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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到底有多少马甲(司植)


进一步相处,他发现这位西洋友人生性大条且十分热衷于玩乐,和他一拍即合。
再怎么说,奚颂年到底也在没有管束的情况下自由生长了十多年,即使心思比一般年轻人重,真遇到交朋友的机会时,也不可能刻意拒绝。
何况,他发现埃德蒙真是好玩的很。
什么都愿意尝试,而且性子好,说话有趣,行为却不让人感觉不适。
他是高兴了,苦就苦了他的新朋友。
过度社交耗费精力,更别提还要把自己伪装得热情似火,埃德蒙每晚回家就抱着枕头发呆,一声不吭,俞凌夜夜去给他买糖葫芦,才勉强让他振作起来。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这天,他和奚颂年听完曲儿,时间已经很晚了。埃德蒙假惺惺地请奚颂年先走,说他们家今晚没人,他要在外面打发自己。
奚颂年哪里肯让,立刻邀请他来自己家里吃饭。
于是,晚上七点钟,二少爷第一次领着朋友回了家。
饭桌上,奚佑很友好,颂年难得交了个正经朋友,他自然也不会为难对方。
只是……
“……各位,当时我吓得不行,第一次在那种场合被人调戏。还好我的教父一直陪在旁边,一脚就把那人踹出去了,银粉撒的到处都是,很多姑娘来邀请我的教父跳舞,我只好把他拽到洗手间,用水淋他的裤子,但一不小心………”
饭桌上响起零星几点笑声。
埃德蒙讲得一切都是那样新奇,就连林怀之都听得很开心。
奚佑附和地拍着巴掌,偶尔评论几句,但心里却十分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埃德蒙讲的“小纸条”“跳窗逃跑”和“雨夜逃课”充满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就好像……他曾经在别的地方,听到过这些故事。
是在哪里呢?
作者有话说:
埃德蒙同学唯一能想到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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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结束, 奚佑到底是没能想起来这些“前尘往事”。
颂年和埃德蒙一块留在楼下闲聊,林怀之被奚佑打发回房间休息,他自己则进了书房, 开始看今天没看完的账本。
看着看着,他不知怎么就发起了热, 头昏脑涨了好一会儿, 一时觉得自己是埃德蒙的教父, 一时又觉得自己是他那朋友俞凌俞公子的前辈。
光怪陆离,实在是没半点道理。
奚佑只当自己旧疾发作,推开账本, 趴在书桌上眯了片刻。不多时, 管家端着热茶上楼,见他睡着了,本想给他搭件衣服,不料却不小心碰了他的额头, 霎时被吓得脸色苍白。
“快叫”他冲出门, 又突然想到大少不想让弟弟担心自己的病, 于是缓住脚步,先一个人把奚佑搬到摇椅上躺好,又夹起空托盘,慢慢悠悠地下了楼。
“我哥还在看账呢?”奚颂年问他。
管家装若平常地点点头:“大少爷习惯晚上看账,您又不是不知道………诶, 您和本顿先生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的话,我带阿山去办别的事了。”
奚颂年一手撑着膝盖,喝了口茶, 转头继续和埃德蒙聊天:“没有没有, 你忙去吧。”
管家松了口气, 轻轻揩去额头上的汗,溜出门叫医生了。
十分钟后,阿山站在后院里,肩膀上踩着陈医生和他的手提箱,管家趴在二楼的窗户口,捏着嗓子喊他慢些:“小心,小心,千万别摔了。”
可怜陈医生一把年纪,竟然还要干这种“上房揭瓦”的事,气喘吁吁地攀住窗沿,脚被阿山在下面一托,整个人滚着进了奚佑的书房。
这下闹出的动静不小,管家连忙凑到楼梯口往下看。还好,收音机的声音大,颂年正和朋友评论戏曲呢,没听见。
他把陈医生扶起来,一溜烟扶到奚佑跟前:“医生,您快给看看吧。今天下午还好好的,晚上看了会儿账本,看着看着就开始起热。”
陈医生长吁短叹地掏出听诊器,好一会儿功夫,他摇摇头,面色似有不虞:“上次见面,我让大少多多休息,少劳累,少耗费心神。他怎得不听。”
管家跟着他一块叹气:“也不是不听。只是……您之前说好生养着还能赚得两年,不好生养着就只剩下几个月。可两年的时间实在不够,颂年的下半辈子还没有着落,大少哪敢休息。”
这是家务事了,陈医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又留了些药,叮嘱一番,原路踩着阿山的肩膀离开大宅。
奚佑睡得不安稳,不知在梦里梦见了什么。
管家想把他抬回卧室,又怕折腾得他难受想吐,左右为难时,病人幽幽转醒。
“………我烧晕过去了?”奚佑声音低哑,透着股沉闷的热气。
“可不是嘛,可把我们吓一跳。刚刚陈医生来了,您放心,颂年没发现。”管家扶他起身,准备等等再去煎药。
奚佑:“那就好……”
管家踟蹰片刻,看神情,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奚佑挑眉:“说吧,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有什么话听不得。”
管家:“大少,我是想说………想说您要不要,把陈医生的诊断告诉颂年?”
“什么?”奚佑一愣,“我疯了,告诉他干什么。”
他瞒着颂年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上赶着告诉。
管家说:“您不知道,我表叔家有个小儿子,原本身体也不好,他怕妻儿担心,一直瞒着不讲,后来突然有一天没撑住,冷不丁就过去了,他妻儿从娘家回来,还以为他只是普通风寒。我不是咒您,哎,只是,回想最后那段日子,就像做梦似的,也没有个心里准备,有误会也没说清,有真心也捧不出来,平平淡淡的,就没了。要是说出来,两个人全心全意地走完最后一程,指不定还要好些呢………”
奚佑沉默了。
管家说的不是不在理,他光想着让颂年以后吃喝不愁,让他开开心心的,却没想过自己这悄无声息地一走,会不会留下许多遗憾。
他迟疑道:“我在颂年心里的分量,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不还是………”
话说到一半,他又想起前段时间颂年那番掏心窝子的言语,呐呐闭上了嘴。
管家察言观色:“那怎么着,您要和他说吗?”
奚佑似是想通了,长叹一声道:“说吧。奚家人都死绝了,或许……或许也不应该再把他当孩子来看。不管怎么样,是我对不住他,又要让他伤心。”
管家:“您千万别这么说咧!大少………”
门外,听墙角的埃德蒙心里一惊。
不好不好,怎么就要和弟弟坦诚相待了呢?这一坦诚,奚颂年肯定说什么也不会留学,他不留学,奚先生又怎么能“独自凄凉地病死”。
他捏紧手掌,转身轻手轻脚地回到大厅,刚坐下,奚颂年就端着果盘从小厨房走出来:“嘿,厨娘都下班了,我自己洗了几串葡萄,你别嫌弃。”
“怎么会!”埃德蒙一边吃葡萄,一边思考对策。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才能抢在奚先生坦白之前,把他弟弟弄到国外?
他的心不在焉被奚颂年看在眼里。
“埃德蒙,你怎么了?是家里有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不不,”埃德蒙连连摆手,正着急着呢,突然灵光一闪,装作苦恼道,“是这样的,颂年,明天中午我想在家里亲自下厨,不知道能不能邀请你来一起吃饭呢?”
“哦,”奚颂年嚼着葡萄,“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肯定可以啊。”
埃德蒙继续苦恼:“但我只准备了三个人的食材,你知道的,我和阿凌住在一起,还要加上他,这样的话,就不能邀请你哥哥和林先生了!”
奚颂年摆手:“没关系,我去就成,这几天下雨,医生说别让我哥受凉呢你家在城西那边吧?算了算了,我可不放心他跑那么远。”
至于林怀之,他就是大哥身上的狗皮膏药,走哪跟哪,撕都撕不下来。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埃德蒙长处一口气,“那么明天中午,我们不见不散。”
奚颂年咧咧嘴:“你成语说的真好啊。”
当晚,埃德蒙告辞后,奚颂年又去他大哥卧室,盯着他放下账本,早点睡觉。
奚佑的烧已经退了,脸色还有点白,奚颂年对着他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门道,只好催促他钻被窝休息。
“哥,明天中午我不在家吃饭,”奚颂年替他掖了掖被角,“埃德蒙请我去他家。”
“有来有往,是该去。”奚佑这么说着,眼神却一动。
他本想今晚就把实情讲出来,可颂年明天要去朋友家里,罢了罢了,再等一天,免得和朋友吃饭时失礼。
“等看你喝完药,我再出发。”奚颂年狡黠一笑,这些天,他日日追到铺子里去盯着大哥喝药,不许他再偷懒找借口。
奚佑无奈:“好,等你来了我再喝。”
奚颂年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房间,睡了个好觉,一大早爬起来,坐在书桌前看账本,看布料花色笔记,间或还念几句法文,用功用的十分像样。
临近中午,他飞速出门,先赶去铺子盯着奚佑喝完了药,又卖乖讨巧让大哥听他讲账本,讲完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才火急火燎地来到城西,踩点赴了埃德蒙的“家宴”。
埃德蒙很会做饭,以前经常做给卡洛斯吃。虽然大多不怎么精致,可现在上京西餐馆都没几处,他做成什么样,奚颂年大概都不会怀疑。
一顿饭吃完,他又顺理成章地把人留下来喝下午茶。
蛋糕和咖啡一上,他清清嗓子,开始进入今天的整题。
“什么?去法国学习?”奚颂年下意识皱眉,“不瞒你说,亲爱的埃德蒙,我哥让我学了很久法文,似乎也想送我出去,可眼下这情况,那些山匪,我哪能离开他呢。”
要寸步不离陪着才行,乱世中,人一不小心就走散了。
埃德蒙:“我知道,我知道。我和阿凌也害怕呢,但你可以等山匪被剿清再去,我前阵子得到消息,你们那位曹司令用不了多久就能赶来上京,到时候大概正好是我回国的时候,你和我一道去,还能做个伴。”
奚颂年:“这……”
俞凌在旁边帮腔:“当年我一个人坐船去法国,海上枯燥乏味,度日如年,下了船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辨不清。幸好后来认识了埃德蒙。”
他性子冷,气场也冷。这样的人往往不怎么说话,偶尔蹦出几句,比埃德蒙更有说服力。
奚颂年神色松动一瞬,似乎觉得他说的有理。
大哥身体不好,按照陈医生的说法,要精心养着才能好。可他现在每天都有看不完的账本,谈不完的生意,订不完的货,建不完的厂子………哪里还有时间好生休息。
奚颂年想帮忙,可实在浪子回头的太晚,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上手。
如果山匪一事真能被解决,趁大哥身体还可以,或许的确应该早早把留学的事给完成;等回来,他就能多赚钱,多开店,让大哥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安心养病,陪着他长命百岁就好。
这么想着,他又问:“俞凌兄对那边的学校有了解吗?大概要学多久,有机会去法国人的工厂参观吗?”
俞凌当然不了解,但没关系,可以信口雌黄。
两个小时后,奚颂年带着一肚子“珍贵信息”同两人告辞半道还拐去医馆,旁敲侧击地和陈医生聊了好久的天,确定他哥的身体真的无大碍,才下定决心回到家。
一进门,奚佑竟然就坐在大厅,正在闭目养神。
奚颂年起了点坏心思,悄悄凑过,从背后捂住他的眼。
奚佑:“颂年?”
奚颂年哈哈一笑,贴着沙发坐到地毯上,把脸搁在大哥膝头:“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奚佑揉了把他的头发:“有事想和你说。”
“正巧,”奚颂年打了个哈欠,“我也有事要和大哥说。”
奚佑于是道:“那你先讲罢。”
奚颂年坐直身体,往嘴里丢了个甜枣:“哥,我想去留学。”
奚佑心里咯噔一声。
他盯着弟弟鼓起的腮帮子,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晚了,嘤

他本来就想送弟弟去留学的。
可那是在他还以为颂年讨厌他的时候。后来兄弟两个人说清楚, 知道自己是对方相依为命的家人,他就打消了这一年头。
他挤出一个笑:“怎么突然想去留学了。”
奚颂年:“本来没想的,今天去埃德蒙家里吃饭, 他说最近有一个不错的机会,正好, 他不久就要回法国, 我打算和他一起。哥, 我不想你再为家里操心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担子,我想照顾你, 努力赚钱, 等你老了,我养着你。”
奚佑眼眶一热,喉咙却发紧:“哥不用你养,你能照顾好自己, 比什么都重要……留, 咳咳, 留学,出去看看也挺好的,但不用有什么压力,开心就行。”
奚颂年又趴到他膝盖上:“哪能啊哥,我肯定好好努力, 你在家要听陈医生的话,等我回来。”
奚佑沉默半晌:“什么时候走,学校那边有人替你联系吗, 我有几个朋友在欧洲, 到时候让他们帮着照看你。”
奚颂年:“学校好说, 时间还不确定,听说曹司令正在北上,如果幸运的话,或许四五月底就能出发。”
奚佑:“早去早回。”
奚颂年拖长语调:“哥,你舍不得我啊……”
奚佑失笑,伸出两根手指,挠了挠弟弟的下巴:“可不是吗,我们颂年这样好,大哥怎么舍得。”
舍不得,却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把弟弟禁锢在身边。
假如颂年得知他的病情,只怕不愿意离开,留学一事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他若能早早死了,那还了事;若是还要苟延残喘个三年五载,那么颂年………难道要等快30岁了、送走他的拖油瓶大哥、办完葬礼、服完丧之后再出国吗?
哎,那岂不是要闹笑话。
算了,等颂年回来再告诉他吧,让他安安心心地留学;
奚佑最近一直在好好吃药,遵循医嘱,他觉得,自己肯定能等到颂年回国。
时光飞逝。
转眼间,奚颂年已经跟着铺子里的老师傅学了两个月的裁衣缝纫,奚佑已经吃了整整60副药,曹司令已经剿灭了山匪,而埃德蒙也已经装模作样地联系好了学校。
送走弟弟,是在一个暮春的傍晚。
路旁最早的一茬春花已经开败了,嫩黄的花瓣飘飘荡荡,被充满咸腥味的海风卷住,卷到那波澜壮阔的海面上去。
奚佑极目远眺,只觉得这海越看越凶险,船只越看越渺小,恨不得能临阵反悔,不让颂年去那么远的地方。
“哥,到时间了。”奚颂年放下行李,从后面抱住大哥。
“颂年,”奚佑转身回抱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表现正常,“去了那边,要小心行事,遇到困难,就联系我的朋友。”
“我知道,”颂年眼眶发红,不知是因为海风,还是因为离别的伤情,“哥……替我,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他还是忍不住哭了。
像个第一次离家的小孩子。
那串泪珠就像淋在雪地上的热水,烫得奚佑心里发酸。
他紧紧搂住颂年,手下用力,嘴上却在说:“去吧,去吧……”
汽笛声中,奚颂年松开他,和朋友一起登上甲板。
埃德蒙扶着栏杆向他们抛了个飞吻,抛完抿嘴笑了一下,意外显得有些腼腆。
奚佑看着颂年。
两人对视着,直到巨轮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海天交接的地方。
他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林怀之披了件风衣在他肩上:“海边风大,回去吧。”
奚佑点头,又朝不远处的俞凌轻轻一笑,和林怀之一起慢慢走远了。
俞凌目送他的背影。
暮春的乱花和群莺如此妖娆,却没办法给这人增添哪怕丁点活气。他看上去很冷,身体冷,心肯定也冷如果没有林怀之陪在身边,他只怕连接下来这个夏天,都要寂寞得难以挨过。
可是,林怀之也要没有了。
最后一点温情,也要离他而去。
俞凌淡淡收回目光,摸出汉娜提供的空白角色卡,手腕一抖,卡牌消失在半空,下一秒,他进入了“曹司令”的身体。
仔细想想,他要做的事其实很简单。
只需要设计一个危险,让奚佑和林怀之同时置身其中,然后确保奚佑被抓起来,林怀之则能找到机会去救他,快救成功时,又要想一个办法,让林怀之惨死在奚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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