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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狗血文里反虐四个渣攻(越苓)


“是,陛下。”一名军官领命退下。
陆昂又抬头看了一眼大厅那个硕大的立体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信息。
屏幕上正在实时播放帝国前线范围内所有星舰、军团、驻地的动态定位,一整片星图上亮起大片针尖般的光点,陆昂快速从上扫过,说道:“巴林顿西南翼最近有什么异常?”
又一名少将达道:“陛下,近几日战事有所缓和,联邦军仍将大批量兵力驻扎在达马利斯防线附近,少有主动攻势。”
陆昂的目光迅速从前线军事图的左下角移到上方,手指遥遥在空中拖动,远处大屏幕上的军事图便在他的操作下,移向了西南方的位置。
在那里,敌军被用红色标记,那些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象征着一个又一个被联邦控制的星球和他们的军事防御工程。
其中,有一块最大的红色团块,几乎有拳头大小,由于小点汇聚得过多,颜色变得鲜艳赤红。
那里……就是达玛利斯防线。
皇帝那歪着三根指节的手在空中缓缓放下。
陆昂盯着这些红色斑块看了许久,眼神深不可测。
几分钟后,帝国唯一的三军上将迟迟赶来。
宗霆并未换下他的机甲驾驶服,将头盔抱在左臂下,连身机甲驾驶服衬出一双长腿笔直有力,头发全部向后梳在脑后,眉眼之间仍未褪去冷厉战意。
他走到陆昂身畔,握拳抵在左肩,无声向他行礼。
陆昂看了他一眼,视线在男人那只色泽浅淡的左眼上飞掠而过。
君主面孔上闪现过一抹杀机。
他道:“你知道私藏叛国罪犯,可以判处同等罪名吗?”
宗霆看向他:“陛下可以去向新任审判庭庭长咨询这个问题。”
陆昂站起身,缓步走到宗霆面前,神情倨傲隐怒。
“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陆昂淡淡道,“否则,我一定不会轻易让此事翻篇。”
宗霆并不作答。
男人的神色平静到有些淡漠,看起来像是并不在意陆昂的威胁。
他既已决意将宗安提护下,就不可能会被皇帝的盛怒挟持动摇。
若宗安提犯的当真是叛国重罪,那么他绝不可能出手帮她。但他知道阿卡特星一事背后的千丝万缕,也相信宗安提的为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她身上。
陆昂森然看他一眼,看向宗霆身后的屏幕:“达马利斯防线出现了五台新机甲的信号源,而你却在这里按兵不动,你在干什么,你在害怕吗?”
宗霆抱着驾驶头盔,不卑不亢地回视陆昂:“不可轻易冒进,厉擎很有可能已设下陷阱。”
陆昂勃然大怒。
他怒斥道:“这就是你一直在拖延时间的理由?!几天前我就已经让你调集舰队,绕开达马利斯防线向本星系群行军,可是你迟迟没有行动,让这么多人耗在巴林顿星系,你想干什么?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可以无视我的敕令——”
宗霆抬眸,看向这位雷霆震怒的君主。
他抱住头盔的左手,隐秘地握住掌心。
皇帝的怒火隐忍到此时此刻,才彻底爆发。
他心急如焚地想要发动进攻,用帝国的全面攻势来拖垮联邦,让厉擎疲于应对,而短时间内无法顾及到兰沉。
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将兰沉从厉擎身边夺回来。
宗霆何尝不知道,这是现在唯一能够找回兰沉的办法。
厉擎警惕心极强,整个联邦境内都边防严密、危机四伏,帝国派人潜入联邦内部去找到人鱼的几率很小,小到几乎这不可能成为一个备用方案。
陆昂的决策是下策,但也是……最优解。
可是,作为一个与战争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他更清楚,陆昂的这几句诏旨背后,需要他们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帝国想要强攻联邦,绕开达马利斯防线,就必须以起码两个军团的兵力在正面战场上做诱饵,让厉擎在前线投入大量兵力。只有这样,才能让后方舰队突破联邦防御工事,声东击西,进入本星系群的范围内。
这意味着他们将会牺牲数以百万计的士兵、数不清的舰船,并咬牙承担巴林顿星系很可能兵力防御不足的风险。
若厉擎发现了帝国的真实意图,他很可能直接反将一军,派兵进攻巴林顿星系。
而巴林顿星系一旦被攻入,它身后便是帝国内陆星域的大门。
他和厉擎在战场上交手十余年,宗霆深知厉擎此人心思缜密、多智近妖,陆昂能想出声东击西的这一招,厉擎也同样能猜得到陆昂的计策。
或许连兰沉在联邦这个消息,都是厉擎故意让他们得知的。
没有厉擎的授意,这个消息不可能从联邦内部流出。
只是,让宗霆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厉擎本可以选择在更好的时机放出这个消息。
就譬如说——等他不得不因为宗安提的事情,回到帝都星见到陆昂之后。
而现在陆昂显然因为得知此事,选择了暂时按下宗安提一事,来前线与他会合。
这对厉擎来说,其实并不利。
只要他和陆昂意见一致,他完全可以和陆昂联手对付厉擎,足够让厉擎焦头烂额。
可是——无论如何,宗霆都不想同意陆昂的计策。
在帝国的前线与联邦之间,存在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陆昂想要跃过这道沟壑,直接攻入联邦内部,那么他就得将帝国数以百万计的士兵推下去,用他们的命去填平这道沟壑,踏上那条找回人鱼的通衢。
纵使宗霆久经沙场、南征北战,手上沾过无数敌人的鲜血,他也不愿意做出这种残酷的抉择。
然而,他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陆昂意见相左,这是在给厉擎逐一对付他们的机会。若他与陆昂产生罅隙,那么厉擎就很有可能乘虚而入,一举发起攻势。
宗霆心下思虑千回百转,却一句话都不肯再向陆昂多说。
他和陆昂,向来水火不容。
这么多年来,他鲜少回到帝都星,也不过是因为他不愿见到这个他所应当效忠的君主。
宗霆默不做声,将手中的头盔越抱越紧。
“此事还需详细商议,我们如此冒险行事,恐怕正中厉擎下怀。”他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
陆昂冷笑了下:“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需要你来告诉我厉擎是什么人?”
……他的未尽之意,是他可以用一切代价,把兰沉抢回来。
宗霆深深地看他一眼,心中躁郁更加深重。
他别过视线,毫不客气地说:“我会继续完成今日巡查,请恕我先行告退。”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指挥厅,不顾身后君主暴戾森冷的神情。
达马利斯防线,A617行星基地。
厉擎一下失语。
他如同深井般的视线死死看向人鱼,心里像被人用石头突然投掷的镜面,猛然碎成蛛网般纹路。
“放过你?”
他紧抿的双唇硬生生掀出一分冷笑,回味着人鱼的用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人鱼遮住双眼的手掌下,缓缓掉出了一颗珍珠。
他颓然地松开手,抬眸看向厉擎。
那双蓝金异瞳边缘镶嵌着浅浅一圈粉色,是人鱼泛红的眼眶和难以遏制的,脆弱的泪光。
他轻笑了一下,说:“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就可以随你掌控,你可以用这个来肆无忌惮的对付我了,是吗?”
厉擎看着他,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半晌,他才出声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人鱼笑了一声。
他在厉擎的注视下坐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用双臂抱紧膝头。
在这个刹那,他看起来苍白虚弱到像一个幻觉。
“你知道我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人鱼把脸埋在双臂间,闷声闷气地说,“就是我不该——我怎么能,喜欢你这种人渣?”
他低低地在自己膝头笑出声,他笑个不停,肩膀不住抖动,叫厉擎长久而沉默地看着他,脸色一点点变沉。
厉擎俯身,想要碰他的头发。
却被人鱼反应极大地躲开。
他近乎是在尖叫:“你别碰我!——厉擎,你滚啊!”
他抗拒着厉擎的接触,可男人已不容质疑地抓住他的手腕。
厉擎无声地挨下人鱼用力的一记肘击,他完全像是个你就算丢一块石头下去都不会泛起任何雾气的深渊,他可以接受一切,也会吞噬所有反抗的希望——在他面前,任何人都无法找回拒绝的能力。
因为你知道,他就是……不可战胜的深渊本身。
厉擎控制住人鱼的双臂,把小人鱼紧紧地抱进怀中。
他明明就在人鱼耳边,可声音却如此冷淡而遥远:“你完全误解了我。”
人鱼闭上眼睛。
“我误解你?”
他轻轻说着:“厉擎,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究竟对我打的是什么主意。从一开始你就只想要我这颗心,不是吗?我对你来说算什么?算一个可以用来对付陆昂的筹码,还是你的药材库?”
他笑了笑,颤动的眼睫下,无声无息地沁出一颗泪。
“我在你心里……是人吗?你是不是感到很可笑,一个你随时都可以剥皮削骨的玩物,还会对你产生感情?”
厉擎眼眸深邃幽黑。
他脸色同样难看。
抱住人鱼的手指缓缓收紧,他低声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人鱼不作回答。
他努力像要从厉擎的怀抱中脱身,却反而被男人抱得越来越近,厉擎甚至抓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告诉我。”
人鱼被强行抬起的面庞苍白如纸。
他像是一束钻石在纸面上折射下的火彩,朦胧又倏忽易逝。
厉擎定定地盯着他,既不肯放过他,也不肯放过自己。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个“阿奇”人格,才是真正的他。
“阿奇”才是那个不加掩饰的、坦诚而无畏的,真正的厉擎自己。
“阿奇”对任何人天然的好恶,都来自于他。
“阿奇”讨厌谁,就代表着厉擎对那个人心有防备;而“阿奇”对谁天然亲近,就代表着……厉擎早已对谁有了好感。
可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言说。
他宁可将这个秘密深埋进心底,带进自己的坟墓,也不肯让别人知道他的心思。
对他来说,很多事情都代表着危险。他不能容许自己在他人眼中露出一丝一毫的,身为“人”的表征。
他宁可自己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符号,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拥有着“感情”的人。
一旦沦为人,他就有了弱点,他就会被人抓住把柄,他就可以被摧毁。
但作为一个标志、一种象征,他将永远不可战胜。
所以他只能选择承受这一切,接受随之而来的,兰沉对他的所有的误解。
他选择不去作任何解释。
兰沉用力推开了他的手,朝他大吼道:“对,我就是这么看你的!你就是个畜生,厉擎,你根本学不会——”
他的话语淹没在男人突如其来的吻中。
这个吻起初来势汹汹,如同从提桶里倾倒下的水泥,它唯一的用途就是凝结——将人鱼那些可以化成伤人飞刀的、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堵在他中,强硬而不容抗拒。
一切都来得粗重又狂烈。
人鱼被这个吻砸晕了头,他只能感觉到男人炽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面庞上,然后是那两只像是烧红烙铁一般的手掌。
他无法逃脱这种侵略。
毫无疑问,厉擎在掌控着他,像猛兽用爪牙按住自己的猎物,然后慢慢撕碎。
太危险了。
他在被厉擎生吞活剥。
紧闭的牙齿被对方用舌尖强硬撬开,口腔被侵入,神经元在奔走相告,传递战栗与欢欣。
唇舌是如此脆弱敏感的部分,它能感知到每一分疼痛,与每一寸的亲密相交。
以至于有时候,接吻往往比媾和更私密、也更下流。
人鱼不由颤抖起来,他用力地想推开男人,却反而被厉擎更紧地抓住手臂。
他没有办法,只能反抗,用牙齿咬破男人的嘴唇,可血腥气却换来男人更嗜血的追索,厉擎根本不可能放过他,就着这一缕铁锈味,反而更深地吻吮他的唇瓣。
这个吻深入到让他感到恐惧的地步。
他好像要被男人从头到脚地吃进去了,被拆分脱骨,一点也不剩——
他更加剧烈地反抗起来。
他用脚踢中厉擎的身体,指甲掐进厉擎的皮肤,他死死咬下厉擎的嘴唇,带着一股大不了两败俱伤的气势,恨不得就这样让自己和厉擎同归于尽。
厉擎却一声不吭,用手握紧兰沉的手腕,快把人鱼的骨头都握得咯咯作响,让这个吻越来越摆脱缱绻的意味,反而变成某种惩罚——他就是想让兰沉意识到,除了他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去处。
他只能选择他,他只能走向他,他的眼里,也只能有他一个人。
流血就流血,疼痛就让他疼痛,他们本来就是如此。
命运让他们相遇,就是为了让他们彼此伤害和折磨,让这两个相似的灵魂□□撞,将对方都撞得血肉模糊,才肯罢休。
最终是人鱼的一声抽泣,让厉擎停下了动作。
他从兰沉的嘴唇上离开,带着被咬破的嘴角和撕裂的唇瓣。
人鱼情不自禁地用手挡住脸,可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他彻彻底底地大哭起来,哭得完全没有章法,一声声嚎啕,几乎撕心裂肺。
厉擎想:他怎么会这么伤心?
他自己……又怎么会这么心痛。
他把人鱼的手强行掰开,用沾血的唇瓣,去吻掉人鱼眼睫上的泪水。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啊……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人鱼看起来都快要崩溃了,在男人怀里大哭,“……放过我吧……”
他哭到发抖,手指绞在厉擎的前胸口袋上,却被男人抬起脸,用嘴唇细致耐心地亲吻掉所有眼泪。
厉擎嘴唇上的鲜血有他的,也有厉擎自己的,这些血又蹭到他面孔上,让两个人的血和眼泪都混为一体。
厉擎平生头一次,知道了“心痛”两个字的滋味。
他捧着人鱼的脸,低低地说:“我不会放过你。”
人鱼哭累了,闭上眼睛,头歪在他手里,“你不如杀了我。”
厉擎道:“不杀。”
人鱼又哭着笑起来:“你这样折磨我,是会觉得高兴吗?你反反复复把我折磨得还不够吗?”
他无力的脑袋垂落在宗霆手掌上,绝望地说:“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你明明知道普罗米修斯号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但你就是要让我一直看见它;你也知道我以前因为宗霆自杀过——所以你又可以用宗霆来对付我了,是吗?“
“我没想过用他们来伤害你,”厉擎沉声道,“……我并不想伤害你,抱歉。”
他把人鱼拢在怀里,人鱼的两条腿叠起来,身体蜷缩着,他差不多是把人鱼整个都揽在怀抱中,像给予了他一个安全无虞的避风港。
他们的体温相互传导,肢体挨在一起,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个人空间。
像两个灵魂在果核里紧挨着。
厉擎慢慢用手轻抚着人鱼的背。
“……我从来没想要伤害你。”
回忆一桩桩涌现。
他想,他和兰沉为什么一直在相互猜忌和怀疑。
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那个错误的选项。
他本可以给他一个更好的相遇。
但他那时候已按耐不住自己对这个少年的好奇。
从那一步开始,他就走错了。
他们从来都缺少信任,更何谈去修补和增强。
厉擎沉默许久,才又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
他第一次承认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任何时候,他都是胜券在握,游刃有余。
就好像他天生懂得利用一切,战胜所有困难。
可现在他说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修复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让怀里的这个珍贵造物,可以用那种幸福快乐的目光,永远看向他。
人鱼无声笑笑,“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不会杀了我吗?还是相信你没有把我当作一个道具?”
厉擎突然用指尖抹了下他的眼皮。
让人鱼不得不把脸转过去,下意识往男人的方向看去。
厉擎认真又郑重,英俊面庞有隐约显露的一分温柔:“……我想让你相信,我喜欢你。”
人鱼愣楞地看着他。
厉擎用手掌托住他的面庞,他这样低头看人的时候,下垂的睫毛厚重绵密,居然也显得柔和温文。
在一瞬间,他的神情几乎与“阿奇”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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