在不气了。”陆淮知说。
在尝到时绥那个苦涩的的吻时,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生气的情绪很可恶。
他感受到时绥的压抑,以及自暴自弃。
是他没有处理好家里的事,没有给时绥安全感,他凭什么还跟时绥生气。
他应该,更努力一点。
陆淮知将时绥抠沙发的手一根一根掰开,握在手心,“今天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
手被人牢牢牵住,时绥抬眼想说什么,却一下撞进了陆淮知眸子。
黑色的瞳仁里只装了他一个人。
“你要赶我吗?”陆淮知微抿着唇,“要是你不收留我,我就在你门口守一晚上。”
“反正明天没课。”
时绥心跳漏了一拍,在陆淮知的注视下再次没骨气地别开眼,努力绷着脸:“蹲门口喂蚊子是吧?”
就知道装可怜。
不过熟悉的语气让时绥心底的那点酸涩神奇地化开。
“不走就不走,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时绥一如既往的硬气。
陆淮知弯了弯唇,“嗯,那我常来。”
时绥:“。”
他抽回手,指了指浴室,“你先去洗澡,烧水还得半天。”
陆淮知目光扫过时绥微红的耳朵尖,笑容深了些,“听你的。”
陆淮知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原本冷淡疏离的脸一下有了颜色,比时绥那天下午看到的向日葵还要扎眼。
时绥努力从美色中挣扎出来,去卧室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还将上次没给出去的新内裤一道递给了他。
陆淮知识趣地没多问,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房间小,隔音也差,时绥很清楚地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没一会,水声停了,陆淮知应该是在用洗发露和沐浴露。
“时绥,我突然发现一件事。”陆淮知隔着浴室门开口。
“你家客厅好像没蚊子了。”
时绥坐在沙发上,玩开心消消乐的手指都僵了,只能装作没听到。
“为什么?”陆淮知又问。
见时绥不理他,陆淮知还敲了敲浴室的门。
模糊的玻璃上透出一个浅色的手指印。
时绥:“……”
他不信这么久陆淮知都没看到客厅多出来的电热蚊香液!
“可能是之前咬了你,被毒死了。”时绥绷着脸,“你那几天一身的花露水味,呛死人。”
陆淮知:“……”
他放下了手里的花露水。
两人洗完澡,早早上了床,并肩而卧。
可没多久,时绥就侧过身。
他背上还有点疼。
时绥下意识背过陆淮知睡的,可他动了之后,明显感觉到陆淮知往他这边偏过了头。
明明房间是黑的,可时绥就是能感觉到陆淮知在看他。
这让时绥浑身都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往外边挪了挪。
他动,陆淮知也动。
陆淮知跟他一样侧过身,伸手,揽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
陆淮知:“你再往旁边滚,就掉下去了。”
时绥立马不动了。
他闭着眼睛,想让自己努力陷入睡眠,可耳边时不时传来陆淮知的呼吸声,伴随着温热的气息,扰的他心烦意乱。
时绥咬咬牙,翻了个身,跟陆淮知面对面,然后主动往下挪,头抵着陆淮知的肩膀,还不忘控诉:“你呼吸真烦。”
说完又补了一句,“心跳声也是。”
转过来后,他能清晰听到陆淮知的心跳。
咚咚咚,节奏偏快,并不像陆淮知表面那么冷静。
这一发现让时绥好受了不少,连陆淮知的下巴挨着他的头发也没管了。
陆淮知将时绥虚虚拢在怀里,没再出声。
除了规律的心跳声,时绥还闻到了陆淮知身上的味道,夹杂着他的薄荷味沐浴露的香气,干净好闻。
这次,没有花露水的味道掩盖了。
时绥也没让人补。
这几天,他很想念这个味道。
时绥不动声色地,将脑袋往陆淮知怀里靠了靠。
越靠近,味道越清晰。
特别是微微敞开的衣领那里。
不过身后风扇呼呼的风吹来,将那点味道吹得乱飘,若有若无的。
周围很黑,时绥胆子也大了起来,收敛着力气,一点点往里靠。
终于,时绥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心满意足抵着陆淮知的颈窝,没动了。
耳边偏快的心跳声也变得悦耳起来。
只是手别扭地垂在身侧,怕碰到陆淮知。
“时绥。”陆淮知突然叫了他一声,音调很沉。
时绥心下一咯噔,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不过他声音依旧如常,甚至臭着脸问道:“干嘛?很困。”
陆淮知沉默了几秒,“你考不考虑在卧室装一个空调?”
时绥:“?”
陆淮知感受着颈间毛茸茸的脑袋,问了一句:“你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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