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一日早上七点十分,还带着清冷味道的空气弥漫在整个刚刚苏醒的戈德里克山谷,一辆颜色很艳俗但是长相很壮观的的三层公交车停在了八号房面前,从里面走下来一个满头浅金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并不病弱,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但是意外的英俊的少年。他最外面穿着一件黑色复古风长外套,左胸口的地方有着一个主要是银色和黑色绿色刺绣而成的图案,左臂还拎着一个很大的礼物盒子。
显然,德拉科这么一大早就出现在哈利家门口,是来给他过生日的。
德拉科打开铁门,走过鹅卵石小道,在屋门前顿了顿,清咳两声之后才轻轻敲响了门,笃笃声清晰地回荡在带着露水的花丛间。
开门的是哈利的母亲,她看到自己很惊喜的样子,而他也摆好了很有礼貌的微笑。
“嘿,德拉科,早上好。快进来吧。”拉德拉科进门之后,莉莉给他找到专用的拖鞋,“哈利知道你来一定很开心,你不知道他前段时间有多消沉,我问他怎么不去找你玩,结果他用一种很抱怨的语气说‘人家可是个大忙人’。”莉莉学了学哈利的语气,随后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德拉科有些窘然的站在那里,莉莉边笑还边拍着德拉科的肩膀,让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母亲和哈利母亲的不同。
“现在家里的事情忙完了吗?”莉莉问他,
“是的。”德拉科轻声回答,“我还给哈利带来了一些他会喜欢的书。”
“哦,对了。”莉莉右手握拳在左掌上击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下一秒德拉科就觉得好像一个爆炸魔法在自己耳边施展出来了,“哈利宝贝,德拉科来找你玩了,赶快起来哦!!!”
“好了,这下子他该醒了,你去哈利的房间和他玩去吧,我去给你们做早饭。”
看着德拉科走向哈利房间的背影,莉莉侧头看了一眼从厨房冒出头手里拿着碗正在打鸡蛋的詹姆斯:“亲爱的,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
“看起来像是卢修斯的翻版,不过性格可能是他跟纳西莎的结合体。”詹姆斯拿着打蛋器在碗里搅和,“不过这孩子在霍格沃茨呆了一年好像变了不少,看起来长大了。”
“是啊,”莉莉点头,“看起来都有五英尺多了。”
“……”詹姆斯想了想还是没说他的意思其实是说德拉科看起来成熟了不少,而不是说身高,毕竟莉莉最近一直觉得哈利发育得有点慢。
德拉科先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在里面传来很模糊的一声“进来”之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屋子里很暗,厚重的窗帘在尽职尽责地遮挡阳光,德拉科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线能清楚地看见哈利坐在床上,被子盖在腿上,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没戴眼镜,睡衣的领子敞开着,整个人的状态明显是莉莉的喊声让他从睡梦中惊醒了。
“……德拉科?”哈利歪着头眯着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绿眼睛里也好像蒙着一层雾一样。
“早安,哈利。”德拉科看着哈利现在的样子,怀疑自己的早安是不是说早了。
“早。”哈利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是泪水,“你想,嗯,再睡上一会儿吗?我的床可以分你一半。”
德拉科看了看哈利那张睡上他们两个也会很宽敞的床,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拒绝了:“你睡吧,我在这随便干点什么就好。”
“随你。”哈利往后一仰,脑袋直接摔在柔软的枕头上,“你把窗帘拉开吧,不然呆着多不方便……”
“好……”德拉科把门关上,屋子里顿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又轻声叫了哈利两句,没有人回答。德拉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他走到书桌前在椅子上坐下了。
德拉科没有去拉窗帘,而是打开了哈利书桌上的台灯,在台灯暖黄色的灯光下在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还算感兴趣的书随便看了起来。这种氛围让他有种昼夜混淆的感觉,还感觉好像回到了在地窖的日子。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莉莉来敲门想要叫他们吃饭,但是一打开门看到了一片黑的房间和书桌前的那一点亮她就沉默了。在她眼里,这一切似乎已经脱离了“朋友之间包容”这个词的形容范围,并且作为一个母亲她有点不能理解另一个孩子为什么会对自己孩子做出的这样容忍的举动——正常男孩子相处应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叫起来吗?
“要吃点东西吗?”她轻声问德拉科,那孩子给了她一个很得体的微笑,然后很有礼貌地说他已经吃过了。
“好吧,”莉莉觉得自己只能这么说,“那我就先不叫哈利了,等他醒了你们两个再一起吃吧。”
莉莉轻轻关上门,走到客厅对正坐在沙发上看预言家日报的詹姆斯说:“你觉得德拉科这孩子怎么样。”
这个问题刚才不是问过了吗?詹姆斯把报纸翻了一面,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挺好的,在车站没细看今天才发现长得挺高了,估计以后能追上卢修斯。”
“……好吧。”莉莉随口应付了一句,在心里怒吼着我问的不是身高怎么样好不好!不过这样一来,这件事情算是暂时揭过去了。
哈利醒来的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屋子里也没有那么昏暗了。他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像猫舒服的咕噜声一样。哈利又在床上动来动去活动活动了筋骨,然后下床走到窗边“哗——”的一下拉开了窗帘。
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整间屋子顿时明亮起来。
哈利推开窗户,闻着外面清新的草坪的味道,情不自禁地又伸了个懒腰,“真是个好天气。”他打着哈欠含糊地说。
“的确,现在外面看起来可要比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温暖多了,也没有讨人厌的晨雾了。”
哈利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了正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德拉科——在他的房间里,坐在他的椅子上,书桌上还摊着他的书。
“这么说我早上不是在做梦?”哈利一开口就问了一个让他恨不得往自己脑袋上来一个清醒咒的傻问题。
“显然不是。”德拉科把外套脱掉挂在门后的衣挂上,哈利看了一眼,说:“我不戴眼镜都感觉到你们家的族徽的复杂了。”
“请用古老的精致来形容它,就像我这么形容你的一直睡觉的那只金色飞鸟。”德拉科有条不紊地说。
哈利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是金飞侠好吗?”
“去洗澡换衣服好吗?”德拉科果断决定换一个话题,“已经中午了,过一会小天狼星他们就来了。”
“嗯?”哈利有点不解,“他们,他们是所有人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为什么——”
德拉科无力地叹着气,最后脸上的表情都变成了苦笑:“你以为我一大清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太久不见想你了吗?”他看着哈利点点头一脸认真的样子,突然发现自己也没办法找到除此之外更好的解释,“好吧,好吧,我是很想你。”德拉科在哈利绿眼睛的注视下妥协了,似乎没有了眼镜的遮挡之后那双眼睛变得更难拒绝了,“但是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真的让我很吃惊……”哈利又很认真地点点头证明他真的不知道。
“好吧,”德拉科再一次屈服了,“那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今天?”哈利走到书桌前打算看看日历,“今天是七月……三十一号?!”哈利看着日历上的日期这个人都石化了,他吃惊的重复道,“七月三十一!今天是我生日!”
“嗯哼。”德拉科耸耸肩,“其实要不是你起的实在太晚,那你应该早知道了,我来的时候莉莉妈妈就把礼物放在你床下了,还跟我埋怨你昨天晚上睡地实在是太晚了,她都没有机会进来。”
哈利挠了挠鼻梁,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所以我认为你现在不应该还呆在这,而是应该去洗澡。”德拉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另外想说你书架上有几本书的封面真是太魔幻了。”
哈利打开门,闻言转头认真道:“相信我,你以后会觉得他更魔幻的。”
而今天,也绝对是哈利有生以来过的最魔幻的一个生日,其魔幻程度直逼他以前十一岁的生日,并且更加滑稽,还有惊悚。要知道不是所有寿星都会在穿着睡衣要洗澡的时候正好遇到亲友们拿着礼物打开门进来的。
想想有几个十二岁的孩子会忘记自己的生日吧,想想小天狼星在客厅门口玩味的笑容以及这件事会带来多少的谈资……哈利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顶着鸡窝头冲进了卫生间。
不过,尽管寿星在生日当天有一半时间都在睡觉中度过,但是剩下的一半时间大家还是玩得很开心。
特别是哈利在吹熄生日蜡烛(蛋糕上用草莓果酱写着祝哈利十二岁生日快乐)之后,因为蛋糕上的蜡烛一旦吹灭就代表着蹭奶油活动的开始,哈利在吹蜡烛之前就做好了逃到桌子底下的准备,但是他深明套路的爸爸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让哈利更高兴的却是在晚饭过后莉莉说的一句话:“德拉科今天晚上就在这住吧,明天让哈利和你一起去你家,好让我们两个人享受一下久违的二人世界。”她打趣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