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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想加入主角团(Your唯)


可能我妈遭受冲击太大,突然神奇地精明了一回。
她没吵没闹,不动声色地找出我爸给我奶汇款寄东西的回执单这些记录。老人习惯把这些留存在月饼盒子里。
我妈抄下地址和电话号码这些,在平平无奇的某天带上我去燕城找我爸。
找到我爸后,我妈平静到诡异,说:“你可以不认我,不能不认你大儿子。”
我爸当时挺慌的,怕她闹事,嗫嚅道:“我哪儿不认……”
我妈打断他的话,说:“我不管你怎么跟那女人商量,彦彦必须跟着你,你那个儿子有的彦彦也都要有。我就不碍你眼了,回乡下去,还替你瞒着这事。”
“你——”
我妈再次打断他的话:“要不然我就去你领导那儿揭发你重婚罪。”
我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咱俩没扯结婚证……”
确实如此。
山沟沟太偏了,交通不发达的年代,结婚
登记得花两三天往返。
更早些年进城了没介绍信晚上连旅馆都住不了,街边又不让睡,就很麻烦。
所以延续下来的传统就是大家都懒得登记。
在他们眼里,摆酒请乡亲们吃饭比啥登记都靠谱,乡亲们的认可就是最大的认可,比红戳戳正式。
我爷爷奶奶土都埋嗓子眼儿了,如果去查他俩的婚姻状况,都还是未婚。
可我妈这回没被我爸唬住,她说:“村里所有人都能替我作证,我和你结了婚,替你伺候你爹妈这么多年。你要是不认,我去找你领导,让他来掰扯。”
我爸一下子蔫巴了,只好稳住我妈,说这就回去商量。
后来他把他燕城家里那个领导的女儿商量好了,把我接了过去。
我是不愿意的。
那时我还小,不想跟我妈分开去和一个对我来说还不如邻居亲近的人住。
但我妈铁了心,打了我一顿,把哭着的我留在了我爸家,毅然决然地转身走了。
我快乐的童年在那一天正式宣告了结束。
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比我小两岁,出身高贵,从小众星拱月。
第一次见面,他站在二楼的扶栏边,手里拎着据说是名字挺复杂我懒得记的某意大利大师的遗作小提琴,居高临下地睥睨我。
那眼神我永远都忘不掉,因为他在后来的岁月里一直都是那么看我的。
他和他妈看我就像看一只老鼠钻进了富丽堂皇的殿堂,流着涎水试图鸠占鹊巢。
或许我爸也是这么看我的。
没有人相信这只老鼠真的只想继续快活自在地长在大自然里。
所以,穿越过来后,我一直都很自得其乐。
但这次的事情让我一厢情愿的美好幻象显得很可笑。
我醒来时,居然已经入夜了,窗外都黑了,窗台上孤零零地点着一根烛。
楼起笙不在。
我下床去窗台旁拿了油灯点亮,屋内亮堂多了。
站窗边看了会儿月亮,我转身去餐桌旁倒水喝,可喝了两口都觉得没劲,左右看看,目光停在了墙角的一个酒坛子上。
楼起笙大概是不
喝酒的,反正我平时看他动这坛子酒都是为了做菜去腥。
当然,不排除他背着我一个人偷偷地喝。
有些人在极为低落颓废的时候会想借酒消愁。
哪怕大家都背过借酒消愁愁更愁这句,但玩的就是一个叛逆。
我开始叛逆小酌。
赏着月,听着夏夜乡间的蝉鸣,吹着窗外而来的微风,喝着小酒,我很快开始微醺。
再往下喝就要彻底地醉了,搞不好还会断片儿。
但我要的就是醉。
所谓一醉解千愁,说穿了就是人可能一时睡不着,但又很烦,醒着就烦,那就喝醉,啥也想不了,直接睡大觉。
睡大觉是最安全的接近死亡的状态。
也许人就是在向往着死亡。
死了就不用面对侮辱和欺骗,不用一次又一次地对原来这么丑陋啊的人性失望。
我胡思乱想着,没耽误继续灌自己,直至再也支撑不住,趴到了桌面上。
没多久,我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想抬头看看,无奈身体跟不上脑袋,沉甸甸的不想动。
算了,估计是楼起笙,没什么好看的。
没多久,我果然听到了楼起笙的声音:“阿宝。”
都说了不要叫这个名字……太讽刺了,属于高级骂人法了。
我才不是阿宝,我就是根草。
对不起,说错了,草都没我命贱。
草安安静静长在角落里,一般没人管,我就不同了,我想安安静静地长在角落里,却总要被推到台前去面对这样那样的。
“阿宝。”
楼起笙这个讨人嫌的又叫了一声,还试图把我抱起来。
我生气地揍了他两下,他痛不痛我不知道,反正我手痛,赶紧收回来吹了半天。
他蹲到地上,抓起我的手看了看,跟风吹了几口,然后问:“还痛吗?”
我正要说不痛了,他来了一句:“阿宝,我抱你去床上睡觉。”
啊啊啊!又骂我!
我忍不住又给了他邦邦两拳,然后再次乎乎地吹自己的拳头。
这小子,居然噗的一声笑了。
这肯定是我的错觉。
我阴恻恻地抬眼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真的在笑,边笑边吹我的手,也就确定了我真的是喝醉了在做梦。
那这个梦还挺好,至少没梦到那些,也就梦梦楼起笙嘲讽我我怒而打他然后我手疼。
但他还给我吹吹手。
那就选择原谅他咯。
我打着手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依旧蹲在那儿,仰着脸看我,问:“原谅我什么?”
我说:你骂我。
“我骂你什么了?”他问。
我说:你叫我阿宝,我不是阿宝。
他问:“那你是谁?”
我说:我是阿草。我不是宝,我是草。
说着说着,我突的脑海里放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这首歌,不由愈发悲从中来。
我偷偷跑回去过三回,每次都被我妈打个半死,然后把我送回我爸那里。
打我的时候她自己也在哭,但她还是打我。
我跪在地上抱着她腿求她别赶我走,她还是要赶我走,还骂我是个笨蛋,有好日子不过非得跑回来种一辈子地。
那好日子给你你要不要啊……我宁愿种一辈子地。种地多好啊。
我激动地比划着,跟楼起笙说:我一辈子种地也不想再见到钟旋!
“钟旋是谁?”楼起笙问。
我说:一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
楼起笙沉默片刻,居然岔开了话题:“你醉了,我抱你去休息。”
他居然不跟我一起骂钟旋!他是不是也是钟旋一伙的啊!
我薅住他的衣领子,强烈要求他跟我一起骂钟旋。
他敷衍我:“虽然你不肯告诉我他是谁,但他肯定是个王八蛋。”
我指导他骂:人模狗样!人面兽心!
他欲言又止,半晌,说:“换个词。”!

他都舍不得骂钟旋,他肯定和钟旋是一伙儿的。
我飞快地比划着指责和指导他这叫与虎谋皮沆瀣一气不如及早回头是岸!
他还不服气,说:“我何须与虎谋皮,你若喜欢,我直接打了剥给你做件袍子,今冬穿。”
啧啧啧啧这暴发户似的口吻!
不过倒是令我在醉意中略微清醒了一刻,想起我欠他十万块这事儿。
我安分下来了。
虽说世道总是欠钱的是大爷,但我岂能是那种混账。
我是欠着钱就乖乖夹尾巴的。
素质有待降低,否则大概率会一直惨下去。
正所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①。
“……别说了,快睡吧。”楼起笙又试图抱我起来。
他嫌我话多。
我是个哑巴他还嫌我话多,他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不尊重残疾人,政|治不正确。
我一路打着手语谴责他,被他抱到了床上。
他说给我拧个帕子让我擦擦脸,我眯着眼睛看他转身,眼皮子打架,头一歪,睡了。
睡了好,不然酒白喝了。
这酒是好东西,不然我睡了一下午了现在还真不一定睡得着。
睡不着就会想破事儿,想破事儿就会emo,emo就会杀死身体里的我不记得什么细胞了。
毕竟我只是个虽然第一志愿被T大医学院生物医学工程系录取但录取通知书被我爸撕了的傻逼。
光看这句话你可能会问为什么我堂堂一个受害者是傻逼呢。
因为我真的是傻逼。
这事说来话长。
当年我即将高考,钟旋先是搞了个有流感的人家里来晃悠,成功把我搞病了,不成想我一番操作猛如虎,最终还是要走上人生巅峰。
钟旋这龟孙彻底发疯,面具撕破,脸皮撕破,要死要活地闹。
他姥爷还没退下来,心疼外孙,就亲自过来当着我的面对我爸施压。
真是半点不避人啊。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神奇。
当然,可能在他们眼里我高攀不上人的阶层,
是蝼蚁。
我爸就当场把我的录取通知书撕了。
本来没什么,我去学校说明情况走个程序登记一下就没事了。
可我傻逼,我忍辱负重多年,我爸最后给我来这么一手,我也发疯了。
我把包括在旁边拱火的钟旋他妈在内的他们四个王八蛋都打了一顿。
你没看错,我一打四,那叫一个牛。
打完,钟旋他妈流产了。
我发毒誓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我要知道我肯定不连她一起。
然后他们报警把我抓了。
殴打孕妇及六十岁以上老人,致孕妇流产,老人骨折,我爸脑震荡,钟旋一侧睾|丸破裂,加上他们的身份地位及一顿操作,我成了一个妥妥的铁窗泪。
这下别说T大,什么大都不会要我了。
算了,不想了,有什么好想的。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甚至是上辈子的事了。
甚至搞不好根本没有什么上辈子这辈子,我就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古代哑巴,那些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可楼起笙说着让我睡,又不让我睡,我正睡得香,他拿着湿乎乎的帕子往我脸上糊。
我不耐烦地推开几次,他非说擦擦睡得更舒服。
都被你擦醒了,舒服个屁啊舒服。
他倒还振振有词,说起longlongago,他有一次发高烧我就是这么照顾他的,他觉得很舒服。
那特喵的你也知道是发高烧啊!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一根筋啊!
最后我生气了,一通发火,他才终于不擦了。
但我仅存的清醒意识让我觉得是因为我脸就这么大,他已经擦完了,不然他还得擦。
操,这么爱擦,去擦边啊。
“擦边是什么意思?”他问我。
我特喵的都这样了还得给他解释今日新词汇,社畜都没我畜。
但看在十万块的份上,我不得不加班:擦边的意思就是做一些边缘性|行为。
他受教点头,恭维我:“你懂得真多。”
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他别吵我了,然后身心俱疲地躺回
去闭上眼睛,但这下子迟迟睡不着了。
比睡不着更糟糕的是脑子还很混沌,这两种状况叠加就很难受。
楼起笙这个大傻逼!
我用我混沌的大脑思考了下,想到了一个机智的办法,就是人工制动,这在很多时候能起到助眠效果。
虽然我现在并没那个心思,但绝大多数人类的身体和灵魂总在各过各的日子,我不过没免俗。
事实证明这是个很糟糕的想法。
没多久我就累了,不上不下更难受。
我果然穿越百年还是那个傻逼啊。这真是一个令人痛苦的领悟。
我正自抱自泣,楼起笙靠过来,乐于助人地说:“我帮你。”
谁听别人说“我帮你”不会条件反射性地回一句“谢谢你哦1551”?是这个道理吧。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他说完,朝我脸上亲了一口。
好像哪里不对劲。
但我很快就放弃思考。现在这个破脑子着实是思考不出什么来。
模糊中,我就记得他一直在亲我,把我脸的各个角落都亲了一个遍之后就一直亲我嘴,活生生一条接吻鱼。
但是……好新鲜,好舒服。
怪不得钟旋成年后三天两头约炮,还老爱跑我上班的地下酒吧去故意当着我面和人亲嘴儿。
我当时很不理解他的意图。
他总是亲着亲着就眼珠子滑向我这边,一副挑衅的样子。
我心想你有病吧,我难道会羡慕你是个男同吗?神经病。
他要是带个妹子我倒是有可能会羡慕一下。
还不能带玩咖,带玩咖我肯定不羡慕。
我喜欢文静内敛的女孩子,志同道合,可以一起日常自闭。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亲嘴这么舒服,哪怕对方是个男的。怪不得钟旋那会儿向我炫耀呢。
不过,眼看楼起笙亲着亲着亲来劲,事情要超出互助标准了,我急忙制止他。
他开始耍赖皮,抱着我低声说:“我的结偶期又要到了……上次忽然发烧就是因为这个……阿宝救我。”
真是什么鬼话都编得出来,你以为你是Alpha呢?
而且人家那个叫易感期,你不要以为你改一下我就不知道你哪来的灵感……不对啊,我跟他说过ABO吗?啥时候?
“阿宝……”他又开始叫魂,“阿宝……”
闭嘴啊!烦死了。
我急忙甩开他,转过身去,火速用被子裹住自己,抓住好不容易冒出来的睡意闭眼睡觉。
楼起笙在旁边叫了半天,感觉越叫越惨,我忍无可忍朝后蹬腿踹了他一脚,他终于消停了。
我可以睡觉了。赶紧睡。
就快睡着的时候,他又贴上来,但只是老老实实地抱着我睡觉,我就没管他了。!

我昨晚不是喝了酒睡觉嘛,今天早上被楼起笙叫醒了,他说我爹来了。
我爹居然会亲自来楼起笙家,看来绿儿姐家肯定是撂过很狠的话,比如“这门婚事要是不成,我们就去找县太爷商量我们做大他闺女做小”之类的。
楼起笙家就这么大,我一时没处躲,只好去见我爹,心里想着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
“既然你已经和这怪——和他有了丢人现眼的事儿!那你们就早日成亲吧!”我爹说。
我正要打手语告诉他我宁死不屈——嗯?
我愣了下,改而打手语让他再说一遍。
我爹铁青着脸:“这种不要脸的话老子说不出第二遍!而且不是你让他来找老子说那些屁话的吗!现在又装什么蒜!”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算了,看起来是确实不知道。
我疑惑地看向楼起笙,楼起笙给了我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Igetit!
不愧是我楼哥。
虽然我隐隐约约记得昨晚他好像很烦人地嚎了很久……但那一定是我醉酒之后出现的幻觉。
我在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一切。
假如我只说我不想娶绿儿姐,就显得理由单薄,我爹他们还会纠缠不休,可如今楼哥谎称和我搞基,我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想来绿儿姐她家不想跟楼起笙扯上关系,尤其是抢这个可怕的怪物的对象。
简单来说就是我的个人意志不配得到他们的尊重,但楼起笙的个人意志就凭实力得到了他们的忌惮。
人性果然一直都是这么的操蛋啊。
我想起了我前世在酒吧里的一个女同事。
她有天向我们吐槽,说有个男的追她,她一直拒绝,对方却死缠烂打,说:除非你告诉我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否则我不会放弃的。
女同事觉得很悲哀。
“我感觉他也不是尊重情侣关系,而只是害怕另外一个男人。他并不在乎我的意愿,只在乎另一个男性会不会因此不悦。”她说。
我感觉她的感觉是对的。
她所面对的女性困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弱势群体困境。
当把任何一个人放到女性的处境上去,那个人都会成为女性,面对女性所面对的歧视。
恰如我此刻。
我正在内心深沉感慨,楼起笙在旁边飞快地和我爹敲定了我和他成亲的各项事宜。
我都听见了,没阻止他。
我们不是真搞基,就算假假地成亲也不可能去官府登记名册,甚至不太可能大张旗鼓请亲戚吃饭。
那就约等于无事发生。
唯一的变动大概就是我从我家搬到楼哥家来住。
不会影响楼哥和女主角的感情线。
我到时候肯定会认真地向女主解释清楚。
不,等下,昨晚我和楼起笙互帮互助这事儿……
救命SOS!楼起笙不干净了!女主角会介意的吧!我好像已经看到了全网舆论封杀作者的盛况!
我开始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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