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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坚如磐石 (Cards_Slash)


“怎么了?”马利克问。他正弯着腰,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地图,完全没有在意阿泰尔回来了。房间另一边的桌子上放着些空碟子,说明有人曾经来了又走了。
“你以前从不畏惧告诉我你对我是怎么想的。现在我需要这种坦诚。”
马利克(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几乎立刻面露忧色,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到阿泰尔衣服上的血迹时,他的眼中透出愠怒。“你又杀了什么人,阿泰尔?”
“如果我求你来操我,你能做得到吗?”
“我正在工作,”马利克说(依旧在生气,分心于那些被阿泰尔杀死的不知名的人),“或许晚些。”
“马利克,”阿泰尔再次说道。
“什么?”马利克质问道。他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你为什么要用这个来折磨我?难道我承认是我错了还不够吗?难道在你知道我对这个已经厌烦了之后,在你知道我还把我的兄弟留给一个会这样对待你们这类人的男人来照管之后还不够吗?我不会从你身上夺走你不愿给予的东西——这是我所能做的一切了,阿泰尔。我不能准许你去杀了那些男人,我不能再次让你成为一个刺客——”
“我不关心这些事情,”阿泰尔说(但是现在他甚至都不敢相信他自己),“如果我求你来——”
“为什么这对你很重要?你不想要我。”
“所以你做不到。”
“我做得到,”马利克朝他厉声吼道,“自从我长大懂事得明白什么是欲望以来,我就一直渴求着你的身体。要我满足你的需求完全没有问题。”他这么说道,像是一个挫败。
“那就做啊,”阿泰尔说。他对这句话毫无感觉。没有寒意,没有一丝责任感,甚至也没有熟悉的强烈羞耻感,那种从他十七岁时就一直纠缠着他的羞耻感。
但是马利克看着他,脸色变得煞白,他的手无力地撑在柜台上。他脸上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是如此的显眼而强烈,仿佛是一声清晰可闻的尖啸回响在房间里。他说:“我今天和埋葬了我弟弟的新手们谈过话了,阿泰尔。我打算去他的坟墓看看。”
——&——
海达尔给了他三个男孩的名字:阿明、拉泽尔和乌塔尔。“这些就是知道你弟弟在何处安息的人,马利克。”
时间并没有改变马利克对他弟弟的逝世所感到的悲痛。近期的(意外的)危机让他稍微分了心,但是这并没有磨灭那种感觉。证据就是当那三个新手男孩在早晨造访联络处的时候,他的心跳骤然加快,并且他很难让他自己维持一副职业脸。
“您好,区馆长,”他们轮流打招呼。然后他们中最矮的一个——一个肤色比别人较暗的男孩——点了点头,说:“我是阿明,这些是我的兄弟:拉泽尔和乌塔尔。我们即将结束我们的旅途了。在我们上路之前我们只能停留一小会儿,但是大马士革的区馆长嘱咐我们给您这个,”他把一封信交给了马利克,“并且我们希望告诉您令弟的坟墓在哪里。”
“谢谢,”那是马利克唯一能说出口的话。他看了看他手中折起来的信件,然后清了清嗓子。“我现在不能离开联络处。如果你们能告诉我或者在地图上指出来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其中一个站在后面的男孩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往上看了看,注意到了阿泰尔偷来的许多条毯子中的一条正在高处的木板边缘处晃动着,那木板上面是阿泰尔给他自己弄的一张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扭头看着马利克,好像他在绞尽脑汁地想他是怎么爬上去的。另一个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然后他们两个互相皱着眉头对视了一会,期间用手肘相互戳了戳对方的腰。
阿明转过身来看着他们,然后他们两个马上停手了。“在我们再次启程之前我们可不可以吃点东西呢,馆长?回马斯亚夫的路程很长,并且我们希望在途中能尽量少停下来休息。”
“当然,”马利克说。他抽出耶路撒冷及其周边地区的地图,然后留给阿明来看,而他转身去找些食物。当他带着食物出来的时候,阿明和拉泽尔已经坐了下来,他们的碟子摆在他们手边,而乌塔尔仍然站在那看着地图。
“卡达尔在这里,馆长,”他说。他用手指指出了地点,马利克捡起他的羽毛笔在那里点了一点墨水并且做了个标注。然后乌塔尔感谢了他的食物,在那里踱步了一小会。“我跟您的弟弟很熟,馆长。他是一个好人,就像你一样。他经常说起他是多么想成为一个像你一样伟大的刺客。”
“谢谢你,”马利克说。
当新手们吃完之后,他们离开了,而马利克待在那,盯着那张现在标示了他弟弟的坟墓地点的地图。
——
没有什么是马利克能为阿泰尔做的。随着日子流逝,随着他变幻莫测的愤怒和冷漠持续恶化,这已经变得愈来愈显而易见。即使离开联络处也依旧无法缓解阿泰尔的焦虑(即使在以前,这好像总是很有效)。
“那就去吧,”当马利克跟阿泰尔提起他弟弟的坟墓时,阿泰尔是这样对他说的。他的声音中透着漠不关心和漫不经心的意味。他转身离开,爬回了他的高高的床,眼神空洞地带着他的武器坐在那,但没有再说一句话。
——
去他弟弟的坟墓的路并不难走。马利克悄无声息地穿过街道,尽量选最近的路来走以节省体力。他轻松地找到那个地方,就在离卡达尔逝世的那个可怕地方的不远处。坟头上没有任何标示,只是一个还未被时间抚平的稍微隆起的土堆。上头新长出来的厚厚的嫩草让那里看起来格外鲜亮。
马利克在一旁坐下,盘起他的腿,向前将他的手放在那堆泥土上。这上面没有什么东西来使它与周围遍布碎石的泥土有任何不同。完全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除了他弟弟的肉身正在在此之下的某个地方缓慢地腐烂的事实。“我想你了,弟弟。”然后当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为什么会有回答呢,为什么会有任何人关心卡达尔是怎么去世的、而马利克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他闭上他的眼睛,说道:“我迷失了。”
海达尔曾经称他是一个持有着绝对准则的人。他曾经说过马利克会做得很好,在这个城市里,在这个那么多人都失去了信仰的地方。但是在他自己的家中、在联络处里、在这个阿泰尔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之间踌躇不决的地方,他找不到任何的准则。短短的两个星期之前,马利克肯定会轻蔑地看待阿泰尔的这一点,将其看做任何omega都有的犹豫不决的不稳定性。Omega,他们因他们随风而变的飘忽不定的情绪而臭名昭彰;这也不过是为什么必须需要一个男人(总是能理性思考)来防止他们受伤害的无数原因中的一个。一个星期之前,他或许甚至想要问问阿泰尔他是否一直都受这样的情绪波动的折磨,并且以前他是如何克制这些情绪的。
现在。现在马利克得知了他宁可不知道的事情。现在,他仍残留着以前的感官记忆:那时阿泰尔接受了但是不想要马利克的注意力,阿泰尔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体上,他的脸上露出冷冰冰的表情;那种感觉和阿泰尔曾经被使用(强奸)了的认知死死斗争着。这是一段冷彻骨髓的记忆,在他躺在床上尝试入睡的时候让他辗转反侧。现在,他是他自己家中的一个恶棍;和那些全然不顾阿泰尔他自己的意愿从他身上夺走他们想要的东西的男人们一样。
他在那些风暴般的他无法阻止他自己去思考的事情中找不到正义。即使是在这里,在他弟弟的坟墓边上,他依旧被他不知道的事情萦绕着,无法接受他自己。没有证据证明了大导师的背叛,除了阿泰尔的话和让他们确信会有更多可以发掘的事情的一个将死之人的笑声。
在这里,远离阿泰尔,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从大马士革送来的信,然后打开了它。(在这里,远离任何人的视线,他强迫他自己去看那个他并没有打算问出口的问题的答案。)
——
天黑了之后,马利克爬上楼梯,敲着木栅门,直到阿泰尔——显然再次无法入睡——过来回应他。他洗去了脸上缓慢旅行所带来的尘土,然后感激地喝了几口水,随后站起身来。“塔米尔已经死了,”他说,“在我们杀死塔拉勒之前大导师就派了一个刺客去刺杀他。”
“杀死他的人应该是我,”阿泰尔说。
马利克朝柜台走去,阿泰尔跟在他身后。“在他临死之前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那个刺客说,他提到他是一个大整体中的一个小零件。这些造访了马斯亚夫的人,你对他们一无所知?”
“是的。”
这是一个他不希望听到的回答。从大马士革来的信没有减轻疑虑,反而加重了。塔米尔的死讯确实正如阿泰尔曾经预料的那样,这让他先前看似荒谬的话增添了一定的可信度。如果大导师曾经和这些人——这些一个大整体中的一个小零件——有往来,这些人一定十分重要,重要得以至于他会背叛他最喜欢的弟子来讨得他们的好感,那为什么他会仅在短短的几个月后下令去杀死他们呢?
“我对那些他在我十七岁时把我卖给了他们的男人们也一无所知,”阿泰尔说。
“什么?”马利克看着他,直直地看着他的脸——寻找着任何讽刺的迹象、任何事实的夸大——但是除了直截了当的真相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发生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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