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味的A支棱起来了(梁薄)

只是没想到，真正认识了之后，才知道对方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的如意。
季辞远瞄了眼闻浅。
闻浅这个人把，不说话在旁边安静待着的时候，时常会给人有一种“这人还行”的错觉。
这人直播时也是这样，不管之前怎么狠狠地玩弄过粉丝的感情，只要下播前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给大家看看脸，粉丝就会陷入“闻浅也不是那么不可饶恕”的幻觉中。
季辞远多看了一会儿：“药都停了两天了，还这么困啊？”
闻浅幅度很轻地点了下头。
季辞远：“那要不，你先睡会儿？”
“不合适，”闻浅指关节低着眉心，“一会儿信息素压制，总不能你在那边压，我在这边睡。”
季辞远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是有点微妙。Alpha对Omega进行信息素压制的时候，多少有点训诫的意味。
闻浅说的那种情况，就像古代少爷罚丫鬟出去罚跪，结果丫鬟跪了没一会儿趴地上开始睡一样。
怎么着，少爷不要面子的啊。
好在季辞远向来不是很在乎身为Alpha的面子，“没事，你——”
先睡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季辞远就刷到一条微博。
【@闻浅去哪了：闻浅老贼翘了这么多天的直播，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事呢，结果呢？[图片][图片][图片]】
图片是《人类一败涂地》极限速通记录的截图。
他点开微博评论，底下人爆料，说看到闻浅今天凌晨三点突然上线，应该就是去刷记录了。
以为闻浅犯困是因为生病方才关心了半天的季辞远：保持微笑.jpg。
季辞远往对方身边凑了凑，“你昨天几点睡的啊。”
“十二点左右吧。”
哦，十二点睡三点起，我信你个鬼。
季辞远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那还这么困，生病真不容易。”
“是啊，”闻浅垂眸，睫毛的阴影打在眼底，到真显得有点憔悴，“惨呢。”
整挺好，还跟他在这“呢”上了。
“是挺惨的，”季辞远掏出手机，学着闻浅过去逗他的模样晃了晃，“一天就睡三个小时，谁不说一声惨。”
空气陷入寂静。
然而季辞远期望中的窘迫与尴尬统统没有出现，只见闻浅抬眸瞥了眼手机上的字，大言不惭地来了一句：“这个啊，是有人盗号。”
季辞远：……
“盗号就为给你刷个世界纪录？”
“居然刷新了世界纪录，”闻浅棒读，“那他好厉害呢。”
季辞远：硬了，拳头硬了。
五分钟后。
医生拎着检测报告推开了病房的门，抬眼又又又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情形。
医生：……
常威，咱歇歇吧。
“咳咳，”医生用力清了清嗓子，“我来安排一下今天的信息素压制计划。”
季辞远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等病房重回平静之后，医生指着报告表示今天需要进行压制。理想情况当然是一口气压制一个小时，但考虑到这样做对Alpha的消耗太大，所以医生的建议是先试40分钟看看效果。
“好，”闻浅按着肩膀，“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有一点，”医生指了指病房的玻璃窗，“上次情况紧急，所以全程有人在外面盯着。不过介于今天两位的信息素状态都很稳定，压制的过程中我们会回避，如果两位有任何的不适，再联系我们就好。”
季辞远：“没问题。”
医生留下一个计时器后退出了病房，信息素压制正式开始。
“季哥，现在消气了吧。”
“少乱认，谁是你哥。”
季哲彦跟他妈一样，嘴上认人认得可亲了，动不动就“季哥”，“季大哥”的喊着，导致季辞远一听到别人喊他哥就烦。
“这倒是稀罕，”闻浅握着季辞远的手，捏了捏，“头一遭遇见Alpha不喜欢Omega喊哥哥的。”
季辞远挑眉，“这么熟练，之前认过几个好哥哥啊？”
闻浅有模有样地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动作：“天地良心，从来没认过。”
又道，“不过一直叫季先生太生分了，还是换个别的称呼吧。”
季辞远这个人吧，看着是那种面相有点凶的Alpha，但是由于能通感的缘故，信息素浓度高时，在闻浅眼里，对方就是个白毛团子。
还是在炸毛的那种。
“让我想想啊，”闻浅感看着白毛团子，“辞远？”
毛团没反应。
“远远？”
毛团翻白眼。
“黑粉？”
完了，开始呲牙了。
“好了好了，”闻浅顺毛，“不叫黑粉啊，不叫黑粉。”
思索了几秒，闻浅再次开口：“……小远？”
毛团子耳朵动了动。
闻浅笑，“就叫小远，怎么样？”
“不怎么样，”季辞远拍掉闻浅的手，专心刷着微博，“少套近乎，跟咱俩多熟似的。”
“这有什么，”闻浅不以为意，“早晚会熟的。”
空气回归安静。
闻浅没凑上来，季辞远倒有些不习惯。
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对方精神好像真的有点差，他干脆把闻浅按倒：“你老实睡一会儿吧，萎靡不振的看着怪难受的。”
闻浅好整以暇地望向他，“Alpha的保护欲上来了？”
“就你话多，”季辞远一把捂住对方的眼睛，“闭眼。”
闻浅也没挣扎，大概也就过了半分钟的样子，季辞远就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频率明显变慢。
他撤开手，没醒。
不过如此，季辞远心里轻哼一声，拿出手机开始看直播。
既然打定主意进军主播行业，他自然得提前了解一下市场，结果刚进入软件，就看到一条提示：
【您关注的“打你就打你”在“还要挑日子吗”房间直播，快点进来看看吧！】
季辞远想都没想就点了进去。
他看过闻浅的很多黑料，除了质疑闻浅开挂的料之外，最多的就是在说闻浅私生活混乱。
当然，大部分的实锤都是对面小主播单方面蹭热度，唯独这位“打你就打你”，人称打姐，是真的跟闻浅认识的。
这件事还不是打姐自己爆出来的，而是被人扒出来的。
她私底下跟一群朋友玩《人类一败涂地》的时候，在一个关卡上无限卡关。一怒之下便拍桌说要请个大神来carry，结果还真请来了，带着全场起飞。
有人把通关录屏上传到了微博，这件事打姐是知道的，并没有阻止。毕竟大神全程用着最基础的人物外观，没开麦，鬼才能认出来是谁。
但现代网友可比鬼有本事多了，愣是从动作细节上扒出这位神秘大神的身份，闻浅。
这事双方没承认也没否认，最开始有粉丝来问打姐闻浅的情况，打姐一律当作没看见。
后来有位粉丝表示，自己即将要做个很危险的手术，有点害怕，想来问打姐术前还能不能看到闻浅的直播。
这次打姐难得没有视而不见，而是回了一句“我帮你问问吧”。
接着，连鸽了一个星期的闻浅，半小时后开播了。
这必然就是认识闻浅了。
季辞远点进直播间的时候，打姐刚开直播不久。打开弹幕，果然有人在问，为什么闻浅凌晨三点上线刷记录却不直播。
季辞远刚就问了闻浅相同的问题，闻浅的解释是，“半夜打游戏还需要理由？”
解释得很有道理，季辞远当时就赏了对方一套肩部大保健，作为病号不按时休息的奖励。
病号显然十分感动，感动到都不敢动。
“行了，”打姐的声音打断了季辞远的思绪，“最近太多人问了，就解释一遍。”
弹幕刷过一片好耶。
“他之前身体出了点小毛病，所以就没播。”
弹幕乱糟糟了一会儿，很多人都在表示担心，但也有人粉随正主，在发“吃席要吃小孩那桌”。
季辞远：……
放在过去，季辞远肯定会跟着弹幕嘻嘻哈哈，但真的跟着闻浅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季辞远就笑不出来了。
可能真的是Alpha的保护欲有点上来了，季辞远帮闻浅掖了下被角。
“至于他为什么半夜上线打游戏，没熟到那个份上，所以我不知道。”
“不过我知道的是，他对打游戏这件事没那么大的瘾。说句凡尔赛的话，再难的游戏玩起来都跟玩泥巴一样，搁谁谁都没瘾。”
季辞远：……啧，真够狂的。
但也没说错就是了。
“非要问为什么的话，”打姐摊手，“你们说新闻里那些半夜不睡觉，出门刨土捏泥巴的易感期Alpha，是为什么呢？”
瞬息的功夫，季辞远就脑补出闻浅饱受病痛折磨睡不着觉的样子，Alpha的保护欲歘歘地就上去了。
……算了，好歹是个Omega，以后对他好一点吧。
“还能为啥，”打姐简单粗戳穿了真相，“因为五行缺管，所以才能这么上蹿下跳。”
季辞远：草。
作者有话说：
ps：不会让季辞远易感期出去玩泥巴的
闻浅：可以玩我还玩什么泥巴
季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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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解释完了观众的疑惑，打姐直播起了游戏，季辞远一边进行着信息素的压制，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
手机屏幕上方突然弹出消息：
【光杆司令：八点，龙卡酒吧，老规矩，来不？】
季辞远琢磨了一下工作的进度，切换到微信界面回复：
【孤家寡人：行啊，等我。】
在季辞远打字的功夫，余光中，白猫鬼鬼祟祟地跳上了病床。尽管现在满屋都是季辞远的信息素，但人类的信息素对小动物的影响其实不大，小动物能闻到，不喜欢的话会自己跑开的。
像现在这样，季辞远外放着信息素，白猫没什么反应，那就是不讨厌的意思。
白猫在病床上徘徊了两三趟，接着轻盈一跃，一屁股就坐在了闻浅的胸口上。
猫的个头不小，几乎是坐上去的瞬间，闻浅就开始皱眉。
季辞远：……
身为一个体贴的Alpha，季辞远决定把白猫抱走。然而只要他伸手，白猫就觉得季辞远是在陪它玩，一边打着响亮的帝王引擎，一边在闻浅的胸口花样扑腾。
闻浅皱眉的程度越来越明显。
最后猫是忽悠走了，闻浅的眉头却一直皱着。季辞远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抬手给抚平了。
之前他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闻浅，如今仔细看了一会儿，倒觉得闻浅有Omega的一面。
不说别的，单就这睫毛的长度，就是Alpha就长不出来的。
季辞远没忍住手欠，抬手拨弄了一下对方的睫毛。却不想方才白猫胸口蹦迪都没醒的闻浅，因为他摸了下睫毛就睁开了眼。
季辞远手都还没收回去，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对视了。
然而闻浅只是短暂地看了他一眼，就重新合上了眼，抓着他的手拍了拍：“别闹，晚上才能吃罐头。”
季辞远：……
草，你才吃罐头。
没跟闻浅这个病人计较，四十分钟的压制时间一过，季辞远就按着有点胀痛的腺体离开了病房，正好撞见赶过来的医生。
“季先生辛苦了，”医生递过一片隔绝贴，“团队中有专业理疗师，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安排。”
“改天吧，今天有点事。”季辞远撕开隔绝贴，“闻浅的作息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个啊，”医生无奈一笑，“其实闻先生不太喜欢熬夜的，要是睡得晚了，基本……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
季辞远皱眉，“他……什么症状？”
“疼痛，”医生简明扼要，“那种从腺体中心向外扩散的神经痛，用药的帮助都有限。”
季辞远不自觉地吸了吸气。
“当然，如果您直接问闻先生为什么不睡的话，他是不会说的，但是检测结果骗不了人。”
医生关上了病房中的灯，“如果季先生要是得空的话，能多陪一会儿闻先生是最好的。”
季辞远望向病房内，“我的信息素，能让他不那么疼？”
“没错，”医生点头，“理论上能够止痛的是您的信息素，但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存在。当一个人的出现与痛感的削弱总是同步时，就会产生‘只要见到这个人，就不会疼了’的附加效果。”
“这倒……挺神奇的。”季辞远喃喃低语，“没想到我这人还有这么有用的时候。”
医生没听清，“您说什么？”
季辞远：“没什么。”
八点，龙卡酒吧。
“呦，远儿来啦！”
“吃了没啊，没吃姐姐给你做个果盘！”
“不了不了，我吃完了才过来的。”季辞远摆手，“今天人多么？”
“哎呦，可多了，都是水灵灵的Omega，”老板娘冲着季辞远挑眉，“看上哪个跟姐姐说，姐给你牵线。”
季辞远笑笑没接话，点了杯水果宾治，找了个角落动作帅气地拉开椅子一坐，然后——
开始看场子。
龙卡酒吧时常有主题活动，每次活动都能吸引一群Alpha和Omega来狂欢。这俩性别的人凑到一块就容易擦枪走火，走火倒不是什么大事，但信息素乱溢结果让在场所有人都上头就不好了。
店里自然是常备抑制剂，以及Beta性别的安保人员。但只要季辞远到场，前面的这些就都省了。
季辞远一人就能营造出一个扫黄大队的效果，这还是他收敛的时候，但凡放肆一点，就他那信息素的效果，能让人原地参禅。
以至于他一到场，半径5米之内的酒吧常客就火速窜逃了，留下新顾客一脸的莫名其妙。
没办法，不逃不行啊，眼前这位可是在传说中能没收Alpha作案工具的存在。
当然，不是物理没收，那太过血腥。季辞远是化学没收，能让人一辈子清醒寡欲，从此没了养儿育女的烦忧。
季辞远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都说甲之蜜糖乙之□□，但他自打分化一来似乎一直都在扮演□□的角色，今天倒是难得在闻浅那里当了回糖。
一时间竟有点恍惚。
吧台另一端。
“啥情况，”吃着果盘的老板娘用手肘怼了下旁边的人，“我瞧着不对劲。”
“不造哇，”酒保也是一脸的问号，“肯定不是失业，他们那个游戏工作室还没倒闭。”
老板娘嚼着梨，“难不成是分手了？”
酒保：“小辞……成功有过对象吗？”
两个人面色深沉地陷入深思。
“卧槽，”老板娘一个激灵，“他妈的不会是闻浅挂了吧。”
酒保赶紧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刷微博，“还好还好，没有讣告，没看见热搜，精准搜索的话，我看看啊……好像说是生了场小病来着。”
“还行，”老板娘拍拍胸脯，“没死就成，问题不大。”
酒保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难道是卢翰采那逼玩意又来找他麻烦了？”
路过的服务生凑近，“姐，啥逼玩意？”
“去去去，没你的事，”老板娘抬手，“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这不是一直挺崇拜远哥的么，”服务生也叉了一块梨嚼起来，“想多了解一下。”
听了这话，老板娘和酒保齐刷刷一副自家孩子被夸了的自豪感，“哎呀，那你不早说，过来姐跟你絮叨絮叨。”
“我们小辞的信息素，是千年一遇的抑制剂味的，这个你知道的吧？”
服务生点头。
老板娘：“小辞的高中有个叫卢翰采的Alpha，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是这个姓卢的逼玩意，在学校的洗手间想强迫一个Omega。”
酒保接上：“然后小辞路过听到动静，冲进去把那个Omega给救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服务生：“怎么着？”
“一说到这个我就生气，”老板娘一拍桌子，“那个Omega被救下来之后，居然骂我们小辞多管闲事，说什么要是没外人惨祸，他说不定就生米煮成熟饭顺势进了卢家，我呸！”
“草，”服务生也不由得骂了一声，“还能这样？”
“嘘嘘嘘——”酒保嘘声，“总之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然而这事儿没有这么轻易的就完事。当时小辞想让精虫上脑卢翰采的冷静一点，就用信息素压了一下，结果……愣是给姓卢压出毛病了，据说治到现在都没起来过。”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大合适，”服务生竖起大拇指，“但是痿的好，这种人活该萎一辈子。”
“他是活该，但Alpha把那能力看得比天还重，自从不行了之后，整个人神经起来，三天两头找小辞麻烦，高考那天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