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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猫界第一噜)


白涧宗腿上有很多自残的痕迹,也许他不想让燕折看到。毕竟这代表着白涧宗罪不堪、最丑陋的一面,叫人难以启齿。
燕折之前没想到这一茬,因为严格来说,他是见过白涧宗自残伤口的,在上辈子白涧宗自杀的时候。
在所有人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白茉的状态有明显好转。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白涧宗叫她亲自走出那栋地牢起了效果,总之发病的时候,她眼里的恐惧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也许终有一天,她也会走出阴霾。
不过这还是一条漫长的路。
白茉现在能接受的人只有三个,陪伴她长大的老阿姨,被她当成白涧宗的燕折,还有虽然认不出来、但是很依赖的白萍。
每次白萍从白茉房里出来,苍老的眼眶都会泛着红。
“以你母亲现在的状态,可以请心理医生尝试接触了。这方面我不是最专业的,可以给你介绍,你如果有关系也可以自己联系,不过最好找女医生。”
“嗯。”
亭院里,白涧宗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月亮,他的对面是坐在石墩上的叶岚君。
“那我们来聊聊你和燕折吧。”叶岚君看得出来,白涧宗肯见她纯是被燕折给哄骗了。但能被哄骗,就说明他在乎燕折的感受。
这是好事。
“燕折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了,他记忆已经恢复,应该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分裂的症状,至于觉得自己是穿书,大概率是失忆导致的记忆错乱。你可以再观察看看,有什么异样我们再联系。”
“好。”
“他其实挺乐观坚强的。”叶岚君笑了笑,“前两次见面我们聊了一些,他始终觉得未来会变好,包括你和你母亲。”
白涧宗漠然道:“你之前还说他可能是抑郁症。”
叶岚君面不改色:“再乐观的人受到致命打击都有可能陷入抑郁情绪,时间一长就容易朝病理性的方向发展。”
白涧宗面色郁郁,显然对被耍有些不爽。但他当时未尝不知道燕折在套路自己,只是不敢赌罢了。
“燕折上次和我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去治腿,去好好吃饭睡觉,因为你总是不听。”叶岚君语速适中,不会让人感觉冒犯,“他很怕这样下去有一天你会比他先离开,他觉得接受不了,会活不下去的。”
“……他说的?”
“可以给你听录音。”
白涧宗别开视线:“不用了。”
“说这些只是想要你配合一点。”叶岚君略带无奈道,“你失去了很多,但如今也挽留了一些,虽然依旧叫人遗憾,可现有的身边人要珍惜,不是吗?”
“只有你的状态越来越好,才能更好地陪伴他们,不让他们担心。”
这次还是比较顺利的,白涧宗终于被撬开了嘴。
叶岚君问:“上次伤害自己是什么时候?”
白涧宗沉默了会儿:“医院里,我妈回来的第三天。”
叶岚君一顿。
找到白茉那天,白涧宗因情绪过于激烈昏迷过去,紧接着就开始发烧,一直在医院躺了三天才能下床。
然而谁都不知道,白涧宗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卫生间,用刀一点点碾着腿上的旧伤。
直到新的血液渗出,心里猛然生出一股畸形的快感,压抑的情绪才勉强释放了些。
见到活着的白茉,他心里的那块荒地非但没有起死回生,狂风反而呼啸得更猛烈了。
他的恨与悔、痛苦与自我厌恶一步步加深,只有一道道新伤口的形成下才能有所缓解。
等有人敲门,他再从那种发病的情绪中抽离,冷静地穿好衣服,去面对浑然不知、黏黏糊糊的燕折。
前面大半个月反复发烧也有腿伤感染的缘故,都是背着燕折叫医生来处理的。
哪怕晚上帮燕折洗澡,燕折一屁.股压到他腿上的伤口也没表现出痛苦。
白涧宗确实不想让燕折看到,甚至都不想让燕折知道。
那双.腿实在不算好看,哪怕这些年一直坚持康复训练、按摩锻炼,小腿肌肉依旧萎缩得厉害,和上身完全不匹配,显得有些畸形。
再配合那些纵横交错、新旧交替的伤疤,更显可怖。
所以白涧宗拒绝燕折的鸳鸯浴,拒绝燕折想更近一步的意愿,拒绝出现除了用手互帮互助以外的过度亲密。
叶岚君直白道:“燕折这么年轻,有需求是必然的,你能一直不跟他坦诚公布、不进行性|生活吗?这不实际。”
“……”
叶岚君笑了笑:“交给你一个任务吧?让燕折看看你的腿伤,怎么样?”
“不行——”白涧宗秒拒,拒绝完才拧着眉说,“现在不行。”
“试试吧,燕折又不是不知道你伤害过自己,他只是没见过伤口。”叶岚君循循善诱,“你不让他看到,他只会放大了去想象,一天比一天更担心。”
不远处,燕折像是在散步似的,在石子小路上晃悠着。
叶岚君顺着白涧宗的目光看过去,笑道:“向彼此袒露身体与缺陷,是走向未来的第一步。”
“试一试。”
叶岚君起身,关掉录音笔,带着资料和包离开。
燕折这才小跑过来,想问问什么情况,但又怕太操之过急引起白涧宗的反感。
他折中地问:“要散散步吗?”
“不用——”白涧宗说完又改口,“散。”
燕折没察觉什么,推着白涧宗在老宅乱逛一通。他们路过了白茉的屋子,从白茉娘家一起来的老阿姨只比祖母年轻一些,颤颤巍巍地坐在床边,乐呵呵地帮白茉回忆年轻时候的照片。
白茉不回应她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着。
“感觉妈妈好多了。”燕折说,“她今天叫我阿白。”
“她说,‘阿白,要好好吃饭’。”
“……”白涧宗透着半路地的窗看了会儿,随后别开视线:“走吧。”
一直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燕折绷不住了,第三次建议道:“我们回屋吧。”
白涧宗还想拒绝,却被燕折打断:“你在逃避什么呀!我又不是发|情的狗,刚摘下肋骨固定带酒就要扑你!腿都要走断了为什么不能回去!?”
没错,燕折的肋骨固定带拆了。
“……能。”白涧宗从齿间挤出一个字。
燕折满意了,推着白涧宗回到卧室。既然伤好了,就没理由让白涧宗帮忙洗澡了,他老老实实自己洗完,回到被窝里躺着。
白涧宗这才慢吞吞地驶入浴室。
燕折一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一边跟萧玖聊剧组那边的八卦。
萧大帅哥:我前几天对几场戏不太满意,想让改改,编剧冷酷无情地拒绝了我。
萧大帅哥:我就想着抓他一点把柄,女四是他养的小情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结果我跟了他几天,没抓到他和女四却抓到他跟男二在更衣间偷情!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笑疯了!
萧大帅哥:抓包之前他冷酷无情,抓包之后他谦卑得要命,一口一个萧老师啊,前几天你说的剧本改动很有道理,你其实挺有做编剧的天分的,我们再好好商讨商讨?
燕折也乐死了,正想回复,就听到白涧宗在叫他。
他想也不想地扔下手机,往浴室跑去:“怎么啦!”
那头的萧玖看着“正在输入中”几个大字,却迟迟没等到回复,疑惑地丢了三个问号过去:人呢?
人在浴室,愣愣地看着坐在轮椅上、不着寸缕的白涧宗。
白涧宗面上平静,却将扶手抓得很紧。
燕折注视了会儿,慢慢走过去半跪在白涧宗面前。他分开白涧宗的腿,亲了亲那些错乱的疤痕。
其实已经比上辈子最后好看多了,疤痕的数量也少了至少一半。
燕折抬头,问:“它们都会愈合的吧。”
这个姿势实在微妙,燕折抬眸的眼神纯粹干净,更显诱|惑。白涧宗喉结滚动,有了将要充血的趋势。
他别开视线,嗯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52个红包。

第112章 懂得懂
第一次见这样毫无“防备”的白涧宗,真是有些稀奇。燕折猜应该是叶岚君跟白涧宗说了什么,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心里顿时软塌塌的,还有点心酸。
他依旧跪在地上,膝盖处的衣料都湿了也没在意,只摩挲着白涧宗满是伤痕的腿:“这几道什么时候割的?”
“……”
见白涧宗不说话,燕折也猜到了。
这几道伤看着就很新,透着刚愈合不久的粉色。
他有些难受,即便白茉刚救回来的那些天他几乎寸步不离地黏着白涧宗,却依然给了白涧宗伤害自己的空档。
从白涧宗的角度来看,燕折突然垂下眼眸,睫毛轻颤,眼里似乎还有些湿润润的,就像受了委屈、心情低落的小狗。
嘴先大脑一步做出承诺:“以后不会了。”
说完白涧宗就闭上嘴巴,拧起眉头,湛黑的眼里露出一丝躁意。
“你说的哦。”燕折很喜欢白涧宗做承诺,换做别人他不会有这么高兴。
每一次承诺,都意味着一次妥协、一次退让。
让白涧宗这种很有原则且偏执的人打破底线本就是很难的事,所以每一次承诺都显得难能可贵。
不过燕折一愉悦,就容易想一些废料,特别是那啥就在眼前,任由其主人极力克制还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白涧宗预感不好,试图拎起燕折:“你可以走了——燕折!!”
几乎破音。
一瞬间血液从胸膛经过脖颈上涨至头颅,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烫。白涧宗喘着气,看着燕折柔软的发顶,一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理智试图拉开腿|间的人,谷欠望试图放纵。
“你小点声,等会儿要有人听见就不好了。”没一会儿燕折就感觉累了,他揉揉嘴角,耳根臊得通红。
怎么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是有点羞涩的。
燕折膝盖发麻,抬头朝白涧宗张开双手:“抱。”
白涧宗已经快失去思考的能力了,麻木不仁地顺着燕折心意,将人抱到腿上……尽管还没解决。
燕折搂住白涧宗的脖子,压到了小白同志,他蹭了下,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白涧宗的耳际:“小叔,Have sex with me……”
尽管燕折的口音有些蹩脚,白涧宗还是听懂了,五指猛得收紧,就要把人推开:“别瞎闹,这里什么都没有——”
“谁说的?”燕折笑得腼腆,“有这个。”
——明明还有白涧宗按摩腿部的油,堂堂清盛老板用的油自然是上上等的,没有什么地方用不得。
夜色微凉,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屋外的植物在风雨中摇晃,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换季的时候就是雨多,不过这次的雨没让人觉得压抑,反而有种心情舒畅的清爽感。
不过下雨带来的凉意仅仅终止于门外,屋内的热意层层高升。
“跟谁学的?”
燕折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腰也是软的,又哼又嗯地应付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白涧宗问的是那句英文。
“跟营销号学的……”
白涧宗又问:“叫什么?”
燕折差点没坐稳摔倒,又被白涧宗拎了回来:“什么叫什么……”
白涧宗说:“营、销、号、叫、什、么。”
“叫,叫,叫……”燕折卡了半天道,“忘了……你、你好了吗?”
他根本没心思回答问题,满脑子都是闯入甬/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大了……这跟他最开始想象的过程有点误差。
“还早。”白涧宗将人拉近怀里,贴着燕折的耳朵用一种近乎病态的语气说,“燕折,是你要开始的,你没有跑的理由。”
“呃。”燕折都要哭了,“可是我已经没有了……一滴都没了。”
明明他想象的是自己占据主导位,怎么就变成白涧宗绝对掌控了?
燕折不知道。
脑子是晕的,身子也是晕的。从浴室到卧室,从轮椅到床上,燕折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小电影说得对,第一次不适合这个ti位,好他爹的痛。
“嗒”得一声。
和卧室只有一屏风之隔的起居室窗户被打开,还没来得及收回那只苍白的手还有些发抖。
白涧宗坐在窗边吹着冷风,很想点根烟。
但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以至于此刻什么都做不了,一闭眼就是前两个小时发生的一切。
他几乎失去了理智,来自骨子里的掌控欲被彻底激发,完全不容许燕折有一点逃跑的念头,稍有一点细微的动作就会把人勒进怀里。
燕折说了几次不|要也没有用,腰被双手禁锢着,从上到下,完全不由己。
床那边发出了一声响动,白涧宗顿时僵了下,一动不动,似乎怕燕折醒了发现自己不在睡觉。
好在顺着屏风的空隙看去,燕折只是因为不舒服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溅进来的雨花让白涧宗周身的热度下去了,他关上窗户,移动到床边。燕折肩膀露在了空气中,皮肤上还有星点吻痕,肩胛骨处有一指发青的印子。
很快,这些暧|昧的痕迹都被被褥掩盖。
白涧宗收回手,沉默看着燕折的侧脸,捏了下手,又松开,再捏紧,再松开。
肩膀上的咬痕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燕折睡得挺安稳,只是大抵做了梦,嘴里还嘀咕着:“小叔你不做人……”
等他醒来,梦里的激烈与缱绻都已散去,仿佛只是黄粱一梦。他睁着眼睛愣了会儿,身上处处酸痛告示着那不是梦。
说好的他对白涧宗玩轮椅强|迫play的呢?为什么到最后完全是白涧宗握着他的腰猛灌,他喊停也不听,想走都会被强制捞回……简直是血泪的教训。
他只想着白涧宗的腿不能动了,却忘记白涧宗的手多有力。
现在,燕折躺在床上都不敢翻身,身体是痛的,人是懵的。
“白涧宗?”
没有回声。
燕折偏头,没看到人,他拍拍床的另一半,摸到清凉的触感,显然主人已经离开多时。
“??”
吃完第二天就把他一个人扔床上不顾死活了?这就是狗吗?
燕折磨了下牙,去够手机给白涧宗打电话,然而半天没人接。
不会是出事了吧?
燕折突然警惕起来,难道苏友倾在暗处蛰伏几天终于动手了?
他胡思乱想着,余光瞟见白涧宗给自己留的微信——
等会儿回来。
可能有事去了。
燕折放松下来,括|约肌一阵酸爽,表情都扭曲了。他有些洋洋得意,自己还是很爱白涧宗的,毕竟怀疑白涧宗出事都没怀疑白涧宗是不是睡完就始乱终弃。
电话一直没挂断,不稍一会儿,声筒里的铃声同步在房门口响起。燕折探起肩膀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白涧宗推开门,腿上端着一个银色托盘,放着热腾腾的早餐。
他无名指上还勾着一个小袋子,里面沉沉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燕折转眼就把昨晚的“不愉快”忘了,用欠掩饰自己的羞赧:“扶朕起来用餐。”
白涧宗对燕折的自称不置可否,先将沙发上的靠枕塞燕折腰后,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床上折叠餐桌架在燕折腿上。
起来的时候,燕折龇牙咧嘴了下。
痛痛痛啊!
为什么昨晚没感觉这么痛!这就是运动的滞后性吗!
白涧宗拧了下眉:“我弄个病床回来——”
病床可以上下活动,燕折就不需要自己起身了。
“不不至于!”燕折差点被口水呛到,小声嘟囔着,“都说了不要来第二次还非要弄……”
白涧宗:“……”
对上视线,燕折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他拍拍架在床上的餐桌架,问:“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个?”
白涧宗将早餐一一摆上餐桌:“我刚车祸的时候用的。”
“……哦,挺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做了以后反而不知道怎么相处了,仿佛白涧宗是个刚约完|炮的陌生人。
饭菜很香,主食是面条。
燕折拿起筷子准备开吃,突然想到什么僵了下。
“等等,这些菜你不会是从餐桌上取的吧!?”
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白涧宗昨晚睡了?
虽然夫夫有夜生活也正常,但他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睡得下不来床啊!而且他只是睡过头了而已,绝对没有下不来床。
绝对没有。
白涧宗反问:“你觉得这个点还有谁在吃早餐?”
“……”
有道理。
“那……”燕折拧巴地问,“吃早餐的时候,祖母有没有问我为什么没去?”
白涧宗:“问了。”
燕折:“你怎么回答的?”
白涧宗:“说你肌肉有些劳损,不宜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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