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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玉师师)


“咳,我还有工作,”牛头公装作并非故意地打断他,“下午各司上报的文件尚未汇总……”
阴天子摆手。
牛头公立即离开办公室。
“等等。”
牛头公回过头来,就听阴天子颇为自然而又认真地问:“他怎么还不来哄我?”
“什么?谁?”牛头公发现自己突然听不懂冥府官话了。
阴天子:“判官。”
“判官?”牛头公木然重复一遍,面无表情,满脑子问号:出什么事了?判官怎么了?判官来哄……来什么你???
阴天子哼了一声,将笔掷在桌上:“他难道不知道我在冥王会议上发了脾气?我不信没有人将此事报告给他。”
“是你软禁……让他静养的。”
“我不让他接触政务,但我发脾气这事,不是政务!”
牛头公沉默片刻:“我这就去让他来……来……咳,哄你。”
“不用。”阴天子拒绝,冷着脸道,“我不是受了委屈就找人安慰的小孩子。”
牛头公:“……”
“什么情况?”小府君站在门口,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脸震惊,“你在阎罗殿是这种人设?”
“我说我不是!谁给你的权力擅闯我办公室?”阴天子恼羞成怒。
牛头公立刻趁机溜了。
小府君对着他的背影笑容灿烂地摆手,回头对阴天子道:“什么叫擅闯你办公室,你大门开着,我只是自然而然走进来而已,你态度也太差了,亏我还是担心你才过来的。”
阴天子不领情:“担心我什么?”
“我以为你伤心了。”
“你以为我是你?”
“嗬,受了委屈就找判官抱抱的也不知道是谁。”
阴天子脸色一黑,有点想把这厮撵出去。
小府君对冥府的兄弟情毫无自觉,大摇大摆走进来,一屁股坐进沙发,抬脚搭在茶几上,很没素质地晃来晃去。
阴天子看他一眼,脑内想象出牛头公看到这一幕的反应,突然获得极大的优越感,觉得在相夫一事上,判官超出楚江王实在太多。
连带对他刚刚的嘲笑也不那么恼火了,淡淡道:“我不是受了委屈就找判官抱抱,而是当遇到棘手难题时,子珏惯会为我开导。”
小府君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来关心他,这根本是犯贱,他可比自己强大多了,不论武力还是术力还是精神力都在自己之上,他甚至有老婆。
真是越想越悲伤,小府君瘫在沙发里,半眯着眼睛碎碎念:“你是不会伤心的,会伤心的只有我,只有我孤苦伶仃,像一只掉进黄泉无人捞的小狗。”
阴天子铁石心肠,低头批着几份文件,无情地哼了一声:“成年人谁没几件伤心事。”
“你算成年了吗?”小府君突然问。
阴天子笔尖一顿,朱笔在文件上划出一道惨烈的红痕,他烦躁地停笔,拧眉,运气,准备骂他。
“不论你算不算成年,判官都疼你。”小府君继续说,状似不经意,又仿佛对即将淋头的成吨辱骂未卜先知。
阴天子:“……”
他拧眉看着这个混蛋,拿不准他说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这果然更令人悲伤了。”小府君深深叹出一口气,然后问,“凭什么他这么疼你?”
“我们有感情基础,从阳间就相识了。”
“你们在阳间只相识了一年,不是吗?”
“是一年四个月零七天!”阴天子觉得这混蛋简直欠揍,“之后我们在冥界相知相守!一千年!”
“活着的崔绝,和死了的判官,是一个人吗?”
阴天子算是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了,辱骂哽在喉头说不出口,崔绝生前与死后当然是一个人,灵魂从未改变,但他想问的显然不是崔绝。
——现在的小府君,和当年的泰山王,是一个人吗?
“是不是一个人,并不重要,”阴天子沉声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我想要的人。”
小府君眸色动了动,半晌,缓缓闭上眼睛:“啊,没错。”
他懒洋洋仰在沙发里,傍晚了,天色逐渐暗下去,微弱光影被窗棂分割,落在他的身上,照亮脸颊的剑痕。
阴天子瞥他一眼,隐隐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他本就不擅长安慰人,不会像崔绝那样谆谆善诱。
“子衿……我说楚江王,总是很厌倦,永远睡不醒,”小府君喃喃道,“听说当年老泰山府君在的时候,他似乎不是这样的,听说也很鲜活……”
“时间太久,不记得了。”阴天子直言。
小府君顿了顿,突然问:“淬灭……是什么样子的?”
冥王淬灭,浴死重生,将灵魂打散,化入幽冥湖,烟消云散。最近一次冥王淬灭,就是九百年前泰山府君,很多人见过他淬灭的样子,但……这如何与小府君叙述?
阴天子不由得又烦躁起来——如果崔绝在这里,一定能够开导这个钻进牛角尖的小府君,他为什么还没过来?
小府君:“我经常想,是不是亲眼见到老府君淬灭,使得他……你干什么?”
阴天子霍然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去。
小府君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烦人到了这种程度,居然把阴天子给烦得当场逃走,错愕道:“我不说了,你别跑啊,这是你自己办公室……”
“子珏不可能不来哄我,”阴天子顷刻间已经到走廊尽头,“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小府君懵,这……是这么推理的吗?
阴天子走得飞快,仍觉得不够,指尖凝聚黑焰,蓦地在前方一劈,冲入凭空劈开的空间通道中,眨眼后出现在判官寝室。
“唉哟卧槽!”小府君跟着他钻进空间通道,出来时一脚踏空,几乎摔了个狗啃泥,痛叫,“随手劈空间,有你这么奢侈的吗?真特么……判官怎么了?”
崔绝躺在床上,古朴素雅的拔步床横七竖八挂满了黄纸,画着龙飞凤舞的符纹,小府君定睛一看,全是养魂术。
“陛下?”崔绝听到声音,撑起手臂想起身,起到一半就无力地跌了下去。
“躺好。”阴天子闪到床边,接住他,轻轻扶他躺下,脸色阴沉至极,却没有发作,只淡淡地问,“怎么回事?”说着去检查他眼睛上的术式。
“不是眼睛。”崔绝柔声说,拍拍他的手臂,“午睡后起床的时候不小心起猛了,晕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阴天子嗯了一声,还是仔细检查过眼睛,又捏起手腕,检查他的经脉,才问:“马面娘娘呢?”
“设下养魂法阵后,被总务处那边喊去了,后勤工作繁杂,她也不能总陪在判官院。”
阴天子不悦:“总务处有什么事能跟你比?”
“这说的,”崔绝轻笑,“堂堂阎罗殿的生活秘书长,被你说得跟我家小丫鬟似的。”
阴天子点头,对小府君道:“传令,即刻起,马面罗刹调职为判官贴身秘书……”
“别闹!”崔绝连忙拦住他。
小府君面无表情地捧读:“这有问题吗,生活秘书长为何不能是丫鬟,冥王都能是传令太监。”
崔绝:“咦,府君殿下?你何时来的?”
小府君一噎,知道他眼睛被封现在是个瞎子,但……“我刚才明明已经说过话了,你现在才听出来吗?”
崔绝笑了:“是么,你已经说过话了?可惜臣刚才注意力全被陛下吸引,别的什么都没注意到……”
“……”小府君张口结舌,怀疑他撒谎,还怀疑他这话是故意说给阴天子听的,甚至怀疑他根本不虚弱,只是在装病邀宠。
他看过前段时间网上最火的宫斗剧《魔宫欲孽》,这种手段很常见。
虽说怀疑之余确实也是有一点点羡慕没错啦。
阴天子屈指在崔绝额头弹了一下,又气又无奈:“和老七联手转移话题,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如此默契。”
小府君怒:“谁跟他联手?”
“差点就被你们带偏了。”阴天子俯身,距离极近地俯视着崔绝,缓声,“子珏,你魂体不舒服,应该第一时间找我,而不是自己强撑,最后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擅自晕倒。”
崔绝:“我……”
“不然,”阴天子竖起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温柔地问,“判官院那么多无辜的鬼卒,在我怒气之下魂飞魄散,这账该算在谁的头上?”
小府君皱眉——阴天子已经怒极,完全无法保持理智了。
他叫道:“五哥,你……”
“你先出去。”阴天子平静地说。
小府君:“?”
崔绝感觉头大,从阴天子臂弯探出来,“看”向小府君的方向,无奈道:“殿下先回去吧,我没事,陛下很冷静的,不用担心。”
小府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仿佛闯入了人家夫妻的闺房,特别是崔绝躺着,阴天子虚虚地压在他的身上,这姿势……他脑中突然神光一闪,蓦地就闹了个大红脸,连耳朵都烧起来,抓狂地转过身,怔了怔,一跺脚,逃也似地冲出门外。
外面幽深的长走廊那头,补魂司掌司正拎着一个小药箱快步走来,见到他狼狈的样子,讶异:“府君殿下这是……”
“哎呀别进去。”小府君拉住他,“陛下在里面。”
掌司茫然:“在里面怎么了?”
两个人站着干瞪眼。
小府君突然反应过来,阴天子和崔绝根本不能有亲密举动呀,啊啊啊啊啊自己在想什么肮脏的东西!!!
掌司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看这意思,判官已经醒了?”
“嗯,判官为什么会突然魂魄不稳?”
“作为一名医者,这算病人隐私。”掌司觉得自己不该透露,但转念一想,判官身体不好这事全天下都知道,根本算不上隐私了,甚至他本人还经常以此为借口到处占小便宜,叹息着说,“判官思虑过重,魂力消耗太快了,特别是这两年。”
“这两年?”小府君皱眉:这两年正是阴天子醒来的时间,按理说有了倚靠,应该更轻松才是,怎么消耗更快了?这说不过去啊。
“这两年事故频繁,判官事事操心,消耗过多,并且,”掌司压低声音,“如果判官和陛下再这么处下去,魂力耗尽,烟消云散,也不是特别远的事情。”
小府君大吃一惊:“为什么?”
“殿下是冥王,该知道冥王体内的浊炁,即使没有亲密行为,也在微微向外散逸。”
“是啊,但这跟空气里的辐射一样,根本微弱到忽略不计,大家完全可以化解掉……啊!”小府君忽地明白:判官魂体太弱了,生前受的伤导致武脉枯竭,体内更是有千年未解的螣毒,对别人来说微弱到忽略不计的浊炁对他来说就很难化解。
小府君:“那该怎么办?”
掌司没有回答,手指在虚空画了个圈。
小府君眨眨眼睛,想起冥王会议上导致阴天子愤而离席的话题,猜测:“轮回啊?”
掌司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吧,”小府君叫起来,“轮回就格式化了,什么记忆都没有……我……操……”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还问“生前的崔绝”和“死了的判官”是不是一个人,这简直就是往阴天子伤口上插刀子——走过轮回巷,记忆消散、灵魂重构,那可就完完全全是一个全新的人了。
除非阴天子监守自盗,在轮回时做手脚。
但即便是幽冥之主,也没有这样的特权,冥府不是家天下,由不得帝王为所欲为。
“再说,”小府君想起一事,“他体内的毒,不会随着轮回就消失的。”
螣毒是世界上唯一一种刻在灵魂里的毒,如果不拔除,轮回后的人会是先天的具毒之躯。
“啊,这一点,上次陛下给我一支药……”掌司拍拍药箱,背后忽然一阵阴风袭来,两人赶紧往旁边闪开,躲过破门而出的死气。
阴天子不悦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展绛衣,滚进来。”
掌司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进门。
小府君站在门外,从破烂掉的门里看到里面阴天子从床沿起身,让展掌司去给崔绝医治,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往外走出。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阎罗殿的廊下悬着鬼火,照亮脚下方寸之地,小府君站在台阶上,望着阴沉的天空,心绪不宁。
背后传来脚步声,阴天子的声音响起:“告诉香蜃城主,他的条件我答应了,尽快安排那个叫罗绫的魂医为子珏医治。”
小府君丝毫不意外,他刚才亲眼目睹了判官的现状,知道他等不了太长时间了。
“你相信那个人?他可是活死灵的御医。”
阴天子没有说话,神情淡淡地把玩着手里的东西,发出叮叮当当的金石撞击声,小府君回头一看,操,虎符!
“如果他敢做手脚,”阴天子道,“镇守在罗酆山阳的鬼兵将在一个月内收复极北寒境。”
小府君心情复杂,看着兄长在鬼火映照下阴晴不定的眸色,不知该说什么好。
半晌,他无言地点了点头,走下台阶,召出自己的凶兽大车,对拉车的凶兽打了个响指,去往楚江殿的方向。
此时此刻,他想见见子衿。
楚江殿鬼卒们沉默地守在岗位上,没有一丝声息。
见他进门,守卫伸手挡住:“府君大人,楚江殿今日不待客。”
“我不是客,别拦我。”小府君伸手拂开挡在身前的刀斧。
守卫还想阻拦:“殿下已经休息……”
小府君回头瞥他一眼,守卫蓦地浑身一抖,被他眸中与表情极不匹配的肃穆震慑住。
“说了别拦我,没眼力劲儿的。”小府君收回视线,骂骂咧咧地闯进门。
大殿里幽深昏暗,空荡荡的,弥漫着颓靡的香味,静悄无声,连檐铃都被施以术法,随着秋风微微摇摆,却没有发出声音。
楚江王正坐在门窗紧闭的寝室中,卸下发冠,如瀑的长发披在身后,在平静地打香篆。
一阵微风吹过,抹平的香灰扬起,他手指停住,眼眸往旁边移动,余光看到房门无声打开,小府君斜倚在门框上,勾着唇角邪气地笑。
两人都没有出声。
片刻,楚江王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移回视线,落在香炉中,发现方才打好的香篆不知何时悄然塌了一角。
“你心不静。”小府君道。
楚江王:“与你何干。”
“你为什么心不静?”
“与你何干。”
冷漠无情的声音早已习惯,小府君满不在乎地哼笑,缓步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摸他的黑发。
指尖碰触到发丝的那一秒,水汽涌动,冲向他面门,小府君蓦地后撤,由冥王之力具现而成的水汽悄然消失。
楚江王坐着没动,背对着他:“举止轻浮,不成体统。”
小府君搓了搓手指,指腹被水汽蹭到,有种腐蚀一般的痛感,他呲了呲牙,暗骂这混蛋心狠手辣,呛道:“这样的话我听得耳朵早已经起茧子了,你没有新一点的词吗?”
“对你,孤别无他话。”
“少跟我称孤道寡!”
“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小府君一转身,在床沿上坐下,混不吝道,“我就赖在你这里了。”
楚江王俊美无俦的眉宇间阴气萦绕,半晌,冷声:“粗鄙。”
“没错,我就是粗鄙。”小府君哼哼,“不爽你把我打出去,我不但粗鄙,还皮糙肉厚,反正有‘多事之人’背地里给请医生,不怕受伤。”
之前被夜后的灵火灼伤那次,不请自来的补魂司医生确实是楚江王安排的,被他这样捅出来,还封了一个“多事之人”,楚江王脸色难看到极点,冷冷瞥他一眼,看到那厮的无赖模样,刚要斥责,眼前却突然一晃,仿佛回到幻境中的幽冥湖,小府君跌跪在冰面,半边身体被灵火灼烧,他仰起脸,冲自己笑,脸颊的剑痕在火焰中看不分清。
楚江王心神慌然,想要去触摸他,眼前却又一晃,景象陡然崩解,漫天都是碎片,遮蔽视线,高大而模糊的人影渐渐化作齑粉,落在黑色的湖面,沉入水中。
他手指一紧,只听一声突兀的断裂声,手中香篆的黑檀木手柄应声折断,跌入厚厚的香灰中。
“???”小府君吃了一惊。
楚江王眼珠动了一下,低头,盯着狼藉的香炉,刚才那一刻,他眼前突然出现幻象,无数场景瞬息万变,实际却只不过一秒的时间。
他僵硬地缓缓转头,视线落在小府君的脸上。
那视线毫无温度,空洞而又木然,仿佛在看一只在黄泉里苟延残喘的低等畜生,小府君警惕:“怎……怎么……你真要打我?”
楚江王目光停在他脸颊的剑痕上,片刻,移开视线,冷声道:“孤累了,你走吧。”
“又撵我!”小府君皱了皱脸,估摸他脾气即将发作,飞快地收敛神色,正色道,“先别动手,我有正事。”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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