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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狗血文里反虐四个渣攻(越苓)


面对兰沉的眼泪,以前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对此感到厌烦过。
那时候兰沉也总是在他面前哭,每次看到他,都隐忍着眼泪,小心翼翼地含泪望他。
而宗霆那时只能感到不耐烦。
他觉得兰沉是他的污点、他的耻辱,他对他没有丝毫怜惜,每次见到这张哭泣的面庞,他只能想到他的失败。
……可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会忍不住地,想把这个痛哭失声的小孩,放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兰沉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用这种哭法。
不是往日的拼命压抑,而是放开了在哭,脸上挂着泪珠,稚气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原来除了他之外,还有人,能给兰沉更多的委屈。
宗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低下头,凝视着兰沉哭红的眼睑。
这个角度望过去,兰沉湿答答的睫毛纤长,脸颊带肉,鼻梁透亮,看上去分明岁数很小。
十九岁。还在上学的年纪。他十九岁的时候,甚至还没从军校毕业。
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却有这么多眼泪。
他用手掌托住兰沉的后脑勺,因此兰沉在他怀中靠得更深。
兰沉都快要把整个人都缩在宗霆怀里,直到哭得累了,才慢慢停下哭声。
宗霆仔细地观察他,眼尖地发现了他手指上细细碎碎的伤痕。
他抬起兰沉的手,把这只手托在手心,打量了一眼这些伤口,还有指肚上被箭靶板撞出来的一道道红痕,问道:“怎么弄的?”
兰沉哽咽未答,眼皮轻颤,把面庞埋到宗霆胸口,真的像个小朋友一样,受了委屈还要自己闷在肚里。
他不愿在宗霆面前诉说自己的委屈,可宗霆却很执着,抓着他的手不放,连兰沉想要把手抽回去都抽不动。
兰沉仓皇抬头,便看到宗霆注视着自己的双眼。
兰沉像是被这双眼睛给慑住了,他呆了几秒,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陆昂让我帮他拿箭靶。”
当然啦,还射一支箭给十万,这种私人收入,就没必要跟前夫哥说了。
宗霆带着一点平静的了然,甚至在他意料之中。
原来兰沉的这份委屈,真的是陆昂给他的。
因为和陆昂产生矛盾,所以才会哭成这样吗?
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波澜不惊。
却还是在言语中,透出一股口是心非:“吵架了?”
兰沉:……壮,你别装没事人了,酸味冲天了。
兰沉低下头,不再开口。
自己交叠着双手,合起手心,轻轻绞着,仿佛内心异常不安。
宗霆干脆把兰沉抱了起来。
他没去管那些掉落一地、昂贵罕见的水果,抱着兰沉走向房子门口。
——他在刚才就已发现,兰沉没有删掉电子门锁上他的生物码信息。
实际上,在兰沉见到他之前,他已进入屋内,看了一圈。
从高简明处得知埃德加·阿斯兰越狱的消息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赶来看兰沉是否安全。
在西里亚上,埃德加·阿斯兰劫走的人就只有兰沉,而且当时,此人已发现了他和陆昂对兰沉的关注,一旦和他们牵扯上,兰沉便很难逃得开此人的注意。
他推测埃德加·阿斯兰越狱后,很有可能会找上兰沉,所以想都没想,就赶来这里。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其实他本可以派自己的部下过来,查看兰沉的安危,而用不着他亲自赶来。
宗霆在走到门口时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突然明白过来,其实一切只是自己的借口。
……或许他只是,为了能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见兰沉。
尽管他已向承诺过,再也不会出现在对方面前。
可到底仍是放不下。
他从未有过这种无法放下的时候。
面对兰沉,总是一而再再二三地打破自己的誓言,渐渐失去底线。
大门自动识别感应,向他们打开。
兰沉也意识到自己没删掉宗霆的生物识别码这件事被本人发现了。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宗霆,正想解释说是自己忘了,宗霆就已经把目光从门上掠过,抱着他走进屋内。
这几天野男人把他房子打扫得很整洁,难得宗霆居然还肯踏进屋子里。
兰沉可记得,前夫哥上一次过来的时候,还因为他把家里弄得太乱,不肯进来呢。
——不过。
他的杏生活,好像把他在这屋子里呆过的痕迹,全都清理掉了。
兰沉抬眸,不着痕迹地往屋子里巡视一圈。
他之前回来时并不关心埃德加的去向,也就没有留意屋子里的细微变化。
现在一看,果然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玄关放的那双大号拖鞋,已经不见了;桌上的两副碗筷,也只剩一副;还有那个放在茶几上的,被埃德加用来喝水的水杯,也收起来放在了收纳架上。
原来杏生活不是出去补贴家用,而是吃完他的用完他的——跑了。
兰沉气晕。
宗霆把兰沉放到沙发上,兰沉自己擦了擦眼泪,心里正在咒骂着杏生活呢,刚要拿起放在旁边那个小几上的茶杯补充点水分,就看到了杯底压着的那块小几表面,刻着的一个Q版小人图案。
小人微卷的头发扎成马尾,圆滚滚胖乎乎的脸上还臭屁地比着wink眨眼,眼尾上扬,耳朵上打着一颗耳钉,嘴边冒出一个爱心。
不就是埃德加他自己!
兰沉都要被气笑了。
这个人,怎么跟狗一样,还要用撒尿的方式圈地盘。
在他的桌子上乱涂乱画,这么不文明,非得留下一个自己来过的记号。
真的是条恶劣肮脏的臭流浪狗。
兰沉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咖啡杯放回去,一边愤愤地想。
宗霆看向兰沉,在他面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兰沉还是那副挂着点眼泪的模样,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就是不肯抬头看他。
不过短短十几天,他们就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哪怕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也不肯向对方开口说些什么。
宗霆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可当他真的看到兰沉用这副疏远的态度对他时,终究还是惘然。
他看着兰沉,缓缓道:“最近你有见到过什么人吗?”
兰沉抬眸,噙泪的双眼略显茫然:“……什么?”
不会是前夫哥怀疑起他来了吧。
难道——他还是发现了杏生活的踪迹?
宗霆不语,安静了几秒,眼神落定在兰沉身上,似乎在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兰沉努力摆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在宗霆的注视中,不自在地别过视线,露出微红的耳廓。
他一旦与他两人独处,就总是会下意识露出这种藏也藏不住的羞怯和期盼。像是一种身体下意识的本能。
……可是,他现在,又能从宗霆身上,期盼到什么呢?
他们已经离婚,再也不是配偶关系,几天前,他还那样朝宗霆发了脾气——他们要彻底当陌生人了。
想到这点的少年,脸上的血色又慢慢退去。
“在F区发生了一件事,“宗霆徐徐开口,“之前劫持过你的那个绑匪越狱了。目前警方还没有查到他的踪迹,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兰沉略显惊讶,慌乱地说:“是、是那个金头发的……”
宗霆闭上双唇,挑眉看他。
意思是为什么连别人的发色都要记那么清楚。
兰沉准确get到宗霆传达的信息,差点没笑出声。
前夫哥还是一样那么爱吃醋。
而且还喜欢闷在心里吃醋——那种他不说,也不表现出来,但就是能让你知道,他有点不爽的别扭醋法。
兰沉讪讪地:“……我、那我该怎么办……“
他有些不安,用无助的眼神看向宗霆,仿佛真的在害怕那个穷凶恶极的绑匪会过来再次绑架他。
宗霆:“这两天我会派军部的人手过来保护你。”
兰沉看起来并不想答应。
他纠结地握着双手,不知是在顾虑什么,大概是觉得宗霆又要派人来监视他了,垂落的眼帘颤了又颤,最后问出:“他们会跟着我……一起去学校里么?”
宗霆皱了皱眉,他想不出兰沉问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猜测兰沉是怕军部人员进入学校会太过引人注目,便道:“帝大校园里也并不安全,即使是陆昂,也都一直有禁军士兵暗中在学校里保护他。”
兰沉抿起双唇,头压得很低,不让宗霆看到自己的表情:“……可以不要吗?”
宗霆反问:“为什么?你不害怕?”
兰沉:废话,那越狱犯天天跟我睡一张床,我当然不怕。
嘴上却道:“我不习惯……”
“你的习惯没有你的生命安危重要。”
宗霆斩钉截铁地说。
他总是这样,全凭他的意思行事,不允许别人拒绝。
这种强硬的作风……或许正是兰沉像要逃开他的原因之一吧。
宗霆一边说,一边心想。
兰沉满脸无奈,嘴巴张开又合上,似乎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拒绝宗霆的安排。
他的眼泪原本就没干,被宗霆这样一说,又隐隐沁出一点湿意,眼看着就又要哭了:“可是……可是…… ”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宗霆看着他那湿漉漉的双眼,心知到自己该走的时候。
他若再留在这里,或许就真的会心软。
他起身:“我先走了,明天会有人过来——“
可兰沉却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那个几天前还哭着说有多么恨他的少年,朝他仰起面庞,眼神中满是祈求。
“你可以……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会吗?”
他小心翼翼,眼睑泛红,神色脆弱无比。
好像在外面受尽了风雨,来到他这里,讨要一点点糖。
宗霆无声地望着他。
他无法读懂兰沉脸上的表情。
一个人怎么会沦落到,向一个曾经给予过他那么多伤害的人,去乞求陪伴呢?
他在向他乞求什么?
是伤害、冷漠、训斥,是同情,还是早已无果的……爱情?
在宗霆还是他丈夫的时候,宗霆其实知道兰沉想要什么。
但那时他并不想给。
可到了现在,他却突然弄不清楚,兰沉还渴望从他身上获得什么了。
他的沉默让少年更加局促不安,眼圈越来越红,一时间空气都要凝滞。
……终于在时间停止的前一秒,宗霆在兰沉愈发绝望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兰沉忙用手背挡住眼睑下方,防止那一颗眼泪掉下——原来他也知道,以前的宗霆,最不喜欢看他哭了。
“谢谢你……”他哑声说,带着一丝意想不到的庆幸,又忙用手背,极粗重地擦了几下眼睛,把眼睑下方的皮肤都擦得通红。
宗霆第一次在这间他亲手操办的房子里留下来过夜。
他还记得当时给兰沉准备这套房子时的心情。
那时他只觉得……歉疚。
他挑选了帝大附近最好的地段、最安全的小区,只想让兰沉能在这里过得安稳——能不想着回去,就更好了。
他那时候最希望让兰沉自觉地离开,因为已察觉到兰沉的存在,能够打乱他的情绪。
他觉得很危险,也很不妙。
想着或许能够少见到一点兰沉,这种危险的变化就会推迟发生。
没想到终究还是变成了这样,屡屡为他退回底线。
宗霆在兰沉衣柜的某层抽屉里找到了自己那时候准备好的衣物。
他事事都想得齐全,哪怕当时明知自己不可能会在这套房子里住下,也依然准备了一套换洗衣物。
或许那时就注定了他会有这样一天。
宗霆心下微妙。
他洗漱完毕,换上这套家居服,便去帮兰沉的伤口换药。
兰沉靠在床上,见宗霆拿着医药箱进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兰沉:好险,差点被前夫发现我在查看我的账户余额。
呼。吓死谁了。
宗霆怎会没有察觉。
但他只装作没看见,坐到兰沉床边:“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兰沉小声:“还、还好……我这几天也在上药。”
“腿伸出来,”宗霆侧首道,“我看一下。”
兰沉有些拘谨,掀开被子,犹犹豫豫地拎着家居服裤脚,“我、我我自己弄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
宗霆不说话,直接上手,掀起他的裤腿,露出两条小腿上那包扎得平整严实的绷带。
绷带的包扎手法精准干净,看起来确实在认真处理,没有随便应付了事。
但不用修复仪到底会留疤。
宗霆没说什么,动手拆开绷带,给兰沉上药。
伤口还是很深,正在开始结痂愈合的地方还流出黄色脓液。新生的粉色嫩肉、暗红的伤口、黄白交杂的脓液,看起来当然很丑。
兰沉不好意思地用手去挡,他不想让宗霆看到自己身上这么难看的伤口。
但宗霆只是挡住他的手,淡淡地说:“没什么,伤口都是这样。如果你觉得难看的话,当时就应该让修泽给你用医疗仪。”
他说得很直白,虽然没有责怪兰沉的意思,却也足够叫兰沉面红耳赤。
少年眼神明显飘忽起来,似乎又想起了那一天,他们的那场争执。
宗霆低下头,没再说什么,用棉签棒给兰沉的伤处消毒清理,又敷上一层药膏,然后扎上绷带。
如果说埃德加包扎的手法是精准,那么常年在战场上的宗霆,包扎的手法就是又稳又快。
他把绷带缠得一丝不苟,还不忘用剪刀修掉一点多余的织物纤维,低着头,神情看起来严肃又认真,英俊到让人发昏。
如果兰沉不是兰沉,估摸着自己也会爱上前夫哥。
——可惜了,他就是兰沉本人。
动心?留给傻子去干吧,谁会爱上一个家庭冷暴力到让另一方直接重度抑郁的人渣。
谁动心,谁就万劫不复。
他全程冷漠地看着宗霆帮他包扎完,在宗霆抬头的那一刹那,眼神又变作胆怯而退缩。
宗霆:“手。”
他想要帮兰沉处理手上的伤口。
兰沉缩了缩手:“手上没事的……一点点,很快就好了……”
宗霆定定看他。
谁都受不了被宗霆这样注视,仿佛在直面恐惧的深渊。
兰沉被吓得脸色发白,只能又颤颤巍巍地向宗霆摊开手,连指尖都在发抖。
宗霆握住了他的手。
兰沉的目光便紧紧落在宗霆指尖与他相触的皮肤上,脸上迅速发红,完全不敢看宗霆。
宗霆默默帮他在手指上贴上创口贴,两只手十根手指,总共贴了六条创口贴。
——所以这就是,他去追逐陆昂,换来的一身伤痕。
宗霆垂下视线,左手悄然握拳。
兰沉看着自己的手,说:“啊……这样贴满创口贴,会不会用不了光脑……”
他不敢直接质疑宗霆的小题大做——只是一些几天就能消的小伤口,何必要用上创口贴,只能这样自言自语了一句。
宗霆:“你现在就可以用用看,要是不行的再想想别的办法。”
兰沉硬着头皮,打开光脑,果然操作起来不利索许多,即使把投影屏比例放到最大,还是很容易误触,一不小心就会开到别的页面去。
——然后他就“一不小心”地,点到了自己在帝大学生个人后台上的私信界面。
一条条不堪入目的辱骂信息瞬间奔涌而出。
有恶毒的咒骂,也有落井下石的嘲笑,大多都是在指责他妄图攀附陆昂,在陆昂面前找存在感,是他不要脸、异想天开……
这些私信大多是匿名发送的,密密麻麻,大概有成百上千条。
而每一条私信的状态,都是“已读”。
兰沉一下就慌了,他拼了命地想要关掉界面,可手指却在这个时候反而按不到那个小小的退出键,甚至还不小心点到了“放大”。
他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他慌张到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不被宗霆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居然还试图用手掌挡住光屏,用衣服去遮——狼狈到像一个笑话。
宗霆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从光屏上,慢慢移到他落泪的面庞上。
所以这才是……他在外面受的委屈吗?
兰沉终于关掉了光屏页面,也很清楚,宗霆已经什么都看见了。
他低着头,双手抱膝,压抑着轻微的哭声。
什么都不用再解释。
宗霆也什么话都没说。
他在床边坐了很久,一直等到兰沉的哭声慢慢停下,他才道:“早点睡吧。”
兰沉:……你早不说,哭都哭困了。
他讷讷点头,在钻进被窝前,还像怕宗霆会过来和他一起睡一样,忐忑地看了他一眼。
宗霆立刻看出他在担心什么,自觉道:“我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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