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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咨询师攻略(木云木夕)


小舟点点头,抿紧嘴唇笑了笑,下意识附和道:“珩总说得对。”
说完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低头想了一会儿,她又说道:“可是珩总,我总觉得,您选择了工作当作生活,却恰恰忽略了您现实的生活本身啊。您这么年轻,又这么帅气,为什么不去享受年轻人的生活呢?譬如谈个恋爱什么的……”后面这句话,音量明显降低。
小舟虽然觉得祁珩是一个很开明的老板,可开老板的玩笑还是最近的事情,她还在祁珩的底线边缘疯狂地试探。
祁珩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
他似乎是苦笑了一下,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谈恋爱是你们小年轻干的事。我早已过了把谈恋爱当成人生大事的阶段了。我觉得,认真工作就挺好。可以帮助来访者重拾人生的信心,那可比谈恋爱有意义多了。”
说着他抿了一口滚烫的茶,不期然被烫了一下,但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身,迈着妖娆的步伐走进了咨询室。
小舟看着老板搞笑的身影,吃吃地笑了。
她在后面大声说道:“珩总,您这分明就是一本正经地说瞎话套路我们玩命工作呗。身为您唯二的正式员工,我宣布,拒绝被洗脑。”
蒲飞白也冲着祁珩的背影笑着大喊道:“祁老师,我愿意接受你的洗脑。”
日出日落,上班下班,日子流水一般哗哗地过去了,一去不复返。
转眼又是一个崭新的周一。
空气中的桂花香味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浓烈了。天是干净的蔚蓝色,云朵是大团的棉花糖。风吹过梧桐树的时候,翻动手掌似的橙黄的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施磊穿着一件苍青色细格子棉布衬衫,全敞开着的,一件纯白圆领T袖衫打底,搭配一条杏色亚麻休闲裤,还是那双半旧白色帆布鞋,已经手动补过胶了。
施磊提前了十分钟出现在祁珩的咨询室。上一周,由于谢奇玮的突发事件,耽误了一点时间,祁珩和施磊约定这周补上耽搁的时间。
施磊的面前仍旧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雨花茶。
照例,他开始说过去这周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或者沮丧的事情。
施磊说起自己和一个叫顾三的男人约了,滚完床单就把对方拉黑了。施磊脸上挂着某种晦暗不明的笑,眼睛从下往上剜了坐在对面藏蓝色沙发里的祁珩一眼,说:“你肯定觉得我特贱吧?分手才两个月,就出去约。啪完又觉得自己脏。你肯定特看不起我吧?”
祁珩说:“你认为我会因为你和顾三滚床单的行为而看不起你,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施磊沉默良久,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因为……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好像一部分的你不停地在和别人约会,滚床单,另一部分的你在观察和批判这种行为,你因此感觉很痛苦。”
施磊又想了很久,忽然有些哽咽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心里有一片臭阴沟,时不时飘出一阵恶心的臭气。我觉得,我永远也没办法干净了。有时候我一天洗三四个澡,可我还是能闻到那股恶臭之气。我知道,那来自我的灵魂深处。我一辈子也无法摆脱了。”声音悲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祁珩半起身,把黑胡桃实木茶几上的抽纸推到施磊面前,“这一片臭阴沟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里面有什么?”
又是沉默。
长久的沉默。
擤完鼻涕,擦干眼泪,施磊好几次开口要说了,但又憋回去了。他转而用一种挑衅的姿态看着祁珩,侃侃说道:“我叫你阿珩,你不爽了吧?上周一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没接?后面打过来,为什么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祁珩抿紧唇线,眼睛直直望着他,心说,你知道还问?可职业素养告诉他,不能情绪化。要心智化。
“你叫我阿珩,在咨询之外的时间联系我,好像想要跟我发展咨询之外的关系,但是我的回应让你感到愤怒,我想邀请你回到那种感觉中去,你因为什么愤怒?我怎样回应会让这种愤怒的感觉更少一些?”祁珩三言两语便把施磊拉回到了咨询关系中来。
施磊也很快意识到自己来咨询的目的是理解他自己,而不是来使性子,闹脾气的。思索了一会儿,施磊幽幽地说道:“因为没有人关心我。你们谁都不关心我……我从小就很懂事,施明他就是个混蛋,地痞流氓,他……什么不好的事儿都做,可我父母还是偏爱他。明明我才是家里最懂事的那个孩子,为什么都欺负我一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难道就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吗?他们怎么就不为我想想?难道成为同性恋是我主动选择的吗?而且我爸他自己也是……他、他为什么还这样对我?我想不通……”
“你是说,你父亲也是同性恋?”
施磊垂下了眼睛,看向茶杯,嚅嗫道:“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施磊说溜了之后,没等祁珩问他,径自说开了去。
“小学六年级下学期,我过生日,我爸亲自下厨给我过生日。当时他在厨房,手机放在桌上,我无意间翻看他的手机,那时候还是那种老古董手机,只能发短信,打电话那种……我看到他和一个我们全家都认识的叔叔的短信。
“那个叔叔长得比较高大,平常爱收拾自己,反正看起来比较体面。那个叔叔说,‘我想你了。’我爸说,‘今天不行。我儿子过生日。’我当时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来长大了,猛然想起这件事,立即就明白那条短信在说什么了。
“再后来,我读大学了。有一次,我妈和我说起,在我和施明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回,我爸打发她带着我们去外婆家,她觉得不对劲,中途回去,结果发现卧室反锁。她敲了很久的门,门才开,发现里面有一个男人。我妈说,我爸的事情让她很寒心,觉得夫妻之情很凉薄,连狗屁都不是。”
祁珩点了点头。
“也许,就是因为我和我爸是同一种人,所以我妈也恨我。”施磊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恨道:“我有时候想,我生下来就是给人作践的。”冷笑一声,眸光浮现一丝恨意,嗓子却哑了,说不出话来了。
“我注意到,你在提到你哥哥的时候,更愿意使用第三人称的名字,而拒绝叫他哥哥,你对他有一种愤怒,不想认这个哥哥。我很好奇,他对你做了什么事,让你有这种感觉?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个混蛋,你的父母更偏爱他吗?”
“当然不是!一个混蛋……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外面惹是生非,拈花惹草,胡作非为,在家里……也是一样……他就是个畜生!”施磊气得哽咽了,他垂眸看着已经凉下来的茶杯,沉浸在过去的痛苦记忆中,晃了神。
“你愿意具体说说,他在家里都干了哪些混账事吗?”祁珩预感到施磊心里有一个巨大的创伤,可他还没有准备好直面它。
果然,施磊拒绝深挖这段过往的经历,转而用别的话题岔开了去。
祁珩几次要把话题往回带,奈何施磊的阻抗太强,最终并没有完成突破。
这天,姜河参加由公司编辑部、插画部、印制部、发行部等六个部门的负责人组成的例会,主要听各部门负责人汇报手头项目进展情况,以及需要他出面协调、解决的问题。
除了印制部的柴钧缺席之外,其余五个部门的负责人都来齐了。
俞靖苏简短汇报了编辑部目前正在推进的图书项目的进展情况,重点提及了一本新书的进度,“朱汐责编的《明成化十四年绯闻》,上周一已经发印厂排期了,预计这周日能印完,营销资料已经发给发行部的同事了,希望地推和网店上新能同步进行,需要发行部的同事多多配合。”
话音刚落,发行部的梁安桥闲闲地说道:“咱们公司的历史小说素来没有根基,不成体系,不好推。眼下正在重点推的,是靖苏一年前责编的那一套西班牙作家盖尔提斯的版权引进书,盖尔提斯的作品在世界范围内渐渐热起来了,我们也趁势推一波,好销了库存。
“另外,咱们再出个好点的译本,从译本到包装设计都全线升级,推出新版。”顿了顿,又皱眉说:“只不过,再出个新译本,得现在就找个合适的西班牙语翻译大家了,否则到时候脱了销,怕是来不及。白白耽搁了版权期。”
这“打一棒子给颗甜枣,再来一棒”的做法,让靖苏心里火烧似的,闷闷的,只是却说不出话来。
一来,梁安桥说得也没错。这本新书确实不值得大推特推,没有爆品的潜质。二来,好的译本固然是外文引进书最重要的一环,这一直是桃源文化公认的追求。
然而,不值得大推特推是一回事,基本的推广还是要保证的。且国内优秀的西班牙语翻译大家太稀缺了,当初找了个把月,才找到了现在的这个译者,光是等译本,就等了足足一年多,才把三本书译完,三本书稿前前后后磨了一年多才编完,还没加印就要换译稿,谁能保证换了新的译者译稿就一定能比眼下这稿好呢?
但是,靖苏没有吭声。
梁安桥仗着比她早来桃源文化几年,又是跟着姜河打天下的元老,素来便很有些不大看得起她这个后辈与他平起平坐的意思。因而她沉默着,看向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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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咨询师盆友杂酱木亲自下场指导,果然专业的就是专业鸭~

第11章施磊十一
姜河瞟了梁安桥一眼,又睃了靖苏一眼,仿佛看懂了她的为难,沉吟道:“推广资源有限,不能平均使力。不过,既然选题会上通过的选题,就代表桃源文化认可这本书的潜力。该推还得推。安桥,先看看市场的反应,再决定后续动作。再有,盖尔提斯的新译本,先缓缓。等剩下的版权期限到了,结合销量重新评定这套书的再版价值。另外,西班牙语翻译大家,靖苏,你也留意着,总能用得着。”
梁安桥点了点头,不改神色。
靖苏嗯了一声道:“好的,姜总。其实我一直都有在留意优秀的译者,为咱们公司的译者人才库多蓄点水。”
姜河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与会人员,说没什么事就散了吧。然后又喊住靖苏说:“靖苏你留下。”
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靖苏还在会议室站着。
姜河起身,把门关上,回身坐下道:“坐下说。”
靖苏坐下,看向姜河,浅浅笑道:“姜总,什么事啊?”
姜河望着她,笑道:“也没什么正经事。上回我记得你说,祁珩是你的高中校友,你带谢奇玮去找过他了没有?”
原来姜河苦思冥想了几日,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祁珩的名字了。
靖苏撇了撇嘴道:“见是见了。小谢同学上周六已经去过一次了,约的是晚上七点钟面询。我听元浩说,小谢精神状态好多了,想来祁珩对他的开导很有用。”
姜河点了点头道:“你就没约你的校友吃个饭什么的?不是说要联络联络感情吗?”
靖苏气笑了,撒娇道:“姜总,您就别拿我开涮了,好嘛?人家是个大忙人,压根没工夫和我吃饭。还联络感情呢?连人都见不着,联络个鬼的感情哦?大概像你们这种长得好看的人,都一心扑在事业上,不要爱情的。”
姜总抿嘴笑道:“先别忙着不开心。你搞清楚人家的喜好了吗?万一人家喜好的性别……不是你这种呢?”
靖苏失惊道:“不可能!不会吧!我不相信!”咽了口唾液,靖苏瞅了姜河一眼,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弯着眉毛笑道:“姜总,您这么多年也没有女朋友,您该不会也是……”
姜河仍是笑着,没有回答。他似乎有过一瞬间的迟疑,要不要告诉靖苏自己的性取向,但他看清了靖苏的态度,终是没说。毕竟,她是下属,说与不说,全在于他。于是他话音一转,“对了,靖苏,我家里的私事,你要替我保密,不要对公司的人说。当然,我相信你的为人,不过白叮嘱一声罢了。”
靖苏正色道:“姜总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乱说的。阿姨和您弟弟回去了吗?”
姜河有些头疼道:“还没有。行了,你去忙吧。”
靖苏答应了声“好的”,便出去了。她想着姜河的话,心里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她便很想去找祁珩当面问个清楚,问清楚了,她也就好死心了。虽然,即便他是直男,她也未必就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可如果是因为生理方面的原因,她似乎更能轻易接受自己的失败一样的。
大约母胎solo的靖苏认为,感情上的事儿,不战而降,总好过战败带来的屈辱和失望罢。
祁珩结束完施磊的咨询,正打算坐到办公桌前写咨询记录,查看手机,发现错过了一个母亲打来的语音电话。于是他打回去,问什么事。
母亲章兰仙退休在家,此时正坐在一张八仙桌前,桌上摆满了年轻女孩的照片,她透过一副玳瑁老花镜,正在端详手中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娟秀的姑娘,一双清水眼,浅浅笑着,露出一对梨涡。章兰仙听到手机铃响,直着一根食指点了接听按钮。
“祁珩,你表舅妈的二嫂的娘家有一个表侄女,也在宁城工作。听说很优秀,在宁城一中……当语文老师,薪资高,业务能力突出,深得校方器重。人才也蛮出得众,秀外慧中,就是年龄上偏大了些,今年八月已满了29岁,比你只小三个月。要是你们动作快,赶在年底结婚,明年要孩子,等孩子生下来时她也得三十了,又是头胎,年龄大了,怕是不好生……不过你还是先见见,看看合不合适再说。哦……她叫……费蔓,草字头那个蔓(音同慢),是个多音字,藤蔓念蔓(音同万),你可别搞错了。一会儿我把她的手机号发给你,你们自己联系。听到没有,祁珩?”
章兰仙说了一车轱辘话,语气听起来很郑重,但又有些在菜市场买菜时那种挑挑拣拣的漫不经心。章兰仙对儿子在婚恋市场上的条件有十足的信心,但她做事一贯严谨,最不能容忍出一点小岔子,最怕别人说她有半点不好。所以才会像教育小学生一般,再三叮嘱已取得博士学位的儿子。
祁珩心头一沉,一直没吭声。
回国一年多,母亲前前后后已经给他张罗了十几拨姑娘了。照例是在亲友圈里找,为的是知根知底。眼下,亲友圈中但凡有几分姿色的适龄姑娘,都介绍到他母亲这里了。他十回之中倒推拒了九回,不得已去见一回,还是为了敷衍母亲。可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祁珩深恨母亲眼盲心盲,29年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究竟喜欢什么人。可他更痛恨自己,因为他从没有勇气在父母面前说出自己的秘密。
祁珩的父亲叫作祁云哲,生前在一个事业单位上班。祁云哲高高大大,长得很体面,平时很温顺的一个人,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却在祁珩念初三那年,搬出去和别的女人同居了。也是在那时,祁珩发现自己喜欢班上长得好看的男同学,而不是给他写情书的女同学。这个发现让14岁的祁珩着了慌,他想找个人诉说心中的惶惑,但却找不出这样一个人。他只能独自面对人生中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异类的真相。
章兰仙是一个中学老师,在离家不足一公里远的中学教语文。章兰仙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对世界有她自己的一番想象和规划,这其中固然包括她自己的人生,同时也包括她丈夫和儿子的人生。丈夫出轨后,章兰仙原本丰腴的脸颊一寸一寸凹陷了下去,原本晶亮的眼神也渐渐死鱼眼珠似的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愤恨的嘴角总是下沉着,鲜有笑容。她后来总穿一身灰黑衣服,一副未亡人守寡的架势,并告诉祁珩,以后别人问他,就说父亲死了。
祁珩恨父亲出轨,更恨母亲冷酷无情,他从此失去了父母,可母亲又牢牢地掌控着他的一举一动,大到每个科目的成绩,小到和谁交朋友,甚至他的头发丝偏向的角度,她都要管。祁珩感到自己要发疯,可他又不能发疯,他疯了,母亲也会疯的。他要做家里的支柱,他得挺住,他不能像父亲一样软弱,经不起一点诱惑。
发疯的诱惑也是一种诱惑。
祁珩念高三那年,父亲果真去世了。因为肺癌。可父亲并不抽烟,祁珩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母亲说这是报应,喝令他坚强,不许他悲伤,不许他哭泣,甚至不让他去为父亲送葬。后来还是父亲那边的亲戚来说项,母亲不得已才放了他去替父亲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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