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飞升就行［快穿］(叶儿粑)

“大力聚气丸”虽说听起来像是过家家的玩意儿，药效却是相当不错。
王老爷吞下药丸，甚至还未走出客房便觉身体自内生出一股暖意，精神状态更是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再听得护卫领队报出的价格，他也只是“嘶”了一声，心中只觉这灵石花得的确很值当。
精神气一恢复，王老爷便决定立马整合车队出发，若不是护卫领队言辞拒绝，他怕是要直接策马。
一番活动下，车队中连日紧张的氛围也稍稍缓和。
王老爷留下的碎银并不能支撑巫虞过久的独居生活，两块灵石如今也算是稀罕物，短时间最好是不要动。
巫虞决定留下之时便想好了去处，待车队整合之后，一路随车将车队送至城门口，又目送车队远去，才在守城官的注视下背着小背囊回到了城中，直奔迎着天光开了门的“药王”而去。
“药王”的门庭依旧冷静，来往行人几乎都是目不斜视的快步从“药王”的门口路过，仿佛这药铺是会吃人的险恶地界。
柜台处，依旧只有少年一人，只现在正是朝食时间，少年懒洋洋的斜趴在柜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咬着包子，看起来不算喜欢手中食物的味道。
见昨日与他有过短暂接触的稚龄修士去而复返，少年兴味盎然的挑了挑眉，“怎么？难道是大力聚气丸药效不够吗？”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63章 开局一张飞升卡（06）
大力聚气丸所用药材几乎都是巫虞所熟知的那些, 但这大力聚气丸并非常规丹药，仅凭巫虞所见很难推算出配比，可见此药大概率是此间小世界的独特产物, 亦或是这纯粹就是“药王”少年的专利。
少年对自己出品的灵药信心十足，对巫虞说话时脸上带着明显的揶揄。
面对巫虞，少年不如之前在被护卫队围观时装腔, 似是看穿了巫虞的本质。
这倒是有趣。
巫虞挑起眉头，面部表情微调, 看起来整个人都脱离了稚龄的感觉, 倒像一个披着孩童外皮的“老鬼”。
少年“嘶”了一声，看似随意搭在柜台上的手青筋微凸，随后又为自己被个目前只有练气入门的修士吓了一跳而自嘲的笑了两声，道：“我果然没看走眼。敢问道友是何方大能散兵重修啊？”
本源世界的大能兵解往往伴随着天降异象，少年说得笃定，想来此间小世界兵解的大能各有定数。
少年这番话相当于试探，他试探的过程中巫虞也在探究他身上的秘密，不过此间小世界的世界意志还是限制了巫虞本身，而冽泺城的“城主”神识也片刻未曾停歇的监管着整个冽泺城，巫虞不好明晃晃的招人眼，探不到少年的底便果断放弃了深究。
理是如此，但巫虞亦不是任凭他人用话挤兑的性格，随口便回道：“那想必你也与大能有过较为密切的联系了？”
两人互不知其深浅, 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话毕便各自打住了。
话不好多说, 少年的表情倒是颇为丰富。
他翻了个白眼, 从柜台内侧转了出来, 也不顾先前被巫虞突变的神情、气势吓到的糗态, 抄着手居高临下的睨着巫虞，“道友背着行囊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迫于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巫虞只能仰头看向少年，“来学学此界药理，若是能学得些丹术也可以。”
少年：“？”
他“嗤”的一笑，“个头不大，所图倒是挺大。”
此界丹师一个个都把丹方护得跟灵矿一样，就是师承，不到万不得已，师父也不一定会传给弟子，哪怕万不得已非传不可，那大概率也只会传给最受重视的那一个。
目前市面上能学到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丹师流出来的低级丹方，药效不说，大部分丹方连配比都有问题，想要炼出高品阶的丹是万万不可能的。
少年在冽泺城待了十数年，起初也是为了一个游历至此的高级丹师。
他想拜师，可惜那人就是个红眼病，见他天赋尚可，便刻意教他错误的丹术，又在他屡次失败之后从人格开始批评打击，若不是他有了另一番奇遇，这辈子估计早晚得因那人的胡说八道认定自己的天赋和悟性当真不行了。
假意放弃学习、彻底摆脱那高级丹师后，少年又回来了这个有元婴期大能庇佑的冽泺城，伪装了一番开上了药房，一边谋取花用，也借着药师的名头研习药理和试炼新丹，好容易有了一番成就，修为也大有长进。
现在巫虞开口就是“学丹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好笑，甚至在巫虞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天真的自己。
但想到曾经的自己，少年心里又是一阵复杂。
巫虞不知其想法，不过少年的眼神虽然复杂，在他看来这“学艺”的拜师请求也未尝没有被允诺的可能，因而少年这一句半嘲半讽的戏谑他也没有兜头怼回去，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与他对视。
半晌，少年翻了个白眼，先低了头，“明知你不似寻常小孩，若还把你拒之门外的确不是我的风格。你是看准了我心好才来的吧？”
他那该死的好奇心和探求欲！
而且他最恨那些耽误弟子的虚名假意之辈，若收了天赋一般的弟子还好，若那弟子比他更有天分，他越是尽心，将来从弟子身上得到的反馈也就越多，指不定这弟子将来还能在他陷入瓶颈时给他灵感，带着他突破造诣，丹术更上一层楼！
少年对着巫虞又是一阵唉唉叹叹，终是求饶似的垮下了肩，“好罢！好罢！我还没收过徒呢，你呢？知道如何行拜师礼吗？”
巫虞：“……”
不知道少年脑子里都脑补了些什么。
不等巫虞答复，少年又是一阵自我劝退，“算了算了，行不行拜师礼的也无所谓了，我不过一个药师，又不开宗立派，就当招个药童罢了。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修的是哪门心法啊？”
巫虞大方报上自己的姓名，而后沉默了一瞬，才将由管家口述自己的心法默了一遍。
这心法不过是极仙宗外门的兑换品，没什么品阶，自然大概率没什么类别。
“巫虞？巧了，我也姓巫，叫巫別煋，我二人从前指不定还是一家的！”，少年巫別煋哈哈一笑，转而又正经道：“你这心法听起来像是散修盟那边的东西……我听人说你们来的方向是极仙宗方向，这心法是你从极仙宗的修者处得来的？”
巫虞：“是。极仙宗与散修盟是什么关系？”
宗门通常不会跟散修来往过密，除非有意与宗门交好的散修主动上门，宗门才会依照这散修的能力来给予相应的“客卿”待遇。
巫虞不知此间小世界的宗门与散修之间关系如何，不过不知便问，就看这话与话的能了解到多少了。
巫別煋倒也没想那么多，他一问，他便答，不过答之前先从怀里掏了一块水盈光彩的玉牌出来，二话不说便抛到了巫虞怀里，“这是药铺的身份牌，也受冽泺城认可，若是在城中遇到歹人，以灵力激活便可受城主庇护。”
解释完玉牌，巫別煋才开始解释宗门与散修的关系。
散修盟顾名思义就是散修的集合。
但极仙宗虽是大宗门，其管理层的大能却都曾隶属散修盟，可以说这极仙宗纯粹就是几个大能集合起来创建的，所以极仙宗在世人眼里完全就是散修盟的分盟驻点。
这几位创建极仙宗的大能已经陨落了一半，宗门发展比接纳各界散修的散修盟要好上许多，时日已久，自然也就开始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分化隔阂。
目前极仙宗只有两位大能还坚持与散修盟“友好互助”，放在极仙宗外门供弟子兑换学习的入门心法便是他们提供的“福利”，但这“福利”连山脚下的村镇居民都能拿到手并教给落选极仙宗，可见那两位大能要么拗不过其他几位大能的意思，要么只是纯粹保持面上的友好。
巫別煋：“这心法算不得好，如果你真要跟着我学丹术，倒不如散功重修，以丹入道，免得将来丹术学到关键处却因心法不匹配再受阻。”
巫虞：“……”
那可真是巧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累睡着了，差点赶不上，先更一个短短的

散功重修巫虞有经验。
练气入门的修为弃之不可惜, 所以巫虞当着巫别煋的面便直接散了功，做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面上丁点儿不见拖泥带水的犹豫。
巫别煋看得直接目瞪口呆, 嘴巴开阖反复，愣是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待脑中思绪逐渐回笼, 他再看巫虞的目光也更像是在看一个披了稚童皮的老妖怪。
“也不知此番收下你这……是福是祸。”
巫虞只道：“祸福相依。”
说罢，便将自己的小背囊抛给了巫别煋。
巫别煋又是一阵叹, 抱着小背囊颠了两下, 打算从巫虞的形象和家底上找回点场子来，“你这小背囊里也没什么东西吧？我虽收了你做药童，你也得把自己当正经的学徒才行，不说孝敬师父这些没影儿的，好歹把自己拾掇拾掇，别让外头的人以为我当真是个一无是处的扒皮鬼，连一个小孩儿都苛刻。”
碎银和那颗珍贵的灵石都在巫虞的袖袋中，只装了两套衣服的小背囊轻飘飘的被巫别煋随手丢到了柜台上，连个响儿都没有。
巫别煋本意是能触动他些许不忿或不甘，要是他能暴躁一些吵上两句也是不错，谁知巫虞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衣能弊体即可，先给我安排卧房。”
“……你还当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药王”是前铺后屋的大院格局, 外头门户虽不见得多大, 跨过铺子的柜门进入院中却是另一番的“阔”。
一入院门便是迷阵, 巫别煋带着巫虞左拐右绕, 足足三十个呼吸后才视野开阔, 进入了真正的后院。
这院落占地有十个“药王”的铺面大, 除了一栋三连间的清雅竹居外，其他的地都被开垦出来做了药田。
巫别煋不太会打扮自己，但药田却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大的药田按块分区，各区药草灵植都长得很是水灵，而且就巫虞粗略的观察之后发现，他所能辨认出的几种灵植还是相辅相成的共生灵植，其他几种药性霸道、生长条件苛刻的则单独划区，以法阵相隔，避免了灵植争抢灵气养分。
注意到巫虞的视线，巫别煋略有些自傲的挺直了胸膛，昂起下巴介绍道：“无别草、地根草、血晶枝、岩心、沙芹、天心莲、龙涎珠，这些都是我从秘境中找回的种子催生而来，现今在世的丹道大能也不见得能拿得出来。”
除这七种灵植外，其他的都是稍显普通的“本土”药草和灵植，只要入了道的丹师都能轻易种植出来，民间深谙药理的药农也有能种植之辈，因而在巫别煋看来，这些都没什么炫耀的价值，却不知这七种灵植恰巧就是巫虞所熟悉的那些，他更想了解的是那些没被他提起的普通植株。
自得未被迎合，巫别煋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住，仔细辨别了巫虞的表情的确不像是没听懂的样子，才颓败的耷拉了肩膀，认命似的摊了摊手，“你好歹给点回应吧？不然我会有一种这些东西你都瞧不上的错觉。”
“无别草、血晶枝、龙涎珠、岩心各二成，辅以天心莲汁、清心泉水各一成，试试？”
巫虞的表情过于平静，巫别煋一时竟也分辨不出这丹房是巫虞随口胡诌，还是他自己见识太少。
不过有现成的灵植，试试也无妨。大不了浪费一些灵植，要真成了那就是一个新的产品，独此一家的噱头，搭上这产品的药效，绝对是“药王”一炮打响的好机会！
巫别煋默默算了一番账，冲巫虞一笑，“跟我进丹房。”
巫别煋的丹房就是竹屋其中一间。
这丹房中央摆着一尊足有千金重的丹炉，他们进入丹房时丹炉的火便“噗噗”的烧了起来，根本无需巫别煋手动操作。
“这丹炉？”
难得巫虞主动问，巫别煋顿时又觉得自己“挺”起来了，“这丹炉亦是我从秘境中得来的法宝，认主之后完全可以按照我的想法来自控火势。像此刻，它感知到我开炉的想法便自燃了，这便不用我来操心了。”
“……”这简直就是套用了现代自动化设备设定的工业机器，不管放在本源世界还是此间小世界中都显得十分不合理。
况且这丹炉溢散的“气息”尤其普通，哪怕出自秘境，也未被高浓度的灵气蕴养成珍品，生出器灵的概率为零。
巫虞抬头看向巫别煋，眼神可谓复杂。
不过巫别煋这会儿全心推算着丹方成品的可能性，完全没注意到巫虞的情绪，介绍完丹炉便疾步走到了储存灵植炮制半成品的柜前，按配比取出了所需材料。
巫别煋虽说还是个少年模样，但丹术已算大成，自有一套创新的方法，无需巫虞详细说明此丹炼制的火候把控程度，接连尝试几次后便炼出了初阶的成品。
丹成便有异香。
巫别煋表情松快，待丹炉火势渐消，打开丹炉侧面的小匣口，见其中只有一堆散发着成品丹香的粉末，一时也想不到自己究竟还有哪一步需要调整，“能有丹香说明丹方配比没有问题，丹炉我也检查过，不存在炼制失误的可能……”
巫别煋从不怀疑自己的丹术，捻了一些丹粉放入口中，待得药效上头，一股清正的灵气自百会穴喷涌而发，顿时心惊不已，迅速盘膝而坐，三个周天后才成功将经脉中狂躁的灵力理顺引入丹田。
再睁眼，巫别煋看向巫虞的表情有些不受控制了，“这什么灵药？若辅以此丹……此药修炼，就是五行杂灵根的废物也能白日飞升吧？！”
语罢，他又想到巫虞的根骨算不得好，语结了一阵才干巴巴的解释道：“当然，我不是说灵根驳杂者都是废物……我只是形容一下我对此药药效的震撼！”
巫虞并不在意，解释道：“此方名为‘灵犀散’，在我的印象中其药效与溯灵丹无甚差别，你炼出的成品能达到如此效果应是与你本身的根骨、资质有关。”
“还能如此？”
巫别煋不是很相信巫虞的这种说法，毕竟他又不是刚修炼的新手，对自己的根骨、资质多少有点自知之明，不可能正常修炼进度缓慢，用了秘境中灵植炼制的“灵犀散”就当真能灵犀一指坐地飞升吧？
巫别煋“哈哈”一笑：“你这灵犀散的方子所用药材皆是秘境独有的灵植，我这一用成效斐然，总不能连我这个人都是从那秘境中长出来的吧？”
巫虞垂着脑袋没应声。
秘境多为曾经的一方土地，受大能飞升或陨落影响，土地形成天然自闭的空间，在灵气养分膨胀之后极大限度的催生空间内所有的生物体。
万物皆有灵，一个生态完善的空间自然会随着生态变换逐渐衍生出新的生物，与此同时，与之隔绝的外部大环境也有更替和变迁，这也就造成了内外生态环境差异大、生物体分化方向不同的结果。
巫别煋机缘关联的那处秘境与本源世界极为相似，或许正是其发展过程中的一条分叉支线中有幸存留下来的一小块“净土”，而此间小世界也是其发展的某一种可能，传承断层、生态系统更替，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除了此间小世界，其余几个他所经历过的小世界也是同理。
这些小世界于源世界而言也未尝算不得“秘境”的一种，只是这“秘境”当前只有他一个人有幸进入而已，算得上是一庄绝妙的机缘。
而巫别煋对秘境相关的东西接受度尤其高，且并未受此间小世界的意志所限，即说明他的存在亦是合理。
他的存在被此间小世界和秘境同时认可，如此条件下，二者相关联的丹术便极其适合他的“道”，这也是他独有的一份机缘。
见巫虞没反应，巫别煋止了笑，蹙着眉头甚是纠结，“别告诉我你真是这么想的……”
生于秘境是多么让人震撼的猜测？
他明明披着孩童的外皮，未出口的猜测却足以让他的三观碎裂！
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三观，巫别煋选择了沉默。
灵犀散药效极佳，但真论起他自创的“爆品”而言，其外形还是太过简单了些，这根本不利于他之后根据药效适当提价。
“这灵犀散配比已经达到了绝佳状态，如果强行添加辅药令其成丹，其药效指不定会成倍下降，到时达不到其他修士所想要的效果，反倒得不偿失了。”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如果能让这灵犀散看起来特殊一些，那些修士不管买来自用、亦或是拿去讨好别人也能更爽快些。”巫别煋托着下巴想了想，最终提出了从口感、色泽两方面的修改意见，“风灵草可使丹药入口即化，而妄海鱼鳞可使其暗隐珠光，只是这两者添加会不会影响药效不太好说，我们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