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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攻穿进虫族欢乐场后(蓬松绒毛蒲公英)


“钱真的是万能的吗?”陆飞英微微茫然地问道。
【宝,这个要问你自己。你的每一个抉择,都将影响命运。】
陆飞英觉得小艾说话好深奥哦,很像村子里学识最渊博的李大爷,会在干完农活后说一些高深得让人听不懂的话。
“那它能治好发财的病吗?”陆飞英紧张地问道,手下意识地揪紧手中小滋蛛的绒毛。
陆飞英为什么会欠下这么多债务,终究是因为舍不得最后一个家人离开自己。
假如这笔钱,能够让发财重新成为那个健康的,能自由奔跑的小土狗,那他肯定先选发财。
【不够。】小艾给出了答案。
白修听着黑兔子和光脑智能助手有来有回的回答,心里升腾起了怪异的感觉。
黑兔子的这个助手,为什么有点怪异。
虽然也有设置辅助型的光脑,给选择困难症或者暂时没有辨识能力的幼儿分析情况并做出决定。
但是这个助手,是不是过于越界了?
白修想到了那天清晨他看到的景象——在一片废墟中,朱迪似乎对着陆飞英手腕上的光脑做了什么。
也许——这是朱迪为了更好地控制陆飞英,而对他的光脑做了手脚。
但是这个助手的架势……根本不像是站在朱迪那一边的。
莫名地,有这么一瞬,白修的脑回路和朱迪的同步了。
这就是魅惑虫心的艳虫吗?就连机械精密的人工智能——
都能被他勾得突破科学极限?!!
但是很快他的理智就回归了——应该是朱迪在这方面给了陆飞英完全的自由,并没有特地篡改光脑监视黑兔子。
陆飞英听到小艾否定的回答,有点点失望,但是也不意外,再次问道,“那能帮发财减轻痛苦吗?”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小艾的声音重新响起,【朱迪已经将一切做到最好了。发财……已无痛苦可减。】
言下之意是,朱迪已经将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陆飞英除非治愈发财,否则他所能找到的所有的手段和途径,对于现在的发财都于事无补。
“这样啊。”陆飞英眼眶微红,就算是再有心理准备,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兔兔心里也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沉甸甸,喘不过气来。
他仿佛回到了爷爷病入膏肓之时,村里的赤脚大夫对他们说的话——“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了,接下来的日子,尽可能让他开心点吧。”
人的意志,在病痛面前,没有任何用处。
在死亡面前,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计可施。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生命力逐渐流逝,最终在最后看了一眼油菜花田后撒手而去,留下一个彷徨无助的孩子。
“那,这笔钱,我有什么用呢。”陆飞英眨了眨红透的眼睛,声音翁翁的。
【宝,你有自己的人生,你该有自己的路要走。】
就像朱迪说的,陆飞英,你把自己排在哪里。
来到星际后,陆飞英走的每一步,都是被迫的选择,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意愿。
曾经的他没得选,如今呢?他已经拥有了绝大部分虫都没有的财富,大可以远走高飞。
陆飞英知道小艾说的是什么。
是他的执念——上学。
上学只要三千万,而这里有十三亿,够他上个无数回了。
他也知道,发财的病,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高昂的治疗费用能轻易压垮一个家庭,更何况他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乡下包子。
他也许……这一辈子,都在还债的路上度过了。
什么上学,什么抱负,什么梦想,都将和他无关。
“可是,小艾,”陆飞英嘴角扯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黢黑的眼眸却满满都是执拗,“可是小艾,人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发财也一样。”
“我的路,就是救发财。”
发财不是什么可以舍弃的东西,它是从小陪伴呵护着他长大的家人,是在他孤寂荒芜人生中不可缺失的一抹色彩,是他这辈子,都不能舍弃的存在。
没有发财,陆飞英早就死在了那个找不到粮食的寒冬了。
没有发财,陆飞英一开始就淹死在了那个桃花盛开的春天了。
没有发财,怎么会有今日的陆飞英。
没有发财,陆飞英,还是陆飞英吗?
学,什么时候都可以上。如果一辈子上不了,那就是他的命。
但是发财,只有一个。
很多时候,陆飞英比任何人都通透,也比任何人都重情。
家人,是他永远珍视的存在。
一阵无言的沉默后,小艾的声音庄严了许多——【一切,都将遵循您的意志。】
【已向账户名为朱迪的账户转账——十三亿五千六百八十万零三千九百三十二元。】
听到小艾的播报,陆飞英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他现在又成了那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了。
不过没关系,就像爷爷说的,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
“这是个好的开始!这才多少天,按照这样的速度,我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将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兔兔振作精神,挺起胸脯,给自己打气。
而此时窝在陆飞英手中的煤球心里五味杂陈。
他之前……误会黑兔子了。
黑兔子不仅没有钱,还债台高筑,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那碗高级狗粮,对于一无所有的陆飞英来说,是难得珍贵的东西。
但他……一脚踹翻了。
难得地,一向冷心冷清的他,心里泛着微微的酸涩。
黑兔子,和他遇到的艳虫和雄虫都不一样。
他愚蠢,但是真挚。
他懵懂,但是重情。
他无知,但是善良。
这样的黑兔子……真的很特别。
小滋蛛黑乎乎的绒毛尾端不受控制地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如果不放在阳光下都发现不了——甚至连他本人也没有发现。
陆飞英在走廊用爪爪揉了揉脸,随后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轻轻摸着小滋蛛,低下声音嘱咐道,“乖乖,刚刚是我们的秘密哦,你不可以让发财知道我们偷偷背着它在外面借债,它会难过的。”
如今的他就像是得了绝症后的患者家属,小心翼翼地守着家人,独自承受巨额治疗费用所带来的压力。
煤球身体动了动,抬起了八条细腿,往手掌边缘跨了一小步,离近在咫尺的陆飞英远了一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啦。”说着陆飞英还朝小滋蛛伸出了白皙的手指,指肚轻轻靠在了煤球的身前。
“来,击掌。”陆飞英眉眼弯弯。
煤球:……
没事吧,和一只蜘蛛玩这种游戏。
它选择将自己的八条腿都拢进了身体下,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毛球。
“好的吧。”陆飞英也不在意煤球的冷漠。
他只是……需要做点事情来调控一下大起大落的心情而已。
收拾好后,陆飞英扬起灿烂的笑容,准备迈入客厅,只是刚走了一步,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小艾,你刚刚……把全部钱都转给猪弟了吗?”
【是的,宝。】小艾的回答像是一把利刃,无情地插在在了陆飞英的胸口上。
“我刚刚想起,我有东西要买……”陆飞英仿佛是一个胡萝卜突然掉了的兔兔,表情一片空白。
小艾&煤球:……
好在还有从猪弟身上宰的十万点数,解了陆飞英的燃眉之急。
让小艾将他需要的东西都下单以后,陆飞英才重重松了一口气,眉飞色舞地进入了客厅,对着守在咕噜肉旁边的小土狗道,“发财,吃饭了没有?”
发财轻盈地跳下了桌子,欢快地迎了上来,仰头朝他嚎了一声,“汪!”
没呢英砸,等你一起吃。
“好咧。”陆飞英弯腰抱起了发财,将他放在了餐桌的一边,然后他另外一边坐定,随后一人一狗对视了一眼,表情逐渐严肃,眼里有刀光剑影闪过。
又到了一天三度的分餐时间了,每当这时候,就是家里火药味最重的时候。
陆飞英凝重地环视了一圈后手抵唇咳了一声,“咳,首先,我昨晚吃撑了,并不饿,因此我就不吃了。”
“汪!”发财刚想反驳就被陆飞英截断了,他将发财抱进了怀里,抓着它的爪子往自己肚子上摸,“你不信摸摸我肚子。”
发财眼神怀疑地收起了锋利的指甲,将软乎乎粉嘟嘟的肉垫轻轻按了上去。
确实,和英砸以前挨饿时候的肚肚不一样。
发财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随后陆飞英就满意地将满满一盆咕噜肉盛到了发财的面前看着它吃。
“然后,是乖乖。”陆飞英低头,清澈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了手里的小滋蛛。
有着不好预感的白修:……
反抗无效的煤球眼睁睁地找了个白色的小兜兜给它围在胸前,然后把它方方正正地放在方形餐桌的另一条边上——选白色是因为黑色就和煤球融为一体,完全看不见了。
陆飞英拿个了迷你的小碟子,盛了一块肥厚的肉,放在了煤球的前方,“没有蚊子和小强,乖乖你就将就一下,吃完了再添。”
白修心里简直气笑了,怎么一只蜘蛛也要上桌?
小滋蛛将自己团成了一团,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拒不合作的态度很坚决。
陆飞英见状有点担忧地看着煤球,兔耳朵都紧张得绷直了,“乖乖,怎么了?是不想吃肉?那我去给你找找蚊子和小强?”
蚊子……小强……
煤球:……
一生倔强的煤球八条细腿直立,站了起来,将脸埋进了咕噜肉中开始狂吃。
他还得靠这只诡异的蚂蚁躲过朱迪的探查,不能得罪黑兔子——他说服自己道。
不得不说,陆飞英总是能精准地抓住他们的弱点。
“接下来,是意意。”陆飞英看着餐桌最后一边空无一物的方向。
他知道,意意在那里。
蚂蚁听到少年叫唤自己,仰起头“嘤嘤嘤”的回应,还想将头蹭上去,被兔兔抬手挡住了。
兔兔调转了意意的头,让其对向了他盛给他的肉。
蚂蚁闻到了浓郁的能量的味道,立马埋头开吃。
兔兔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意意和乖乖都不会说话,食物也够,因此没有发生大战的情况。
以前在山旮旯的时候,两人一狗推辞食物都给推辞半天,磨磨唧唧地,经常导致热气腾腾的食物变凉。
而现在,兔兔成了一家之主!
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能得到充足的食物!
吃饱喝足后,陆飞英微微一笑,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他温柔地将煤球身前的口水兜解下,然后将白修捧到了后院的干枯大树上,摸了摸它顺滑的绒毛道,“乖乖,你以后就乖乖在这里做窝,等我们的田地都种起来了,肯定会招惹不少害虫,那些可以交给你吗?”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对于一些来偷吃的小鸟,你也可以选择加餐的。”
煤球:……
他收回对黑兔子单纯可爱的看法。
这就是一个周扒皮。
一顿肉,就妄想让一只蜘蛛成为他一辈子的奴隶,简直是异想天开!
“乖乖,可以吗?”兔兔睁大了圆溜溜的黑眸,一脸无辜地问道。
煤球:……
厚颜无耻。
白修从来没有见过陆飞英这样不要脸的艳虫,他……他……
煤球缩了缩自己身体。
“咦,乖乖,你怎么变粉了?”兔兔一脸好奇,伸出白皙的手指想要戳一戳小滋蛛。
没想到小滋蛛滚了滚,就是不让他碰,还团了团身体,用屁股对着他,一副“他很烦”的样子。
“好的吧,那乖乖你要是捉不到吃的就回家,我会养你的。”陆飞英倒不是那种只会压榨租客的恶毒房东,相反,他请回家里的小护卫有不少也是“老弱病残”,只进不出,贡献为零,还得靠陆飞英接济才能活下去。
对兔兔来说,既然成了家里的一份子,那就都是他的责任,再艰难都不能抛弃。
自认为和乖乖“愉快友好”地达成共识后,兔兔就开始把目光转向了意意,呃,没找到。
“意意,你在哪里?”兔兔低声呼唤自己的新伙伴。
很快他的大腿旁边就传来金属一般冰凉的感觉,同时还伴随着有力的蹭蹭——差点没把陆飞英给蹭倒。
“哈哈,”兔兔有点痒痒,笑着扒拉开意意的脑袋,蹲下身子摸着它道,“意意,这边土地好硬,你可以帮我犁一下吗?”
“嘤嘤嘤!”被抚摸的意意激动地将自己的触角缠绕了几圈陆飞英白得泛光的手腕。
别说是耕地,就算是把这天地倒过来,它都愿意!
“意意真好。”兔兔从来都不吝啬夸奖,他拉着“小”蚂蚁来到了后院,指着这一片空旷辽阔的的大地,豪气道,“意意,这片江山,就交给你了。”
“嘤!”意意昂起头,高声回应了一下。
随后便像鱼入大海一般地潜进了辽阔的土地中。
意意不愧是兔兔看中的耕作者,它就像是最先进的犁地机器,用锋利的下颚和强壮的前肢像切豆腐一样挖掘坚硬如石的土壤,将其混合再打散,一份份松散细腻的土壤就有了。
仿佛是大厨做饭一般,意意靠着自己出色的“手艺”,按照陆飞英给它规划的路线,将遇到的土壤都一一“烹饪”好。
等到将后院的这一亩三分地都犁完,前后只花了半个小时不到。
陆飞英蹲下身体,抓起一捧土壤,用手搓了搓,黑红色的颗粒从他的指尖纷纷落下。
还是不够均匀。
随后他抬起手,鼻子凑近闻了闻,湿度不够,另外完全没有“腐殖”的味道,说明没有营养。
“意意,能再帮我弄得更松更细一些吗?”这么奴役一只蚂蚁,兔兔的兔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连忙补充道,“弄完了我们可以贴贴,很舒服的。”
陆飞英看出来了,意意似乎很享受和他粘在一起。
“嘤——”意意激动得手脚都要乱窜了。
像只狗狗一样潜入了这名为土地的海洋中,在其中欢快自由地遨游,依靠它的活动无声地改变着土壤的质地和结构。
兔兔见状嘴角都要咧到脑后了。
而此时居高临下窝在树干上的煤球对这一幕心里泛起了酸涩,嘴里微嗤。
呵,不就是一个贴贴,竟然激动成这样,丢虫。
黑兔子这个艳虫,耕个地,竟然也要出卖色相,不知廉耻。
煤球这波姿态,活像是眼睁睁看着想偷懒不上工的美貌邻居讨好隔壁肌肉虬结的壮汉,而对此心里愤懑的隔壁老王。
至于到底是对好吃懒作的美貌邻居不满,还是对无脑昏聩的肌肉大汉不满,就不得而知了。
等一切结束后,陆飞英扛起了卖废品得来的锄头,走到了后院大树下,抬头仰望了下几乎枝干茂盛几乎望不见顶的大树,抬手轻轻抚上略微咯手的树皮,顺着上面的条纹和斑点感知着这棵枯木的生命力。
是在绝望哀鸣的枯木啊。
风吹过光秃秃、毫无生机的枯枝,呼啸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嘶嚎。
“小木,你是不是也想活着?”陆飞英黢黑的瞳孔中倒映着这一株仿佛被世间遗弃的存在。
兔兔自小生长在树木繁茂的山旮旯,他的童年,是和泥巴、和大山、和自然一起度过的。
他熟知大山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
他守着一株又一株可爱的植物,生长,开枝,散叶,落花,结果,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而这株枯木,靠着对生命的渴望竭力为自己争取了一片独立自由的天地,但却终究也没有摆脱枯萎的命运。
陆飞英迎着风抬头望去,远处鳞次栉比的生活区,全部依托于一株遮天蔽日直入云霄的巨木,阳光下,一栋栋由大树衍生的住宅往大地上投下浓重的黑影。
其实很早以前,陆飞英就注意到了。
草木,应该是自由的,也应该是野蛮的。
但是这所谓的记忆木,却硬生生地将自己捏造成利于人类活动的工具。
拘束、懂事这样的形容,本不应该出现在草木身上。他见识过它们最灿烂自由的样子,也希望,能够还给它们最原始的样子。
想到这里,陆飞英腰部用劲,高高地扬起锄头,狠狠往下一挥。
火光并发。
但是陆飞英没有停止,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多年劳作的他,对于下手的力道,方向和狠劲都了熟于心,摸上锄头,站在土地的一刹那,他仿佛就回到了山旮旯,炎炎夏日中,一个穿着补丁背心的少年,挥舞着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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