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在哪儿看见那双眼睛的?”纳威问她。
“差不多就在那儿吧。”桃金娘说,很模糊地指了指她前面的水池。纳威和罗恩赶紧走过去,哈利则是走到洛哈特身边,这会儿他正惊恐而慌忙退到了一边。
“这不是一些很平常的水池吗?哦——在这!”纳威和罗恩把桃金娘指的那一排水池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终于发现了那个侧面刻着一条小小的蛇的铜龙头。
“我想你应该用蛇佬腔说几句话。”哈利在一边提醒纳威,这会儿他正试着把水龙头拧开。
“好,我试试看。”纳威似乎也觉得蛇佬腔才是正确的办法,于是他死死盯着那个不大的铜龙头,试着把它那条刻出来的小蛇想象成一条真蛇……哈利在一旁看着纳威摇晃着脑袋,变着方位死盯着那个水龙头,耳朵听到了那种他再熟悉不过的嘶嘶声,就好像有只蛇在他背后冲着他的耳朵吐信子一样。
与此同时,在一连串令人难以想象的变动之后,水龙头和水池都闪避到一边,一根十分粗大的,可以容一个人钻进去的水管出现了他们眼前。
——就这样,哈利在一年级偷偷摸摸想要打开但是却打不开的密室入口,终于在它应该打开的时候,被应该打开它的人打开了。
哈利看见纳威和罗恩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他把目光移到了水管那里。
“我要下去。”哈利说,声音里满是坚定和决绝,“既然已经找到了密室的入口,那么就应该赌一把——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如果你们…… ”
“是他们。”罗恩立刻说,“我也跟你下去。”
“我也去!”纳威说。
“好的,虽然斯内普教授知道这件事之后很可能会给我一百个‘T’,而麦格教授则会让你们通过劳动来反省自己……”哈利掏出魔杖,直指蹑手蹑脚想往门口走的洛哈特,“谢谢教授,我想你肯定愿意为你的学生们开个路吧。”
“让我下去有什么好处吗?”洛哈特失声地吼着。
“总比我们先下去好吧,”哈利继续微笑,手上的魔杖却不像主人那样亲切。哈利用魔杖死死地指着洛哈特的眼睛,说:“你可以为我们探探路,如果你遇到了那种动物,我们也好灵活撤退啊。”
“好像挺有道理……”听了哈利这话,手里没有武器的洛哈特只能脸色苍白地挪着小步走进洞口,努力进行着最后的挣扎,“我——啊啊啊啊!”
哈利直接把他踹了下去。“他太浪费时间了。”他说着也慢慢钻进管子,然后松手滑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个过程就算已经经历了两回哈利都不能适应,管子连着另一根管子,每一段都是黑漆漆、黏糊糊的、没完没了的!他飞快地下滑,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尽头,但是这条路却是有尽头的。哈利渐渐感觉坡度越来越陡,下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可以听见纳威和罗恩跟在他后面,在拐弯处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哈利感觉着管道内的坡度,估计着自己离出口还有多远——他刚想着已经很近了,水管就变成了水平的——哈利从水管中滑出,跌在潮湿的地面上。
地面是潮湿的,但是哈利踩上去发出的声音却是清脆的。他脚下踩着的不是石头,而是某些小东西的骨头,它们在地面上浅浅地铺了一层。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洛哈特正从地上爬起来,很快纳威和罗恩也接连着从管子里冒了出来。
“我们肯定到了学校下面好几英里深的地方。”纳威的声音在漆黑的隧道里回响。
“大概到了湖底下。”罗恩说,“这可比去年那个地方还要深。”
哈利和纳威用荧光闪烁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光投在黏糊糊的墙壁上让那看起来更恶心了,而他们的影子就映在那黏糊糊的墙壁上,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我们现在往里走,”哈利走在最前面嘱咐他们说,“如果听到什么了动静的话千万赶快闭上眼睛。”魔杖的光芒只能照亮面前很小的一片地方,他们的身前身后依然是能够吞噬人的黑暗,而寂静一直与黑暗为伴,他们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彼此的呼吸声和鞋底踩碎骨头的声音,因为那些小骨头简直是哪里都有。渐渐地,他们的心跳平复了一些,而就在这时,借着微弱的光芒,他们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庞然大物——那看起来就像是盘绕起来的一条蛇。
除了哈利之外,那三个人立刻屏住了呼吸,呆立在原地不肯再向前一步……哈利静静地观察了一分多钟,见那东西还是一动不动,便在心里肯定了他的想法,这里没有意外出现。
哈利眯着眼睛,侧着身子慢慢向前移动,手里高高地举着魔杖……渐渐地,随着他的移动,光亮照到了那东西上,感觉就像照透了一张纸一样——那是一张巨大的蛇皮,色泽鲜绿,毒性想必也极强。
“显然褪下这层皮的动物至少有二十英尺长。”哈利眯着和蛇皮颜色相近的绿眼睛,对着走过来的纳威说。纳威点点头,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天哪!居然真是这么长一条蛇?”罗恩想要凑近那蛇皮看了几眼,但是他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奇怪的闷响——罗恩一回头就看到一道黑影向他冲来,他吓了一跳,手上突然一空。
哈利看着这一幕,在黑暗的掩护下挑了下眉,嘴角噙起一抹充满恶意的冷笑——他不知道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德拉科。
“孩子们,”洛哈特气喘吁吁地说,“大人世界里的一些道理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他手里拿着罗恩的魔杖,脸上又出现了得意洋洋的表情,“但是你们的冒险之旅就要结束了,而这会成为我成功的下一本书——而这张蛇皮就是我最好的证明,我会告诉你们的教授以及家长……是我的错,我来晚了没有救下那两个孩子——而你们仨却悲伤的丧失了记忆。
“呸!你要是敢在我奶奶面前干这种事早就被打成鼻涕虫了!”纳威惊讶于洛哈特不要脸的程度,而罗恩更是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偷偷握住了洛哈特的那根魔杖。
“向你们的记忆告别吧!”在洛哈特志得意满地举起魔杖,刚刚念出咒语的时候,两道魔咒就一前一后地打在了他的身上,而且还有一道魔咒恰好打在了他的杖尖上。霎时间洛哈特手中的魔杖就好像一锅加了费力拔烟火的魔药“嘭”的一声爆炸了,他被打飞到老远——同时也震落了头顶的一些碎石。
所幸爆炸强度不怎么大,他们避闪及时也就都没有受伤——但罗恩的表情看起来比受伤了还难受,他心疼地看着不远处失去意识的洛哈特身旁的那几缕木条,不知道如何是好。
很快他就发现了让他更难受的事情——几块大一点的碎石堵住了他前面的路,而纳威和哈利在那后面。
“嘿!你们没事吧?”罗恩焦急地问。
哈利一直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除了爆炸产生的灰尘让他稍稍有点狼狈之外,他脸上的笑意一直到纳威站起来的时候才消失。他听着碎石那边罗恩的问话,心里却在想着一切依然这么“巧合”。
哈利站在一旁耐心地听着他们两个说话……罗恩控诉着洛哈特完全毁掉了他的魔杖,说也要把他的魔杖撅了。纳威劝了他一句:“你先留着那魔杖看着洛哈特,万一他醒过来要对你做什么你好反击啊。”纳威关切地嘱咐,“我和哈利继续往前走。如果我们一小时之内没有回来……”
“那我就在这先把这些石头搬走。”罗恩强做乐观地说,“这样你们一会儿就能钻回来了。纳威、哈利——待会见!”
“待会见。”哈利平静地说,而纳威的声音则不可避免的带有一丝颤抖——他看了一身边冷静的哈利,深呼吸深呼吸,似乎多了一点信心。
哈利和纳威都不打算耽误时间了,他们两个快步走过长长的蛇皮,转过一个弯越走越远。身后罗恩制造的声响很快就被寂静湮灭,哈利和纳威步履匆匆一路无言地走到了一堵墙前面。
墙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是由绿宝石镶嵌而成的,看起来和德拉科家门上那个差不多,除了个头。
“它们好像活的啊……”纳威呆呆地看着那堵墙,感叹了一句。这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是个好消息……纳威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刚做好心理准备,清好了嗓子准备开门的时候,哈利突然喊了他一声。
“纳威。”哈利的目光闪烁着,似乎心里正在进行什么斗争,纳威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开始担心哈利会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整个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
“嗯?怎么了吗?”纳威问哈利,哈利则像他之前那样深呼吸,然后缓缓开了口,“你能教我一句蛇佬腔吗?就你说,然后我跟着你学就行。”
尽管纳威有些诧异哈利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但是依然点头同意了:“你想让我说什么?”
哈利翠绿的眼睛稍稍变深了,他看着纳威脸上信任的表情,先是感谢地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