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虫族的魔尊感到困惑(凭阑观残照)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与星船内部整体风格保持一致，机器虫也换上了巴洛克风格的小披风，看起来颇为可爱。
颜控魔尊对阿尔贝托号相当满意。
瓦莱特也不是只躺在道侣腿上什么都不做，他在尽职尽责地履行“上将贴身近卫”的工作，指挥精神力触手们为塞西尔提供虫翼按摩服务。
虽然被服务的对象似乎对这项服务兴致不高，偶尔还试图躲避某几条过于热情的精神力触手的服务。
一曲唱罢，上将又起了首新歌，刚唱了开头的“向着未知的凶险星海，飞翔的军雌们”，嘴里突然被一条精神力触手塞了颗去了皮儿的蓝宝石葡萄。
下句歌词本该是“军雌的虫翼连成一道星光”，但蓝宝石葡萄体积不小，塞西尔不得不先咽下口中香甜的葡萄。
瓦莱特计谋得逞，另一条精神力触手梅开二度，向上将口中又塞了颗去皮儿的葡萄。
趁塞西尔无法演唱的间隙，他故意挑刺儿：“塞西尔，你忘词啦，说好的忘词要多唱一首。”
塞西尔无奈，他怎么会忘词，这分明是雄虫在故意捣乱。
上将正要答应上面的无理要求，瓦莱特又改了要求。
雄虫指挥小披风机器虫去榨葡萄汁，自己恋恋不舍离开塞西尔的大腿，开始教上将弹古琴。
塞西尔在卡顿公学期间，学过钢琴，还有一点竖琴和小提琴。
只是战场混乱，乐器易磕碰，十多年来，上将便只保留下唱歌的爱好。
塞西尔刚唱了一句的歌名为《保重啊，战友，保重》，星网上可以找到上将独唱的完整版，播放量很高，在军雌中广受欢迎。
上将还不知道，瓦莱特的终端上，早就已经下载保存了十多首他的歌。
学霸瓦莱特期末复习时，还曾将上将的歌当作背景音乐。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雄虫学霸表示，塞西尔的歌很适合期末复习。
塞西尔的音乐天赋和军事天赋一样好，很快理解了“抹勾打托挑剔摘劈”等基础指法。
瓦莱特教上将的曲子是《凤求凰》，心思昭然若揭。
塞西尔在机甲系做老师时有问必答，耐心严谨。
而瓦莱特老师的古琴教学，则严格得过分，容不得一点瑕疵。
即使上将有良好的音乐素养，还是没学一会儿就欠下了巨额“债务”，要用虫翼偿还的那种。
按阿尔贝托号的航行速度，抵达目的地虫族母星前，恐怕塞西尔都没有将虫翼收回去的机会了。
塞西尔看到瓦莱特老师“不慎”露出的精神力触手欢快地摇摆。
待上将欠下了足够多的债务，耐心严重不足的瓦莱特老师就不肯继续教学了。
瓦莱特老师亲自示范了一遍，同时为自己的示范开了个不菲的价格。
塞西尔的本职是远征军团上将，没必要也没精力认真钻研古琴。
玩闹般的古琴教学只是道侣间的情趣。
瓦莱特喊上举着葡萄汁的小披风机器虫，手指与塞西尔十指相握，精神力触手缠上虫翼的翼尖和翼根，与道侣亲密地穿过阿尔贝托号华美的走廊，来到巨大的舷窗旁。
他事先查过资料，这条航线上可以看到美丽的蝴蝶星云，现在正是观察蝴蝶星云的最佳时间。
舷窗外，夜空幽邃，星海浩瀚。
阿尔贝托号航行在繁忙的商业航线上，偶尔有星际飞船、货运飞船或执行巡航任务的军团星舰驶过。
和平星系中才有稳定的航线，而通过危险星域运输虫族或货物的成本都高得出奇。
塞西尔正是因为在触角星系战争中，率先遣部队突破异种对鸦心座的封锁，恢复首都星与部分偏远星系交通，才晋升为中将的。
看着不远其实至少数十光年外，一片蝴蝶星云很是耀眼。
星云蝴蝶的气态翼展覆盖了数万光年的遥远距离，翅翼的中间是粉色与蓝色的星云尘埃，边缘则是蓝色和绿色，奇幻而壮丽。
透过星船舷窗观察，蝴蝶的翅翼仿佛正在轻轻颤动。
如果星云有生命，或者说，如果已探索宇宙中真的有如此巨大得违背生物进化规律的个体，最有可能的是古亚夏虫族在与“杀虫剂”文明战争中殒落的祂。
可以确定，真正的祂已经彻底逝去，永远不会再现。
蝴蝶星云，只是斑斓星海中一处瑰丽奇幻的观光景点。
葡萄汁的颜色与葡萄酒很接近。
美酒在手，美景在前，道侣在怀，瓦莱特端起精致的玻璃杯，与塞西尔的杯子轻碰了一下。
“干杯！”
“干杯！”
瓦莱特的手臂与塞西尔挽在一起，以交杯酒的姿势，将仪式感拉满，饮下了杯中凉甜甘美的鲜榨蓝宝石葡萄汁。
他觉得交杯酒的方式还不够，含了一口葡萄汁，熟练撬开上将的牙关，以更亲密的方式分享完最后的蓝宝石葡萄汁。
被喂食过程中，塞西尔的虫翼有些紧张的摇晃，似乎对于在随时可能有飞船经过的舷窗前亲密，很是不适应。
阿尔贝托号上的一切设施都是最顶级的，这面舷窗只能从内部看到外面宇宙中的风景，并且涂抹了特殊的隔绝宇宙射线的涂料，完全无法从外侧看到内侧。
而且精通星舰指挥的上将怎会不知，其他飞船即便经过，与阿尔贝托号的间距绝无可能看清舷窗里发生了什么。
浅金色的虫翼晃啊晃，被吸引的精神力触手们纷纷贴了上去。
瓦莱特觉得要求塞西尔以虫翼抵债的决定，分明是在考验他的自控力。
去他的自控。
塞西尔是他已经结了魂契的道侣。
道侣之间要什么自控。
更何况，无论是塞西尔精神海的历练，还是他神识中青鸾魂晶的修复，都需要道侣之间充分互动。
塞西尔感受到瓦莱特的意思，可现在还不到午饭时间。
如果听凭雄主的话，在阿尔贝托号上的第一天就会错过午饭和晚饭，然后深夜或凌晨加餐夜宵。
先用午餐是上将的底线。
为了瓦莱特的健康，塞西尔主动请缨，代替小披风机器虫准备午餐。
瓦莱特跟着塞西尔一起去了星船的厨房。
阿尔贝托号上的厨房比他们新宅的厨房大多了，三个舱室分别用于储藏食材、烹饪甜品、制作主菜，只是航行途中不方便购买最新鲜的食材。
塞西尔不肯他共同参与，瓦莱特只好去了主菜舱室隔壁的甜品舱室。
他想到半融化的巧克力，想到塞西尔早餐爱喝的咖啡，决定做一个咖啡黑巧巴斯克。
这回可以用浓稠酸奶代替奶油奶酪，以免道侣又让他在跑步机上消耗卡路里。
作者有话说：
专辑《星海征途》为皇室亲王、远征军团塞西尔·斯图亚特上将亲自献唱，包含曲目：《保重啊，战友，保重》《不朽牺牲者》《窗边的风雨兰》《光荣引路者》《荒星的呼唤》《军雌奔赴远星》《蓝雪花开在异星上》《战斗仍将继续》，点此跳转远征军团征兵报名页免费下载正版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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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邻首都星的星域安定繁华。
这里没有可怕诡异的空间裂缝或宇宙空洞, 只有瑰丽绚烂的观赏星云星团，和往来在商业航线上的星船星舰。
阿尔贝托号的餐厅秉持了一贯的精致繁复风格，完全称得上艺术品的典范。
很难想象, 当年建造阿尔贝托号的虫族工程师和艺术家们, 是如何将石柱、拱顶和绘有传世名画《西奥多刺杀莫尔滕》的天花板, 与能够穿越茫茫星海的星际飞船完美结合。
西奥多刺杀莫尔滕的具体方式手法一直是个谜团，但这不影响艺术家们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
穹顶的绘图中, 西奥多以向暴君献秘宝的名义, 将一个小型近战激光武器藏在宝匣中, 趁暴君不备, 一击毙命。
但历史学家和军事家们否认西奥多使用近战激光武器的可能。
他们坚称, 无论伪装多么完好的激光武器, 都不可能成功通过当年维纳利亚宫中极为严格的安全检查。
有些历史爱好者认为身为雌虫的西奥多并不是皇室历史公开记载的C序列雌虫。
如果西奥多是拥有虫翼的B序列雌虫, 暴君遇刺的原因便很好解释——西奥多以虫翼斩杀了莫尔滕。
这种猜测并无证据, 谨慎的暴君从不单独接见高序列雌虫, 除非是失去了虫翼的。
总之, 阿尔贝托号的设计者审美相当别致，在餐厅的穹顶上选择了这样一幅杀气暗藏的绘画。
餐厅所在的舱室使用了大量金色元素，包括吊灯、桌腿、椅背和装饰用的壁炉。
如果将星船餐厅拍下来发到星网上, 配文写成皇宫或某位公爵的宴会厅, 不仅不会引来质疑，反倒会收获大量点赞收藏。
唯一可能对过于华贵装潢感到不满的, 大概只有负责船舱卫生的机器虫了。
还好太空不像一些行星表面的建筑，不会因通风让精致的镂空雕刻中积累灰尘。
最值得称赞的是, 这个餐桌正对着一块巨大的舷窗。
用餐者可以一边享用美食, 一边欣赏舷窗外的壮丽天体。
这块舷窗是瓦莱特从阿尔贝托号上的五个餐厅和三个宴会厅中选择它的原因。
甜品厨房中, 瓦莱特好不容易从令虫眼花缭乱的餐具里, 找了一个最简约的餐盘来装咖啡黑巧巴斯克。
为什么要找最简约的餐盘呢？
因为其他过于华丽的餐具会把甜点衬托得拿不出手。
小披风机器虫应声赶来，端起表漆花纹金边瓷盘中的朴素蛋糕，摆在雏菊和典雅芽茶样式的桌布上。
主菜舱室中，塞西尔也完成了羊肉烩和烤鲑鱼。
追求实用主义的上将并不纠结食物的摆盘。
就算这两道菜外观谈不上出众，只要想到制作者是塞西尔上将，再简单的食物也变得极具吸引力。
舷窗外的星辰，仿佛一幅巨大的动态装饰画。
漆黑幽邃的宇宙为背景，亿万星辰互相吸引、吞噬、远离。
观察星子的诞生与寂灭，对修炼者的心性很有裨益。
伴随悠扬的背景音乐，宇宙星空远比星网热门上的视频更能引起食欲。
舷窗左下角，依稀可见一团形似摇钱树的深蓝色星云。
星云内部由于喷泉效应形成美丽的光线束，使深蓝色幸运得以与幽暗的太空背景区分。
从ZA-026荒星返回途中，瓦莱特记忆过已探索宇宙中的天体名称、位置、形状等基本信息。
他很快认出，这是广受欢迎的宝石箱星云。
传说中能带来好运、见到能赚好多星币的发财星云。
在赚星币计划中屡败屡战的瓦莱特暗自欣喜。
虽然塞西尔不许自己用星石雕刻别的雌虫，只雕刻星石场景物件，他也一定能赚不少星币。
瓦莱特一边愉快地大啖鲜美羊肉，一边悄悄将羊肉烩中的豆子堆成一堆。
豆子堆的位置在靠近塞西尔的碗壁背侧，恰好在上将的视觉盲区。
上将用餐动作优雅，且从不挑食。
塞西尔算好了雌虫和雄虫每日所需营养，特意给需要补充维生素和膳食纤维的雄虫多盛了一勺豆子。
给二次生长前的雄主准备豆类食物，是约定俗成的习惯。
亚成体雄虫会在首次与雌虫进行精神海交融后成为成体。
少数运气好的雄虫会在成为成体时二次生长。
亚夏虫族中，雌虫的平均身高比雄虫多15cm。
塞西尔的身高也恰比瓦莱特高15厘米。
虫婚之夜，瓦莱特与塞西尔首次成功进行了精神海交融。
大概最近几天，瓦莱特就会从亚成体成为成体，并有一定概率获得二次生长的机会。
少数生物学家认为，雄虫的二次生长对应雌虫的二次进化，其实也该叫二次进化。
只是由于雄虫的基因被杀虫剂文明的“咒语”影响，无法实现完全的二次序列进化。
他们只能在身高上略有提升，序列等级不会改变，是以才与雌虫的二次进化区别称呼。
对雌虫而言，二次进化带来的好处十分明显，是唯一一种安全提升序列等级的方法。
只是成功触发二次进化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加上高序列雄虫数量稀少、一般不愿与雌虫进行这种暴露内心的精神交流。
序列提升手术也能提高序列，但序列手术的风险太高，理智的雌虫不会冒险尝试。
关于雄虫的二次生长，豆类食物有助于雄虫在二次生长时长得更高。
每个雌虫在虫婚前都会被普及这条知识，虽然这种说法的真实性有待研究。
上将当然不会介意瓦莱特的身高——瓦莱特176cm的身高在雄虫中算个子高的。
他也不觉得瓦莱特介意自己的身高。
但在二次生长前，雌君为雄主准备豆类食物，已经成了一种长久的习惯。
塞西尔发现，瓦莱特是个不喜欢豆子的肉食主义者。
上将将豆子放在羊肉烩中，炖煮得绵软的豆子比蔬果沙拉中的更容易接受。
用餐完毕，小披风机器虫收拾餐桌时，上将看到了被瓦莱特藏在角落的“豆子塔”。
塞西尔不自觉在思考问题时微晃着虫翼。
他要不要告诉瓦莱特，多吃豆子能在二次生长时长得更高。
相信科学上将回忆了一下，似乎豆子促进长高的说法并没有坚实的数据支撑。
既然瓦莱特不喜欢豆子，也没必要特意提醒。
午饭后，休息舱中，瓦莱特开心地同塞西尔分享自己收到的邮件。
他才不想在机甲研究系待满三年，已经申请了下学期四门必修课程的免修。
与杰拉德教授搭乘远洋号去荒星途中，瓦莱特陆续完成了免修线上测试，如今申请终于通过。
下个学期，他可以拥有更多自由支配的时间，无论是用来设计以维初雷提为能源的新型机甲，还是多去军部探望塞西尔，都是极好的。
不用早八赶到机甲系的教室，去上机甲材料学、基础机器虫学、基础电子技术或者应用机械设计的必修课，感觉不错。
下学期的选修里，瓦莱特被“虫工智能：奥本”的课程名称吸引。
看了介绍发现，这个选修只是对虫族主脑奥本的浅显介绍，没多少干货。
不如机器视觉、智能控制算法，光脑操作系统、虫机交互设计也是不错的选修。
瓦莱特不知道的是，由于机甲研究系毕业率实在不好看，才有虫工智能这门相对容易通过的选修。
他在想，如果光脑操作系统的设计者是一名修士，定然是能够开宗立派、名扬万古的大能尊者。
也许灵气都要冠以他的名讳。
瓦莱特根据研究维初雷提中进展缓慢的方面，报了几门选修。
机甲研究专业无需从最基础的内容学起。
可如果目标是打破机甲的不可能三角，他就要对光脑，跟终端一样的操作系统有更多了解。
瓦莱特的书单中，机甲分类下又多了一页待阅读的书名。
这份巨长的书单中，天文、星舰分类下的书名备注均是已读。
瓦莱特整个虫挂在上将的虫翼上。
他把脑袋埋在虫翼里说话：“我会把维初雷提能源的机甲尽快设计出来的。”
还会想办法找到青鸾季鸣玉，就是戈登亲王。
只是找戈登亲王要比研发新型机甲慢些，得先对乾川扭转大阵进行修复完善。
后一条，瓦莱特只在心中默念，并未说出口。
魔尊很少出言许诺，但许诺过的事，从未食言。
上将只觉炙热的呼气喷在虫翼上，痒得紧，哪顾得上认真分辨瓦莱特说的什么。
塞西尔试图把“大号虫翼挂件”摘下来，“大号虫翼挂件”偏要与虫翼贴贴。
上将便纵容得放任瓦莱特继续待在舒适区域。
这时，塞西尔的终端也响了。
他看到消息，面色沉了下来，微微晃动的虫翼也戛然静止。
联系他的是塞缪尔·道格拉斯。
塞缪尔联系他的原因，是需要瓦莱特的联系方式。
塞西尔当然不可能将自己雄主的联系方式轻易交给别的雌虫。
何况那个雌虫还是背负叛国嫌疑的塞缪尔中将。
塞西尔清楚知道，亲自执行斩首计划意味着什么，不久后自己将与雄主瓦莱特永久分别。
他死以后，瓦莱特大概会拥有其他……
上将很少逃避现实，可他不愿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无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只是，替代他的雌虫绝对不能是塞缪尔。
瓦莱特感受到虫翼颤动频率的突然变化，不由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