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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真香定律(寒橘十柚)


十分可疑!
赵乐川推了推鼻梁上泛冷光的眼镜,露出一个睿智的眼神,他开始重新打量这家名叫“暮色庄园”的蛋糕店。
三分钟后,赵乐川理了理西装,踏上楼梯来到了一处不大的阳台,种植了不少蔬菜,他看向旁边的门。
“叩叩叩。”
沙发上的男人还没醒,贺年快步过去把门开了个缝挤了出去,又把门拉上了。
“请问你是……”
赵乐川也愣了一下,但他百分百确定了地址没错,随即面上淡定道:
“我找储先生。”
“他还没醒。”贺年顶着一道热切的眼神问:
“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赵乐川秉承着自己的职业素养,压下心中所有的吃惊与八卦,他好歹也是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这时身后的门再次打开,储西烬神色染上两分疲惫,赵乐川颔首十分恭敬的把手中的袋子递过去。
“储先生,早。”
储西烬嗯了声,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吩咐道:
“等我五分钟。”
赵乐川站在门口处,贺年眨眨眼睛客气的问他:
“你要进来喝口水吗?”
“谢谢,不用了。”
赵乐川大脑飞速运转,他跟着老板做事很多年了,愣是无法确认面前这个少年的身份,最后推理出最可能的猜想。
“您是储先生资助的学生?”
“资助?”
贺年认真想了下,高中的时候他曾拿过好几次的奖学金,当时听说是某慈善家设立的,但不知道具体的名字。
“是F大附属私立高中吗?”
“储先生设立过很多奖学金,其中包括你所说的学校。”
贺年动作楞怔住,这么一说他倒是真的想起来了,有一年学校里举办周年庆,非常的大手笔,听说请了市长,还有很多领导,其中包括慈善家。
那时候储先生也在吗?
赵乐川解开了心底的疑惑后,抬手推了下眼镜,颔首道:
“我去楼下等储先生。”
进屋时储西烬刚好从浴室出来,恢复了以往的形象,一身熨帖的高定西装,英挺的面容半藏在阴影中,额前的发梢还残留着水滴。
贺年脑袋瓜里装着事,他努力尝试着回忆关于高中的那次周年庆的细节,以至于反应有些迟钝。
直到储西烬站在面前,他才猛地抬头,下意识开口道:
“储先生你……”
话道嘴边贺年又不知道怎么问,总显得很奇怪,而且他拿了奖学金,最终却没有迈进大学的门口,怎么看都辜负了那笔奖学金。
储西烬只当他又要道谢,狭长的凤眼勾成好看的弧度,先发制人道:
“从下次的蛋糕里边儿扣,你先好好休息两天。”
贺年马上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纠结的小表情:“可是……”
“嗯?”
“上次的蛋糕都还没有吃呢。”
闻言储西烬看着他轻笑出声:
“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你们的评论就是我的动力呀~

贺年点进官网,从对学校有卓越贡献的名人里,看见了熟悉的三个字,储西烬。
手指往下翻动,赫然有一张照片,上边拉着横幅,F大学附属私立高中六十周年庆……
两年前的照片看上去没有那么清晰,储先生坐的位置并不显眼,冷俊的容颜和气质还是从所有人里脱颖而出。
贺年将照片保存下来,心情有点难以言喻。
时隔两年,竟然意外见到了资助人,当年,当时,每学期的那笔奖学金减轻了他不少生活上的重担。
整理完行李箱里的东西,贺年开始打扫卫生,准备食材,思考下一季出什么样的新口味。
他租的店面虽然不大,但因为地段问题也并不便宜,而且开不开门,都是要交房租的。
花费了多半天时间,终于把送来的水果,牛奶,白糖,鸡蛋,小麦粉等食材整理好,第二天贺年凌晨四点就起床开始做蛋糕。
六点半,暮色庄园开门了。
空气中是淡淡的水果香甜的味道。
玻璃橱柜里摆上了新鲜的蛋糕,慕斯,还有各种精致的小面包,水果的,巧克力的,坚果的……
没想到顾客比贺年想象中的要多,他做的蛋糕小尺寸的偏多,也可以切块卖,所以方便很多,路过人累了,都可以进来吃块甜点,喝杯冷饮。
中午气温回升,达到了三十八℃。
贺年坐在高脚凳上吸了一大口果汁,措不及防被里边的椰果呛了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果汁,又继续撑着脑袋研究特色食谱。
长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他忙放下手中的书跑过去接电话,看清来电显示,心脏传来一阵抽痛。
是林风濯。
手机不知疲惫的响着,贺年内心逃避,捂住耳朵假装听不见,直到自动挂断,结果不出一分钟对方又打了过来。
无奈下,只能按下接通键。
“你在店里?”林风濯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一如既往的霸道,却又觉得陌生。
“嗯。”
两人短暂的陷入沉默中。
面对贺年冷淡的态度,林风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眉毛不自觉拧起来:
“之前有东西落你那里呢,下午我过来取一趟。”
贺年抿了抿嘴,只应了声好。
接着,这通电话,陷入第二次沉默。
林风濯啧了声,啪的挂断电话。
以前不是这样的,贺年总会主动跟他打电话,讲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天台上种的黄瓜开花了,也要说一声。
每天微信都会有新的消息,大段大段文字中,什么今天好像要下雨,气温降低了,问他想吃什么,糖醋排骨可以吗……
林风濯觉得烦,大多时候都是瞟一眼,偶尔回应一句表示自己知道了。
包括这一次,他甚至想过,贺年冷静下来会主动找上门低声跟他认错,给他做一桌子菜,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无理取闹了。
毕竟好几年的感情,贺年又是真心喜欢着自己,可怜到连个关系好的朋友都没有,他不相信这种软性子又死心的人,能说放下就放下。
诺大的别墅,看着冰冷的厨房,没有一丝烟火气,林风濯不禁又想到了那辆宾利,现在贺年是不是在给别的男人做饭了?
不,他不允许这种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林风濯意识到自己对贺年是有占有欲的,不管出于什么,他都不想让这件事情困扰自己。
既然是这样,哄回来不就好了,只要摆低姿态,说上几句好话而已。
整个下午贺年都心神不宁,做蛋糕时,手一抖,那用奶油挤的小花顿时歪了一块。
丑了吧唧的,他懊恼的停下动作,这块蛋糕只能留下自己吃了。
熟悉的白色的宝马停在门口,贺年心里格愣了一下,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林风濯走进店里,看见贺年时整个人松怔下来,怒气也没剩多少,他理直气壮的开口:
“走,跟我上楼。”
贺年僵直脊背,摇摇头:
“你自己上去吧,东西我整理放在了书架下边的纸箱里,应该能找到。”
“墨迹什么?”林风濯语气微变,尤其是看见贺年后退半步的动作,就忍不住怒火中烧,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你放的东西我怎么找?”
门口时不时有行人路过,甚至还望里边看了两眼,贺年捏了捏围裙,他不想引人注目,只想早点解决事情。
“你……先上去,我关门。”
林风濯这才满意的大摇大摆上了楼。
推开门,茶几上没有像他每次来都摆满的饭菜,林风濯目光一寸寸审视着,门口摆放着的鞋子仍然只有简单熟悉款式。
屋子里依旧没有开空调,倒也不像之前那样让人觉得闷,林风濯有些口渴,他打开冰箱,左边放着自制的冷饮,冰汤圆,右边是几盘剩菜。
只有冰箱上的便利贴不见了。
拿了冷饮,林风濯扭头坐在沙发上,巡视着墙上的钟表,下午六点半,他动了动喉结,滋生出莫名的情绪来。
毫不夸张的说,贺年带给他很可怕的习惯。
这些天吃饭都没好胃口,再好的饭店,也总感觉差点什么,白落俞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就去找了几个性子软会做饭的男生。
但通通不满意,不是淡了就是咸了,花钱买来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他厌烦。
他开始想念贺年做的家常菜。
以前偶尔贺年总会收到县城里寄来的特产,林风濯捂着鼻子嫌弃的不行,而那些熏的乌漆麻黑的东西,最终都变成味道不错的菜。
贺年上楼就看见林风濯面色不虞的坐在沙发上,他吸了口气问道:
“找到了吗?”
“没有。”林风濯转头,两人视线相撞,气氛一时很安静。
“纸箱里边没有,不知道放去哪里了,我饿了,你弄点吃的,吃完再找。”
贺年站着没动继续问:“很重要吗?”
“一个黑色的优盘,里边拷贝了些文件资料。”
贺年以为是学校里要用的东西,那是挺重要的。
“我帮你找,大概什么时候要用……”
林风濯皱起眉,打断他:
“不急,你先去做饭,就上次那个红烧肉吧。”
贺年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的很紧,还是温声细语的调子,说出来的话却是冷淡的。
“你饿了,就点外卖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他不明白林风濯这是什么意思,大老远跑过来只是为了一顿饭?还是生活太无趣,又想起了他这个曾经好哄好骗的傻子,跑来消遣他。
“贺年,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但你到底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去?”
林风濯脸上浮现出些许愠怒,不耐,这些表情都是贺年这半年来最害怕,却要每天都要面对的。
如今他终于得到了解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不在会为对方一句话一个眼神而惶恐不安,不想争执什么,只是道:
“我去找东西。”
说完贺年自顾自进了房间,他不记得什么U盘,因为林风濯很少在他面前提学校里的事情,有什么都是一笔带过。
阁楼就那么几个地方,客厅里他才收拾过,只剩下卧室,除了衣柜就是两个床头柜,根本用不着找。
林风濯黑脸色阴沉的靠在门口,目光定在贺年没有移开过,而贺年内心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找完最后一个抽屉,他看了门口的人一眼:
“我这里没有,或许落在别的地方了,你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别的地方”这四个字很微妙,林风濯被噎了下,他耐着性子道:
“我们谈谈。”
贺年慢慢站直身体,他不明白还有什么好谈的,林风濯是条鱼,只有七秒的记忆吗?
明明不久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又冠冕堂皇的要谈谈,让人觉得荒唐,他忍不住开口提醒:
“林风濯,我们已经分开了。”
“那我们谈点别的。”
窗外刮起了风,原本的夕阳瞬间暗淡下去,不太明亮的光线沿着木制地板渗入,窗台上的绿植被风吹得晃动。
“你不就是想赚钱吗?”林风濯轻描淡写道:
“我可以给你个更好的机会,你过来给我做饭,一个月给你三万,你只需要每天到点做好饭在家等我就行,至于蛋糕店你想开就开着,请个人打理也行,考虑一下吧。”
贺年强撑着一口气,目光在林风濯脸上来回游移,像是不可置信,这和包养有什么区别,还是说让他当保姆去伺候他和那些小情儿们?
怎么可以这么混蛋,原来在林风濯眼里,自己真的毫无尊严可言。
思绪百转千回跌宕起伏,最后都被贺年咬牙压下。
“你同意的话,搬去北门那边的房子里住吧,方便一点,你那二十万我也放在床头柜上的……”
林风濯说着声音戛然而止。
他盯着阳台上的一套明显不属于贺年的男士休闲装,脸上肌肉鼓动,肺都要炸开了,语气陡然变了几个调:
“你带那个男人回来过夜了?!”他嗤笑一声脸上露出鄙夷:
“呵,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这么硬气,原来你他妈的早就找好了姘头?贺年,你贱不贱……”
“你出去!”贺年打断林风濯,眼睛里竟然有几分凌厉,几乎能把人看的心头一凛。
“你滚,你出去!不欠你的,我不想再看见你!”
林风濯被推着胳膊往外走,他不设防备,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门口了。
贺年飞快伸手抵上门,利落的上了反锁,胸口剧烈起伏着,气的脸色发白。
都已经分开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自己,有些东西早已经变质腐烂,只让人觉得心寒。
林风濯站在门口气急败坏,他都已经屈尊降贵,给了台阶,没想到贺年竟然还是不识抬举,竟然敢带别的男人回家过夜!
怎么这次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服个软!跑去跟一个老男人相好,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糟践自己。
作者有话说:
储西烬:老男人?呵,天凉了,林氏该破产了。感谢在2022-07-19 14:29:30~2022-07-20 17:3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真的只会喊妈饿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贺年半晌才喘出一口气来,他心绪很糟糕,舌尖上泛起点点苦涩。
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听着动静,确定林风濯走后重新下楼开门。
手机上躺着两条未接电话,是储寒打来的,贺年赶紧回拨了过去。
对方几乎是秒接,语气欢快:
“喂,贺年?你上次说要请我吃蛋糕,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眼眶酸酸的有点鼓胀,贺年眨了眨眼睛问他:
“想吃什么口味的?你腿不方便,我给你送过去吧。”
储寒嘿嘿笑了两声:“就那个抹茶巴斯克吧,麻烦你了。”
挂完电话贺年戴上手套让自己忙碌起来,他开始准备食材,奶油奶酪,淡奶油,鸡蛋,低筋面粉,抹茶粉,还有细白砂糖,新鲜的水果切成小块。
调好的蛋糕糊倒入六寸戚风模具,放入烤箱二十分钟,然后封上保鲜膜,在冰箱里冷藏,醇厚的抹茶香搭配上绵软细腻的蛋糕体冰冰凉凉。
已经八点了,不过天还没黑,天边留下浅浅的金色,给洁白的云朵镀了一层好看的光晕。
贺年把蛋糕包装好,关了门。
暑假生意不算忙,周然辞职后,他暂时没打算再招人,除了自己忙一点也没什么问题,还能少一笔开支。
贺年照着导航的路线,最后还是迷糊在高层江景公寓,他没想到小区竟然这么大,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
“贺年,这儿呢!”
突如其来的的声音,贺年转头望去,最后发现储寒伸着脖子在窗口招手,他松了口气。
要是时间耽搁的太久,蛋糕口感就不好了。
储寒守在门口开门:“欢迎欢迎,快进来!”
“不用了……”
贺年话还没说完,被一个突然扑上来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他僵硬的站着不敢动,让面前的大金毛嗅来嗅去。
储寒烬看了眼围着贺年到处乱窜的金毛哈哈大笑。
“胜利,礼貌点,我哥不在你就要造反了是不是?”
大金毛还是很听话的,马上放开了贺年的裤子,然后屁颠屁颠去了大厅中央站着看他们。
储寒让出一条道儿来:“哎呀,你客气什么呀,天气这么热,快进来坐会儿。”
贺年不擅长交际,更不善于拒绝别人,尤其是储寒这种热情四溢的。
客厅里空调打的低,瞬间驱散那点属于夏天的燥意。
贺年对这里的第一感受就是暗自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家,简直是一座现代化艺术馆
“喝点什么?橙汁儿可以吗?”
储寒跟个独角鸡似的,蹦哒着进了厨房,贺年看的欲言又止,忙上前接住递过来的杯子。
自从脚腕骨折后,储寒就一直在他哥家养病,他哥那个人有洁癖,朋友来家里开party聚会这种事情,想都别想。
这些日子,他都闲的头上长草了,好不容易来了个认识的人,可不能给放跑了,哪怕说说话也是好的。
储西烬开门就听见客厅里储寒大呼小叫的声音,屋子里灯光骤亮。
“快看!我厉不厉害,这波操作简直拉满,帅呆了!”
贺年在一旁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竞技游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厉害。”
“哎呀,别夸害羞。”储寒听见动静,瞟眼看见门口的男人,顿时激情气焰灭了一半。
“哥!”
储西烬放下钥匙,看清楚人后略显意外的嗯了声,贺年紧张的抬头,主动向男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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