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他刚才讲的那些个异能属性,听起来真的好牛。我想都不敢往那上面想。】
【所以他还有比档案袋更牛逼的金手指??我好馋!!】
【停止这场闹剧吧,组委会能不能不要再折磨雁飞霄了,孩子真的可怜。】
【我也看不下去了,凭什么一个靠实力打进决赛的人,要被一个开挂的人吊打?举报了!】
不等弹幕开始刷屏,大赛组委会和裁判团其实已经有所行动。
但他们不是来抓雁风浔作弊。
是辛霍带着他的兽魄军闯了进来。
他是去抓那群总统要员的,只是当他看见远处的擂台上的雁风浔和雁飞霄的时候,辛霍忽然站定在了原地。
大赛工作人员和守卫兵靠近他,他竟然也毫无反应。
有很多事情,在这一刻,闯进了辛霍的脑子。
他分明还有挣扎的机会,但他竟然笑着,放弃了抵抗。
而这时,擂台上的雁风浔也站直了身子,回头看向了辛霍。对他微微一笑:“终于来啦,我们的主角。”
下午四点一刻,本来该是决赛结束后的颁奖直播。
但全星系所有电视网络媒体平台,都在播放一个人的忏悔。
那个二十年前也曾叱咤风云的老人,他曾经为人称赞的仿佛不会衰老的脸,在一瞬间苍老下来。
他对着镜头,细数他所有的罪过。
忏悔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
但没有人觉得无聊而换台。
辛霍当然不是自己愿意忏悔的。
可是雁风浔对他使用了审判。
当他被抓上擂台,在无数摄像头的面前受到强制忏悔的压制时,他忽然很想放声大笑。一种前功尽弃,后路全毁,几近崩溃的大笑。
但审判之力的作用下,又让他所有的悲痛哀伤懊悔和愧疚涌上心头。
他哭的时候,皱纹布满整张脸,使得他的五官变了形。
雁风浔嫌他不太雅观,就对摄像组的工作人员说:“你们给他开个磨皮滤镜吧。”
工作人员:“……”
在那样一个氛围诡异的时刻,也就只有雁风浔还能在意这种事情。
坐在台下的总统要员们,表面平静地听着辛霍的告解——
大到他想要侵吞星际的野心,他二十年前杀了调查局所有反对他的人,他这二十年的蛰伏,以及对折叠空间的擅自使用。小到他对辛息的愧疚,对雁飞霄的利用,和他封印了雁风浔力量的事实。
要员们手中的水杯都被捏碎了。
不只是因为愤怒,更多的,是后怕。
如果没有雁风浔足够强大的异能,和他的布局,那么今天,没有人能审判辛霍。
全星际都会成为这个人的俘虏。
现在轻描淡写的胜利,都是雁风浔前二十年所有的挣扎。
他现在可以玩笑一般地说着“给他开磨皮滤镜”。可是当辛霍说到二十年前雁风浔出生的时候,他是如何谋划杀了他的母亲,夺走他的异能……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本该是天生便万众瞩目的那个人。可是他直到今天,才站在光明处,拿回他的一切。
而在不久前,全星际的人都妄图指责他“一个废物居然靠作弊赢了”。
他成为废物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本就是个奇迹。
大家情绪很沉重。
【对不起打破大家的平静,我知道现在气氛很凝重,我也知道大家不想说话,但是……你们要不要看看萧寻……不对,我是说雁风浔,他在干嘛啊?】
【……】
【呜呜呜呜我他妈正在为了雁风浔的悲惨经历痛哭流涕,一抬头看见屏幕里的他在嗑瓜子。他真的,我哭死。】
【他越淡定,我却越觉得难受。他如今能够云淡风轻地站在这里审判辛霍,是因为他被压抑了二十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无人在意的人生……】
【楼上杀我别用回忆刀QAQ】
【我为我之前在直播间对“萧寻”说过的所有不中听的话道歉,对不起。其实有些时候,我们真的太容易被事物的表面所蒙蔽。要是仔细想想,就能发现,雁风浔这个人的心态一直都很好,如果他真的只是个靠外挂的废物,他不可能走到这一步。对不起,是我一开始就被先入为主的偏见给框柱。】
【我觉得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辛霍差点夺权联盟政府,当联盟星系的独.裁者,这么重要的事你们都没听吗?】
【可是……雁风浔帮我们阻止了这一切啊。】
【对啊,我们现在不道歉,什么时候道歉啊?我刚才还骂他是挂逼,我不道歉今晚凌晨三点高低要起来扇自己一个嘴巴。】
弹幕上突然开始涌现的道歉,雁风浔并没有看到。其实很多人也都没有看。
说到底,道不道歉的,在这一时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只不过让人自己心里好受些。
但只有一个人,永远好受不了。
被裁判团带下场的雁飞霄,不知何时已经跌坐在地。
他对于自己听见的一切,仿佛都像是耳边隔了一层遥远的距离。总觉得听不真切。
是错觉吗?
是他在做梦?
是雁风浔给他创造的幻觉?
不,他很清楚,这一切正在发生。
最可笑的,不是他今天这一场白费力气的闹剧,而是他在自作聪明地把雁风浔逼到这一步后,忽然发现,原来走到绝路的是自己。
辛霍的忏悔,在别人听来是认罪伏诛。对雁飞霄而言,却是在揭露他这么多年的愚蠢。
他被欺骗,被利用,被耍得团团转,从未怀疑过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那个。他觉得雁风浔抢走了他的一切,于是被辛霍牵着鼻子走。
他对雁风浔所有的恶意都建立在他觉得雁风浔不配的前提下。
而现在他突然被告知,不配的那个人,是他。
他差一点就帮助那个野心勃勃的外公,夺走了雁风浔的一切,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才是天才,是神童。
真相揭露的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是。
“不啊,你怎么会什么都不是?”
雁风浔不知何时嗑着瓜子走近了他,共感到雁飞霄此时此刻的心情和想法后,笑着说了句,“你现在是一个笑话。”
“证据已经上交——虽然现在也已经不需要了,但流程还是要走——星审的人已经去了调查局总部,应该这两天就能肃清他的余部。你弟……咳,雁飞霄明天正式进入审查期,本来按他的情况可以判死刑,但因为他确实对一切不知情,所以会有所减免。再加上你父亲功勋在身,应该还会帮他减少一点刑期。最后的结果我还不能确定。”
天黑的时候,赵无期好不容易联系上了雁风浔,跟他汇报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又说,“总统阁的人很希望见你,但他们说你下午那会儿跑得太快了,没来得及留住你……当然,要员们并不是想逼你去做什么汇报开什么会,如果你不太喜欢那种场合,你不用管。”
雁风浔只是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赵无期小心翼翼问了句:“你……把辛霍带到哪里去了?我可不是在套话啊!主要是,他刚在全星际人民面前忏悔完,你就把他带走了。现在全世界都在关心你怎么样了,他们倒不是怕你杀了辛霍,主要担心辛霍会不会闹点什么幺蛾子。”
还不等雁风浔说话,赵无期赶紧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们星审和联盟政府都是全力支持你的,你想要怎么处置辛霍,我们都不会阻拦你!”
雁风浔被她这股宣誓的庄重逗笑:“在折叠空间。”
“你怎么跑那儿去啦?”赵无期问,“你不是把所有门桥都关了吗,我以为以后都不会再打开那个地方了。”
“嗯,以后不开。现在这里人少,我待会儿。”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赵无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雁风浔肯定心情不好,不然干嘛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待着呢?还带着辛霍——这个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赵无期强行换了个话题。
她本以为雁风浔不会搭理她,结果雁风浔说:“我的空间。”
“你的空间?”
“严格来说是地狱。刀山火海,烈焰油锅。运气好的话,他杀过的人也会去找他玩的。”
雁风浔补充道,“我的空间可以改变时间流速,我可以让外面的一秒,等于里面的十年。他的刑期不会断在他寿命终止的那天。我要让他永生永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赎罪。”
“……”赵无期做了个很大的吞咽动作,咕咚一声后,干笑了一句:“哈,哈哈,哇……你这个办法,真好。”
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很可怕。
赵无期本来还觉得辛霍千刀万剐都不足以了断他的罪,现在却发现,雁风浔找到了一个最适合辛霍的处决方法。
雁风浔要他把这二十年的痛苦尝个够,再翻倍地去承受那些折磨。
挂了电话后,雁风浔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辛霍。
他的喉咙已经切断,无法再说一个字。只能像漏风的鼓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
雁风浔知道他想说什么:
杀了我,求求你。
“想得倒美。”
雁风浔踩在他的脸上,碾了一把,说,“做好准备吧,你要进入你的监狱了。”
雁风浔还没有正式使用过他所有的异能,但是创造空间对他而言不算很难。
他故意慢吞吞的开始倒数:“三,二……”
数到一的时候,他余光看见了一双脚。
秦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手里拿着那只方寸盘。
雁风浔怔住。
“我用不了它,打不开。”秦招脸上是还未散去的担忧,“还好我猜到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雁风浔关掉了所有门桥,只从耶努雾司那里进入。秦招紧赶慢赶,跑过来的时候满头大汗。
“为什么来找我?我不说了,结束就回去。”雁风浔扯了扯嘴角。
“可是你不见了。”秦招扔掉方寸盘,跑过来抱住了雁风浔,“他们跟我说你不见了,我就觉得,要来找你。你不开心。”
雁风浔一脚把辛霍踢得老远,叹息一声后,抱住秦招:“嗯。”
“不是都结束了吗?你想做的一切,都做完了,为什么还不开心?”秦招的手臂很用力,就像担心下一秒雁风浔又消失。
“就是因为,结束了。”
那些支撑他走到这一步的事情,尘埃落定了。
当辛霍的忏悔结束那一刻,雁风浔忽然就觉得,一切都没意思透了。
他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他不在乎谁对道歉忏悔,他不在乎雁飞霄关多久,他不在乎联盟政府是不是要表彰他,更不在乎星际人民如今如何把他当做英雄。
他一切的初衷只是想要找萧拂。
可是现在的结局就在眼前,辛霍说得明明白白——他们都死了,确确实实,死在那场火灾。
没有任何活口。
雁风浔感觉到孤独,那种孤独不是来自于周遭环境,而是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的情绪。
他二十年来都不允许自己感到孤独,他从不提前预设自己的失败。
但现在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结果。
他完美地把计划都实施了,只是萧拂永远不会再出现。
“我还是没有找到她。”雁风浔的声音哑得厉害,他埋进秦招的颈窝,低低倾诉,“我没有妈妈……”
秦招感觉到肩头的湿润,心里一下就乱了。他抱紧雁风浔,无论怎么亲吻他,都觉得无法安慰雁风浔。
他有莫大的空虚无法被秦招填补,无限的委屈无法被秦招安抚。
“秦招,我好像跑来跑去,跑到了原点。”雁风浔累到极致,“我在做没有意义的事。”
“不是的,你做的一切都有意义。对全星际,对我,都是有意义的。”
秦招捧着他的脸颊,吻掉他的眼泪,说,“阿浔,你不要否定所有的事,我也想成为你的意义。好不好?”
雁风浔鼻子一酸,轻轻嗯了一声,想要低头亲秦招。
偏在这时,鼓风机一样的辛霍撅着屁股往角落里拱。
雁风浔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干脆直接在这个时候把辛霍丢进空间里,让他赎罪。
当雁风浔的空间打开的瞬间,秦招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场震开,把雁风浔吓了一跳。他匆匆忙忙把辛霍丢进他的专属地狱后,赶紧跑过去抱住秦招。
“磕到了吗?磕到了没!快,我揉揉,揉一揉就不痛了。”
他给秦招揉揉脑门。
“没……”秦招晕晕乎乎地看着他,忽然笑了,“你忘了,我不痛。”
雁风浔松了口气,抱住他,努力将脑子里其他的想法抛开,吻了吻秦招的脖子,道:“谢谢你来找我。”
“我不想听你说谢谢。”
“可我不知道说什么,你不来,我可能会悄悄哭好久。”雁风浔给他看自己的眼睛,说,“红吗?”
“好红。”秦招抬头亲了亲他的眼角,“好可怜。”
“嗯,我好可怜。如果没有你,我更可怜。”雁风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阿浔,我知道孤独的感觉。”秦招坐起身,他用与往日不同的口吻,温声说道,“但人是永远不会被填满的。我们都有残缺,我们都努力找寻填补的那一块,永不圆满才是人生。但我从来不在意圆满,我有你就已经很满足。”
雁风浔看了他许久,久到连自己都忘了怎么开口。
一阵风吹过。
雁风浔说了句:“我爱你。”
“……”
“有点突然哈?”雁风浔自己都笑了,“就是特别想说。”
“不突然。”秦招眼睛忽然红了,扑上去抱住他,差点把雁风浔压倒,“我也爱你。”
两个人前所未有用力地吻在一起。
这是最没有遗憾的时刻。
因为所有的遗憾都不敢打断他们的热烈。
“靠!”
“谁关灯了,怎么了。shit!?萧拂你挡我面前讲干嘛??”
“……”
“这是哪儿啊,不是在医院吗?火呢,我做梦呢?”
“克莱黎恩你赶紧上报联盟政府,辛霍肯定有问题。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练寿夫只靠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干成这么多事的!等等,萧拂你到底干嘛呢?”
萧拂眨了眨眼,面色平静地看着地上抱作一团的两个人,道:
“我看俩小孩打啵儿。”
雁风浔和秦招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愣在了原地。
“咔嚓”的一声快门响起,眼前这一幕被永久定格。
秦招本来正看着某处发呆,被这动静打扰了,就循声望去。
陈厌青正激情四射地拿着手机对着宗恕狂拍。
严格来说,他拍的不是宗恕,而是32岁的宗恕管28岁的宗戒叫哥的那一瞬间眼眶通红的画面。
很稀奇,是很稀奇。
在座每一个人都觉得这个场景在温馨中透露着一丝离谱。
包括宗恕本人。
宗戒和宗恕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两个人出生时间差了很多,所以从小就不大相像。
而如今,两个人之间失散了二十年的岁月,在外形上更是拉大了他们的距离。
宗恕过去大概是占了异能属性的便宜,在发育过程中,有物理属性的势元加成,因此成年后体格健壮,人高马大,肩宽腿长。
而哥哥宗戒则恰恰相反,全精神属性异能,儿时又常常吃不饱穿不暖导致营养欠缺,直到成年后才慢慢靠着加强锻炼让身体好起来,他大概刚过一米八的身高,在调查局只能算过了及格线,且整体偏清瘦,看上去斯斯文文,戴副眼镜更添清秀儒雅。
被宗恕迎上来的时候,宗戒脸上一闪而过“错愕”的表情,能感觉出来他害怕自己被宗恕徒手拍碎。
宗恕忍着久别重逢的各种情绪,堪堪停住手,站在宗戒面前,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
宗恕最终只能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哥。”
宗戒平淡而礼貌地点点头:“您好。”
宗恕:“……”
陈厌青按下快门:“咔嚓。”
宗恕似乎很难接受他哥的疏离和冷漠,在他心里,宗戒是他跨越遥远光年翻山越岭苦苦追寻了多年的唯一的亲人,他们的重逢应该是爆发式的。
宗戒礼貌性的微笑显然不在他的设想范围。
就在如此尴尬的时候,秦招走过去拍了拍宗恕的肩,说:“别想太多,他们只要需要一点时间。”
听到秦招的话,宗戒看了过来,对他笑了笑,算作感谢。
宗戒确实需要一点时间。
对他而言,他还是二十年前那个为了供弟弟读书而好好工作的普通调查局员工罢了,他逢年过节还会和弟弟打视频,寄礼物,给奶奶汇款,甚至尽量抽空回家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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