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找——”然而东方泋这话还没问完,她的耳机就被人从后面一巴掌打飞,并被那人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此时的沈巍已经站起来正从桌子后面绕过来,然而王一珂的动作更快,她先一步掐上了沈巍的脖子,厉声对东方泋道,“别过来,不然我就掐死他!”
“我也没想过去……”东方泋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看着王一珂道,“你杀了三个人,第四个目标找上沈教授,可他跟张若楠完全没关系啊,童鞋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清醒?”王一珂恶狠狠的盯着沈巍,用恨不得把他粉身碎骨的语气道,“他就是个伪君子!他每天都跟若楠姐走的那么近,一定是对她有着非法的企图,我是不会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再一次伤害她的!!”
“他,跟张若楠?”听到这话,时空商人险些笑抽,她揶揄的问沈巍,“请问第一次闹绯闻的沈教授此时作何感想。”
“你可以闭嘴了。”即使被掐着脖子,沈教授依然中气十足,让东方泋闭嘴少瞎想之后,他看向了正在抽取他生命能量的王一珂,“你杀了我之后又怎么样?结束躲躲藏藏自我陶醉的一生?继续在黑暗中自暴自弃,甚至厌恶自己?”
“闭嘴!”王一珂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们这些人懂什么,你们哪里会理解她在我心目中的意义!只要能保护她,我的一生就是有价值的!”
王一珂的话就好像死神一样对沈巍的生命下了最终的审判,源源不断的黑能量向着沈巍涌去,吸食者对方体内的生命能量,可没过一会儿王一珂就发现,她的能量对于沈巍竟然不起作用,甚至还被沈巍逼得连连后退。
“怎么会?你到底是?”王一珂从未碰到过这种状况,掐在沈巍脖子上的手不禁有些松动。
正巧这个时候,赵云澜带着楚恕之他们赶到,楚恕之出其不意的用傀儡线缠住了对方的手腕,将王一珂甩开了。
然而跟着赵云澜的不止特调处的人,还对王一珂百般照顾的张若楠,她见王一珂被甩出去,本能的跑上去想将王一珂扶起来。东方泋一看不好,张若楠的手马上就要碰上王一珂了,可她这个位置如果不瞬移的话根本阻止不了张若楠,时空商人只得退而求其次,一把拉住了王一珂的手将人往后拽了一个身位,避免了张若楠悲剧的发生。
“别碰她的手!”赵云澜那边刚慰问完沈巍刚回过神来,见到东方泋的动作立刻立刻出声制止。
然而赵处长还是喊晚了,只见此时此刻,东方泋和王一珂的手已然紧紧的抓在了一起。
☆、小澜孩发烧了
“张若楠老师你到底想什么呢?你是要替王一珂偿命吗?”东方泋再度将王一珂往离着张若楠较远的距离拉了几步,她怕张若楠一个冲动再扑过来。
“这话是我要跟你说的,快把手放开!”站在沈巍旁边的赵云澜说着就要冲上来,可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东方泋身上的时候却发现她虽然抓着王一珂的手,人却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赵云澜想要上前的步伐不禁顿住了,
“我不放,除非她把手套带回去,露着个手太危险了。”说着,东方泋从王一珂另一只手上抢过了手套,胡乱的给她的另一只手套上才完事,“别摘了,不然你若楠姐就玩完了。”
“姐,刚刚你真的想替我为他们偿命吗?”真实的见证了刚刚张若楠的举动,此刻的王一珂有理由相信东方泋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一珂,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张若楠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她缓缓走上来,拉住了王一珂已经带上手套的手说道,“这件事情本来和你没有关系,如果真的要找一个人为这件事负责的话,那么就让他们来找我吧。”
“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那天如果不是我去医院取药,没能保护你,又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我这是在赎罪啊姐!”王一珂抓着张若楠的手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对她讲,“大家都怕我,都躲我躲得远远的,只有姐姐你一个人不嫌弃我,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还能接纳我,只有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过怪物。我王一珂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谁要是伤害了你,我会让他百倍千倍的偿还!”
“傻孩子……”张若楠抬手抚上了王一珂的头,同样哭着道,“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那天如果不是你陪着我,我根本没办法走到今天。你常说我是你的恩人,但实际上你也是我的恩人,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我们就像是彼此舔舐着伤口的幼兽,伤到极致,就会想让别人也尝尝这种滋味。是姐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能阻止你犯错,就让我们接受彼此应得的惩罚吧。”
整个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可王一珂和张若楠的所作所为却无法让人心怀怨恨。谁能想到,已经成年应该为自己人生负起责任的大学生,心灵脆弱的就跟薯片一样,轻轻碰一下就会碎成渣渣。成年人应该担负起的责任没有,整天就像活在家长为他们编织的梦幻世界里,高傲的认为世界以他们为中心,一点点曲折就心生不满报复社-会,这才是导致张若楠悲剧的源头。
怨生恨,恨及悲,悲从中来,万念俱灰。可在通往救赎的这条路上,她们却无法再继续陪伴彼此了。
吉普车内是少有的沉默和压抑,特调处众人的情绪都不高,尤其感情丰富的郭长城更甚,刚刚张若楠和王一珂哭的时候,郭长城也忍不住在一旁偷偷擦眼泪。
“赵处,你说王一珂的事情,黑袍使如果知道了会如何处理呢?”心情不好的郭长城郁卒的看着赵云澜,他现在的心情真的是复杂极了。
“谁知道……”赵云澜用皮夹克裹紧了自己,坐在副驾驶位闭目养神,“他们那儿的事儿,和咱们这边不一样,咱们管不了,也管不着。”
“听老大的,黑袍使的事情,少在背后议论。”坐在郭长城身边的楚恕之不满的讲。
“你很冷吗?”开车的东方泋发现了赵云澜的异样,抬手摸了摸对方额头,“赵处长,你发烧了你自己没发现吗,这么烫……”
“嗨没事儿,回去休息下就好了。”赵云澜说着侧了侧身,好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
“去医院挂瓶水吧,好的快,我开车把你送过去。”
东方泋说着就要改路线,却被赵云澜一把按住了方向盘。
“真没事儿,回去还得给黑袍使传信让他来带走王一珂,我走了这事儿谁来办?”赵云澜皱着眉头道。
“不就是点燃了香,扔香炉里头么,这事儿谁做都行,你就别瞎操心了。”说着,东方泋试图掰开对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奈何赵处长虽然生病了,但好歹也是特调处的处长,手劲不是一般的大,为了不弄伤他,时空商人只好无奈放弃。
“一看你就没常识,黑袍使那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叫的?必须是镇魂令令主亲自焚香才有用,不然你以为我这镇魂令令主是个摆设不成?”说到这里,小澜孩的语气中不由带上了点骄傲。
“啊,竟然是这样?”这点东方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了这个借口,也没法跟他继续拗,只好妥协,“那黑袍使把王一珂带走后,我就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感冒这病看着不大要紧,可如果治不好会是以后其他病症的导-火-索,你千万不能马虎。”
“哎呀行了知道了,啰嗦。”赵云澜本就脑袋疼,又跟东方泋较了会儿劲儿,此时更是没了精神,昏昏沉沉的随着车子的颠簸点着脑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了特调处之后,赵云澜被郭长城扶着下了车走了进去,东方泋在外面抽空给空麒打电话,让他煮点粥和烧点清淡的小菜,说是一会儿要带着一重感冒患者回家。空麒那边答应了声,问了句能不能用点东方泋店里的药材,说那个对感冒非常管用,还不会让人起疑。
时空商人听后连忙点头答应,天知道她那个商店里的仓库乱成什么样子了,亏得空麒能从里面找到治疗感冒的特效药= =
嘱咐好空麒一会儿回家的事情之后,东方泋才迈步进入特调处,此时的特调处又被充满刺激性气味的熏香味道填满,烟雾好像被人控制着一般转着圈儿的往上升,没过多久,就见特调处的空间里破开一个黑黝黝的大门,黑袍使从传送门里走了出来。
“嗨,黑老哥,我们又见面了。”赵云澜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并不是他没礼貌,而是他实在是起不来了。
“赵兄,你怎么了?”赵云澜离开的时候沈巍还不知道他发烧了,所以对于赵云澜这种特别的欢迎姿势,黑袍使很是不解。
“嗨,没什么——”
“他发烧了。”
赵云澜话还没说完,就被嘴快的东方泋截住了,赵处长不禁责怪的看了东方泋一眼,意思是嫌弃她为什么要多嘴!
“发烧了?”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出黑袍使的任何表情,可大家还是第一次从黑袍使的嘴里听出了‘语气’这种东西,“赵处长,还请注意身体。”
“多谢黑老哥关心,放心吧,我这人皮实着呢。”赵云澜对他的黑老哥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随即对汪徵一挥手,示意后者将一份文件交给黑袍使,见对方伸手接了,他才继续道,“我不太舒服,这次就不给老哥讲案情了,怕手底下这帮小崽子们讲不明白,特地让人拷贝了一份报告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