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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重生后和反派he了(五六戚)


贺晁的位置就在靠近后门的最后一排,自成一排,距离前后左右都相距甚远。
充分展现了他的特立独行。
李佑的目光自那宽阔肩背上收回,找到自己靠窗的座位,放下书包坐下了。
与贺晁一样,他同样没有同桌。三年了,他只拥有过一个同桌,一个可爱的女生,只是自她无故休学后,再没人愿意和他坐在一起。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贺晁都是班级里的边缘人。
只不过两人的所处的境地却天差地别。
李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课桌,铃声适时响起,午饭后还在走廊上活动的同学一窝蜂涌回教室,十七八岁的少年们似乎有着用不完的活力,在这个最好的年纪尽情挥霍着青春。
即使回到十七岁,不再是那个怯懦不堪的少年,可李佑发现,自己依旧无法融入那些同龄人。
他像个走过半生,回首才恍然发觉时光已逝的老者,他历经死亡,被过去的黑暗裹挟缠绕,独自奔跑挣扎,可却回不到过去了。
他只有向前走。
教室没闹腾很久,很快的,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周围的同学基本都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空调一直运作,温暖熏得人昏昏欲睡。
李佑没睡,他强撑着吃饱后的困倦,做完了一套试卷。
他无法否认的一点,就是他的成绩确实很差,他提出要搬到学校宿舍也并不仅是为了离开家,他对父亲说的那番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只不过他的目标并不是海大。
李佑暂时还没有打算,他收敛思绪,放下笔,起身去了厕所。
铃声又响过一轮,临近上课,厕所里人没什么人,水龙头没被拧紧,滴答声一声接一声,空荡又清晰,回荡在安静的男厕所内。
李佑刚在便池前站定,就听到门锁一声轻响,厕所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球鞋踏在地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李佑抬眼,透过镜子看到男生优越高耸的眉弓轮廓。
是贺晁。
贺晁眉眼压着刚睡醒的惺忪,捋了一把额前的短发,无知无觉地走到他身侧,解开裤链放水。
原本独奏的水滴声被盖了过去,李佑有些窘迫地垂下眼。
贺晁没注意到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敛去了初见时的侵略性,他现在放松又懒散。
“……”
两人沉默着,可整个厕所空旷的空间却挤满了声音。
李佑后退一步,他不紧不慢地整理完自己的裤腰,那声响才堪堪停止。
他走向洗手台洗手,拧开水龙头,冷水倾泻冲过皮肤,刺骨凉意立即让整片皮肤红了起来,在渗透进骨缝的寒冷逼迫下,少年依旧洗的很仔细。
细瘦又修长的手像艺术品,在水流下逐渐蜕变得粉红,指尖那一点浅粉很快被覆盖,待所有手指都感受不到知觉后,骨白的指关节才屈起,关上了水龙头。
终于,那令人心烦的水声消失了。
他以前从未觉得男厕所只有两个人时,会冒出这种尴尬又奇怪的氛围。
李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他走向厕所门,与贺晁擦肩而过。
贺晁越过他,并没有离开,只是简单冲了水,而后径直走进了最后一间隔间。
走到门边,脚步顿住了,李佑回过头,看向那扇禁闭的深蓝色门板。
他闻到空气中,一点烟草的呛人气息。
贺晁在抽烟。
李佑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思,他揉了揉因吸进尼古丁而发痒的鼻尖,声音有些小:
“……快要上课了。”
细弱的,带着一点胆怯,很明显的提醒。
回应他的是沉默。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话音刚落下,欢快的上课铃响起,音响正对男女厕所,透过门上半开的玻璃窗,在厕所回荡出了震耳欲聋的效果。
刺耳的金属钟催命符般响个不停,紧接着便是机械又感情充沛的女声:“同学们,上课时间到了……”
李佑:“……”
他是真的不知道。
耳尖的李佑听到一声低低的叫骂,没等贺晁出来,他拉开大门逃也般奔向了教室。

重回高三,李佑意外自己适应良好。学校宿舍虽小但被他整理的很规整,每间寝室都配了独立卫浴,对李佑这样从未挤过澡堂的人来说格外贴心。
另一张床依旧空着,床板空荡荡的,与旁边少年整理的整洁的床铺对比鲜明。
在临近高考这个时间点,像李佑这样的情况着实是少数。
李佑松了一口气,看到空床位时他还在担心宿舍关系,但几天了,宿舍并没有人住进来。
看来是不会有新室友了。
二月的清晨还很冷,李佑早早收拾了书包去教室,他出门前从柜子翻出了围巾围上,宽大的围巾把他小半张脸都掩住了,黑发柔软又柔顺,松散的搭在眉间,遮盖了那姣好的眉眼轮廓。
李佑很好看,在外貌方面,他继承了李家一贯的优良基因。
只是这优越的五官并未给他带来任何优势。
他出生时,家中已有优秀的长姐和长兄,父亲母亲需要的不再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而是一个优秀的孩子,是会陪伴在他们身侧的可爱的孩子。
因早产,李佑先天不足,他自生下来便体弱,但父母并没有给予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应有的关注,他们宠爱李年,这一点在李佑出生后依旧没有改变。
毕竟,一个阴郁寡言的孩子不讨人喜欢。
前世的李佑也曾怨恨地想过,为什么有了李年,还要把他生出来呢。
只是他明白的有些晚了,有些人,生来就是被衬托的。
李佑在早自习到来前便到了教室,他开了灯,一个人坐在明亮的教室,窗外是孤独的黎明。
耳边一直很安静,李佑做题很专注,虽然毕业很多年,但他很聪明,这些知识靠自学就可以理解大半,因而他越发怀疑自己前世三年吊车尾的成绩是小说剧情的作用。
直到铃声响起,班里的大半同学才卡着点到了,铃声落下,他们也稀稀拉拉地歪下一片。
整个班里,除了李佑,只有三个人在自习。
因为选课选了两门理科,一门文科,他并不需要背很多书,强撑着困意,李佑一手捏着笔,另一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高三好累。
但好在还有一些值得高兴的小事。
下课前他对了试卷答案,心情很好的在食堂奖励自己多吃了一个鸡蛋。
英华中学是江市有名的私立中学,教学设施与师资都算上乘,学生大多非富即贵,除了富人便是成绩极好的尖子生,但因学生毕业后大多留学发展,英华升学率一直是校方头疼的问题,故而近年响应政策,格外重视提高学生高考升学率。
班主任在课上强调一周后的月考将是模拟考前最后一次月考,鼓励学生们好好备考,长篇大论的输出,企图唤醒台下装睡的学生。
李佑搁了笔听的认真,他坐的很端正,在这样官方又鸡汤的发言下仿佛被鼓动,脊背笔挺,目光专注地落在讲台上。
睡得太久,贺晁自最后一排直起腰板,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倒数第三排那个坐姿端正的瘦削身板。
原因无他,在教室东倒西歪的人群中,他格外扎眼。
撑起下巴,男生百无聊赖地盯着那个背影看了会,从毛茸茸的脑壳挪到板直的肩背,然后打了个哈欠,又收回了视线。
下课铃响,李佑跟班主任前后脚进了办公室。
“郑老师。”
班主任是个中年女人,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她刚在工位上坐下,还未来得及喝一口水,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安静又乖巧的少年走了过来。
她很意外,“李佑?”
李佑点点头,深黑的瞳仁注视着人时,有种奇异的吸引力,“老师,我想问您一些事情。”
郑老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她压下一点心悸,温和开口,“有什么事你说?”
在听完李佑说出自己对于高考复习的一些问题后,郑老师真正的震惊到了。
震惊过后便是感动,她满心祈祷自己带的这一个班级今年能有几个人考上学,但高三7班聚集了年纪的吊车尾,情况她也知道。
但没想到,这个意外来自李佑。
作为带班,她自然知道班里学生之间那点事,她也知道李佑因为阴郁怯懦的性格被同学排挤,是个不讨喜的边缘人。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她有点害怕李佑。
每次一对视,她被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盯着,心里总感觉有些怪异。
但今天,她对李佑改观了,这哪里是什么孤僻的阴沉小子,明明是乖巧安静的努力学生!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老师会帮助你的,在学习上如果有什么问题除了来找我,也可以去问秦业,你知道秦业吗?”
似乎是看少年表情有些迷茫,郑老师适时提醒道:“咱班学委,秦业。”
李佑想起那个坐在第一排沉默寡言的男生,了然地点点头,“谢谢老师。”
不知是否是郑老师给秦业说了什么,放学后李佑拿着习题册去找他时,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李佑一眼,毫不意外。
李佑搬了个板凳在秦业身边坐下,不自觉观察起了身边这个在他记忆中没什么印象的同学。
秦业是很传统的学霸形象,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瘦高清隽,沉默寡言,但成绩很好,他是作为特招生进的英华,本可以被选进尖子班,但有人花钱顶掉了他的名额。
英华不是公立学校,在这里,有钱能摆平一切不公的待遇。
很残酷,也很现实。
只看了两眼,李佑很快收回视线,“学委,我这道题不会解,看了课本也不是很懂……”
秦业反应平平,对李佑既不热络也不冷淡,他很快就给出了这道题的答案,刚劲的黑色字迹陈列于纸上,解题过程很详尽,每一步都标注了出来。
他话少,心里祈祷着李佑最好能看懂解题步骤,否则他不会再讲一遍。
幸好,李佑真的看懂了。
秦业有些讶异,但并未显露,他垂眼看到了少年伏在桌边演算的发顶,鸦羽似的黑发,柔软蓬松,细瘦的白皙手指握着笔,幅度很小的在纸上滑动,认真且耐心。
虽然并未相熟,但他敏锐的察觉到,李佑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起码以前的李佑,从来不会对学习这样上心。
“呦,这是在课后补习?”
一道大咧咧的嗓音打断了班里沉静的学习氛围,秦业和李佑同时抬头。
出声的人肩上扛着扫把,自前门走上讲台上叉腰站着,身侧的男生手里同样拿了一把扫把跟在他身后,两人俱是一派嚣张恶劣的模样。
李佑没出声,只安静的看着,但这无波无澜的眼神却让两人越发得寸进尺。
先前出声的男生将扫把毫不客气地往前一挥,将木质的扫帚柄直直地戳到两人面前的课桌上,练习册与课本被扫乱,尖锐的边缘划破了纸张,桌面瞬间一片狼藉。
两人被逼的向后退。
秦业一直不动声色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他皱眉,抬眼看向作乱的人。
可那人无视了秦业不耐的眼神,嘻嘻哈哈地又戳了一把课桌,“怎么,耽误大学霸学习了?”
试卷彻底被划烂,纸张摩擦咔咔作响,习题册被那扫柄推得掉落在秦业腿上,被他桌下的手不动声色的握住,手指攥紧,关节用力到发白。
可他依旧沉默着,唯有眼神泄露了他的情绪。
在死寂中,李佑放下了笔,“你到底想做什么?”
为首的男生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提出自己作乱的目的:“你们两个,替我值日。”
李佑直视他,“这是你的义务。”
男生不以为意地笑了,眉毛挑高,显出一副恶相来,“老子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干保洁的!我老子给学校交了那么多钱,凭什么要我来做这些脏活!”
往日,他都是找人替他值日,或逼迫或花钱,但今日他纯粹是看到这两个人边缘人凑在一起装模作样的学习,看不顺眼,想找茬罢了。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头顶的光将几人的影子映在夜色浓重的玻璃窗,显出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凝滞中,其中一道影子被灯光拉长了。
李佑站了起来。
他探手握住那戳向他们的扫帚柄,趁男生不备,一个用力,便将那扫把夺了过来。
“你——”
李佑手持扫把,一如方才那样,指向了那个打着耳洞嚣张跋扈的男同学,黑洞洞的瞳仁像古井般,嗓音平稳,全无胆怯,“义务劳动人人有责,如果你不愿意做可以去找老师申请,我不会替你。”
秦业微愣。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秦业也不会。”
剩下的两个人一齐愣住了,像是真被他一霎的气势震慑住了。
说完,李佑把扫把扔向一边,转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习题册。
教室待不下去了,李佑拉着秦业一同离开,脚步匆忙,走得很快,不知是否是他刚才那番话起了作用,那找茬的两人没再吭声,直到他们走出教室。
李佑自然没注意到,他前脚刚踏出教室,一个高大身影便从后门的阴影中走出,不知站了多久。
冬日的傍晚气温下降,柔柔的风吹在面上,不冷但带出一阵滚烫的凉意。
两人在路上分开,没有再多的交流,李佑回了宿舍,秦业去了食堂。
直到一个人独处,李佑才松下一口气,用力捏了捏掌心潮湿黏腻的汗水,一呼一吸间腾起的白雾模糊了他的敛下情绪的眼睫。
方才他真的勇敢了一回,没有再任由那群人欺负。
虽然他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做得很棒。
校园里没多少人,从教学楼走到宿舍区要走不短的一段路程,路灯莹莹,在树影中投下成片又斑驳的光,少年背着书包,独自走在无人的校道上,宿舍楼的吵闹自前方传来,穿透了寂静的校园,准确无误地到达耳边。
李佑并不反感这样安静的独处。
“咔嚓——”是树枝被踩动的声响。
李佑停下脚步,若有所感地回过头。

一只橘色的胖猫自路边的花圃中一跃而出,弓着脊背看向他,猫眼在黑夜中闪着光,像两颗漂亮的琉璃弹珠。
李佑折返回来,靠近那只橘猫,试探性地蹲在它面前。
就在刚才,他临时做了个决定。
橘猫只是看了他一会,然后慢慢放松了脊背,后腿着地,懒懒地卧了下来。
一点也不怕生。
李佑探手,碰到它的耳朵。
柔软的,毛茸茸的触感,他受到蛊惑般动了动手指,揉了揉那脑壳。
因为自己的洁癖,他前世一直抗拒接近这些流浪猫狗,但现在他发现,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手下是一个温热又软糯的小生命,李佑内心奇异地泛上一点酥麻柔软来。
又摸了摸肚皮和下巴,他蹲在原地撸猫撸了十几分钟,翻遍全身也没找到吃的东西,眼看时间晚了,只好跟橘猫约定明天这个时间还在这个地方碰面。
“明天给你带好吃的,不见不散。”
李佑煞有其事地冲橘猫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校道很暗,少年的身影很快融入树影。
橘猫注视着它离开的方向,扭头舔了舔肚皮上的毛,它依旧伏在地上,懒懒地发着呆,像在等什么人。
终于,它的脑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男生低沉的嗓音压着愉悦,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
“我来晚了。”
橘猫喵呜一声,似乎表达自己的不满。
贺晁挑挑眉,手指又点了点那脑壳,才拉住易拉环,将开了口的猫罐头放在橘猫面前,看它勾着脑袋嗅了嗅,吧唧吃了起来。
橘猫舔了几口便停下了,转头看看贺晁,漂亮的猫眼在黑暗中锐利逼人,配上他傻傻的猫脸,不凶,倒显出一点呆萌来。
似乎看它吃饱了,贺晁好心情地大力揉了揉它的脑袋,吃人嘴短,橘猫乖巧地任他□□,又开始发呆。
这样的安静没维持多久,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贺晁腾出一只手接起,眉眼间还残存着放松的慵懒,“说。”
不知电话那端说了些什么,贺晁眼皮微眯,手上撸猫的动作一顿。
“等着。”
丢下两个字,他利落地起身,把猫罐头挪到花圃里,然后点了支烟,迈步走向了校门。
贺晁没来学校。
起初李佑发现最后一排的座位空着时,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那是两张方形课桌拼成的,座位的主人没来,桌面上也并未摆放任何东西,干净整洁的仿佛从未坐过人。
这让他在贺晁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自洽的矛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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