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暗卫又被罚了/王爷的冷冽小暗卫(濯泠)

“好，那我不吵你了。”霍燃出去替他关好门。
“王爷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老奴刚刚见沈少爷脸色不太好，他没事吧？”
霍燃看了看黎叔，垂头丧气道“他不让我陪。”
黎叔惊讶，轻笑道“生病的人是要闹脾气的，您小时候生病也可不好伺候了，那也不能留您一个人不管了不是？”
“我要带他回我的房间，他不肯，也不让我留下，怕被人看到，他不想暴露我们的关系。”
黎叔点头“你们现在确实不太适合被太多人知道，大家猜归猜，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不过这不难，王爷放心，我来安排，保证一个人都不会看见。”
“黎叔！”霍燃恨不能给黎叔磕一个。
霍燃还是有点忐忑“黎叔，我刚刚是不是伤到他了？”
他是有一瞬间迟疑，但不是因为萧函的话，只是按照当时的情况，脑海里自动排查所有可疑人员出来的结果，可以说是一种最原始的推论结果。
所有人在他脑海里不过甲乙丙丁，当时房间内一共七个人。
首先排除他本人和庄怀砚，还剩萧函、沈兮安和两个侍女。
庄鸢吃的东西和他们都一样，唯独几人喝的茶有区别，毒极大可能是下在茶里，而茶水又是沈兮安亲自泡的。
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立刻被他否决了，沈兮安不可能害庄鸢，关系再恶劣也不可能，因为庄鸢是他老师的孩子，沈兮安为了他也不会跟庄鸢计较什么。
更何况他们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糟糕，但别人都不知道，所以是有人想利用这点做文章。
霍燃当时的愣神是在想谁有理由这么做。
他其实首先怀疑的是下人被买通，想要利用这件事挑拨他和庄怀砚。
还是萧函想借机报复庄鸢？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当萧函开口，他才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萧函想栽赃沈兮安，拿庄鸢当靶子，一举两得。
可他又是怎么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给把毒下到茶里的呢？
霍燃一时出神没有意识到以沈兮安当时的处境来看，自己的沉默便是怀疑。
他能那么坦荡的面对庄怀砚，是因为自己没做过，下意识看向霍燃，却是抱着极大的期待。
可霍燃总归是没有能在第一时间给出回应，此时后悔不已。
“王爷，人非圣贤，沈公子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怪您的。”黎叔拍了拍霍燃的手臂“去吧，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的，两个人谈情说爱，无非看一个诚意。”
“黎叔，你说皇上会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吗？”
霍燃有时候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和霍煜摊牌，不用再这样掖着藏着总是委屈他。
出了事，也可以不管不顾直接站出来维护。
“老奴不敢妄议皇上的想法，不过，老奴相信，事在人为。”
霍燃蹑手蹑脚的回去找沈兮安，本来想了一肚子说辞，到了却发现用不上了，因为沈兮安已经睡了过去，大概还是有点不舒服，霍燃这顿折腾他都没醒。
夜里沈兮安有点发热，霍燃拿了帕子给他敷，守了半宿，温度好歹降下去了，要是不行，霍燃只能把他喊起来喂药了。
这什么百毒不侵啊！这分明是拿命换命呢吗！
霍燃想想又开始自己生气，想着等沈兮安醒了，得好好跟他掰扯掰扯这事。
可看见他睡梦中还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的样子，又心疼的不行。
霍燃把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才稍稍放松下来，安稳的睡过去“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了。”
沈兮安早上醒过来看到身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默默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片刻，才猛地睁眼，怎么回事？
霍燃迷迷糊糊的往他身上蹭“再睡一会儿，还早~”
沈兮安不用想也知道了，一定是昨天趁他睡着给他弄过来的，学会阳奉阴违了！
他看了霍燃一会儿，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昨晚的反应好像有点太过了，易地而处，他若是霍燃，他也一样会怀疑房间里的每个人。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是所有证据摆在眼前，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他一无所有，所以不会怀疑霍燃的用心，但霍燃拥有的太多了，对他有所图谋的人太多了。
用同样的标准要求霍燃对他不公平，是他太意气用事得意忘形了。
他常常觉得他们两个人里，无欲无求的人是他，想要太多的人是霍燃。
其实贪心的他，冷静的才是霍燃。
大概是沈兮安的目光太炙热了，霍燃也睁开眼睛，手覆上沈兮安的胸口揉了揉“还疼吗？”
沈兮安摇头，坐了起来穿衣服。
霍燃也跟着从后面把人抱住“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别跟我生气了，我…”
沈兮安拉开他的手，转过身和他对视“我没有生气，你不用解释，是我该解释才对，可我还没有找到什么自证清白的证据，你给我几天时间。”
霍燃被沈兮安的话弄懵了，怎么一夜过去两级反转了？
他刚刚为沈兮安不和他计较的事内心雀跃不到一瞬，又转念一想，不对，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沈兮安生气证明在乎他把他当成了爱人，所以难过伤心，他要是不生气了，不就又是把两人放到下级的位置了吗？
可不行这样啊。
霍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把把沈兮安拉过来，扣住他的后脑就吻了下去。
沈兮安拍打着他的肩膀，忽然发什么疯？
霍燃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管他三七二十一，亲都亲了，多亲一会儿再说。
两人滚到在床上，霍燃这吻一点也不缠绵，反而像狗啃骨头似的要把人吃了才好。
沈兮安犹如丈二和尚任他予取予求，直到被他的膝盖抵住两腿之间才反抗起来“你一会儿要去早朝了…”
“不去了，少我一个麟国也不会灭。”
“不行…你起来…!”沈兮安被他咬着脖子“霍燃…等你回来再…！”

第二十三章 他们不要我要了
霍燃最后还是没有去早朝，沈兮安对于他这种行径实在无奈，但说又说不了，霍燃一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就把他堵回来了。
沈兮安洗漱时看到肩颈上的印子，还是没忍住道“你是狗吗？”
霍燃从后面抱住他“要不你还是和我吵吵架吧，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沈兮安不能理解他这是什么要求“你有时间还是想想怎么和庄老解释吧。”
霍燃道“老师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估计他心中早就有数了，萧函昨日当着我的面拿丰国为注发下毒誓，我答应不追究了，没看出来他心还挺狠的。”
“不…不追究了？”沈兮安愣愣道，如果霍燃决定不追查的话，那这盆黑水不就彻底扣在他身上了吗？
霍燃这是要他替萧函背黑锅？
“我明白了。”沈兮安低声回道。
丰国跟肇国相比，地理位置的确有着更重要的战略意义，麟国现在不想与丰国交恶，要尽量避免释放出任何可能会让人误会的“信号”，也就是说最好不要动萧函。
庄鸢现在没出什么大事，叶豫也说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不值得同萧函大动干戈，就算他背下这个锅，顶多也就是小惩大诫。
又有霍燃在这，不会有人把他怎么样，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处理方式。
就是…有些事即使想明白，也还是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失落。
“等等，宝贝儿你明白什么了？”霍燃连忙道“我还没说完呢，我答应是答应了，但我又没说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沈兮安一愣“啊？”
霍燃佯装不满“你看你根本就不信任我，莫说萧函还不配让我顾虑什么大局，就是丰国我也从没放在眼里，他们一直跃跃欲试，还真当我怕了他们似的。”
沈兮安蹙眉“你什么意思？”
“我永远都不会再委曲你去跟任何人做交换，会相信你，像你相信我一样，霍燃说到做到，若违此誓…”
“行了，别说了。”沈兮安不需要他这样“我和你不一样，你除了是霍燃之外，还是麟国的宁王殿下，是百姓的指望，你有你的责任，而我如今孑然一身，所以你不需要用同样的标准去要求你自己和我，霍燃，我曾经也是一个皇子，完全能够理解你的决定，不要让我成为你的负担。”
霍燃和他在一起，已经顶着巨大的压力了，沈兮安并不想给他徒增烦恼。
“我没想那么多，其实我只是在说我爱你啊。”
霍燃不再拐弯抹角，沈兮安表现的大义凛然，但其实很缺安全感，所以自己尽量把什么都想在前面，帮他的行为找无数个借口，来说服催眠自己不伤心不难过。
说到最后连自己都骗过去了，霍燃也是这一刻才看懂，所以他得更直接一点才行。
“你…”沈兮安瞳孔轻颤，然后扑到霍燃身上，咬住他的下唇索吻，就冲他这句话，便是以后为他死一百次都值了。
严珵不愧是霍燃亲自提拔上来的侍卫长，这次的事其实不好查，没有目击证人，又不可能刑讯，最终的结果极大可能就是各执一词死不承认。
但还是给严珵从萧函那几日的行踪里发现了蛛丝马迹，萧函很小心，尽管他不知道有暗卫暗中跟着他，做事也依旧谨慎。
他分别从不同的店铺购置了制作橙花诺的材料，叶豫说他选这种毒很聪明，首先材料很普通，一些花花草草，甚至不需要都去药店就能买到。
其次毒性强但伤害不大，不是要人命的东西，即使东窗事发他也可以说就是为了教训教训庄鸢，霍燃也不好抓着不放。
严珵从每家店铺拿到了萧函购置的所有物品，果然集齐了橙花诺的所有选材。
萧函拒不承认，把买样东西用来做什么了，说的一清二楚，反正东西已经用掉了，也没法挨样细数用量。
霍燃道“你承认不承认都没有关系，大家心里自会有公论。”
“这件事情本来应当严惩，不过我答应过你不追究所以容你一次，庄老体谅你身在异国他乡不容易，肯卖我这个面子，但下次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萧函，做事要有分寸…不，你很有分寸，也比我想的要聪明，希望你别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霍燃答应他不追究确实做到了没把他怎么样，甚至轻轻揭过，可这个结果不是他要的结果。
萧函叫住霍燃“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是我，对吗？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沈兮安就能让你如此信任？我哪里比他差了？”
“没有。”霍燃诚实道“我从不事先假定任何人，如果你不那么急着嫁祸沈兮安的话，我可能都不会怀疑你。”
萧函闭了闭眼睛，是啊，他不该那样说出来，太明显了，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我是讨厌庄鸢，但还没到要害他的程度，他脾气那样差，难道就只得罪过我一人吗？”
霍燃在心里感慨，萧函某些方面也挺让他佩服的，见了棺材非但不落泪，还想着往外爬。
不过不重要了，在宁王府真相是什么其实本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认定，他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霍燃给萧函多安排了一位小厮，从此以后无论去哪，做什么，小厮都会贴身跟着，每天汇报。
萧函知道的时候直接来找了霍燃，表达不满。
霍燃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嫉妒沈兮安么，他刚来时就是这样的，他有的我现在也给你了，又不想要了？”
萧函被堵的哑口无言，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霍大哥…你别这样对我…我受不了。”
“这也是为了你好，以免下次再有什么解释不清的事，我冤枉你，对不对？”霍燃低头重新回到自己的案卷中。
萧函自讨没趣了一会儿，见霍燃不理他，便偃旗息鼓，小厮也就这么留下了。
这里是霍宅，还真能让他翻天了不成。
“就这么放过他还真有点不甘心。”霍燃对沈兮安道。
沈兮安“好在没有酿成大错，算了就算了吧，也是我失职，让他钻了空子。”
“我怎么觉得你对他特别的宽容呢？”霍燃回忆起来，沈兮安替他做事时，不管面对的是老人、小孩还是男人女人，并没有对谁手下特别留情过。
怎么到了萧函这里就“算了”？
不会沈兮安真的吃萧函那张脸吧？
“有点物伤其类罢了。”沈兮安淡淡道。
他刚来王府时做错事要被罚，那时如果能有人救救他就好了，当然他当时希望的是霍燃能够出现拯救他于水火，但其实霍燃通常都是没事找事下令罚他的那个罪魁祸首。
现在想起好像那些事都已经很远了似的。
霍燃和沈兮安的事还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宁王府人多眼杂是真的，霍燃自己都难保哪个下人是别人安插进来的，抓也抓不完。
所以他的书房平时他不在时，需要下人来收拾，都是黎书亲自盯着。
霍燃也只能保证不泄密，更多的就苛求不了了。
霍煜找事支开霍燃，让人把沈兮安带进了宫里。
沈兮安一开始完全没想到霍煜忽然传他进宫能有什么事，直到听他亲口问出的问题，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朕最近听到一些关于你和宁王的传闻，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沈兮安尽量保持冷静道“兮安未曾听说，也并未和宁王之间有什么能值得成为传闻的事情，还请皇上明示。”
“是吗？朕怎么听说，你和宁王交往十分密切，关系暧昧不清呢？”
沈兮安知道霍煜这样问就一定是有了确凿的消息，他否认，霍煜非但不会信，只会觉得他在欲盖弥彰。
“原来皇上说的是这件事。”沈兮安道“宁王殿下这个年纪有一些需求想必皇上也能理解，殿下身份尊贵，不能随意和人发生关系，兮安作为下属，有幸能够替殿下解决难题，是兮安的荣幸，这其实在与暧昧扯不上半点关系。”
“哦？是这样吗？”
“还望皇上明察，兮安不敢高攀殿下。”
霍煜换了一副态度“兮安，朕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若你是位公主，一切都好说，燃儿他的确喜欢男子，但这终究不是正道，他可以有男妾，但王妃必须要能够给他生育后代，朕也是不想委屈了你，你堂堂肇国七皇子，不可能与人为妾室，更不能不清不楚的跟着一个人吧。”
“皇上说的是，兮安明白您的好意。”
“那就好，宁王已经到宫门口了，你先去偏殿吧。”
“是。”沈兮安泛起思量，看来霍燃还是没有沉住气，也不知他刚刚那番说辞，霍煜信了几分。
现在只求霍燃和他有点默契吧。
沈兮安刚刚离开，霍燃就来了。
“皇上。”
“嗯，怎么了？”
“听说您把沈兮安召进宫了。”
“嗯，几个月没见了，关心一下他在麟国过得如何。”
霍燃“那您关心完了没有？”
霍煜冷冷的看着他“你就这么紧张他？”
霍燃见霍煜直说了，也不跟他虚与委蛇了“大哥您知道了啊？”
霍煜瞪他一眼“你还记不记得他什么身份！”
“记得啊，他是我的暗卫啊，肇国把他送来不就是不要他了吗，他们不要了正好我要了呗。”
“胡闹！”霍煜恨铁不成钢道“好看的男孩那么多，你跟谁玩不是玩，就非得要他？”
沈兮安刚刚的话霍煜信了三分，他心里有数霍燃才不可能只是拿沈兮安当个发泄的工具那么简单，不过要说多上心，霍煜也没那么想。
霍燃可不敢现在说出他不是在玩这话，那霍煜非得想方设法给沈兮安杀了不可“好看的是不少，比他好看的就难找了。”
“给朕收收这不着四六的调调！”
“大哥~皇兄~皇上！”霍燃尽量拿捏着真的很想要沈兮安，但又别让霍煜发现他的“想要”和他以为的“想要”不一样。
“你看上次肇国的人来完全就不在意他，没准他们知道沈兮安跟了我，非但不会觉得受到屈辱，还会想要跟您攀亲呢，怎么样，大哥，要不要我牺牲一下色相联个姻？”
“你闭嘴吧！”霍煜看他就头疼“你闹归闹，有点分寸，别给朕弄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
“两个男人能闹出什么，又不会搞大肚子。”
“朕哪天非被你气死不可！”
霍燃听他这样说，心里已经有谱这关暂时算是忽悠过去了“不会的，吾皇万岁。”
“你确定他接近你不是别有用心？”
霍燃轻笑“您看我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