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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指竟是我自己!!!(像野)


“啧。”雁风浔对自己感到无语。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觉得秦招的痣长得好特别。
雁风浔的手慢慢扣住了秦招的脖子。
“……”秦招先是一顿,而后有些怔愣,“不要乱来。”
“我也不想,可是队长,你有没有办法向我保证你真的不会说出去?”雁风浔的手微微收紧。
雁风浔在想,能不能有一个可以威胁秦招的办法,不用杀他,也不用催眠他,只要和他达成利害关系的平衡——
突然间,他的头有些昏沉,四肢开始无力。
收录异能后的虚弱又开始蔓延了。
幸好,这次的虚弱似乎没有过去那么严重。
就在雁风浔挺过了那一瞬间的不适后,他忽然被一只手用力一拽,随即整个人天旋地转后躺倒在床上。
秦招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挣脱了手铐,翻身而上,压在他身上,将手铐穿过床头再拷住雁风浔腕骨。
啪嗒一声,两人之间局势扭转。
雁风浔下意识对秦招使用了他所有能用的异能,但好死不死,因为他刚收录了契约精神,身体仿佛被掏空,现在一个异能都用不了。
“你胆子好大,连我都想杀。”
秦招跨坐在他腰腹的位置,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雁风浔笑了:“我不仅胆子大,脑洞也大。我居然以为自己能杀了你。”
其实雁风浔没有真的想杀秦招。他也知道,他杀不了。
但是,如果被秦招发现了档案袋的秘密,说不定要死的人就变成他了。
事实上,如果时间回到十几个小时以前,雁风浔可能都不会再救秦招。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
而他在秦招昏迷的时间里,始终无法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不是雁风浔以恶意揣测秦招,但他不能不抱有戒备之心——杀了雁风浔就可以获得档案袋。但凡是个异能者,都不可能不动心。
秦招嘴上说保密,答应的飞快。
可惜的是,雁风浔从小到大只相信自己。对于任何人的保证,他都不信,他必须要自己确定。
雁风浔看秦招不说话,以为秦招对他刚才的行为生气了,便笑着打趣:“你现在应该在后悔让我当什么作战协同吧。”
一个别有用心又不好伺候的实习生,心眼多,城府深,还有很多不肯说出口的秘密。
哪家老板愿意用这种人呢。
秦招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不后悔。你很好,这一次的协作也完成得很出色。如果没有你,我这次的任务也许就失败了。”
“哦。”雁风浔撇撇嘴,“即便我刚才想杀你,你也觉得我很出色?”
“我能理解你在不安,你没有从我这里得到足够的安全感,我们还不够了解对方所以你会防备我。”
秦招的声音低沉,但很轻和,能感觉出来,他在努力地表现出温柔的样子,“协作需要两个人相互信任,在最危险的时候我们是对方唯一的后路。但这需要慢慢地磨合,不是一蹴而就的。你今天不肯告诉我的事,我以后也不会主动问。直到你愿意说为止。”
雁风浔并不说话,目光也冷冷淡淡,好像不为所动。
秦招自己也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他此时讲出来的话全部都出自真心实意:“其实,发现你有异能的时候,我很惊喜。因为这意味着,在以后的危险作战中,你有自保能力。我在昏迷以前还想过,等回到调查局要申请为你开表彰大会,因为你是调查局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入职第一天就完成了特级危机任务的实习生。我想要调查局给予你奖励。”
他顿了顿,又道:“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一个字都不告诉他们。”
雁风浔看着他半晌,没有对他的话发表任何感言,反而说了句:“骗子。”
“……为什么?”
“你没有理由帮我隐瞒。”
“你是我的实习生,只归我一个人管。我没有道理也没有必要把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秦招反驳了他,又尝试给出多一点诚意,“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作战协同,我想要留下你,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可以顺着你来……这样可以吗?”
雁风浔的眉头一会儿蹙起一会儿扬起,总之就是不得安宁。
“雁……”
“秦招。”雁风浔忽然偏过头去,闭着眼不看他,“你真的好烦人。”
他本来还觉得这是个挺严肃的事,弄不好就要被秦招审讯,或者杀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气氛被秦招这番话搞得不上不下的。
“我很烦吗?”秦招听了进去,有点迷茫,“是不是我说太多话了。”
“放开我。”雁风浔干巴巴地说。
“好。”
秦招把手铐取掉,正要检查雁风浔的手腕有没有受伤,忽然就觉得一双手将自己的腰箍住了。
雁风浔的脸埋在他的腰侧,闷声闷气地说了声:“秦招,你这么费心留下我,是因为我又聪明又能干,对吧?”
秦招有些不太习惯和别人抱作一团,但雁风浔这种抱法,不像朋友同事间的亲密,更像是一种撒娇。他莫名的就有些心软,没有推开,反而轻轻摸了摸雁风浔的头发。
秦招轻声安抚他道:“你是第一个,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救下我的人。你比我还要厉害。”
“哼。”雁风浔并不是很受用。
他想:不,不对,不是我厉害,是档案袋厉害。如果没有档案袋,我就是个没有异能的废物。我救不了你,你也不需要我。我不过是个拿着开挂的金手指狐假虎威的人。
雁风浔这么想着,忽然就觉得生了气,他抱着秦招一个转身,将秦招反压在身下。
秦招以为他又要闹什么脾气,还不待哄上两句,忽然脖子一痛:“……!”
雁风浔一口叼住了他的喉咙,像饥饿的小兽在夜间磨牙一般,轻轻碾着细嫩的皮肤。
“秦招,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不然下次你再遇到危险,我掉头就走,不会理你。”雁风浔牙痒痒,咬完脖子又去咬锁骨,留下大大小小的痕迹。
奇怪的是,秦招竟然没有推开他。甚至连反抗都没有。
雁风浔的手撑在一旁,有些心虚,古怪地看着秦招:“队长……我咬重了?”
他也知道,今天的他有些不对劲。
不够沉着冷静,不够手段果决,更不够急中生智。
“抱歉……”雁风浔有点焦躁地抹了一把脸。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青春期滞后了,干嘛在秦招面前表现得像个叛逆的小孩儿。
烦不烦。
竟然还做出咬人的行为,简直像个吃不到糖就要原地撒泼的熊孩子。
但……秦招更奇怪。
被咬了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身体小幅度的震颤,表情有些呆愣,双颊带着不自然的酡红,好似羞恼但又更像兴奋。
当看到雁风浔要起身的时候,他竟然伸手抓住了雁风浔的衣领。
雁风浔一个没注意,哐一下给砸了下去,幸好他反应够快,双手撑在了秦招的两侧,不解道:“怎么?你是想揍我一顿,还是准备接着审问我的异能?”
“这些事容后再谈。”秦招好半天才终于开了口,他嗓子哑得不像话,一双墨绿色的瞳孔盯在雁风浔身上,
“你能不能……再,咬我一下?”

两个官居同位的调查局副局长,站在门前相互谦让起来。
“我上次请他帮二处的新人做个特战培训,联系不上人,就亲自上门拜访。门铃按了十分钟,最后他打开门……”
古了闲沉痛地回忆道,“释放了一种叫做‘起床气’的威压,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昏迷。”
温闻撩了一把齐耳短发,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同病相怜的口吻说:“去年他生日,我和呸呸准备了一个蛋糕,想给他生日惊喜。门是0点打开的,蛋糕是0点01分化掉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睡觉被打扰后的能量场让周围空气升温了起码20度。”
古了闲和温闻相视一眼,叹了口气。
“要不……”
话音未落,门突然打开。
嚯的一声,几乎是在瞬间,两个人同时往后撤了一步。
温闻和古了闲表面看起来镇定如常,实则都在第一时间释放自己的能量场防护起来,生怕秦招的起床气又让他们吃苦头。
不过,很快他们就放松了下来。
因为开门的不是秦招,而是雁风浔。
雁风浔似乎刚洗完澡,发丝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湿热水汽。
由于行李还没有寄到,他没有睡衣可穿,只套上了一件黑衬衫,第三颗纽扣错了位,足以露出他几分钟前的匆忙。
门外两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相视一眼,莫名露出了慈眉善目的笑意。
雁风浔并不在乎他们脑子里出现了什么画面,开门见山地说道:“队长听见了你们的声音,让我来问问,二位有什么重要指示,非得在大清早五点钟就来扰人清梦?”
这话说的不太客气,不过雁风浔带着满满的笑意,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讽刺还是在真心实意地发问。
温闻说:“这个时间确实是有些不合适,我们也知道,昨天秦招身体消耗许多,需要恢复。但有件事不能等,我们联系不上他只好亲自来请。“
雁风浔是第一次见温闻,高级异能者所自带的抗衰能力,使得年近五十的她看上去和三十岁的女人一样年轻,她外形干练清爽,说话时眼睛直视自己,既是礼貌,也带有一些天然的亲切。
她又说:“麻烦你跟秦招说一声,监狱岛逃犯越狱一事和门桥关系重大,但虚影只交代了其中一部分,我们推测他可能并不了解完全的真相。cain能给的信息显然更多,但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我们需要秦招亲自来审,这件事越快越好,夜长梦多。”
古了闲忽然咳嗽了一声:“咳,温闻,不用说那么多。先叫秦招出来。”
雁风浔和温闻同时朝他看去。
雁风浔明白古了闲的意思。他只是一个实习生,还没有资格听这么重要的事。
他倒没不介意古了闲那副隐瞒的姿态,事实上,雁风浔对于调查局的任何机密都没兴趣。
但温闻却很坦然地对古了闲说:“古局,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
古了闲刚想说,知道啊,听说是先锋队新来的实习生。
结果还没开口,就被温闻笑着先发制人了:
“他是秦招的作战协同,是秦招以后出任务时一定会陪伴左右的战友。正如这次他敢孤身犯险进入门桥支援秦招,我想,他比我们这些人离一线更近。门桥的事,我不认为秦招会瞒着他,所以何不现在就一并把事情通知到位?”
雁风浔有些惊讶于温闻的态度,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扬着眉冲温闻笑了笑。
温闻也回看他,朝他眨了眨眼。
“……你说的也对,是我过于谨慎了。既然是这样,那听一听也无妨。”
古了闲见温闻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也没有资格对秦招的事情指手画脚,便主动对雁风浔提及,“正如温局所说,这件事重要且紧急,麻烦你立刻告知秦招,请他现在和我们一起去总局一趟。最好8点前审出结果,到时候和一处的人一起开个大会。”
秦招的共感异能,在审讯时有绝对优势。想必cain知道很多,现在就等拿到结果后商量战队对策。
雁风浔自然明白这是要紧事,他本来只要点头应下就好,却好似不经意地看向温闻,多了一句嘴:“您是一处的人?”
温闻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我是总局三处情报督察与危机协作部门负责人,温闻。我们调查局有很多部门很多科室,有数以万计的脸,我估计你一下子认不完全……没关系,以后叫秦招带你慢慢熟悉。”
雁风浔做出一副乖巧的姿态,对她笑着点点头:“好,谢谢姐姐。”
“哦哟。”温闻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惊恐地转头看着古了闲,“哦哟古局,他刚才叫我什么?”
古了闲瞥她一眼,心想,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被一个小孩儿随随便便一声“姐姐”就给叫昏了头。
可他也没能说的上什么,就听见雁风浔以一副尊敬崇拜的口吻补充道:“啊,古局,我终于想起来您是谁了。”
古了闲以为他要用那种小儿科的手段来向自己示好,叹了口气,摆摆手说:“不必说没用的话——”
“外公跟我讲过,来调查局实习的时候,务必要去拜会调查总局最德高望重的古先生。古先生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和对后辈充分的耐心,一定可以让我学到很多东西。只是昨天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和您说上话。”雁风浔说完,对古了闲眨眨眼。
古了闲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外公是谁?”
温闻在旁边给他补了一句:“辛霍老局长。”
古了闲的眼睛缓缓睁大,鱼尾纹都被撑开,看向雁风浔的表情从惊惑再到感动,最后变成了一脸慈祥:“原来如此……我就说,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哪里不一样。看来是身上带着一股和辛老如出一辙的浩然正气!好啊,好得很。”
温闻忍着笑,没说话。
古了闲已经先一步走近,揽着雁风浔的肩,态度和刚才大为不同:“你打小跟在雁江那个流氓头子……呃……我是说,跟在你父亲身边,大概不太清楚我们调查局的很多事情,等这次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带你熟悉熟悉总局。”
雁风浔乖乖点头:“好的,前辈。那我现在先进去叫队长起床?”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
“队长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可能需要一点时间缓一缓。我会尽快带他过去,只是……”雁风浔有些为难地蹙起眉,说,“叫他起床稍稍有些麻烦,您二位大概也知道。”
“啊,是。”温闻揉揉太阳穴,“我们特别知道。”
古了闲抱着手臂摇摇头,一边感慨着:“秦招这个习惯不好,真的不好。”一边就已经转身往电梯走去。
“那我们先回总局,你……算了,我也不催你,秦招刚起床那两三分钟危险系数太高,你自己注意安全。”温闻拍拍雁风浔的胳膊,顿了顿,又忽然说,“不过,能进他家门,你应该也危险不到哪里去。”
说完,她一脸意味深长地看了雁风浔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雁风浔脸上的乖巧无辜一直持续到电梯门关上。
他转身时,表情早已换了一副模样。
带着些轻佻戏谑,一边关了门往里走,一边对里面的人说:
“队长,人是打发走了,但你今天好像必须要出门……怎么办好呢?”
秦招正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神情凝重地看着自己。
从脖子到腰,他的皮肤几乎找不出一块均匀的肤色。连手臂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咬痕。
他用几分钟时间冲了个热水澡,浑身上下都被搓得通红,脖子到锁骨那一截尤甚。可无论怎么用力,咬痕还是相当显眼。
任谁来看都知道那是牙印,找借口都无处下手。
雁风浔靠在浴室门边,敲了两下,道:“队长,把门打开。”
秦招一言不发,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很难说是生气还是兴奋后的余温。
但他的表情非常冷酷,周围空气都肃杀了起来。
雁风浔啧了一声,直接把门打开了。
秦招转头看向他,目光冷冷淡淡,有些煞人:“关上。”
“谁让你不锁门?”雁风浔不仅不关,还往里走了一步。
秦招伸手去拿自己的上衣,被雁风浔半道截胡。他轻轻蹙眉,不太理解地看着雁风浔。
“你生气了?”雁风浔也学着他板起来脸来,他低眉看着秦招,语气不太开心,“是你要我这么做的,现在你又要生气?”
“没有。”秦招稍微用力扯了一下他手里的衣服,雁风浔没有松手,他只能解释说,“我没有生你的气。”
秦招只是在懊恼他自己,他怎么能在一时冲动下,叫雁风浔咬他?
不,或许懊恼的不是咬这个动作本身,而是……
太超过了。
遍布的红痕,怎么看怎么觉得触目惊心。
秦招不知道应该怎么和雁风浔解释,他当时让雁风浔“咬”他,是因为,秦招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从别人那儿得到了疼痛反馈。那种新鲜感,让他觉得惊奇。
但他起初以为是错觉,有点不敢相信,所以想要雁风浔再做一次实验。
正常情况下,咬一口是不会死人的。秦招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差点被雁风浔一口一口生吞了。
但秦招真的没有生雁风浔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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