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跟你脑海中的一样吗?”他问哈利。
“……”哈利把脑袋沉进水里,冒了几个泡之后才浮上来,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基本上……如果有四个人目睹了凯蒂·贝尔出事的全过程,并且明天这一事实与风言风语就传遍了整个学校的话,那大体上就没什么差别。”
“世界运转自有其规则?”
哈利把粘在额头上的头发往后搂了一下,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绿眼睛好像含着氤氲的水汽。他漂浮在德拉科周围,好像只是在享受着泡泡热水澡。
“谁知道呢……”哈利的声音混杂在他扑腾水的声音中,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我知道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变数。”
“对吧。”
“嗯。”德拉科看着墙上沉睡的美人鱼,点了点头。
就像哈利说的那样,有关凯蒂·贝尔出事的消息第二天就传满了整个城堡,到处都充满了各种猜想,但是当事人已经离开霍格沃茨校医室转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去了。
但是跟大多数人不同的是纳威、罗恩和赫敏,他们讨论的问题已经脱离了问题的表面,直达别人不知道的核心,也是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凯蒂要把那条项链交给谁?
邓布利多没有在周一出现在礼堂,但是哈利在下午收到了一只纸鹤,它看起来很有目的性,在地窖门口跟着随便哪个说出口令打开门的人身后来到屋里,然后直直飞到哈利面前,落在桌上。
“看起来有点像魔法部传递消息那一套。”哈利捏起那只纸鹤,对德拉科说,“你觉得它是不是来自八楼的呢?”
“还会有哪。”德拉科说。
哈利打开纸鹤,果不其然在上面看到了邓布利多那独特的纤长花体字:[凯蒂·贝尔已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小马尔福先生行事能再小心谨慎一些。]
哈利把信递给德拉科,说:“就按你想的去做,我保证那是我所知道最小心谨慎的了。”
德拉科把那薄薄的纸丢进壁炉里,火光一闪,任何痕迹都消弭在灰烬中。
而哈利看着那闪动的火焰,在想着他其实除了已经发生过的那些事,什么也不能保证。
这世界上一切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但是那踪迹往往隐藏在蛛丝之间,也同样细微得如同蛛丝一般。
但同时,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不可预测的,就像十六年前的他不知道他和德拉科会成为今天这种关系,就像很多年前的邓布利多不知道他去孤儿院见到的那个容貌精致的男孩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魔法巫师一样。
这才是世界,每个人都是无法预测的脉络。
有人知道你的过去和现在,但没有人知道你的未来。他们不知道你的远方,不知道你会落脚何处,又成为怎样的人。
一切不可预测,但是一切又都有迹可循,就像汤姆·里德尔早在十一岁时就已明显表现出来了残酷、诡秘和霸道的天性。
作者有话要说: 生命太过短暂,今天放弃了明天不一定能得到。
——来源网。
关于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感情有很多种说法,爱或者爱过,或者一个爱一个不爱只是借爱利用,但也可能存有些柏拉图式的爱……
我的观点是两个人真的在那两个月相见恨晚意乱情迷……但是最终因为一些原因而分开,但是在1945年,邓布利多打败格林德沃之后两个人又恢复了联系,交流一些观点什么的,并且邓布利多在两次卸任校长职位之后都去了纽蒙迦德。
大概是一种……只有这个人知道我的以前,了解我的思想,并且夹杂着其他说不清楚情感的感情,毕竟不说邓布利多不能说出他和格林德沃的故事,就算真的说给谁听,都带着一种时过境迁的……矫情感?
毕竟像是邓布利多这样的人,世界一般关注他的成就,而不是他的爱情故事。而一个耄耋(?)老人回忆年少时的爱恋也是……但是尽管一切不能述之于口,也永远存留在心中。
两个人都是真正的伟大,也都真的爱的深沉。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是谁杀死了阿利安娜?
格林德沃知道。
不过我想了想,猜是谁都有一套说得过去的理由。之后会在文中稍微写一下我的想法。
☆、新雪已落Ⅰ
周末的风雪似乎只是这寒冬的序幕,因为笼罩了整个暑假的浓雾又笼罩着霍格沃茨,早起的学生们跋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准备去暖房上草药学的课。
哈利扯了扯龙皮手套,歪头看到纳威罗恩赫敏三个脑袋凑得很近的脑袋在那嘀嘀咕咕。他笑了一下,移回视线的时候扫过面前那布满节疤的疙瘩藤的残根,又看了看德拉科被面罩盖住看不清脸色的脸,也带上了防树胶面罩。
两人带上护目镜,但德拉科看起来明显不想对这疙瘩藤伸出手,但是哈利展现出了崇高的“不要怂就是上”的精神,眼明手快的从疙瘩藤的一个疙瘩里掏出了一个葡萄柚那么大的荚果,并且那东西还像心脏一样噗噗跳动着。
“很好,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加十分,其他同学再接再厉!”斯普劳特教授厉声说,“那些左顾右盼不专心的同学小心你们的脸!庞弗雷夫人不会愿意医治不专心的冒失鬼的。”
就在斯普劳特教授警告他们小心的时候,一根刺藤从疙瘩藤里窜了出来,猛然攻击向正在掏第二个荚果的哈利——而还没等它冲到哈利面前,手里拿着匕首的德拉科就手起刀落地把它一分为二了,哈利在同一时刻掏出了荚果,顿时,余下蠢蠢欲动的那些刺藤全部缩了进去,又变回好像木头那毫无生气的样子,好像受了难以弥补的创伤一样。
哈利用德拉科放下的匕首把荚果刺破,然后把汁挤进碗里。
“……”德拉科把脸扭到另一边,再也不看那半碗蠕动的、像浅绿色毛毛虫一样的小疙瘩。
哈利笑着把碗拿到另一边,转换了一个话题:“魁地奇训练的事怎么样?这两天没少听潘西抱怨说新选的那个什么尼跟你比起来就像是一摊烂泥?”
“马马虎虎吧……我没怎么关注。”哈利觉得德拉科的视线似乎瞥了远处的罗恩一眼,“不过输赢似乎没有太大的争论。”
“这么有信心啊?”哈利边弄着边聊天。
哈利和德拉科默契配合直到下课,终于如释重负的把就像正常树根的疙瘩根放在桌子上,摘下手套帽子眼镜,跟着鱼贯的人群走出温室……哈利边走还边跟德拉科说着话,只不过话题又转到了那个带着点强制性的圣诞舞会上。
这也是可能是他们参加的第二场圣诞舞会——当然它永远也比不上第一场,而且哈利绝对不会因为这舞会上的任何事跟德拉科打赌……然后又说了说魁地奇比赛的事。
最近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事,直到跟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打响之前,整个斯莱特林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至于学校里面嘛,除了德国来的教授又跟校长一样行踪诡秘了之外,那就只有快要弥漫整个格兰芬多的焦灼和暴躁,红发的韦斯莱都表现得像炸弹一般,但这爆炸表现在魁地奇上就是金妮·韦斯莱越来越强硬,而罗恩·韦斯莱越来越没有水准。
就跟他办的事一样。
不过包括魁地奇球队在内的所有斯莱特林对此都是乐见其成的态度,毕竟敌方内部越不稳定对我方就越有利……而且茶余饭后呆在休息室也多了很多谈资——
“我听说好像是韦斯莱兄妹大吵了一架,吵架的理由无非是哥哥认为妹妹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男生接吻有伤风化,并且觉得妹妹的行为又太像交际花,而妹妹嘲讽哥哥在某些方面就像个小白痴,所以掩饰着表现出恶心……”
布雷斯嘲笑了一声,扬着下巴问那个说话的男生,:“怎么?你最近泡了个格兰芬多的女生?还是怎么的?有这叽叽歪歪的功夫说别人的闲事还不如闭紧嘴巴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金色飞贼在哪。”
哦——哈利恍然大悟,这个棕发小雀斑就是潘西嘴里的那个什么尼啊。
不过,说到罗恩和赫敏还真是……哈利想了想当年的那些破事,只觉得果然爱情让人变得盲目又锐利伤人。
“再说了,看见自己妹妹躲在走廊里接吻算什么,谁没跟小姑娘躲过角落啊?”布雷斯说着撞了德拉科一下,“哦?那个什么,是吧?”
德拉科眯着眼看着布雷斯,似乎是在思忖着他话里的意思:“怎么?”
“那个什么,”布雷斯看了眼德拉科,又看了眼在神游的哈利,说:“我就是有的时候从窗户一望就能看到谁和谁在黑湖边的山毛榉树下……”
德拉科瞥他一眼:“去年的事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你们两个的事太多,主要是我就看见那么点。”布雷斯摊手表示我也没办法啊。
话题到这里完全和最开始背道而驰了。哈利还在想着罗恩和赫敏的事,在想自己有没有必要(或者资格)去调和一下或者跟赫敏聊两句——就被德拉科把着肩膀把半个身子都侧向他那面:“怎……”么了?哈利刚想问,就感觉到触感柔软熟悉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