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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最佳男配角(千椿)


张邈远,绝。
云裳社驻场的相声演员很有名,即使天气一般人也很多,排队进场的时候,张邈远怕宋涵被挤到,整个人站在他的身后,几乎像是把他放在怀里。
有了昨晚的臆想,宋涵现在不敢多想,手伸进口袋想摸手机做点伪装,指尖刚触到机身,突然被震了一下,搞得他心都蹦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是李淇风的电话。
宋涵心想得马上挂掉,手指却不太听脑子使唤,慌乱中竟然点了接听。
怕张邈远看到李淇风的名字,宋涵只有把电话立刻拿到了耳边。
“干嘛?”
“你在哪里?忙吗?”李淇风的声音依旧温和,“我明天回家。”
前面已经开始检票了,人群有松动,宋涵往前走了一步:“我回家看我爸妈了,最近不回去。”
“这样啊。”李淇风语气倒也没有失望,反而说,“我过两天去找你吧,我好久都没有见叔叔阿姨了。”
宋涵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张邈远此时在背后盯着他,敷衍道:“不了,你忙你的,好了挂了,我在外面。”
直接把手机拿低挂掉了电话,宋涵跟着人流继续前进。
张邈远突然问:“他查岗啊?”
宋涵哼声:“他忙得很,记起我打个电话罢了,再说,他有什么资格查我岗。”
张邈远的声音带了一点笑意:“有多忙?你们至少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吧,他也能放心?”
“我们几个月不见面都正常。”宋涵随口道,“这算什么。”
“所以说———他是圈里的人对吧,而且咖位还不低。”
左边的队伍突然涌动,把宋涵撞了一下,他脚步晃荡,却被张邈远一把扶住手臂。
宋涵马上挣脱开:“我没事!”
这时去撒谎明显已经晚了,而且张邈远的语气太毋庸置疑。
张邈远太精明,一不留神就被他见缝插针。
闭口不言中两个人已经到了检票口,宋涵忙说:“票。”
张邈远笑了笑:“好。”
两个人入场坐下,宋涵觉得心里虚空没有着落,像是被人撞见了自己天大的秘密。
如果李淇风只是个普通人他其实是无所谓的,但他是个明星这就不行了。即使是零星半点的消息,只要被人拿去做文章,那在互联网上都是滔天巨浪,他可不想被人扒干净了扔网上。
就像他爸妈提过的,让他和李淇风办个酒席算是婚宴的事,哪怕只是请最近的亲戚,宋涵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发呆中手里被塞了一瓶柠檬水。
张邈远塞完水,手又伸进口袋掏出一袋蜜饯:“吃吗?”
宋涵直接伸手去扒张邈远的口袋,里面却已经空空如也。
“我还以为你这是哆啦A梦的口袋。”宋涵放开手,“还真能装啊。”
张邈远却说:“我真有哆啦A梦的口袋。”
“嗯?”
张邈远凑近了一点,拍了拍自己的心脏:“这里,什么都装得下,也什么都能拿出来,你想要什么,都有。”
宋涵噗嗤一笑,推开他:“太土味了。”
两个人说笑着,仿佛没有了刚才那档子事,相声演员已经上台,逗哏捧哏一唱一和,台下观众笑声连连。
“他走了三天三夜!那狂风骤雨折磨得他不成人样,他问,这是南华山吧,结果那位老者捋着胡子说———你走反啦!”
宋涵笑得肚子疼。
“这秋观明月如同碧水———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岗———放出来儿夫还则罢了———若不然青锋剑下秃头命亡———”
张邈远拍掌,喊道:“好!”
周围叫好声此起彼伏,宋涵这次却是被张邈远逗笑的。
———如果回到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以为这个男人只会喊安可。
从云裳社出来,磨蹭到下午,两个人走到街道上,宋涵还意犹未尽地和张邈远说着相声里的段子。
他开心得好像什么都忘了,絮絮叨叨地说笑,也不怕自己招人烦。
一阵穿堂风过,张邈远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宋涵的肩上。
那本来也是宋涵的衣服,张邈远竟然不怕被笑话地一直穿着,此时上面有他的体温,暖得要命。
张邈远结实有力的臂膀暴露在凉风里,但他好像没感觉似的,笑道:“回家吧,你爸妈要下班了。”
宋涵看着他手臂上的肌肉:“我陪你买件衣服再回去。”
张邈远没应承,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
“我第一次觉得就这么来找你很冒昧。”张邈远说,“但你别憋屈自己睡不好也吃不下,你梦魇已经很久了,身体不能这么折腾。你的父母能接受你的性向和你的男朋友,他们肯定是爱你的,别让爱你的人难受,也别让自己难受,回家和他们好好谈谈,开心点,什么都会过去的。”
风还在吹,把每个字都灌进宋涵的耳朵里,身上还披着另一个人的温度,脚边的水坑倒映着两个人的影子。
宋涵微微后退了一步,却把水坑踩出荡荡涟漪,他把外套拢了拢,没唱反调。
“嗯,我知道。”

晚饭上,宋涵开门见山,直接说:“我是认真的要和李淇风分手,我们两个月前大吵了一架,现在都还在冷战,自从我退圈后,我和他渐渐就不在一条线上了,他忙着拍戏,忙着代言,忙各种事,他有很多事业上的野心和抱负,我却只能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这样的感情,根本维持不下去。”
今晚虽然家里依旧死气沉沉,但桌上的饭菜未曾变过,四菜一汤,绰绰有余。
红烧的鱼看着很鲜香,热气冒起来,暖呼呼的。
宋涵被那些热气惹得眼睛起雾,继续说:“他当初喜欢我什么我很清楚,怦然心动是一方面,我也和他是一种人这也是一方面。他那种有事业心的人,没有和他一样的劲头是根本没办法和他站在一起的,现在我被他甩在了身后,我们能走八年,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餐桌上无人回应,严如茉放下了筷子。
宋涵这时候又回想起来,李淇风回到家不止一次地会问他有没有洗澡,他不喜欢他身上有别的味道。
什么味道,火锅的味道,还是尼古丁的味道?
宋涵说不清,但这一刻他觉得耻辱又可笑,一切都有迹可循。
这些话他都没说出来,但死寂的桌子已经传来了一声啜泣,分不清是他们三个谁发出的。
宋涵低头扒了一口饭,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宋明德突然说:“宋涵,看着我。”
宋涵含着一口饭,抿紧嘴抬头。
宋明德从昨晚开始,面色一直阴沉,宋涵知道他很生气。
记忆里宋明德从来没打过他,但很会训人,他小时候皮得过头了还会被罚写检讨,检讨长得能写到深夜,他想睡的时候一直坐在他的旁边的宋明德就会戳他的脊梁骨继续训他。
现在应该也大抵如此吧。宋涵抬起头来准备继续承受他这位严父的怒火,猛然间才发现,宋明德这次竟然红着眼眶。
“爸......”
宋明德那张脸实在不适合有这样的情绪,他烦躁地抹了一把脸,直接起身走到宋涵的旁边坐下。
宋涵一瞬间脊背紧绷,却听宋明德说:
“宋涵,你不知道,我和你妈当初接受你是个同性恋花了多久的时间,你妈背地里哭了多少次,我们还一起去看心理医生,一起偷偷摸摸去参加同性恋家长交流聚会,我和你妈妈不歧视性向,但要让我们这种思想普通的父母去接受自己的孩子是个同性恋我们要花很大的努力你知道吗?”
深的他没敢往下说。例如他和严如茉去参加交流会的时候都会戴着口罩偷偷摸摸,每次下楼遇见熟人被打声招呼都能把他们吓出冷汗,似乎是被人戳到了脊梁骨。
坐在那些和他们怀着一样心情的家长群里,他们也不太敢说话,台词功底再好,这时说什么都结巴。
每次他看到有和他一样白头发的家长时,回家的那天必定要照很久的镜子。
他多想回到以前,二十年前,他还年轻的时候,他顶着一头黑发,给还未踏入未知人生的宋涵开家长会。
他想坐在那样的家长群里,摸宋涵的头发,告诉他考得不好也不用害怕,只要他好好长大,做一个普通又快乐的人就好。
然而事与愿违。
“偏偏你又进了娱乐圈,本就是风口浪尖,你又要喜欢李淇风,你的发展一开始就不如他,如果你们俩这事被人拿来炒作,你有想过你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宋涵就看着宋明德眼里的血丝越来越多,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一丝心酸哽咽:“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宋明德虽然咬牙切齿,却因为喉咙酸涩这句话说出来也有气无力:“你知道你不早点说!”
其实他知道宋涵以前不是这样的,宋涵可爱说话了,什么都得和他们说,受委屈了还得往家跑。别人都说女儿才贴心,男孩子长大了真心话会变少,但他们的宋涵不会,所以他一直对宋涵都是放心的。
只是,正如他冒出来的白发,宋涵也是要三十的人了。
孩子长大了也终究会自己藏事了。
“宋涵你今年都二十八了。”宋明德说,“你们这条路本来就难走,你有几个八年经得起这么折腾!我们又还能活几个八年,经得起你这么遛着我们玩儿,你想我们死的时候还看你一个人吗?”
眼泪落进碗里,泡得米饭发涨,宋涵不记得他上一次这样哭是什么时候了,他一把抱住宋明德:“对不起爸,但我真的和他过不下去了。”
宋明德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最终伸手抱住了这个他操了一辈子心的小孩子:“我又没打你,你哭什么......”
但亢奋过后,理智回拢,或者说终究还是因为那些偏爱,宋明德摸了摸宋涵的头发,哑声说:“你从小就倔,说一不二,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不论怎样,我们不会掺和你们的事情,你按你自己的想法解决吧,只有一点,受委屈了一定要和爸妈说,知道吗?”
宋涵哭得说不出一句话,抿紧了嘴巴也只发出一声嗯。
这一晚那条红烧鱼还是吃干净了,就是味道涩了点。
睡觉前宋涵翻了好几个身,然后跑到房间的小阳台,掏出了手机。
天边有一轮淡蓝的月亮,明天大概没有雨,但室内闷热,空调外机工作着,散发着闷人的热气。
[卖火柴的小男孩:我决定要和他提分手了,这不是在折磨他们,是在折磨我爸妈,他不配我爸妈为我如此忧心。]
张邈远收到这条消息时,他刚拉开酒店的窗帘,他也看到了那一轮明月,但他的第一反应并没有欣喜,他平静得如同月光下的湖水。
他酒店的卧室也有一个阳台,他拉开门走出去,靠在栏杆边打字。
[张邈远:如果你觉得这样好,那我就支持你的选择。]
[张邈远:那你要回S市了吗?]
宋涵把第一句话看了好几遍,才往右边挪了挪,离空调外机远了一点。
[卖火柴的小男孩:我爸妈最近情绪可能有点波动,我想和他们在一起待几天,然后再回S市和他提分手的事。]
[卖火柴的小男孩:我爸妈说,最近暑假,很多家长带孩子看话剧,他们话剧院的人手不够,让我去打杂当群演,我答应了,好像也很有趣是吧?]
宋涵点击发送后咬了一下嘴唇,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清幽冰冷。
[卖火柴的小男孩:谢谢你的糖和相声,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张邈远:用完就扔?我是那么好甩掉的人吗?]
[张邈远:我也去应聘群演怎么样?我没有演过戏。]
宋涵悬着的心就落下去了,露出点淡淡的笑意。
[卖火柴的小男孩:是你不请自来。]
[卖火柴的小男孩:你那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长得像个大明星一样的脸,做群演你觉得合适吗?]
[张邈远:也对也对。]
[张邈远:那我看一场吧,看一场我就回去。]
[卖火柴的小男孩:跑龙套有什么好看的?]
[张邈远:我又没说要看你。]
宋涵“嘶”了一声,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一条语音突然弹了出来。
八秒的语音,手指轻碰点开,深夜让那股声音更加低沉厚重。
“都来了,我就再陪你三天,等你回S市的时候我们再见。”
这条语音宋涵就不敢再点开听第二遍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打算进屋。
“谢谢。”
比起“好吧”,他觉得这两个字更适合作为回应。
“谢谢。”
这条语音张邈远倒是听了好几遍。
宋涵的声音听起来干净清澈,带着些小小的腼腆,其实很动听,但他听着听着,神色反而更沉静了。
他没回房间,而是转了个身背靠着栏杆,继续刷起了手机上的那些陈年新闻。
严如茉和宋明德所在的话剧院是地方话剧院,但有好几位老艺术家都出自于此,剧院也有很多经典的剧目,他们当初被分配到话剧院后,一干就是三十多年,早些年已经评了国家二级演员。
不过说起来,即使如此,他们的基本工资也并不高,加上排练费演出费之类的,大差不差。
去话剧院的路上,宋涵说:“我遇见马文义叔叔了。”
宋明德开着车,浅浅回忆了一下:“文义啊,你怎么遇见的?”
宋涵也没藏着:“我出去接戏了,在一个剧组,我们还对戏来着。”
宋明德没有对他复出的事评头论足,直接说:“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干。”
宋涵点点头,又问:“爸,你和妈妈以前就没想过去影视圈吗?”
结果严如茉哈哈一笑,拿手指戳宋涵的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是你想出去就出去的。”
“为什么?”
严如茉笑道:“你看看你马文义叔叔,首先人家长得好,那时候外面的剧组来剧院‘借人’,人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第一眼当然是看你长相,第二就是看你的表演功底,你马文义叔叔就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人才,我和你爸那会儿还跟着有样学样呢。”
说技不如人又貌不如人的事,老两口也不觉得丢人,依旧乐呵呵的,还回忆起年轻时在剧团的时光。
“那时候也下乡演出,那几年乡下连黑白电视机都少,怕晚上停电,基本都是白天演,但我想白天又要忙农活,有谁来看,结果演出当天,那些村民听说有演出,全都来了,黑压压把台子围了好多圈,剧院里大家都是坐得整整齐齐的,完全没有那种热闹。”
“演完了那些村民给我们送水送饭,孩子乐的哦,在台下一遍遍问我们后面的某个人物到底怎么怎么样了,可太有趣了。其实我当初是想去舞蹈团的,但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来了,毕竟无论扎根在哪里,都是为群众提供大众娱乐和散播文化底蕴,都一样。”
“后来剧团里也断断续续走了好些人,有出去混得好的,也有一无所成的,那时候我和你爸已经有你了,我们想着这个干着也挺好,安安分分过日子得了,虽说后来没给你太好的物质资助,好在你自己还算争气,多少挣了点钱傍身。”
话题绕了回来,严如茉开始感叹宋涵就算以后孤独终老,好歹有钱可以过点自在日子,宋涵的思维却全在前面的话上,每个句子都在他的脑袋里兜兜转转。
宋涵像是求证似的,又突然问:“爸你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普通啊?”
宋明德眉头一皱,又严肃起来:“什么普通啊!涵,包涵,涵养,宽容,有什么不好......虽然你和这个字好像并不沾边......”
“但哪里普通了!”宋明德不满,“再说,普通就不好吗?你们在娱乐圈里是不是天天就爱比东比西的?”
宋涵忙说:“我就问问,问问,你想那么多。这会儿听您老这一解释,我瞬间觉得我这名儿低调内涵,讳莫如深!”
宋涵到话剧院的第一天是真的打杂。在最右边的一个小剧场里,他们要拆一个布景。
忙了一个小时,微信响了一声。
宋涵略有所感,掏出手机。
[张邈远:在哪里?我去找你。]
宋涵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拍了一张现场的照片。
[卖火柴的小男孩:[图片]]
[卖火柴的小男孩:工地搬砖呢,你酒店歇着吧,我下工了去找你。]
张邈远很快回了。
[张邈远:工地搬砖你不叫我?看不起我的腱子肉是不是?]
[张邈远:熊猫头豪横.jpg]

张邈远来的时候宋涵瞪大了双眼,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张邈远看样子已经做好了搬砖的准备,穿的深灰小v领体恤配着黑色长裤,没戴表,他得意地说:“还有我办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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