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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桑岁岁)


谢辞点头,给口干舌燥的江横斟了一杯清亮的茶水,“故事讲得不错。”
“哈,谢师弟若是喜欢,回头再讲与你听。”江横笑着,润了润发干的嗓子。
方厌知听后未觉得有什么精彩之处,若有所思地问了江横一句,“项羽?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人。”
江横放下茶杯,心想你要是知道才有鬼了!他随口敷衍了句,“是我故乡的熟人,方小家主不知道也正常。”
“啊这?”方厌知很好地掩下眉间阴霾,朝江横露出笑容。
江横发现这少年似乎也没自己想象中的狂妄无礼,只是性子骄纵了些,对待来者不善的人没什么好脸色罢了。
话说回来,他们都是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希望方厌知能老老实实将无曌印借给自己,栓Q。
谢辞侧目看着满脸笑意的二人,眉心紧了紧,他脑中闪烁的片段不断提醒着他……方厌知与江横。
不可走近。
在过去,方厌知不止一次蛊惑江横,致使江横一次次错过了走到终点的机会。

往日茶桌上都是江横开口热闹气氛, 今日有方厌知在,江横倒是得了闲只用喝茶嗑瓜子。
方厌知先是看向了昨晚唯一一家没有参与大堂抢夺无曌印的宗门,河朔玄幽门。
不过玄幽门的人既然是来了, 想必也是为了无曌印,毕竟玄幽门里少说也藏了七个卡在飞升境界的老怪物。
他端起江横倒给自己的那杯茶, 小酌一口。
茶水犹如流沙粗劣, 难以下咽。但看在是江横亲手斟茶的份上, 方厌知甘之如饴。
他问祝景明, “道友,你与惊鸿仙子来风岚石城是为何事?”
祝景明心里头想着我北域第一大派玄幽门的事凭什么说与你一个外人听?
他上半身挺直不动, 只朝方厌知方向侧了半张脸, 余光审视这神采飞扬的小子。
罢了。念在这小子手里有无曌印,祝景明只得好声好气地回答, “师命所托。”
方厌知点头,“什么师命?”
他边说边把玩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 墨色冰凉的发丝在食指上绕圈圈。
祝景明懒得跟他说实话,随口一句便是标准的万能答案, “斩妖除魔, 匡扶人间正道。我与师妹恰好途径此地, 落脚之时遇上了你们。”
“哇!”方厌知拍拍小手, “道友心怀天下, 不错, 不错。”
说完,他转头就看向江横,“渡月兄, 你说呢?”
江横先是一愣,对于原主的字, 他在穿过来之后很少听人提起,是以此刻怔了怔。
无端江河水横,轻舟渡月。
一霎回神,江横拿着玉骨折扇淡然一笑,从容不迫地回问对方,“方小家主,我该说什么?”
他确实不知如何评价祝景明这番说辞,一来玄幽门是敌是友尚不可知,没道理去拆人台;二来方厌知是敌是友亦不可知,没道理在玄幽门的事上聊更多。
桌上众人听见江横装傻,相视一笑,陷入沉默。
谢辞眸光轻盈,瞥向眉眼带笑的江横。
江横若有所感,朝谢辞眨了下眼,仿佛在说:瞧把我能的!
谢辞挑唇,很轻地掀起唇角的笑意。
方厌知倏地一拍桌子。
江横听见动静,收回视线看向这少年拍桌子想作甚!
方厌知朝江横露出灿烂笑脸,然后一声轻呵自然而然地化解了尴尬,指间瓷杯一扬,茶水顺着利落凸显的喉结饮尽。
江横只觉得他举手投足好似行云流水,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漂亮到赏心悦目。
方厌知松开绕指把玩的青丝,恣意快活地将胸前长发甩到脑后,再将空杯推至江横面前。
“渡月兄,再来一杯!”
当喝酒呢?江横嘴角笑意深,二话没说,给这方小家主满上,他有无曌印他是大爷!
其他众修士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方厌知。
少年全然不在意旁人,目光几乎只落在江横一人身上,言辞收敛锋芒,语调明快温柔。
“渡月兄此番来风岚石城,难道也是为了斩妖除魔?”
就等着这小子问呢!江横心中暗喜,玉扇一收,往掌心一敲,看了眼谢辞。
谢辞纤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一只粗瓷茶杯,看向江横旁边坐着的许慕艾。
许慕艾朝谢辞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好杯!
“还真让我猜中了?”方厌知见江横不说话,随口道。
江横微一摇头,“大概,不是。”
“哦?”方厌知满眼趣味,明知故问道,“那渡月兄是为我而来咯?”
少年郎是如此的坦诚直白,我多少有些尴尬啊。江横似笑非笑地弯弯眼,明眸温润地望向方厌知,声音低沉了些微。
“既然方贤弟今日肯唤我一声渡月兄,那做哥哥的也不妨实话实说,自家兄弟无须遮遮掩掩。”
谢辞垂眸,指骨用力的发白,指间的杯子倒是没碎成粉末,只是不声不响地裂开了一条缝。
“哈哈,”方厌知别有深意地朝谢辞笑了笑,他是真的乐了。
谢辞只观赏这只瓷杯,没搭理他。
方厌知目光很快便转落在江横身上,起身抖袖朝他施礼一拜,神采颇有几分激动难忍:“哥哥请讲。”
江横这回也乐了,面上笑容复杂了些,特别是方厌知那声‘哥哥’,本该清亮的少年音显得颤巍,激动地都有些哽咽了。
这方小家主怕不是个戏精?
要对着演吗?江横捉摸着。
祝景明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朝下撇着嘴角,一脸‘俩傻逼看对眼’的表情唤来了小二。
雀斑仔喜滋滋地小跑过来问仙长有何吩咐。
祝景明大手一挥,让雀斑仔上了十坛美酒给俩傻逼助兴。
舒沐心全程不语,一双秋水瞳眸看向那二人。
在江横和方厌知你一句哥哥,我一句贤弟的时候,谢辞的脸色是更冷了。
恭维的功夫,江横内心已经打好的算盘,他跟方厌知讲了一个很吊的真人真事。
“贤弟有所不知,一个月前,我与谢师弟曾入春山城……”
时间久了,江横那桌旁边围了不少修士,他们好奇昨夜轻狂傲慢的方小家主为何见了江横便低眉笑脸的,身上是一点脾气都没。
现在听江横与方厌知说起无脸神像的事,描述平平,未见半点凶险,闻者皆是一惊。
比起江横口中平平无奇的故事,真实情况他们早从幸存者的撰书中了解,这一段除魔卫道堪称仙门典范。
春山城遭遇了怀素神君留下的堕神遗祸,城中三十万户,一夜之间余下三百人。各大仙门派出去的修士不下千人,活下来的屈指可数,而这场劫祸之所以能荡平,莫过于星云观的两位宗主挺身而出,以命相搏。
江横与谢辞力挽狂澜,两人之力守住了春山城的四处城门。
否则,堕神遗祸蔓延,无人可挡,世间之人不论修仙者还是凡人都会在无脸神像的蛊惑之下成为堕神的子民,颠倒人间。
围观的修者多少知晓无脸神像的厉害,此刻听江横讲述,仿佛亲身经历了一遍,目光不禁涌起钦佩之情,看向江横与谢辞时十分感叹:有此二子,修仙界后继有人。
方厌知一脸乖巧,听到精彩处,他突然道,“哥哥是如何破局的?”
江横故作遗憾地摇头,“哥哥我才疏学浅,没有能力去破局,让方贤弟失望了。”
如今江横好端端的站在此处,便是解了春山城的困局。方厌知心知肚明,面上依旧是发自内心的笑,他起身端起祝景明倒给自己的酒水饮了一口,一甩袖便飞出数不尽的灵石。
江横抿了抿嘴角:……能不能不要装逼,你坐着不能喝酒了吗?
祝景明翻了个白眼,又给方厌知发了一只酒碗:凑傻逼,喝就喝摔什么碗?
其余众人严阵以待,担心方厌知突然出手招天雷!
那知方厌知什么都没做,只是语气颇为狂傲不羁:“哥哥就是最厉害的!”
江横抿直的唇角,要笑不笑地朝上提了提,多少有些尬了。
丁湘云万分无语,拼命朝方厌知翻个白眼,春山城这场浩劫若不是小师叔杀伐果断,江横早死了千八百次!
江横好巧不巧地看见暴躁丫头的白眼。
许慕艾还在观察谢辞手里的瓷杯,见桌面气氛不对,他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所有人都没说话,似乎在等着谁来开口?
许慕艾谨小慎微,表情郑重且崇敬地看向江横,双手抱拳:“仙长,你果然与众不同,不同凡响,凡间少有的天纵奇才!”
“说得好!”方厌知拍手称快。
没有词可以不夸,但不能想到个词就乱夸,谢谢。
江横打开玉扇,压压惊,侧身朝谢辞眨了眨眼,他需要谢辞接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说。
谢辞脸色很淡,没什么情绪流露,似对周遭一切都没有感知,如一座孤寂的雪山,不知人世冷暖。
“?”江横抬手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谢辞侧头看向江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挑眉看他,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关键时候缺个捧哏的,谢师弟还是不够给力啊!江横无奈摇头,继续与方厌知讲述无脸神像的事。
末了,他语气颇有几分凝重,“我与禅璎城主交谈,劝说他放下心事,城主心思不坏,留了我与谢师弟小命一条。”
江横内心将西京石观中的禅璎石像咒骂了百八十遍,悲哀叹气,继续沉重道,“春山城的现状你们也知道。”
众修士面露遗憾,闻者唏嘘,替城中惨死的百姓,为仙门派出去的修士……也有质问江横,确定那带来无脸神像之人就是西京石观中供奉的怀素神君的神像吗?
江横点头,“若是不信,可以问谢师弟。”
若非神君赐予神像堕神之力,世间又有何种力量强悍如斯。
方厌知端着酒碗喝了个尽兴,喝完甩袖摔碗!
他单手按在腰间赤玉长笛之上,桃花眸子似醉非醉,波光连连,朝江横笑,“哥哥真厉害,天上神官都不是你的对手。”
祝景明这下真忍不住,笑出声来,俩傻逼。
他怕方厌知不够醉,抽出一只酒碗继续给方厌知倒,“方小家主说得好啊,江宗主这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天上神仙也绕道。”
江横十足尴尬,摇着玉扇,“别夸了,你都夸了两遍了。”
再夸就要把我夸死了。
方厌知抄起酒碗,一饮而尽,甩袖摔碗,恣意风流。
他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修士,扬声呵斥道:“若是承认哥哥惊才绝艳便是夸赞,那你们就当我是在夸赞哥哥好了!”
“……”有大病!
“咳咳,”江横雪肤泛红,轻咳了声,眼神复杂地看向方厌知,“贤弟,实不相瞒,咳咳,咳咳。”
方厌知接住祝景明朝他甩来的酒碗,听到江横一句‘实不相瞒’,他眉心一紧:话锋一转,多半没好事!
江横本就一副病容消瘦,配合咳嗽声,一张娇弱病白的小脸我见犹怜。
他拿着玉扇按住心口,断续地咳嗽之后,眼尾泛着淡淡水色,点点暗红恰到好处。
他声音微微嘶哑,虚弱道,“堕神废了我一身修为,如今我与常人无异,或许还比不上常人。”
“!!!”吃瓜听故事的众修士俱惊,难怪他们曾在用灵力试探江横修为时,发现他是常人修为,原本还以为是刻意为之,没想到竟是如此!
一旁的许慕艾大惊失色,昨晚江横还给他三张符咒,说是要护他一路周全,他此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仙长,怎会如此”
很好,许慕艾是个捧哏仔。
江横朝他无力一笑,“给你的符咒上面承的是我符箓宗的宗门之力,就算我身死道消,宗门之力一样可护你周全。”
许慕艾万分感动无以言表,只得捧起手边地酒碗敬江横,“仙长,你是个好人。”
祝景明手搭在空空的酒坛上,惊得下巴都掉了,他摸了摸下巴不解道:“不是吧江宗主,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你是不是也有病,只顾着给方厌知发碗喝酒,怎么就没听我说了什么???江横朝他皮笑肉不笑地弯弯嘴角,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舒沐心低声唤了句,“师兄,不可对江宗主无礼。”
祝景明收了声,随手探了下江横的灵力,真的一丝灵力都无。
舒沐心满目忧色地凝望江横。
她垂下的手摸到了藏在袖中的平安符,上面还留有温润柔和的灵力,是一枚珍品。
舒沐心记起那日在春山城的客栈旁,江横送别自己时的模样,长夜星河,他是那般鲜活畅快,以至于昨晚见到江横病弱之态,还以为他是故意为之。
方厌知昨晚就探过江横修为几何了,此刻听闻,他怒不可遏地甩袖摔酒碗,着急万分,“这,怎么办?哥哥是要从头练起吗?”
江横叹气,“要真能从头练起我自然也愿意,问题是禅璎没留给我时间。”
众修士,“江宗主是为大义落得如此下场,我等愿竭力相助!”
你们不跟我抢无曌印都算是好的了,谢谢。江横回了众修士一句感谢,复又说道,“只给了我一个月。”
方厌知挑眉,“一个月的阳寿?”
江横点头,撩开层层叠叠的袖子,露出已经爬行至小臂的血红经脉,透着不详的红光。
一路上江横去过去药王谷,去过解咒世家,再德高望重的尊者托谢辞的福他都见到了,却都无人能解开这条索命血脉。
现场修为已入飞升境界的有心人过来尝试,最后都发现江横确实没有修为,而且这条血脉很凶,有咒术索命。
丁湘云与景川等弟子连忙站起身走到江横身后,他们脸上情绪从震惊到凝重,看了看江横,又看谢辞。
谢辞没有否认。
丁湘云再想这半个月来赶路,她总说江横矫揉造作,一宗之主还装病秧子……原是被堕神卸去了数百年修为,还施下了凶咒!
丁湘云握紧了拳头,垂眼望向自己身上的罗仙裙,点点灵光飘逸,她忍不住想到这一路上江横虽是故意惹她生气,逗弄她,其实只是为了缓解内心的苦闷和压抑吧。
在鬼市时,江横自作主张地替众弟子买了不少有用的心法和法器,态度虽是强硬不讨喜,但眼下想来,都是为了他们好。
静默,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忘记了抢夺无曌印的要事,他们沉迷在江横讲述的真人真事中——
江横这一生委实太过短暂,不过他做到了一个修仙者应为之事,就算死了也是令人钦佩的。
方厌知再度甩袖,灵石乱撒了一地。他猛地抽出腰间赤玉长笛!
顿时,围在桌边的众修士一哄而散,反手掐了个护身诀防身,警惕地看向一言不合就引天雷的少年!
江横愣在原地,他戏还没演完,接戏的人抽笛子是想干嘛?他还没顺藤摸瓜地开口借无曌印呢!
你给我坐下!!!
江横内心再暴躁,面上也都一派‘人之将死’的悲哀神色,他咳嗽了声,“贤弟,你这是?”
方厌知一甩马尾,振袖翻飞,一双明亮桃花眼直直地望向江横,“哥哥,害你至此的人可是怀素神君,禅璎?”
江横握着玉扇点头,“是他。”
方厌知冷声一笑,语气狂傲,“我看他是神官当到头了,我这就去掀了他的神庙,拆了他的城,扒了他的衣冠冢!”
江横被他一通话干沉默了,过了半晌,他扭头看向斜对面的祝景明,眼神交流:你有病,你给他喝这么多酒?
祝景明一脸无语:他还砸了不少碗呢。
都没说话。
许慕艾看了看方小家主,再看江横,小声道,“这……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许英雄见白头?”
江横除了无语就是无语,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许慕艾,他说:“捕鱼的孩子早当家。”
许慕艾没听懂江横的意思,但猜到他是在说笑。“仙长好生豁达,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诶,你与他们真的不一样。”
江横道,“我怕死。”
许慕艾笑了笑,说了句,“谁人不死。”
江横手中玉扇轻摇,垂下浓密纤长的眼睫,眸中一片清明如洗。
方厌知这个戏精不简单,许慕艾身上的违和气质恐怕也有问题。
只是桌面上的情势太急太乱,一时间江横来不及思索。不过从昨天进客栈到现在,他基本上可以确定两事了。
江横短暂思忖一声轻狂怒喝打断。
方厌知长笛横扫,骤然指向谢辞,“你,还不解了我身上的咒印!”
谢辞甚至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修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茶杯,品着西漠粗茶。
赤玉长笛上闪烁着银白雷电之力破空而来,朝谢辞指间的茶杯打去。
“小心!”江横眉心一蹙,握紧玉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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