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靠美貌翻盘(墨凜)

当然, 整个星盗团没人相信，包括厉惊平自己的兄弟。
楚云笑在书房看着九儿不断从中央研究所里传送来的资料。自从中央研究所被他们袭击后，罗斐忙着收拾整顿中央研究所, 倒是疏忽了系统排查。
九儿潜伏在中央研究所的系统中，没几日基本上已经将整个研究所的数据传输都一字不落的送到楚云笑的手中。
罗斐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样, 还是没有停止这些实验。甚至比起以往他更加的疯狂,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精神力刺激到他了。
门被敲响，不过还没等楚云笑开口, 敲门的人就推门而入了。会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厉惊平。
厉惊平身上冒着热气，就穿着一件背心, 结实的肌肉上海挂着汗珠。他关上门走到楚云笑的书桌前面，“笑笑, 你都在这书房待了一上午了，不闷么？跟我下楼吃饭呗？”
“不必，一会儿闻生会把午饭送过来的。我在这里吃就可以了。”楚云笑蹩了一下眉, 拿起书桌上的文件夹将凑过来的脑袋推开了一点, “你上哪儿折腾的一身汗臭味, 离我远点。”
“诶，这不是躺了几天躺的骨头都酥了。就跟着你的星盗手下过了过招。”厉惊平后退了点，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汗臭，“你的手下确实厉害，比我以前在中央星的兵好多了。没想到最能打的竟然是周闻生，平日里不怎么见他出手，今天跟他对上几招，制服他还费了点功夫。”
“闻生会的都是一些杀人的招数，一旦出手都是你死我活的。你让他跟你切磋还是占了便宜。”楚云笑这倒是没说错。
厉惊平招数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是正经武道招式。在加上他后来上了军校，一个荒星出生的平民身手要比一些正规军团出生的还要好。不过他毕竟是从荒星厮杀出来的，招式多少有些野，出手也狠厉，见过血，绝境中拼过命的到底还是不一样些。
而周闻生不同，他们从小混迹在荒星边域，十岁起就开机甲杀异兽虫族。他们的身手是杀伐中而来，旨在速战速决。
“这话，我听不得，改明儿我还要找周闻生打一架，得让你知道你男人最厉害。”厉惊平听到楚云笑夸别人，这可忍不了。挥着拳头比着自己的肌肉想要告诉自家楚医生自己有多厉害。
“你是谁男人，滚远点，看着就烦。”楚云笑一把手里的文件夹往厉惊平脸上甩。
后者伸手接住嬉皮笑脸的把文件夹放回了书桌上，“你是我男人，行了吧。”
楚云笑移开眼，懒得看着流氓。厉惊平脸皮厚，又贴了过去，“诶，笑笑，我们俩是不是很久对招了？”
楚云笑听到厉惊平这么说，倒也认真的想了想。除了之前在中央星跟着人打过一架，后来在菲拉星域自己因为受限于服装，无法正常发挥，好像真的没在跟厉惊平试试身手。
这么想着，楚云笑转过头，看向厉惊平，眼底也有些跃跃欲试。男人吗，总归有些奇怪的胜负欲，他也很像知道自己跟厉惊平比，谁的身手跟好一点。“成，晚点去训练室打。”
厉惊平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楚云笑会这么说。他咳了一声伸出手，揉在楚医生的冷白的手腕上，“笑笑，我是说，在床上试试身手。”
楚云笑看着厉惊平朝他挤眉弄眼的模样，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一拳打在他的脑袋上，“下流坯子，你脑子里能不能不装废料！”
厉惊平挨了一下，其实也没多疼。只是看着又把人气着了，精神丝都冒出来了，连忙哄着：“我下流，我下流，笑笑别生气！”
楚云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会这人。门又被敲响，这次是周闻生，“首领，秦老先生和秦春先生来了。”
楚云笑顿了一下，想着这个时候，这两人一起来找他做什么，“让他们在接待室等我，我马上过来。”
“是。”门外的周闻生应了一声就去安排了。
厉惊平看看楚云笑，“我跟你一起去？”
“嗯，你先去换一身衣服。”楚云笑嫌弃的看了一眼厉惊平，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秦老先生来肯定是有什么要是。之前你我受伤昏迷也都是老先生紧急医治的，跟我过去好好谢谢人家。”
厉惊平点了点头，然后熟门熟路的从书房里的暗门晃进了楚云笑的卧房。
看着这人轻车熟路的样子，楚云笑觉得自己的拳头又痒了。
楚云笑带着厉惊平走进接待室的时候，秦老先生正在跟秦春说话，看他们走进来，秦春扶着老爷子站了起来。
“楚先生，厉少将。”秦瀚朝着两人打招呼，看到楚云笑身后的厉惊平了然的点了点头，“楚先生和厉少将原来真的是，我还以为是星网上乱传的。”
“这话我爱听。”楚云笑还没开口，厉惊平先说了，伸手拦上楚云笑的肩膀，将人环在身侧，“以后不用叫少将了，我已经不是了，叫我名字就行。”
楚云笑凉凉的瞥了眼某人，某个得寸进尺的家伙这才松开手，老实的往旁边站了一步。
楚云笑收回目光，又转向秦瀚，“秦老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么？”
秦瀚没想到厉惊平竟然在楚云笑手下这么听话，有些惊讶。听到楚云笑的声音后，这才想起来今日来的目的。
他看了一眼秦春，后者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装着一块最微型的记忆卡。
楚云笑接过这个小袋子，打开倒出里面的记忆卡，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向秦瀚：“这是？”
“这是我们在小秋遗体上发现的。”说到秦秋，秦瀚眼底又浮现出哀伤。他叹了口气，又把这点情绪压了回去。
“小秋拔了自己一颗后槽牙，在这颗牙齿里藏了这个记忆卡，然后又把这牙齿补回去。”秦春跟楚云笑解释到，“向来小秋知道自己不能好好的离开研究所，所以自己藏起来，随着他的遗体带出来。”
“小秋是最信任你的，楚先生。”秦瀚看着那记忆卡，“所以我想，小秋藏起这个也是为了带给你。”
楚云笑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前似乎能看到那个男人还在军校的时候迟到早退，拿着自己女儿的照片求他帮忙打卡的模样。这人明明是个好人，明明没有任何力量，却在这种处境下，为了这点东西，丢了性命。
“秦老先生，不如跟我一起看吧。”楚云笑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些酸涩。他看向秦瀚，向来这两人应该是还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秦瀚和秦春点了点头，两人再次坐在沙发上。楚云笑叫来了周闻生，把记忆卡交给他，让他在接待室播放这记忆卡中的东西。
床帘自动拉上，室内的灯光也调暗了几分。虚拟光幕设置在几人的面前，周闻生放入记忆卡，打开读取。
光幕上显示出了这记忆卡中有好几个视频文件，零零总总少说有十多个，每个时间不同，都按照日期命名。
周闻生在楚云笑的示意下，打开了日期中最早的一个。
视频打开，一个几人都熟悉的人出现在镜头里。那人还是满头黑发，活生生的模样。
秦秋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难得在这个视频里神情严肃。他调整了一下镜头，开口说话：“云笑，这个视频是我专门录下来给你的。”
“我之前想给希希在中央研究所里找一些关于神经方面的研究资料。结果不小心看到一个很久之前一个关于精神力实验的报告。他们似乎放错了地方，让我正好看见。”
“我一开始不太敢相信有人会做这样的实验。于是我偷偷观察柴所长，有意跟他套好关系，取得他的信任。果然他同意带我加入这个秘密实验。”
“可是实验内容非常可怕。他们竟然用机器生生剥离人的精神力。基本上每次剥离人就废了。精神海溃散，没两天就没命了。”
“我害怕了，想退出，但是已经走不掉了。柴所长给了我一个药丸，BT-92，他给我两条路，服药或者死。”
“我之前以为精神力实验就已经很恐怖了，但是BT-92更加恐怖。这个要一开始吃下会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各项数值提高，但是一旦吃下去，这一生都离不开这药丸了。”
“这药丸在研究所实验室里也叫做保密丸。这药会快速杀死身体内原有的细胞，替换成新的细胞。但是这种新的细胞人类身体是无法自然生长的，新细胞存活度只有一个月，如果没有再次服用BT-92，那么下场就是全身细胞死亡，衰竭致死。”
“整个实验室的人都被这个药丸控制着。其实很多人也都不愿意做这样的实验。但是为了这个药丸，他们只能这么做。”
“我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个药丸被人掌控人生，我在生物学药理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不是我的专长，我一己之力无法找到这个药的解药。云笑，接下去我会把我每次服药后的身体数据和病变数据都记录下来，希望你拿到这个记忆卡后，能研究出这个药丸的解药。”
后面的视频是秦秋每一次服药情况和结果记录。秦秋大胆的尝试，他偷偷取出了药丸的一部分悄悄进行了化验。把药物的成分数据也都记录下来。
但是因为不完整用药，秦秋每次视频中很明显出现了衰竭老化的现象。秦瀚和秦春早就看的泪流满面，两个人压抑的呜咽声，在这个接待室中格外明显。
楚云笑握紧拳头，指甲都忍不住掐进掌心。还是厉惊平发现的快，用力的掰开他的手指，才没让指甲刺破掌心。但是在那冷白色的手心里，依旧留下了四个深深的月牙印子。
最后一个视频，秦秋的鬓边有些霜白，脸上也看得出沧桑虚弱了很多。他没什么精神，似乎身上都没什么力气。他对着镜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眼睛里没有后悔，反而带着一丝成就感。
“云笑，我这算不算是为了大义奉献自己。”他的笑容跟往日一样，拥有着感染力，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温柔。“云笑，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找我父亲和大哥帮忙。他们虽然天天嫌弃我，但是都很爱我。不过这次他们一定会觉得我做的对的，会夸我。”
“云笑，最后拜托你一件事。有空多帮我去看看希希。我食言了，不能做一直陪着她的爸爸超人了。帮我告诉我父亲，我大哥，我家希希，我永远爱他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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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视频放映结束。记忆卡中存有不少文件数据。周闻生关闭视频后。秦瀚的哭声再也压抑不止了。
“傻孩子, 真是傻孩子！”秦瀚满脸都是泪水，一旁跪在在身边抱着他的秦春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们最重要的亲人，这样死去。他们在他最难过的时候没帮到他分毫。若是他们硬气一点, 他们勇敢一点找联邦要人，是不是现在看到的就不会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楚云笑闭上了眼睛, 压抑着眼眶的酸疼。他很早就流不出眼泪了, 但是每当难过的时候, 眼眶还是会发疼发涨。
忽然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住了他, 一个亲吻温柔的落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像是羽毛一般，又像是在给他力量一般。
“笑笑, 别难过。”厉惊平的声音也有点哑，他跟秦秋并不是很熟悉, 但是他知道他的楚医生和秦秋很熟。
他不止一次看到过秦秋在医务室里跟楚云笑讲冷笑话, 炫耀女儿的照片。他的楚医生在他的面前，笑容里总有三分真切。
这事儿他曾经还嫉妒过。后来楚云笑救了秦秋的女儿, 两人的关系就更好了。
他之前听笑笑说过，秦秋私下弄了个制造医疗用品的工厂给他，拯救了荒星无数人。
他抬眼看了下暗下来的光屏，刚刚的画面似乎还记忆犹新。这个男人, 是一个令人敬佩的英雄，是一个善良至极的温柔至极的人。
楚云笑缓和了好一会儿。他推了推厉惊平, 让人松开手。他深呼吸一口气，“闻生，去把里面的资料拷贝一份。”
“是。”闻生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带着记忆卡去拷贝记录了。
“秦老先生。”楚云笑站起来走到两人的身边, 慢慢的蹲下身体。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块手巾递过去, “秦秋不希望看到您这样的。”
秦瀚颤抖的手接过那手巾，眼中的哀伤痛惜如同大海，整个淹没了他。让他只觉得的喉咙被扼住，呼吸不顺，说不出一句话。
“这写内容，我留一份。记忆卡您可以带走。”楚云笑说道，“BT-92保密丸的可怕性我们都看到了。罗斐手上有这样的药物，往后是一大祸端。”
“楚先生，今天我们来，其实还有一件事。”秦春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仰了仰头，把眼泪逼回眼眶。“因为小秋的事情，只要联邦的国王还是罗斐一天，秦家就不会在为联邦做任何事情。”
他深呼吸一口气，把要说的话一次性说完，“楚先生，你跟联邦罗斐也是不死不休的状态。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的目的是要推翻联邦对么？”
“是。”楚云笑没有隐瞒，这次中央研究所的事情秦家也出了不少力。再加上荒星医疗用品的事，他们能猜出他的目的其实不难。“我原本只是想着，贵族平民，中央星荒星，等级之别，人命如草芥。”
“荒星上有这联邦一大半的人口，但是他们吃不好，穿不好，甚至安全都成问题。若是一个国家，不能保护他的人民，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政权，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我如果想要改变联邦的现状，改变荒星人民的生活。我能做的，只有推翻整个联邦！”
楚云笑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语气坚定，是他早就想好的事情，也是他成为秋的首领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
秦瀚已经缓了过来。他用手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厉惊平，“那么厉先生也是这么打算打么？”
“我没有笑笑那么伟大的理想，但是我本来到中央星，进入军校努力朝上爬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善荒星的现状。”厉惊平也坦然，他当初以为只要有了话语权，他就能跟国王进言，就能为荒星改变做出贡献。但是现在看来，这些腐朽肮脏的本源，就是那位国王陛下。
“现在的我，愿意追随楚云笑，愿意为他的理想奋斗，愿意成为他手中的刀，披荆斩棘，建立他所期盼的国家。”厉惊平目光坚定，他看向楚云笑，向他诉说这自己的衷心。
“那么，我们也一样。”秦春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我代表秦家，向楚云笑先生献出忠诚，愿意听从楚先生的驱使，成为楚先生前进路上的助力。”
“秦先生……”楚云笑没料到秦春会这么说，他转向秦瀚。秦老爷子也朝着他点了点头，肯定了秦春的话。
“楚先生，你是小秋最信任的人。我们也相信小秋看中的人，一定会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秦瀚看看什么都没有的光屏，“小秋的愿望是拯救那些被BT-92控制的人，那么我们就来完成这个愿望。”
“好，秦先生，我代表荒星所有人民感谢你们。”楚云笑朝着秦瀚伸出手，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似乎又不止是两人，还有一个笑容温柔的男人也把手跟他们放在一起，看着他们俩点头。
“秦老先生，我刚刚其实也是想跟你们提议。因为秦秋的事情，罗斐最终很可能怀疑到你们头上，所以我希望你们准备一下，我会安排人带你们离开中央星。”楚云笑皱了下眉，罗斐已经有些疯狂了，谁知道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秦家在中央星已经不安全了。
“可以，小秋留下BT-92资料也需要好好研究。我会带上秦家制药产业最优秀的科研团队一起离开。然后专心研究这个BT-92.”秦春说到这个保密丸，明显有些憎恨。
“还有一件事，楚先生，我们会在半个个月后安排小秋的追悼会。”秦春说到，“因为没办法把小秋安葬在中央星，我们会火化他，带着他的骨灰一起离开。半个月的时间也是给我们撤离的准备。”
“好，我会到场送秦秋最后一程。”楚云笑点了头。周闻生也正好回来，他讲记忆卡还给秦春，送两人离开。
秦瀚和秦春走了之后，周闻生又转回来到楚云笑的面前，“云笑，上次你让我问左桓的事情，已经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