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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猫界第一噜)


如果是试管,应该会提前知道性别。
“燕驰明计划中的胚胎是龙凤胎。”燕随清嘲讽道,“我本来对性别没太大感触,但为了膈应他特地要了女孩。”
“那生下来后燕驰明不就知道不是他的了吗?”
“嗯,就算生下来的是男孩他也会知道的,因为他一定会先去做亲子鉴定才会放心地把燕家交给我。”燕随清眼里划过一丝狠意,“原本我计划在这个孩子生出来之前彻底把他挤下去——”
燕折浑身一震,没问燕随清的原计划。
能在燕家的公司立足切掌握实权、这么长时间无人不服,燕随清必然不会只是在他面前表现的这样无害。
她足够强大。
燕随清往后靠了靠:“不过现在不用了——所以说谢谢你。”
“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成功的。”
燕折说的真心话,上辈子燕随清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对于燕驰明,因为燕驰明被甘静失手杀了。
不过他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确实改变了很多事,并且总体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特别是他最在乎的…傲娇鬼。
“哦,对了!”燕折突然想起来,“你知道柳子晔除了燕颢还有什么情人吗?”
燕随清有些意外:“还有?应该没了。”
燕折是突然想起来的,燕颢死亡当天,他偷听柳子晔和一个神秘人暧昧聊天还差点被蛇咬到来着。
他告诉了燕随清,后者眼里划过一丝厌恶。
“我尽可能查查看。”燕随清垂眸,“最初选择和他结婚,我是有感情的,可他……”
燕折连忙安慰道:“看清了就好。”
“是啊,幸好植入胚胎前看清了一个人……感情真的叫人盲目。”
燕随清自己都理解不了大半年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同意柳子晔试管婴儿的计划,明明这么伤身体。
一个真心在乎你的人,怎么会撺掇你去伤害身体?
“我可能不会再结婚了,这辈子也只会生育这一次。”燕随清平静道:“燕驰明不是想要亲生的男孩作为继承人吗?我偏偏都要不如他的意。”
她会培养肚子里的女孩,教她强大,教她全盘掌握燕家,叫牢狱里的燕驰明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力回天。
“他知道估计能气到呕血。”
燕折感觉燕随清会成功的,因为她足够优秀,她的孩子也应该会继承她的基因。燕驰明之所以不去找别人代孕,必然不是因为代孕违法,一方面可能是甘静比较强势,不允许家里出现私生子,另一方面,燕驰明何尝不是看中了养□□秀的基因。
“我今天还有事。”燕随清看看时间,站起来说:“等一切结束,我们再好好聚聚。”
“好哦。”
燕折乖乖起身,靠近的时候却被燕随清轻轻抱了下,突入起来的暖意让燕折一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回抱。
等他抬手时,燕随清已经放开了:“苏友倾和燕驰明都会付出代价,而你和白总会好好地走下去,都过去了。”
燕折点点头,鼻子发酸。
他一时也有些期待起未来了,虽然在还没找到白茉的情况下有些不合时宜。
他想要和白涧宗结婚,想和他一起走下去,牵着手到老……就算是一个永远坐着轮椅、一个在后面推着,注定看不了太远的世界也没关系。
“大姐走了——”
燕折端着奶茶雀跃地跑进白涧宗办公室,最先映入眼帘的依然是办公桌上的红玫瑰……等等,红玫瑰?
他脱口而出:“我买的向日葵呢?”
白涧宗移开办公桌正中央的花瓶——原本它并不在这里,显然白涧宗也以为燕折买了花,等着换等了好久。
他臭着脸说:“没看到!”
“可能是送迟了吧。”燕折摸不着头脑:“我真的给你买了花。”
他绕到办公桌里坐到白涧宗腿上,把自己的奶茶喂到白涧宗嘴边,并打开照片给白涧宗看:“选的这款,还让老板把配花换成了洋牡丹,很小一朵,特别可爱。”
白涧宗看了眼被燕折咬扁的奶茶,不动声色地往后让了让。
燕折在白涧宗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可能是订单太多了,再等等。”
“下去,我要忙了。”
“不要。”
燕折尽力表演着一个哄骗“君王”不早朝的“祸妃”,当然,“君王”有相当大的责任。
白涧宗深吸口气:“你真的很像个……小孩子。”
“……”
这句话简直是爆杀。
燕折低头看看自己的姿势,猛得从白涧宗身上跳下来,踉跄下甚至没能站稳,还是白涧宗下意识捞了一把。
跌回白涧宗腿上的燕折郁闷死了:“我也可以抱着你啊!但你愿意吗,你能——”
他倏地闭嘴,闷声不吭。
许久没听到白涧宗的声音,燕折不安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你没有。”白涧宗没推燕折下去,平静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能。”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很多,大多数伴侣直接能互相陪伴的事我可能都没法跟你做,你会羡慕那些正常伴侣,但无可奈何——”
话没说完,嘴巴就被燕折捂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燕折连着说了两遍,有些不高兴:“我都想过了,可能看到别人一起去爬山去旅行我会羡慕,会有些遗憾,但我不会后悔。”
“放过你我才会后悔。”
“你这辈子都要被我缠着,认命吧。”
燕折冷哼了声。
人生本来就是很难圆满的,有舍就有得,反过来说也适用。
能得到白涧宗,他已经很满足了。
白涧宗没再说话,两人保持着当前的姿势许久,白涧宗的手还没拿开,环在燕折的腰上,并微不可见地紧了一些。
半晌,白涧宗率先打破沉默:“花还没到。”
燕折看看时间,从白涧宗腿上跳下去,感觉不太对劲。
“这也太慢了……”他嘀咕着,从网上找到那家花店的号码拨过去,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一脸莫名地看向白涧宗:“他说四十分钟前就送到了。”
白涧宗不悦地皱起眉头。
燕折说:“给前台打个电话问问?”
白涧宗脸色变换莫测。
燕折暗笑,大概是觉得自己堂堂老板跑去问这种小事实在有损颜面。他主动将将桌上的座机电话挪到白涧宗面前,催促道:“快拨。”
“……”
拨通后,白涧宗生硬地问了句有没有收到花,今天当班的前台是个男人,愣了下说:“大概半小时前有收到一束,已经送到白总办公室——”
白涧宗脸色难看了下:“哪个白总?”
前台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搞错了,结巴得不行:“小、小白总……”
白涧宗猛得盖下电话,啪得一声!
瞧这意思是送到白成柏办公室了?
凑到旁边听到全部的燕折警惕地后退两步:“这不是我的错!肯定是花店老板没说清楚,我上次就跟他说过我是你的未婚夫了!”
“今天这个不是上次的前台。”白涧宗脸色阴郁,“换班了。”
“……那咋办?”
白涧宗突然问:“你今天写贺卡了吗?”
上次燕折可是在贺卡上写了520个啵啵!
“今天没有。”燕折语速超快,自证清白:“我已经跟你坦白过白成柏的事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失忆的这四年会跟他扯上关系,自从上次以后就一直没跟他联系过,也没见过面!”
白涧宗气得直接说话不过脑子:“他前两天还给你发消息——”
“……”燕折问:“我怎么没看到?”
白涧宗:“……”
燕折恍然大悟:“你偷看我手机!你还删我信息!”
“我没偷看。”白涧宗冷哼道:“你睡着了,新消息弹出来我才看见了。”
燕折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那你为什么删掉,还不告诉我?白成柏发什么了?”
白涧宗:“你不需要知道。”
燕折其实能猜到发了啥,前两天他在住院,白成柏无非就是表达一下关心,也许会含蓄问问他的受伤和白涧宗有没有关系之类的。
但白涧宗这个小气鬼根本不想告诉他。
被问急了,白涧宗倒打一耙:“你为什么想知道他发什么了?”
燕折叹息,顺毛撸:“好好好,我不想知道了。”
白涧宗脸色微缓,但仍然有点阴晴不定。
燕折试探道:“他办公室在哪?我去把花拿回来?”
“不行。”白涧宗黑着脸,“你不需要知道他办公室在哪,这辈子都不需要!”
“好哦。”
表面乖巧听话的燕折在心里嘎嘎乐,吃醋的白涧宗还怪可爱。
白涧宗重新拨通前台的电话,正要叫人把花拿回来的时候,他自己的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燕折凑近瞟了眼,“我帮你接?”
他按下接听,打开免提,宋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苏友倾回来了。”
白涧宗和燕折都是一顿。
座机话筒里,前台没听到自家老板的声音,忐忑不安道:“白总,实在对不起,是我没问清楚,我已经叫人去取了……”
“苏友倾在山里摔下山崖,被巨石掩盖,身上还有多处骨折与外伤,奄奄一息,幸运的是被徒步爱好者发现并报警,已经在转移榕城医院的路上了。”
燕折没吭声,把手搭在白涧宗不自觉握起的拳头上。
白涧宗松了些,挂掉座机冷漠地反问手机里的宋德:“所以?”
“很高兴你回头是岸了。”
“你不用否认,我知道我未必能抓到是你做的证据。”宋德顿了顿,许久才道,“法律会给你和你母亲一个交代的……也许迟了些。”
白涧宗脸色冰冷,就要挂断电话。
宋德又说:“虽然你可能不想见我,但我现在就在清盛楼底。”
燕折手一紧,生怕下一句就是要传唤白涧宗去接受调查。
还好,宋德只是说:“我们还需要燕折对苏友倾的指证才能下来搜查令,如果顺利今晚就能进行动——”
“我能上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五十二个红包。

白涧宗看了燕折一眼,挂断电话。
他打电话给前台让放人上来,随后坐上轮椅,陪着燕折来到会客室:“我就在旁边。”
“嗯……”燕折靠在椅子上,抓着白涧宗的手,“我们中午吃什么?”
“想吃什么?”
燕折趴到桌子上,玩着白涧宗的手指:“去吃食堂吧。我上次看到你的员工在网上晒食堂照片,说很好吃,真的吗?”
“不知道。”白涧宗说,“可以试试。”
“我不要吃送上来的,要下去吃。”
“……随你。”
白涧宗并不是一个很亲民的老板,自他进入公司以来从未亲自去过食堂,大多数时候都由助理或保镖送上来。
不一会儿,宋德和搭档就被这一层的前台带到了会客室,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白成柏以及那束送错了的花。
“四叔,小叔。”白成柏礼貌笑笑,“不好意思,前台误会了,送到了我那。”
燕折头皮一麻,白成柏的年纪比他大不少,叫“小叔”真的太奇怪了,特别还是知道白成柏“喜欢他”的情况下。
注意到白涧宗阴郁的神色,燕折连忙站起身准备接过花束,却被一只手臂拦腰捞回。白涧宗禁锢着燕折,操控轮椅往前移动了两步,一把夺过白成柏手里的花:“你可以走了。”
“好的。”
白成柏看了眼燕折吊在胸前的手臂,没说什么,走前还顺便带上了门。
“别气了别气了。”燕折顾不上宋德,他捞过花放在桌上,安抚道:“这束放办公室,下午再买一束放家里?”
白涧宗脸色略有缓和,但语气还很冷淡,仿佛并不在乎:“随便你。”
燕折也干脆:“那就不买了。”
白涧宗:“……”
女刑警笑了起来,宋德忍不住咳嗽两声,意图把燕折注意力拉回来:“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不能。”燕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白涧宗冷漠地回绝了。
“那就开始吧。”宋德说:“我们查到你在孤儿院长大,九岁那年突然人间蒸发,十三岁半的时候以私生子的名义出现在燕家,对吗?”
燕折:“对……”
宋德又道:“麻烦和我们说说你消失的那四年都经历了什么。”
燕折深吸口气,第一次开始从头回忆那四年。
“大概是我九岁的夏天,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雷阵雨,孤儿院的窗户漏水了,我的床就在窗边,床尾都湿了,我就想出去找黄妈……黄妈是孤儿院的负责人之一。”
“嗯,我们知道。”宋德示意他继续。
“但是我跑到那栋楼的屋檐下后,发现黄院长屋里的灯还亮着,我就偷听了会儿,他们提到了我的名字,那个人说已经带来了五十万,要院长把我交给他……院长同意了。”
白涧宗回握住燕折的手,脸色越发阴沉。
那时候燕折显然还没现在这么怕打雷,否则哪敢雷阵雨的大晚上独自跑出来找人?
“我不愿意,但被院长硬塞进了车里,那人开了很久的车,把我带到了苏友倾面前,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叫苏友倾……”
燕折说的很详细。
因为刚拾起前二十二年的所有记忆,那些痛苦与恐惧都恍如昨日,一切如新。
白涧宗几次想要打断,但燕折只是眼眶微红并没有哭,声音也还算平静,他只能按捺住烦躁陪在一边,冷冷地盯着宋德。
每听到燕折提一次自己“受罚”、说一次白茉所遭遇的事情,白涧宗的脸色都会阴翳几分,除去不能控制的双腿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脖侧的粗筋剧烈鼓动着,在两侧留下深深的凹陷。
“囚禁我和妈妈的地方在地下,很黑,没有光,只有一盏盏油灯……我尝试过很多次逃跑,但都失败了……”
燕折娓娓道来,将那四年自己所经历的、所看到的一一诉之于口。
宋德和他的女搭档听得很认真,脸色都不太好看。
虽然能猜到燕折失踪那四年的日子不好过,却也没想到这么不好过。
最后,宋德深吸口气,起身道:“辛苦了,如果顺利今晚就能进入苏宅,到时候会通知你们。”
他伸出手,想和燕折握一握,还特意离白涧宗远了些,怕被打手。不过还好,白涧宗这次没小气阻止。
“手就不握了吧。”燕折一只手胳膊吊在胸前,手伸不开,另一只手和白涧宗握在一起,虽然没被紧扣,但他也没那么想挣开。
“希望你们尽快把苏友倾抓起来,别再生事端了。”
燕折说的很认真,他只想和白涧宗好好生活下去,不想再被这些糟心的人、糟心的人困住了。
他轻呼口气,有些庆幸自己落水想起了一切,否则进入苏宅搜索的事还得拖一拖。
“一定。”
宋德收回手,和搭档一前一后走出会客室,转弯时他没忍住偏头看了轮椅上的白涧宗一眼,神色复杂。
十八岁的白涧宗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的腿完好无损,身边还有很多朋友,也会时不时地聚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青春期的男孩都爱装|逼,出汗了还得故意面朝围观的女生、撩起衣摆露出腹肌擦擦汗水。
只有白涧宗不会。
白涧宗永远礼貌、得体,有分寸感,叫很多少年少女着迷,和如今的低沉阴郁判若两人。
而这些年的同学聚会上,白涧宗虽从不参与,却始终是大家热议的话题,从开始到结束,老同学们话里话外的惋惜几乎能溢出来。
“今年的同学聚会你来吗?”宋德突然开口,“就下个月,可以带家属。”
白涧宗没说话,一直盯着旁边的燕折,仿佛没有听到宋德的问题。
宋德吐了口气,抬腿大步离开。
“别看了,我没哭。”
人都走了,燕折揉揉眼睛,略显低落地说。
“嗯。”
燕折问:“你是不是从来没参加过同学聚会?”
白涧宗又嗯了声。
燕折点评道:“真不合群。”
白涧宗冷嗤:“你参加过?”
燕折哽住:“除了小学一二年级,我都没去过学校,哪来的同学哪来的聚会?”
九岁他就被苏友倾囚禁了,往后四年自然没机会读书,后来到燕家虽然没耽搁学习,但一直是请的私教,没去过学校,最后连高考都没来得及去,又意识“沉睡”四年。
燕折突然很担心:“如果前几年真的是什么人格分裂导致我性格变了,那那个人格会不会在将来某一天又突然出现,占据我的身体让我消失啊?”
白涧宗手一紧,冷淡道:“别一天到晚想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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