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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今天还未掉马(未见琉璃)


“他装得太好了,强撑着站在我面前,教我术法,特意让我把棺材移了过来,那是用以修复躯体的魔器,就仿佛,我有片刻能帮到他。”
“可在过去,我没有一刻伴在他身侧。”
【宿主,他留下了一枚玉简。】
一旁的木桌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简,和前两枚的通体白色不同,这一枚是浅紫色的,隐约有魔气溢散出来。
心念一动间,玉简在引力诀的作用下落入连越手中。
“这是……”感受到传输而来的画面,连越微怔,“他的过去……”
十二岁时,他觉醒了魔纹。
按理,魔族的孩童年满八岁之便会觉醒魔纹,十二岁觉醒已经迟的不能再迟,因此,就算他是资质最好的天阶魔纹也未能得到纪家的重视。
纪家的魔脉刚被太微家抢走,正是朝不保夕之时,于是他顺理成章被送到了千幻宗当奴仆以换取资源。
千幻宗的宗主名为叫黄泉道人,老者唇歪嘴斜,生得一副磕碜样貌,目带贪婪地看着一脸麻木的他。
“纪家的第十七子?不错不错。”
“想不到……天阶魔纹的血肉居然还有这奇效。”
魔气在黄泉道人手中汇聚,乌黑的指甲变得细长尖利,下一瞬,径直扯下了他手臂上的一块皮肉,鲜血淋漓。
那涌出的血水也未浪费,尽数被魔气集起收入玉瓶之中。
“明日炼丹要用……后日炼丹也要用……”
“太少了太少了……怎么如这纪家十七子的人这般少……”
“这身血肉……不够用啊……”
黄泉道人挥了挥手,便有铁链将少年四肢锁住,光线恰好,黄泉道人瞧见那张面无表情却好看的脸就生了戾气。
“这样的皮相……”
心念一动间,魔气化成刀刃已然落下,一息之后他面上道道血口,惨不忍睹。
“这才对啊。”
墙壁裂开露出一道暗门,玄冰的寒气喷涌而出,少年被困在其中,成了一座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冰雕。
这一困,便是足足百年。
日复一复,寒冰彻骨,黄泉道人反反复复取走他的血肉,必然要留他一条性命,奄奄一息之时便会灌下魔药续命,他也在魔药的作用下一直维持着少年的模样,至于修为,竟也因此达到了金丹期。
这个修为,在已是大乘期的黄泉道人面前依然是一只可随意被捏死的蝼蚁。
直至那一年,黄泉道人不知和哪个大能斗法斗输了,重伤而归,千幻宗的各个长老早就对他心生怨愤,神不知鬼不觉在他愈伤的药中加了无形无味的剧毒。
到底是大乘修士,毒并不足使其身陨,十几个长老趁乱布了杀阵,耗了三天三夜才将其杀死。
“哈哈哈哈哈这黄泉老魔总算是身陨了!”
“这老魔平日没少做杀人夺宝的勾当,想必这洞府之中定是有不少魔器。”
“这是……人?”
有人触碰机关,顷刻间禁制和阵法接连作用,墙壁裂开露出那道暗门——少年被冻在玄冰之中,锁链缠身,浑身都是血口,气息奄奄。
“黄泉老魔真是作孽啊,这人半死不活,不如给他个痛快。”
刀刃刚要落下,带着红色面具的老者却出声道:“且慢,这人我带走了。”
他被带走,丢弃在一个山洞之中,洞中是老者饲养的魔宠。
“一个金丹期的废物罢了,被黄泉老魔折磨成这样也是可怜,给我的宝贝魔宠当口粮也算是你的荣幸。”
“徒儿你在此好生看着,待魔宠吃完把人骨给我收好。”
“金丹期的骨头呢……还是天阶魔纹,只是这皮肉损毁至此,都看不出魔纹生在哪处了。”
他看向山洞之外,一个带着红色面具的少年守在洞边,距离算不上很远,身后传来魔宠饥饿的吼声,地面在震动,不用回头他也可以想象那兽类的狰狞模样。
他杀死了少年,将少年的一身血肉喂给了魔兽。
剩下的人骨被集起,他幻化成少年的模样,去寻老者。
老者死的时候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你,你是那个金丹期?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你……”
大乘期他确实无能为力,可老者只是元婴期。
心念一动间,魔气汇聚成刀刃,顷刻将头颅斩下。

连越顿在原地,身体如枯木般僵硬。
手中的玉简在被使后湮灭成尘,无意识动了动手指,触到的只余空气。他低头去看那口棺材,目光好似透过棺盖看到了其中沉睡不醒的少年。
这是那百年之后的第几年呢。
被封在玄冰之中取去血肉的百年,他是怎么过的。
光是略微想象,胸腔中涌上来的情绪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063不知玉简中的内容,但察觉得到宿主情绪不太对劲,结结巴巴:【没事的宿主,只要……只要他恢复记忆,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顾从渊……这只是他的过去……】
连越根本没听到它在说什么,耳边好似响起了顾从渊曾说过的那些话。
“你说这个世界是假,是由我的记忆衍生而出?哦,真是匪夷所思。”
他无所谓。
“不能解,你会烧了我的洞府,给我下毒。”
他不相信。
“千幻宗最不缺的就是谎言,我确实很喜欢你,可万一你就是谎言本身呢。”
他下意识否定。
“我记起的画面你却毫无反应,若所谓的阵法能抹去我们的记忆,同样也能加诸一段不存在的记忆,你又如何分辨所谓的虚与实?”
他想尽了最坏的结果。
这就是七情阵吗?
闻人羽同样陷在阵法中。
他置身巨大的山谷之中,苍青色的天幕下是层层叠叠的建筑物,亭台楼阁,无一不精致。
许多穿着白袍的男女遍布其间,一片热闹,有个瘦高的青年靠近他,面带疑惑。
“谢行羽,你在这干嘛呢?”
很久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
“喂,叫你呢,你听到了吗?”
青年语气中的疑惑之意更甚,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瞧见他依然毫无反应之后急了:“这都没有反应?不会是中了什么邪术吧?”
“没事……赵然。”闻人羽嘴唇翕动,记忆中青年的面孔在此刻全然清晰,他微笑着开了口,“我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你这模样着实把我吓到了。”赵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在他肩上拍了拍,“可从来没见过你这副神情,跟见了鬼似的。”
“抱歉。”鬼,可不就是鬼吗。
“走,我们去酒楼吃菜去,听说新出了几道菜式呢。”
闻人羽点头:“好。”
一切都那么熟悉,真实,和他很久之前的记忆完全吻合上了,这就是七情阵吗。
若连越在此,定会惊讶地发现,这是元明族族人避世居住的那个山谷,所有人,包括闻人羽在内,都穿着元明族统一的白色长袍,意味着他们全是元明族族人。
洞府之中点了支蜡烛,蜡烛燃尽之时,连越听到了棺材处发出的响声。
棺盖浮起,魔气几乎是满满当当地从中溢散而出,他眼睛一眨一不眨,只盯着那只伸出来的修长好看的手看。
长身玉立的少年从中起身,面容昳丽无双,眉目间却是一派清冷,对着他略微勾了勾唇角。
顾从渊的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的,额头上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袖袍垂下将手腕遮住了,但连越还是注意到了他腕上未愈合的伤口。
胸腔中那股酸涩之意又此时涌起。
“怎么?识不得了?”
顾从渊的语气还是淡淡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桌子,他曾在上面放了一枚淡紫色的玉简。
“玉简,你看过了吧。”
其实过往那些,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魔域本就是如此,相比那些神魂俱灭的人,起码他活下来了。
他亦承认他手段卑劣,无法全然相信连越,也无法接受连越可能会离开,故意留下这么一块玉简来让得知他的过往,而连越的反应也确实如他预料。
但他忽略了一点,早有预料是一回事,而后又感到后悔则是另外一回事,连越此刻的表情,便是他不太愿意看到的。
所谓患得患失,在此刻清晰明了。
“是我的错。”顾从渊道,“从前那些事情也只是……”
然而他欲要说出口的话被连越的动作打断,少年靠过来的躯体温暖柔软,面颊贴近胸膛,清新好闻的气息盖过了一切。
“别动。”
顾从渊眼睫颤了颤:“抱歉。”
连越反而被他这态度气到:“你有什么好抱歉的?不必对我说这二字。”
顾从渊:“好。”
连越:“还有,那千幻宗宗主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身上的伤呢什么情况?好全了吗?如今在千幻宗中可还有什么危险?”
“你这身体怎么回事?这分身,这棺材又是什么情况?这个十七长老的身份,怎么来的?”
他一股脑问了许多,问题的顺序其实颠三倒四的,完全是想到什么便问什么,真要回答起来还得重新排个顺序,但顾从渊静静看着他,都逐一回应着:“好。”
到这时连越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倒觉得不太好意思赖着顾从渊怀中了,但他刚要动,就被顾从渊轻描淡写地按了回去。
瞬息之间魔气涌动,在顾从渊身后幻化成柔软的座椅,他抱着连越向后躺去,两人挤在同一个座椅之中,姿态实在亲密。
“这样挺好的。”顾从渊面上平静如常,眼底却隐约多了几分餍足之意,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连越的垂下来的发丝。
“不是想听我说接下来的部分吗?”
连越无法反驳:“……是。”
魔族一向强者为尊,杀死那老者和少年主要靠的是一个出其不意,顾从渊随后又装成老者的样子,享用其一切,闭关修炼。
其中凶险自然是有的,到后来他也修成元婴,那时其余人再觉察出不对劲已经晚了,魔域向来强者为尊,千幻宗中长老的位置能者居之。
一夕之间,千幻宗便多出了个十七长老。
无人觉得怪异,一切自然得不能再自然,有人陨落自然有人将其替代。
只是他们从未料到,这是当初那个奄奄一息、狼狈不堪的少年。
“后来决明道人成为宗主,我与他不合,几番打斗,又有之前的旧敌来犯,我便受了伤。”
“故而不得已先躲在分身之中,躯体留在棺材中治疗重铸,那棺材有肉白骨凝神魂之效,我亦忘了是从何处抢来的了。”
连越听到这个“抢”字沉默一瞬,又抓住了另一个字眼:“旧敌?哪来的旧敌?”
“纪家之人。”顾从渊轻描淡写,“我修为稍高了些,便使了些计策杀了大半纪家之人,他们该死。”
“其中大半的面孔都识得,那时大抵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了一番,有位姨母从前待我倒是好,一瞧见那些人中有她我忽地觉得索然无味,可才露出转身欲走的姿态,他们便面目狰狞着把藏着的魔器拿了出来,要置我于死地。”
连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握紧了顾从渊的手,轻声道:“他们都死了吗。”
顾从渊:“嗯,死了。”
“千幻宗……”连越有些踌躇,“之后你……不能离开千幻宗吗?”
顾从渊从前被囚禁在这宗中百年,连越再次说起这宗名都有了排斥之感。
“没那么简单。”
顾从渊伸手,这时他也不藏着手腕上未愈合的伤了,那泛白的血肉已然翻开触目惊心,像是在水中泡了许久,但半点血水都没有渗出。
连越看得心惊,也很快发觉了顾从渊真正让他看的东西:“那里面……那是什么?”
伤口最深处,他看到红色的丝线在其中翻滚不断,这是区别与血肉的红色,刺目鲜艳,灵活得好比是什么活物。
“是蛊虫。”顾从渊将手收回,袖袍垂下再次掩住了那伤口,“加入千幻宗者,每人身上都会被种下蛊虫,早在最开始,这虫就融入了我心脉之中,再不分彼此。”
“蛊虫吞噬宗中人的修为、血肉,以饲养宗中魔脉,而魔脉也是宗门中最为重要的部分,魔气浓郁的源头。”
“一旦我叛逃千幻宗,蛊虫便会发作,但息之内躯体便会化为一滩烂肉。”
连越眉头紧皱,不忍再想下去:“有没有什么办法将这蛊虫剥离开来。”
“有自然是有的。”顾从渊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发尾,神情清淡无波,“杀掉千幻宗的太上长老明虚老魔即可。”
“明虚活了太久了,日复一日龟缩在洞府之中不敢露面,他的躯体和魔脉融合在了一处,故而母蛊也在他身上,杀了他就可了结一切。”
“而今日一战,决明道人虽未死去但也只是苟延残喘。”
“待决明死去,再除去明虚,你我便可离开千幻宗,你想去何处我便同你去何处。”
“至于你说的什么阵法之事,我也会试着去相信,你所谓的记忆便也在在一步步复苏,只要你在我身侧,大抵一切将会如愿。”
“可是……”连越这两字一说出口,又开始踌躇,他苦笑一声,终是道:“好。”
063把这情形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它想劝宿主的,可来来回回能说的无非是那几句,恐怕宿主心中跟明镜似的,可惜这些一和“顾从渊”这三字联系上便都不同了。
它也无法预料到之后的走向了,这便是七情阵吗,连顾从渊这样的人也会深陷其中。

千幻宗中总归是不太平的,第二日,洞府内就飞来了第二只纸鹤。
顾从渊眼中并无诧异,好似对此已经司空见惯,还还对连越淡然道:“是十一长老的传讯。”
连越瞬间回忆起了乙八的那句“三张老,九长老,十一长老都曾对十七长老求而不得”,一时间面色有些复杂。
他问:“他找你干嘛?”
“你看。”
顾从渊轻触纸鹤间,几行字迹浮于半空中:“旧疾复发,想必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十七哥哥。”
连越一字一顿读出来:“十,七,哥,哥……叫得还挺亲热?”
顾从渊从容:“他唤谁都是这么唤的。”
“?”连越皱眉,“你还挺了解他?”
顾从渊:“……”
“你该不会又要去吧?”
顾从渊:“去的。”
连越:“???你管他死活?”他总觉得这个十一长老不太对劲,这叫得亲亲热热的,该不会顾从渊和他关系很好吧?
【宿主你在吃醋?】
连越:“我只是担心他!担心!”
顾从渊一对上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你同我一起。”
“我如何同你一起去?”连越很有自知之明,“虽说我确实挺想去,但如今连个修为都没有,若遇上什么危险只会成为你的拖累。”
“无事,我给你捏个分身。”
顾从渊姿态从容,一抬手间半空中就有四个面团一样的东西幻化而出,逐一浮到了连越面前,皆是通体雪白,看起来软乎乎的。
【顾从渊怎么连这玩意都有?女娲土,这是最为适合捏造分身的灵土,只存于修仙界中,怎么他一个魔域之人也有,数量还挺多。】
顾从渊:“这是我先前捏好的傀儡,你选一个,亲手所选的你的神魂会与之更为相贴。”
“好。”
连越随手选了最为顺眼的那一个,女蜗土落入手中果然是软乎乎的,温热如人的皮肤。
下一刻,他感受到自己的神魂被分了一小块过去,意识完全附在这一小块神魂上,而后一起被融入这女娲土之中,同时体内的魔力也被吸食了个净,茫茫然之间,他发觉自己来到一具陌生的躯体之中。
动了动四肢,十分僵硬,有股退不去的滞殆之感,还需多加熟悉熟悉。
不过……
“顾从渊,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何止不对劲,这胸这屁股这素白如雪的裙子……这具壳子怎么是个少女的模样?
连越炸了:“???你什么意思?”
“是你自己选的,这四个傀儡三男一女,并非我故意为之。”顾从渊神色自若,带着安慰之意,“皮相而已,不必介怀于此。”
连越:“……”
【我看这模样还挺好看的。】
连越:“问你了吗你闭嘴!”
【……】
离开洞府,连越装成肢体僵硬的傀儡,混在其他三个傀儡之中,跟在了顾从渊身后。
千幻宗中地形复杂,这一走出洞府,连越才知道洞府是建在了一座高耸的山峰之上,而要去往的十七长老的洞府在另一座山峰。
来往的千幻宗弟子并不多,大多是带着蓝色面具的外门弟子,他们似乎极少见到没带面具的顾从渊,经过之时,总有议论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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