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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狐狸不归)


即使虞倦为了这么点小事犹豫这么久,周辉月依旧很耐心。
好一会儿,直到虞倦的睫毛颤了颤,他回过神,有什么想说的,周辉月先一步开口了。
虞倦不得不将喉咙里的话吞回去。
周辉月半垂下眼:“我从小没在白城待过,听说那些人不太友好。”
虞倦:“?”
本书主角,一个连唯二血亲都送进局子,把白城闹得翻天覆地的归来复仇者,还会在意别人态度友不友好这个问题吗?
周辉月继续说:“我的腿还没痊愈,有我这样的未婚夫,是不是对你不太好,不太友好的人也会因此攻击伤害你?”
“如果我不去找你,那些人或许就不知道了,毕竟你和刘奶奶认识两个月……”
虞倦头皮发麻,明明他什么错都没有,在周辉月的话里感到一丝丝负罪感:“可以。”
周辉月也笑了,好像一下子变得高兴,他说:“好。”
原来二十二岁的周辉月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吗?虞倦深感不解。
他不太耐烦地仰起头,掩饰自己多余的想法:“你是我的未婚夫,没人敢嘲讽我的人。”
真是心软。周辉月想。
想碰他的眼睛。
回到房间后,虞倦回忆起《白城恩仇记》这本小说,他当时看得很快,现在只记得故事大略的发展概况,连人名都不大记得清,毕竟是本上百万字的小说,又不是课文阅读理解,他还能认真研读。
其实本来是没什么,虞倦没打算利用这本书的剧情做什么,也不想将自己的人生局限在一本设定好的书里。既来之则安之,虞倦只想过好自己的人生。但是现在,或许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才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来。
但他没能沉思几分钟,杨小齐的电话就打来了。
很紧急。
虞倦一接起来,就听他火急火燎道:“卷儿,大事不好了!刚刚师姐告诉我孙七佰今天不在陪床了,好像是回去了!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要陪妻子做完第一疗程的治疗,看治疗效果,再和医生商讨下一疗程的具体展开,没想到会这样。那你们还怎么出来啊!”
他和机关炮一样说了一连串的话,虞倦坐在桌边,电脑屏幕的记事本上有几个简单的词,是虞倦用来回忆剧情的关键,他说:“谢谢。但是……”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孙七佰说,八月结束的时候,周辉月就要回白城了。”
杨小齐“啊”了一声:“这样吗。那也行吧,去了城市,医生也好找一点了,但是你未婚夫的那对恶毒父母不会是不放心孙七佰,所以要亲自看管,不让他接触外人吧!”
多了虞倦这个朋友后,小杨医生开始阅读上的很多豪门辛密,对富豪家庭的勾心斗角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但是也不能犯法,要是非法拘禁,我就帮你们报警,反正我在这里,离白城十万八千里。”
虞倦没忍住笑了:“好。过几天找你吃饭。”
杨小齐听到后非常期待,他是出来摸鱼的,护士姐姐的提醒他主任正在发火没人可用,他赶紧溜回诊室了。
挂断电话后,虞倦看着屏幕上毫无逻辑的词语,一点一点联想构建着整本书的内容。
每想起一个剧情,虞倦就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周辉月的身影。
有的时候是和周辉月相处的片段,他的父亲企图用那块翡翠打动他,说是特意为他的出生而准备的,周辉月没有丝毫动容,也没有戳穿周恒的谎言。虞倦会想起他捧着那枚吊坠,周辉月对自己说翡翠为何没有丢失时的神情。也有的时候是幻想剧情中的周辉月,比现在年长,又比临死前看到的周辉月年轻一些。
虞倦不愿意再想周辉月,这会让他的思维变乱。但是没有办法,周辉月是主角,他是这本书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好烦。虞倦想。
心跳的很快。他不想将人生局限在书中,应该离讨厌的人,离故事的主角远一点,这场意外的相遇应该只是在这个夏天。
周辉月问自己,能不能来找他。虞倦以往会干脆利落的拒绝,那时却想了很久,他变成了一个犹豫不决的人。
真奇怪,他就那么答应了。
虞倦拒绝再思考下去,他的脸发热,迫切需要用什么来降温,又想起刘奶奶今天给他塞的东西里有一罐樱桃汁。
和平常不同,刘奶奶没有过多介绍每一样东西,她着急的是虞倦的订婚对象。
又是周辉月。
虞倦摇了摇头,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
应该是放在冰箱吧。
虞倦按下电脑屏幕,起身去了厨房,拿了个杯子,将玻璃罐搬到了卧室中,吹着空调,倒了一杯“樱桃汁”。
过于甜腻的香气遮盖住了度数很低的酒的味道,而虞倦压根就没多想。
与周辉月有关,有什么失控了,正在脱轨。
那样的感觉萦绕在虞倦的心头,随着心脏的跳动,一点一点向全身蔓延,是他过去人生中很少遇到的事。
而烦恼的根源还一无所知,凭什么只有自己不高兴。
十几分钟后,喝了小半罐樱桃酒的虞倦理智全无,他摸索了半天,拿出手机,点开和不愚山伯爵的聊天窗口,恶声恶气地说:“周辉月,你过来!”

房间里, 周辉月正在和杭景山通话。
杭景山对周辉月说:“白屹应该知道了。毕竟你那个……周恒插手你公司的意思很明显。”
“不说公司解散后走掉的那些人,连三个月前离职的员工,他都给赔了违约金挖回来了, 看起来是势在必得。”
而且是想把周辉月踢出去,由他自己掌控这个项目。
周辉月说:“很正常。”
意料之中。
杭景山是真的搞不懂周恒。孩子丢了十几年,就在福利院长大,没被别人收养, 看起来就是没用心找。人回来了,孩子飞灾横祸, 也完全不管,直到知道了这个项目, 立刻下手想要抢过来。实际上周恒对周辉月但凡有点感情, 不是这么不上心, 都不可能会是自己和周辉月合作。
忽然, 桌上的另一个手机震了震, 是虞倦发来的消息。
周辉月点开微信,虞倦的声音响起。
“周辉月,你过来!”
周辉月先是笑了, 几乎立刻就听出虞倦的不对劲。
杭景山也听到了, 他“啧”了一声:“脾气真大。”
周辉月否认:“不大。”
杭景山:“啧。”
怎么还有人睁眼说瞎话。
周辉月说:“邮件发给你了。未婚夫找我, 有事晚上说。”
“挂了。”
杭景山想,幸好只是未婚, 否则可能连晚上都找不到人。
转念一想,又庆幸自己拒绝了家里长辈热心牵的红线,连周辉月这样的人都要对未婚夫随叫随到。
他可不想这样。
三分钟后, 周辉月推开门,空气中弥漫着很甜的酒的香气。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 天气很好,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照进房间里,虞倦整个人都沉浸在明亮的光线中,显出单薄却好看的轮廓。
他坐在床边,单手托着腮,有点不高兴的意思,但似乎忘了原因:“你来了。”
轮椅慢慢行到了虞倦身边,周辉月说:“不是说不喝酒了吗?”
上次的惨痛教训后,虞倦已经立誓再也不喝酒了。
虞倦的侧脸很红,他理所当然地说:“哪里有酒?我喝的是樱桃汁。”
鲜红的樱桃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摇晃着,闪着粼粼的光。
周辉月笑了,他伸出手,指腹贴着虞倦的唇角,抹去了那点不小心蹭上去的汁液,平静地说:“嗯,等醒了又要后悔。”
“这次怎么哄你。”
虞倦不是很明白周辉月的意思,只觉得他说话没有逻辑,慢半拍地意识到这个人未经允许就碰了自己的脸,很过分,又要和他辩驳。
但喝醉了的人总是状况百出。虞倦的手腕一软,没拿稳,拿着的杯子一歪,险些跌落地面。
周辉月握住了虞倦的手,挽救了这场意外。
杯中的樱桃酒泼倒了一半,大多洒在虞倦身上,沿着他的手臂缓慢往下淌。他的肤色很白,映着淡粉的汁液,像是熟透了的樱桃跌坠而下,摔碎了的样子,但看起来不是狼狈,而是某种无知无觉的引诱。
不是虞倦的错,他什么都没做,存在即是诱惑。
周辉月半垂着眼,眸色比往常更深:“别喝了。”
虞倦已经失去理智,思维过于迟钝,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点了下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含混地说:“不能浪费,我要喝完。”
醉了还这么固执,牢记不能辜负别人的心意。
周辉月抬起眼皮,看了虞倦一眼,圈住虞倦手腕的左手稍用了些力,杯子倾倒的方向转到了对面。他低下头,将剩下的樱桃酒一饮而尽,简单直接地解决了这桩麻烦,漫不经心地说:“没了。可以了吗?”
虞倦像是很疑惑,但他忘得很快,没抓住重点:“你怎么用我的杯子。”
周辉月将空杯子放回桌面,挑了下眉:“不能用吗?”
虞倦往后缩了缩,没说话。
如果他是清醒的,就会察觉到现在的周辉月和平时不太一样。
周辉月抽了几张纸,虞倦像是习惯被他照顾了,手搭在周辉月的掌心,任由他帮自己擦干手臂。
但果酒的糖分很高,擦干后还是留有粘稠的感觉,虞倦的性格挑剔,要求很高,一点小事都不能忍耐。
他要去洗澡。
周辉月没让,虞倦喝醉了,一个杯子都拿不稳,洗澡可能会摔,他说:“我用湿毛巾帮你擦一擦,好不好?”
虞倦面无表情地再一次重申:“我要去洗澡。”
周辉月说:“我去打水。”
虞倦低下头,他的眼底是湿的,一字一句地说:“你欺负我。”
周辉月怔了怔,用干净的那只手扣住虞倦的下巴。夏天的气温很高,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虞倦身上,没空擦倒在自己身上的樱桃酒,现在已经干了,只有微黏的皮肤、染了淡粉的袖子能证明曾经存在过。
虞倦这次醉后比上次难缠很多,可能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他本能地认定眼前的人可以依赖,所以显露出了本性。
其实虞倦知道自己的指责并不符合事实,非常唯心主义。他非常明白,所以看着周辉月,慢慢地眨了下眼,像是在问这个人真的要欺负自己了吗?
但周辉月松开了手,只是说:“这么可爱。”
平时也很可爱,只是醉了后是很少见到的珍贵影像。
虞倦很固执。他小时候被宠得厉害,太明白怎么对待怜爱自己的人了,知道怎么做就能达到目的。只是长大后,失去了那样的人,但虞倦还是虞倦,并未发生改变。
就像现在,他的嗓音很软,低下头,上半身不断压低,直至在周辉月面前几厘米处停下。
这是一个称得上危险的距离。
两人就那么对视着,虞倦的头发顺着重力垂了下来,落在周辉月的脸上,他有点不耐烦地捋起一边,另一边没管,慢吞吞地说:“周辉月,不许欺负我。”
周辉月微微仰起头,就那么看了虞倦三十秒。
他退让了。
虞倦从床上站起身,他走了几步路,摇摇晃晃,酒量是真的很差,还是周辉月握住了他的手。
周辉月拉开浴室的门,将干净的衣服和浴室放在台面上,打开水龙头,没在意自己被打湿的半边衣服,调好水温,做好了一切准备,可能还是不太放心醉鬼,于是说:“我在外面等你。”
虞倦得偿所愿,很乖地点了下头。
周辉月走出浴室,门重新合上了。
虞倦往左走了两步,站在淋浴喷头下,热水浇在脸上,让他有片刻的清醒,像是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下一秒,酒精又淹没了他的理智。
虞倦闭上了眼。
好几分钟后,虞倦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衣服沉甸甸地坠在身上,他脱掉衣服,有点嫌弃地将脏衣服踢到一边。
磨砂玻璃上映着一片雪白的影子。
周辉月移开视线,他不再看向浴室了。
洗到一半时,虞倦忽然觉得有点累,他顺从自己的心意,没有半秒钟的犹豫,坐在了被水流冲刷很久的瓷砖上,抱住了膝盖,想要休息一会儿。
每数六十个数字,周辉月便会向浴室看一眼,确定虞倦的现状。
然后,他就看到虞倦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周辉月靠了过去,敲了下玻璃,问:“怎么了?”
虞倦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猝然转过身。
周辉月愈发靠近,他能看到虞倦止不住颤抖的睫毛,很少见的,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而是放任惯性,任由自己的脸也靠在了过去。
虞倦的唇是热的,他隔着冷的玻璃,与另一边的周辉月的嘴唇贴了一下。
在气温35摄氏度的夏日午后,在僻远山庄的浴室中,虞倦靠在半透明的墙壁上,像是和周辉月接了一个模糊的、不明确的吻。

第32章 咬痕
一秒钟, 也可能是三十秒,虞倦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他没有眨眼, 就那么望着玻璃另一面的周辉月的眼睛,那个人也正看着自己。
终于,虞倦意识到了什么,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像是, 像是一个吻。
虞倦有一瞬的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很快反应过来,膝盖抵着墙壁, 往后挪了挪。
天太热了, 夏日还未结束, 虞倦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的脸好热。
他抬起手臂, 遮住了小半张脸,也遮住了嘴唇,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眼眸湿漉漉的, 迷茫无措地望着另一边的周辉月。
与虞倦有关的一切都展现在周辉月的眼前, 他看到虞倦颈边那枚很小的红痣。
周辉月说:“我……”
很少见的,他犹豫了片刻, 什么都没说,没有道歉。像是明知做错,却并不后悔。
很短暂的停顿后, 周辉月的视线偏到了角落,他闭上了眼。
水流声更大了。
虞倦撑着墙壁, 站起身,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和逻辑一同消失了,仅凭本能,却莫名不想走出浴室的门,不想面对外面的人。
虽然他碰到的只是一块玻璃,只是后面的人是周辉月。
每过一小段时间,周辉月都会叫虞倦的名字,确定他的状况。
虞倦的反应迟缓,或许是因为方才发生的事而不好意思,总之,回应得很慢,但是每次都会答,有时候是敲一下墙壁,有时会“嗯”一声。
浴室里水汽蒸腾,这场澡洗的时间也太长了,虞倦的呼吸越发困难,有点喘不上气,他想要出去了。
然后,又出现了一点意外。
虞倦说:“周辉月。”
他偏过头,周辉月背对着自己,身影映在玻璃上。虞倦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但确实真实存在着,好像可以向他求助任何事。
周辉月问:“怎么了?”
虞倦的声音淹没在水流中,听起来很遥远,若有若无:“淋浴喷头坏了,衣服……湿了。”
“我有点晕。”
周辉月说:“你先关掉水龙头。”
他和虞倦说着话,已经从柜子里拿出浴巾,轮椅停在浴室前。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虞倦呆了呆,看到闭着眼的周辉月出现在门后。
他接过浴巾,展开来,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赤着脚,走了出去。
房间不算大,分辨方位也不困难,周辉月很顺利地停在了床边。
虞倦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周辉月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他问:“盖好被子了吗?”
虞倦已经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他看着眼前的周辉月,不知为何被吸引,注视着他的脸,周辉月的嘴唇很薄,微微抿着。
周辉月又问了一遍,虞倦才回过神,他轻轻“嗯”了一声。
周辉月睁开眼。
浴巾裹得并不严密,现在已经松散开来,大半垂在床沿边。
虞倦在被子里待着,不太安分,脖颈、肩膀、手臂和右边膝盖都在裸.露在外,未着寸缕。他的身形很瘦,薄薄的皮肉覆盖着骨骼,形状修长,显得很好看。
窗帘没拉,虞倦的每一寸皮肤都白的晃眼。
周辉月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不能握住虞倦的手,虽然半个小时前握了,现在却不能。
片刻后,周辉月说:“我帮你拿衣服。”
虞倦任性地说:“不要,好累。”
他洗了个澡,没有清醒,好像醉的更厉害了。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周辉月怕虞倦冻到,把空调打的温度打的比平时高。虞倦又醉又热,不知道缘由,出于本能摸索着靠近温度更低的地方。
周辉月捞起落在地上的浴巾,但没将剩下的部分抽出了,因为压在虞倦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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